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CXXXIII 供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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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蔓萌倒是也想知道这个男店员为什么要杀老板的丈夫，毕竟之前听他跟老板聊天的内容，他跟那个叫奇志的男人关系应该还不错。
而来处理此事的年轻警察看着张桑桑仍然用盲杖杵着嫌疑人，也有些不敢上前阻拦。
那个男店员挣扎着控诉道：“你们根本不明白……裴奇志就是个混蛋！只有……只有他死了，然姐才能有自由！”
这下老板大姐也不得不明白了，就是他杀了她的丈夫。大姐一时间无法相信，伸着手要去拽那个男店员：“你说什么……你凭什么说我老公？你把他带到哪了，快说——你快说啊！把我老公找回来！”
“他已经死了！”那个嫌疑人脸上露出了扭曲的表情，“他死了，然姐……你不高兴吗？你不是一直都想离开这个店吗？他死了，你终于可以走了……”
杨蔓萌稍微用了点儿劲儿，把这大姐往后拖了两步。然而在她意料之外的是，这位老板大姐在急火攻心之下竟然用力挣脱了她的束缚，一下子扑过去抓住那个男店员的领子：“他没死，他没死！你快把他带回来，你快去啊！”
那位年轻警察连忙过来拦住她，以免大姐对已经受伤的嫌疑人造成二次伤害：“大姐，大姐您冷静，这件事情我们还在调查。”
而张桑桑无辜又有些迷惑地问：“您家厨子给我们切的羊肉卷里有人肉，合着这事儿您完全不知道吗？我想厨房里应该还有没切完的吧，带回去验个DNA就知道是谁了。”
“什么——什么？！啊啊啊！！！”那位大姐尖叫起来，即使被警察拦着也要从旁边绕过去踹地上的嫌疑人，“你这个畜生！我杀了你！！！”
屋外和厨房的警察听到这边儿当事人在发疯，都连忙赶过来，两个人控制住大姐，两个人把她跟嫌疑人隔开。还有一位警察有些小心翼翼地对张桑桑说：“女士，您可以先把盲杖拿开吗？这个……嫌疑人在流血。”
“哦，抱歉。”张桑桑收回了盲杖，带出来一溜血花。而后那位警察扶着她远离了发生冲突的现场。
这时候救护车也来了，跟着救护车来的自然是杨蔓萌和张桑桑的家属。
宋杭先冲进这家爆肚店，冲着那个扶张桑桑的警察道：“你手摸哪儿呢，放开我老婆！”
那位警察同志也懵了，在她松手的同时，这个闯进现场的男青年紧紧地把之前用盲杖制服嫌疑人的女士抱在怀里，蹙眉对在场的所有人说：“这怎么回事儿，怎么弄得到处都是血？我老婆一个弱女子还看不见，你们吓到她怎么办？！”
他这话属实有点难评，刚才就是这位眼睛看不见的“弱女子”把嫌疑人肚子上捅了个窟窿。
然而还没等警方开口，宋杭又对杨蔓萌指责道：“杨晚梦，你怎么能带她来这种小苍蝇馆子吃饭？桑桑吃到假冒伪劣的涮羊肉，这就是你全责好吧！”
好家伙，先不说张桑桑并没有吃，就说这个逻辑，难道所有路边小餐馆用的肉都是假冒伪劣吗？而且人肉的事儿，它也不是单纯的食品安全问题吧。
不过在宋杭后面，周博士也跟着医护人员进来了。他把杨蔓萌拉到一旁检查了一下儿，才对那个心理健康小组的年轻人说：“小宋，你差不多得了。”
周博士又拿出消毒湿巾，擦了擦杨蔓萌手上吃麻酱烧饼沾的渣儿：“唉，晚梦啊，你怎么出门儿总遇上事儿？”
“我这不是跟张老师一块儿，为民除害了嘛。”杨蔓萌小声嘀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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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市警察局的领导也进了店内，亲自带着两位报警人和家属们离开了现场。
按照超感计划一般的处理方式，杨蔓萌和张桑桑此时可以拒绝配合警方调查。不过考虑到在这次事件过程里情况完全在掌控之中，也没有发生危险，她们还是先去派出所做了笔录。
杨蔓萌在第一次向店老板投诉涮肉质量问题的时候就开了手机录音，此时把录音交给警方，事实是非常清楚的。
而另一边儿在对男店员进行了审问之后，那个嫌疑人对于杀害老板丈夫的事实也供认不讳。
按照嫌疑人的说法，他是受害者的朋友，在运动场一起踢球认识的。由于踢球后受害者时常会请球友们到自家餐馆里喝酒，嫌疑人也就认识的受害者的妻子。可以推测，嫌疑人对受害者的妻子有不轨心理，并且按照他的说法，受害者与其妻子关系不和，而爆肚店的生意全都由受害者的妻子负责，令她非常劳累。
