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与人工智能》火山灿灿

246、第六十三章

　　就这样，两个小孩穿过虚拟圆门。
　　“这是哪里？”健一看着周围的环境，似乎已经偏离了游戏设置。
　　“跟到这里就可以了，你怎么还在这里？”小姑娘的脸上褪去了刚才童真的表情，变得淡漠。
　　“利兹？你…你怎么…”健一显然被她突如其来的转变吓了一跳
　　“这里是哪里？”利兹没有理睬他，而且环视四周
　　星空下，他们站在一条闪着点点银光的河边，周围是大片大片火红的曼珠沙华，它们散发着独特的美，暗红的光芒，这时一粒蓝光朝他们飞来，停在了她的手背。
　　“萤火虫？”健一兴奋地说道
　　利兹抬起头看着对岸，两束银光出现在对岸，看不清对面是谁，利兹朝河边走去，当她越靠越近时，从河水里伸出无数双手试图抓住他的脚踝，她踉跄地退后了一步。
　　“你在看什么？”
　　“你看不见么？对面有两个天使！”
　　这时，一束银光消失了，另一束似乎在追
　　利兹也跟着跑了起来，健一在后面追，他们越跑越快，越跑越快，周围越来越暗，无数的片段从他们身边飞过，是走马灯，他们死了？越来越多，越来越多，他无暇顾及这些画面却在画面里看到了利兹的面孔，这是谁的记忆？越来越悲伤，越来越绝望，鲜血都无法遮掩。
　　“我们是在跨越时空么？”健一问道
　　利兹冲他微微一笑，突然停了下来，握住了他的手，她的背上长出一对翅膀，然后又是一对，又是一对，三对雪白的翅膀，她的脸上的表情很平静，翅膀煽动，他们朝着上方飞去，雪白的羽毛开始掉落，黑色的羽毛渐起，健一惊讶地看着这一切的变化，利兹的表情也由一开始的平静变得痛苦，表情有些扭曲，握着他的手也越来越紧。直到他们看到头顶传来一丝光亮，刹那间的光亮让人睁不开眼睛，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在一个无人的游乐场内，突然，游乐场彩灯闪烁，音乐飞起。
　　突然，脸颊被触碰了一下，健一才反应过来，看着面前的利兹有些不解。
　　“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艾伦！”
　　健一释然地笑了，褪去了伪装“被发现了？”
　　利兹看着他，笑道“早就发现了！你隐藏在程序里的秘密！”
　　“我能…再和你合奏一首《卡农》么？”艾伦突然说道
　　当钢琴声响起，利兹看见他嘴角挂着笑容，她举起小提琴配合着，仿佛回到了很早很早以前，那时候的他们还很小，还没有发生后来那么多事，利兹还是那个单纯的小姑娘，他也还是那个腼腆的小男孩。
　　弹到高潮处艾伦抬头看着她，嘴角的笑容更灿烂了。他们四目相视，惺惺相惜。渐渐地，艾伦的手指变得透明，他停下了弹奏，起身张开双臂“利兹！”
　　她放下小提琴看着他，用力一把抱住了他。
　　“能再见到你真的太好了！能再用这种方式再见到你真的太好了！”艾伦眼里闪着泪
　　“对不起！对不起！”利兹哽咽道
　　“我来得太晚了，没能阻止你！对不起！对不起！”利兹带着哭腔说道
　　“利兹，你要做一个快乐的人！只有这样才能离幸福越来越近！谢谢你！能遇见你，我很幸运！”艾伦微笑着看着她，就在一瞬间，他化作无数银色蝴蝶消失在了她的面前。
　　“艾伦，再见！”利兹低着头看着最后一只蝴蝶消失不见喃喃道
　　艾伦，消失了。
　　这时，白猫突然跳了出来，回头看了一眼她，继续朝前走着，周围的场景开始转换，利兹有些始料未及，站定看着周围的环境，很熟悉。
　　“听着兰斯洛特，这次一定势在必得！”
　　利兹顺着声音走去，看见走廊里有一个人，那个男人背对着她，低着头似乎在和一个小孩子说话。
　　“一定要这么做吗？”一个稚嫩的声音传来
　　“听着，兰斯洛特！你活着就是为了继承欧德修凡客家的！”
　　利兹很奇怪，于是走上前，原来这一切竟是兰斯洛特的记忆。
　　“克里斯汀…会有危险的…”
　　“有你保护他，他不会有危险的！”李士信誓旦旦地说道
　　小兰斯洛特抬头看着他，眼里满是不解。
　　“要开始了，去吧！”
　　这时，利兹突然想起来了，这是他们两个第一次对弈之前的事，是选拔继承人的对弈之前。
　　比赛结束兰斯洛特看着对手走出了房间，冲着李士高兴地说道“父亲，我赢了！”
　　而李士却坐在一旁似乎没有那么开心，想着心事。而兰斯洛特也没有那么开心，反而是一脸的担忧。
　　“哥哥，你怎么了？”
　　兰斯洛特一个人将白天下的棋进行复盘
　　“克里斯汀，如果我最后赢了，你会怎样？”兰斯洛特问道
　　克里斯汀摇摇头“祝福哥哥啊！”
　　兰斯洛特无力地笑了笑“如果我赢了，她就要坠入黑暗吧！”
　　克里斯汀歪着脑袋看着他。
　　“会不会重蹈母亲的覆辙？”兰斯洛特看着棋盘喃喃道
　　利兹站在他身边看着那时才只有9岁的兰斯洛特，他瘦小的身躯承受了太多的负重。
　　第二天的家族元老询问，利兹站在兰斯洛特的身后。她还记得自己准备了很多，对应的方式都有背。而兰斯洛特就低头坐在那里，面对各种问题竟然一言不发。这是利兹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有的疑问，他为什么这么重要的时候一句话都不说。长辈们有的已经露出了不满的表情。
　　“我…不想做继承人，我…想做影子！”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突然，所有人安静了。
　　“父亲做影子，儿子也做影子么？”一个老人问道
　　“父亲…我不知道…但是我…心甘情愿！”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一位婆婆说道
　　“这是一条多艰难的路啊，你父亲不想让你再走他的路才拼命培养你…”
　　“总有人要去做的，不是我…就是克里斯汀…所以，只能我去…”兰斯洛特的眼里闪着泪光
　　“求求你们，放过克里斯汀！”兰斯洛特九十度鞠躬
　　元老们面面相觑，窃窃私语。
　　“你先回去吧！”
　　利兹站在那里，看着他嘴里念着“总有人要去做…所以你选择了自己！”
　　环境又发生了变化，对面是罗曼斯特公学的图书楼
　　“父亲，我不能这么做！”兰斯洛特跪在地上，脸上身上都有伤。
　　“哥哥！快答应父亲，不然你会死的！”一旁克里斯汀颤抖着
　　李士站在那里，用一种居高临下的眼神看着他们。
　　“没用的东西！”李士的眼睛里闪着猩红，兰斯洛特像着了魔似的痛苦的嘶吼。他的额心出现一束火焰的标记，他的表情忧伤痛苦。突然，罗曼斯特的图书楼燃起了大火。利兹当然记得那场大火，因为那个时候图书馆里只有她和艾伦。
　　“啊！”兰斯洛特额心和标记时闪时现
　　“不错啊，意志坚定到能违抗契约了…”李士冷笑道
　　兰斯洛特抽出一把匕首朝自己的大腿刺去，鲜血直流。图书楼的大火瞬间灭了，浓烟滚滚。
　　“兰斯洛特，你竟然敢违抗我！”李士一脚将他踢开。
　　李士看了一眼图书楼“哼！也是该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