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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C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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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文正的脑子里却是被刚刚卫生间的一幕占满,说没想法是假的,他很开心俞清有反应,也很开心俞清吃了奶糖。
奶糖足够甜,是俞清小时候吃的那种味道,令他想起外婆一楼的小院,他那时很喜欢在小院里荡秋千,外婆会给他买金丝猴奶糖,有时候是喔喔奶糖。
很甜但不腻,他有点想念外婆和她的小院。
刚刚很糗的事被奶糖淡化,有反应的又不是他一个,陈文正不也有反应,而且反应还比他大,不仅反应大,那真是挺骇人的,足有小臂那般,陈文正不觉得丢脸,他干嘛要觉得丢脸。
车开出去有20分钟,陈文正才问:“你刚刚为什么不高兴?”
俞清刚撕开颗奶糖送进嘴里:“没有不高兴。”
陈文正不喜欢拐弯抹角,他刚刚就在脑子里想了很多俞清生气的源头。
“是觉得不好意思吗?”
俞清愣了两秒,没回答,这种事但凡是正常人都会不好意思吧。
陈文正摸到这人的脾性:“没什么,真的。”
俞清没想到这个罪魁祸首还来开解他,淡淡说了声:“哦。”
“男人一天总要有多次反应,这是非常正常的事情。”陈文正说,“这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可是,这是很隐私的事情,放到台面上终归不好。”
“没什么不好。”陈文正嘴巴寂寞,想抽烟,最终拿了罐红牛猛喝一口,“我们工地还总比大小,这有什么。”
语气骄傲。
俞清想,陈文正肯定没输过,可是又觉得自己想法荒唐,他什么时候接受了这种比大小的事情,实在没脸没皮,难以想象一群男人,在一起比这,实在太无聊了。
“你们很幼稚。”
陈文正扬眉:“你不幼稚,你难为情,脸拉得跟什么似的,就差没发火了。”
轻佻的语气说得俞清脸颊发烫,他说不过他,也没陈文正脸皮厚,悻悻闭上嘴,倚在座椅上。
-都怪这夜色,撩人的疯狂
-都怪这Guitar,弹得太凄凉
-Oh~我要唱着歌
-默默把你想,我的情郎
-你在何方,眼看天亮
慵懒的夜色,飞驰的商务车。
俞清半眯着眼眸,窗外的风,扬起他丝质的墨绿衬衫,大片锁骨沁满路灯的光芒,他半倚着,耳边的歌声挠得他心发烫。
陈文正撇过头,看他侧倚着,领口被风吹开,半眯着眸子,慵懒像一只高贵的波斯猫。
“夹克盖好。”陈文正开口。
俞清拎着夹克盖过锁骨与脖子,他想,作为司机,陈文正管得有点多,可他并不排斥,甚至心底生出一丝欢喜。
从来没人关心过他衣服穿多穿少,他们只关心,这个项目有没有让俞远河满意,这次的成绩是不是排在第一,这个专业是不是会帮到俞远河,这件事能带来多少收益,具体数值是多少。
陈文正看他盖上衣服,这人面子薄但很听话,也很乖。
“你再睡一会,还有三个小时左右,不然明天没精神。”
俞清点头:“好。”
他看着驾驶座,又说,“陈文正。”
“嗯?”
“谢谢你。”
陈文正扭过头,俞清已经闭上眼。
真是个听话的小猫。
车到山岛湖的洲际酒店,已经是凌晨四点。
陈文正停完车,俞清揉了揉眼睛,从后座下车,腿一麻,下意识伸手,刚好摁着陈文正硬邦邦的胸口,很热,二十几岁的男人浑身都是火气,还带着宿夜未睡的一点点汗味。
陈文正一手扶他一手提行李箱:“能走吗?”
俞清点头。
“去房间睡。”
俞清办理完入住已经不困了,臂弯夹着陈文正的夹克,拿着房卡,在服务员的指引下,走到顶层套房。
陈文正看了眼屋里陈设,一晚肯定不少钱:“你睡吧,我去外面看看有没有其他住的地方。”
“不用,订的套房,两个房间。”
俞清说着把行李箱打开,从里面拿了换洗衣服,然后进了洗手间。
陈文正坐在沙发上,面前是一排放着高档洋酒的酒柜,价格标在酒瓶下方。
个十百千万,一瓶酒竟然要七八万,中间还有十几万的酒。
他抹着下巴因为彻夜未眠而冒出的胡渣,起身下楼。
穿过大厅的山水田园布景,走到大门边上石狮子边,从口袋摸出在张帅那要来的半包压扁的红塔山。
一包烟七块钱,一瓶酒十八万。
他抽完三根烟才上楼去,本以为俞清在补觉,却看见他坐在书桌前,手边是加了冰的咖啡,他正对着笔记本打字。
俞清抬头看见他:“你可以洗个澡再去睡觉,衣服丢在洗衣机里就行。”
陈文正走过去:“你不再睡会?”
“中午有个饭局,有些东西没看完。”
“好。”
他进卫生间冲凉,脱衣服时才发现手臂有一道青紫血痕,应该是下午替杨雪川挡下的那棍。
开车的时候感觉有点疼,没当回事,这会沾了冷水,疼得刺骨,他在冷水下冲了冲,伸手摁了摁那道血痕,嘶了声,还好没伤到骨头。
俞清闭着眼默记下文档里的信息,抬眼就看见陈文正上面搭了条浴巾,下面裹着条浴巾,穿得严实,唯胸口两片凸出的胸肌若隐若现,古铜色的皮肤像是雕刻般,下腹稀疏毛发直抵人鱼线,两条人鱼线和微微溅显的青筋扎进浴巾,尤其俞清还看过浴巾之下的光景。
这人身材真的就是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恰到好处,尤其是青筋,同手臂青筋不同,像是几条小青龙。
他想,朱源要是知道了,肯定会疯。
陈文正:“我睡一会,你有什么事叫我。”
头发没吹,此刻水珠正顺着他的脸颊淌进下颚,滑过修长的脖颈,落进藏在浴巾下的胸肌里。
俞清点头,喉咙干涩:“好。”
陈文正没直接回房,而是朝他走过去,伸手碰了碰玻璃杯:“加冰的?”
俞清喝惯了冰咖啡。
陈文正:“不是给你买了牛奶。”
这个距离,俞清能看见上面搭着的浴巾缝隙,肌肉线条明显,块与块之间的分割明显,还有下腹的青筋,他有点口干舌燥。
“我忘了。”忘了要回他什么。
陈文正去门口的柜子上拿塑料袋,俞清瞧见那低低扎着的浴巾,还有高翘的臀,背脊浅浅沟壑像一条藤蔓,自上而下,他喜欢青筋,如同原始森林的藤蔓。
这身材是他见过最好的,没有之一。
陈文正拿着牛奶,放到他面前:“喝牛奶。”
“知,知道了。”
“我去睡了。”
“嗯。”
“耳朵很红,酒还没醒吗?”
俞清摸了摸耳垂,果然很烫:“可能有点。”
“多喝牛奶,醒酒,对身体好。”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