因此嫌疑人决定杀死受害者，以使其妻子获得“自由”。具体的方式是先在受害者的爆肚店帮工一周，而后约受害者去他自己家喝酒，将其勒死后把尸体运送到爆肚店冷库冻硬并分片储存，之后逐渐切成肉卷混在牛羊肉中售卖，剩余部分和厨余垃圾一同处理。
对于这份供词，警方最大的疑惑是，嫌疑人把受害者的尸体拉到爆肚店冷库藏匿，难道受害者的妻子不会很快就发现库存的肉不对吗？
对此嫌疑人坚称那位爆肚店老板大姐从来不会进冷库，而这就与他所称的受害者妻子一个人负责爆肚店的全部工作不符了。
然而对于那位老板大姐的询问结果倒是能解释这个问题。
那位大姐哭哭啼啼地讲了一个完全不同的故事。
原来她和她丈夫在老城区有好几间店面，靠收租就能维持生计了，而留着这家爆肚店经营就是找个活儿干，不赚钱也没关系。平时就是大姐负责前堂，她丈夫负责后厨，但因为丈夫为人比较懒散，出门采购又经常买错，让大姐遭到顾客投诉，两人经常因此吵架。所以大姐常说要把店关了，但是她丈夫不同意——毕竟他在后厨磨洋工，是大姐替他挨客人疵儿。
而至于那个杀害大姐丈夫的嫌疑人，在她印象里只是丈夫的一个朋友，本来游手好闲也没有工作，来店里蹭了几次饭之后，就提出要到后厨帮工。没想到这个小伙子比大姐的丈夫勤快很多，他到店里干了一个星期，出餐的效率显著提升了，顾客的投诉也少了。因此在这个时候大姐的丈夫突然消失，说是临时被通知去国外参加婚礼，大姐也没太在意，以为丈夫找这个人来帮工就是预防近期要出远门的。
大姐也不是没怀疑过，她丈夫为什么将近三个星期都没发消息。然而店里后厨的工作都有人做，而且那小伙子对她也很尊敬，大姐估计还挺享受这段不用操心的安闲时光。却没想到这个身为她丈夫朋友的帮工，竟然是杀害她丈夫的凶手。
在受害者被害的时间段里，大姐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那个时候她在前堂看店，是有监控录像的。而运送冻肉的车有行车记录，冷库里也有监控，清晰记录了嫌疑人分尸的过程。从之前的监控记录可见，这位大姐从来不碰食材和厨具，到后厨仅限于找人，就更不用说去冷库检查冻肉了。
对于嫌疑人杀害大姐丈夫的动机，大姐则认为他是想侵占财产。毕竟大姐本来就不想再经营这家爆肚店，倘若丈夫在国外“失踪”，她伤心之下大概率会把爆肚店低价转手给嫌疑人，估计还会把进货的车一并送给他。
至于嫌疑人对她的私情，大姐看样子是完全不知道，甚至还一边哭一边要求警察枪毙那个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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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无论如何，这事儿跟杨蔓萌是没大关系了，反而因为她没有贸然动手而受到了口头表扬。
张桑桑前辈则是被上级批评了，写了一份检讨，另外心理健康小组的李政委也给她的盲杖都换了戳不透人的橡胶头。
宋杭对此十分不满，觉得他老婆是见义勇为，组织非但不应批评，还应当给她合理的表彰。然而张桑桑本人倒是没太在意，仍旧乐呵呵地上班，只是近期里不会再吃涮肉了。
杨蔓萌一开始还觉得她这是矫情了，还在工作日的中午特地领着她去吃医大食堂的麻辣烫，那里面可以加羊肉卷。
只是张桑桑虽然看不见，但她闻见羊肉味儿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杨蔓萌给她的东西是一口也不吃。
杨蔓萌“嘿嘿”地笑，自己搅了搅麻辣烫里的麻酱。然而当她夹起一筷子混着粉丝的羊肉，闻到那跟之前爆肚店里颇为相似的味道，突然觉得一阵恶心，连忙又放下了。
其实倒不是医大食堂的羊肉里掺了见不得人的东西，只是这种麻辣烫和低成本涮羊肉用的都是工业化生产的调制麻酱，再加上食堂的羊肉卷也是用的拼接肉，味道确实是一模一样。
只是杨蔓萌自己也觉得恶心，但还是装作吃了似地嚼了几口菠菜，还对张桑桑调侃道：“张老师，你当时应该尝尝的。什么肉花钱都能买到，唯独这吃人肉的机会可是错过就真错过了啊。”
对此张桑桑还是温和地“提议”道：“这么想吃人肉，下次老吴那儿再有人切阑尾，给你带两片儿涮涮。”
作者有话说
第133章 CXXXIII 供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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