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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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槐靠在窗边，看着远去的飞行器生闷气。
叶安以探长要协助查案为由，让赵朔把狗牵走了。
尽管季槐也清楚查案很重要，可他是为了探长才留下的。现在探长不在，他一想到自己要和叶安两虫单独呆在一个空间内，就浑身难受。
叶安瞪退了窗外换了一茬儿又一茬儿擦玻璃的“清洁工”，却仍挡不住不断来送文件和报告案情的虫。他之前休了太久病假，没完成的任务摞成了小山。
小雄虫耷拉着的苦瓜脸让叶安受到了不少眼神谴责，甚至有胆大的虫直言让他别不知好歹，多关心关心雄主。
在又受了一顿上级的说教后，叶安烦躁地合上笔帽，看向仿佛被欠了八千万的季槐，皱起眉头：“你长点眼色，别总拉着脸。”
季槐翻个白眼，连头都懒得回。他巴不得虫们都来谴责叶安，最好能让叶安离自己远点。
像是猜出了季槐的想法，叶安冷冷道：“以为远离我就能安全？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但凡被别的虫发现你恢复了正常，你恐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就你那糟糕的演技，还是老实点呆在我身边。至少在调查期间，我还没有杀死你的打算。”
那就是查案结束就要对我动手了呗？挺好，还带预告的。
季槐暗暗吐槽，却也无法反驳他的话。
原主已经够不招皇室待见了，全靠痴傻才能苟命至今。若是他连智障这保命符都失去，怕是会立刻被皇室暗杀。
虽说叶安那边还连着一个定时炸弹伊森，但目前看来，待在叶安身边的确是最安全的，至少他现在直接对自己的虫身安全负责。
而且他回到现实世界的触发机制是叶安的物理攻击，还是老实待在雌虫身边为好。
想到此，季槐扯出一个僵硬的假笑，却又开始忧愁回家的事。
他在这里呆得也够久了，放松也放松够了，还是要赶快找个机会回到现实世界才行。可现在叶安连看都不愿多看他一眼，更别说打他了。
希望雌虫能够说话算话，案子调查清楚后就送他回家。
余光扫见雄虫的小脸不再是皱巴巴的一团，叶安感到呼吸顺畅了些，继续低头批改文件。
1组的组员们分小组在赛斯河周边进行走访，对嫌疑虫进行讯问，但结果都不尽虫意。
时间转眼过去三天，调查一直停滞不前。死亡雄虫的家属几次三番来闹，上层领导也一直向1组施压。正当虫们在办公室内重新梳理细节，寻找突破口时，一道娇小的白色身影闯进了办公室：“叶队，赵哥，有新发现！”
叶安：“怎么了？”
手套和口罩都没来得及摘下来的江淼淼拿出一沓照片，兴奋道：“多亏了前段时间没什么案子，我被收容处借去处理贫民区意外死亡的雌虫尸体....”
讲到这里，他下意识地瞄了眼叶安的脸色，见他没表现出不悦，继续道：“...那些雌虫均死于精神海崩溃，身上有成片的针孔。我之前以为是他们劣质缓冲剂打多了，但现在看来不是。死亡的雄虫身上也有类似的针孔，型号与雌虫身上的一致。虽然暂时检测不出是什么药物，但应该是有虫在做活体实验。”
“所以调查地点不应该在赛斯河，而是应该在西部的贫民区！那才是第一案发现场！”
闻言，所有虫都精神一振。叶安立刻让江淼淼联系收容所，将死亡雌虫的发现地点和相关监控记录全部调出。确定了重点调查范围和关键线索后，马上再度出发，进行走访探查。
正带着耳机看电视剧的季槐也被薅上了飞行器。不过叶安以贫民区太乱为由，让他和在后方待命的雷伊和杰勒米一起待在飞行器上。
被委托了照顾雄虫的重任，雷伊和杰勒米受宠若惊，恨不得把胸脯拍出个洞来，指天发誓定不让季槐受到半点儿委屈。
两虫本做好了随时接受季槐差遣的准备，然而雄虫只是很安静地在看综艺，饿了就从小书包里拿零食，渴了就用卡通水壶喝水，省事又乖巧，与雌虫们见过的所有雄虫截然不同。
雷伊和杰勒米呆呆地看着雄虫的侧脸。柔和的光线下，他挺翘的睫毛在眼睑投下小小的阴影，好看得紧。但雌虫们生不起丝毫坏心思，甚至产生了一种朝圣的感觉，总觉得多看雄虫两眼都是在亵渎。
于是，他们谈起了调查进展来转移注意力。
雷伊感叹：“你说巧不巧，2组的调查结果藏着掖着不愿意告诉我们，哪知我们竟从其他地方得到了新线索，还一举突破了他们陷入的死局。多亏了之前的垃圾案子，叶队真是有远见。”
杰勒米：“也多亏了淼淼，别看长得柔柔弱弱的，要不是他胆大心细，能在肿胀的不成样子的尸体上找到实验痕迹，我们恐怕还是无头苍蝇乱转呢。”
雷伊翻看着关于调查的所有资料：“也不知是什么虫，这么丧心病狂，居然用雄虫做实验。”
“下手也忒狠了，这看照片看得我都头皮发麻。”他拿出一张照片，布满紫红色尸斑的皮肤上是密密麻麻的针眼。
两虫正根据针孔批判作案虫有多么可恶变态，突然背后有了动静。回头看去，季槐不知何时站起身来，视线正落在雷伊手中的照片上。
......
贫民区的一角，名为“处理厂”的酒吧里灯光昏暗，虫满为患。这里不分昼夜，时刻充斥着酒精，辱骂，污浊和血气。
叶安坐在吧台前，衣袖卷起，露出匀称结实的小臂。衬衫纽扣解到第三颗，披散的长发垂至腰间，面前摆着一杯鸡尾酒。
他周身的精神力动荡不安，容貌却是极其冷淡的漂亮。两相的矛盾冲突让他具有了独特的魅力，引来众多虫上前搭讪，但都毫无例外地被无情拒绝。
于是，酒吧里新兴起了赌局游戏，到底谁能约走那个清冷美人。
叶安对周围的调笑充耳不闻，骨节分明的手指一圈圈转动着酒杯。
这时，一只身材魁梧的雌虫在起哄声中凑上来：“呦，生面孔啊，从城中心下来的？”
城中心为了安定，会把一些精神海趋于崩溃的雌虫驱赶到贫民区。
叶安头也不抬：“滚。”
周围的虫吹起口哨来：“约克，你也要输喽！”
约克扭头笑骂道：“滚一边儿去！”
他对叶安低声道：“看你这精神力混乱程度，要是不加干预，恐怕没多少日子了吧。”
“跟你有什么关系？”
约克痴迷地看着叶安的脸。他们这些贫民区的雌虫几乎没有嫁给雄虫的可能，同性之间解决需求已是常态：“当然是哥哥我这儿有帮你的门路了。”
他表情暧昧：“这可是在黑市上都难找的好东西，堪比真正的雄虫精神力。如何？现在要和我聊聊吗？”
约克手抚上雌虫的手背，露出内臂上的针孔。
叶安停止转动酒杯，手指在杯壁上轻轻敲击，似乎是在思考。
约克也不出言催促，手掌顺着叶安的手背一路摸上小臂，满脸胜券在握。
叶安挑开他的手：“走吧，换个地方。”
约克眉毛高高扬起，嘴角勾起胜利的微笑，在酒吧的欢呼声中跟着叶安向门外走去。
“处理厂”不远处的暗巷内，叶安面无表情地甩甩手上的血迹，墙角处是一摊看不出模样的烂肉。
血液和碎肉的湿黏感让他感到不快。他掏出衣袋中给季槐备的湿巾，仔细擦去手上残留的污垢。青苹果的清香遮盖了血腥气，糟糕透顶的心情得到了些许缓解。
根据约克招供的消息，他来到一间偏僻的杂货铺。
铺子里从食物到螺丝，卖什么的都有。地面货架上堆积的杂物把本就不大的空间衬得更加逼仄。店里没有其他顾客，只有一只坐在柜台旁的老亚雌。
叶安开门见山：“听说你这儿有堪比雄虫精神力的药剂？”
满脸皱纹的老亚雌抬起浑浊的眼睛：“阁下，我们这儿不卖这种东西的。”
叶安释放出紊乱的精神力，眼睛化为虫瞳，伸手拽着老亚雌的衣领拖到自己的面前：“老家伙，别在这儿卖关子！约克已经都告诉我了，贫民区的货源只你一家。老子现在心情糟糕得很，你最好识点相！”
身后响起东西哗啦哗啦掉在地上的声音，叶安回头看去，是一个只有十多岁的少年，瘦得像麻杆，驼着背，头发如同枯草，面容惊恐，手里抱着的杂物洒了满地。
老亚雌桀桀怪笑起来：“亚索，这位阁下来找能比得上雄虫精神力的缓冲药剂，我记性不好使了，你记得咱们店里有吗？”
少年思索了一会儿，颤颤巍巍地伸手比划了几下，亚雌道：“亚索说，我们这里真的没有您要的东西。阁下，你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叶安正欲再问，光脑铃声响起。他按下挂断键，但很快铃声再度响起。
老亚雌：“阁下似乎有很着急的事呢。”
叶安定定看了他一会儿，铃声愈发急促。他松开老亚雌的衣领，大步走出杂货铺，路过少年时，少年被他身上的即将暴走的精神力吓得往旁边缩了缩。
他走到空旷处，接起光脑：“什么事？”
光脑的另一端，向来温和的杰勒米语气惊慌失措，背景中甚是吵闹：“叶队，您快回来吧！”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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