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与人工智能》火山灿灿

24、第 24 章

　　因为，欧德修凡克家族的介入，羽晨被转入了VIP病房。
　　羽桥怀着纠结的心情还是向父母报了平安，自己也向棋院请了一周的假。这天他带了许多羽晨爱吃的东西来看望她。走到病房前突然听见里面有响声，推门一看，是那天看到的那个凶巴巴的爷爷，与他对峙的羽晨赤脚站在窗前，衣服上，床上有血迹，似乎是情急之下拔掉输液管导致的。羽晨喘着气，就在快要倒地的时候羽桥上前扶住了她。
　　“发生什么事？”自从上次的事件后羽桥对这位凶巴巴的爷爷实在没什么好印象。
　　“凯瑞！既然要解决就用欧德修凡克的方式解决！如果我输了，我和你走！是死是活悉听尊便！”羽晨声音很轻，却很镇定
　　凯瑞冷冷地看着她“你现在没有和我谈判的资格！”
　　“我知道兰斯洛特在哪？这个筹码够吗？”羽晨冷静地看着他
　　羽桥坐在一边，看着他俩下西洋棋。羽晨的脸色很差，她的身体状况似乎一直都不好，她的身上也都是秘密。

　　那是快两年前的事了——
　　一天，妹妹羽欣突然急匆匆地跑回家，告诉他们，羽晨在公园坐直升飞机飞走了。大家都不敢相信，但确实羽晨后来就消失了，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再见到它已经是半年后了。那天，刚下完雪，街上空无一人，羽桥和永训从会馆回来已经很晚了 ，还没到家门口就隐约看见一个人倒在地上。他们走近一看，竟然是羽晨！她身上的衣服很单薄，闭着眼睛双唇因为寒冷已经冻得发紫，不知道已经躺了多久了。
　　他们将她送到医院，羽桥偷听到医生和爸爸妈妈的对话“病人目前只有一些轻度的冻伤。但是，很奇怪！病人的左手曾经粉碎性骨折，肩上有一处被枪击射伤的伤疤！还有——病人已经开始出现心力衰竭的症状——所以——！”
　　羽桥很奇怪，这半年多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当羽晨醒来，她整个人似乎都变了，颓废、迷茫、堕落这些词用在她身上一点也不为过。
　　出院之后，她就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一关就是一整天，什么也不做，就是躺在床上发呆，再不就是打游戏。家里人终于看不下去了，勒令她去上学，可是，逃课、打架、泡吧、逛夜店一样没少。在棋院戏弄棋手，不战败，私下里下赌棋捞金，甚至还有人看见她和一帮混混在一起厮混。羽桥能想到的坏女孩的配置她都有。家里也是拿她没办法。
　　直到有一天，来了两个人。
　　一个叫伊里亚斯，是英国的贵族。另一个叫赫伽，是伊里亚斯的随从。
　　赫伽，羽桥是认识的。以前在中国的爷爷家见过面。第一次见到的时候，羽桥就不禁感叹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气质的人，就像一颗绝世的黑珍珠，贵不可言却不逼戾，举手投足间是百年家族的修养。而如今见到伊里亚斯更觉尤甚。再看一旁的羽晨，虽然堕落了大半年，但气质并未污染，反而多了些烟火气。那时候羽桥才觉得他们才是一类人，就连眼神中传达出的内涵都是一样的，将自己置身事外，冷眼旁观地看着世间的一切。只是，同伊里亚斯的淡然相比，羽晨的眼神里多了一丝张扬与不羁。
　　就这样，他们消失了两天，连带外公外婆也消失了。
　　临走前，赫伽悄悄地找到了他，希望他能好好照顾羽晨并给了羽桥一个号码如果发现什么异常及时联系他。羽桥虽然满肚子疑问，但还是答应了。
　　这之后，羽晨果然收敛了很多，但羽桥能感觉到她还是不服气，憋着一股劲，等待着什么时候爆发。
　　思绪回到棋盘。
　　羽晨最终还是输了棋，她面无表情地盯着棋盘。凯瑞看都不看她一眼，径直走出了房间。
　　“羽桥，我输了……”羽晨喃喃道
　　羽桥第一次看见她的表情这么痛苦，他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此刻任何语言都是苍白的。

　　医院花园
　　“羽晨，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凉亮问道
　　羽桥摇摇头。
　　“父亲听说了这件事特地打电话让我来问候一下！”
　　“瞒不住了，还是和家里人说一声吧！”羽桥叹了一口气
　　正当羽桥拿起电话准备拨号码的时候，突然听见有人喊他。
　　他们回头看见一对老夫妻正笑眯眯地看着他们。
　　“外公外婆你们不是在环游世界吗？怎么来这里了？”羽桥有些吃惊
　　“你外婆说，这个月樱花要开了所以我们就转机来日本赏樱！”
　　凉亮看着外公，按年龄算起来差不多要快70岁了，可是身体看起来结实硬朗看上去只有五十岁出头，一直笑眯眯地看着他们。挽着手的外婆也保养得非常得非常好，气质出众。站在樱花树下竟也美成了一幅画，这是时间的模样。
　　“宝贝，快来！快来！这里开了几朵樱花！”外公站在一棵樱花树下冲外婆招着手，就像哄孩子一般。外婆也乐呵呵地站在树下，拍照合影。
　　凉亮抬头看着樱花树，其实离樱花盛开还有半个月。
　　就在这时，人群突然散开了，一个病人冲他们跑了过来，后面还有穿着西服的保镖在追。
　　“羽……羽晨？”羽桥惊到了
　　羽晨朝着人多的地方跑去，实在跑不动了扶着树喘着粗气，后面的保镖走近将她围住。
　　就是这么鬼使神差，只见外公不慌不忙地走到羽晨前面用身体挡住了她，谁都没看清他出手，四两拨千斤地将四个保镖掀翻在地。
　　“你们终于来了……”羽晨吃力地说道
　　“小小鸟！才放你出来没几个月就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外公的表情已经从刚才的笑眯眯变得冷峻
　　外婆走到羽晨面前，拿出手帕替她擦了擦额头的汗。
　　羽桥这才明白外公外婆的出现绝对不是偶然。
　　这时，凯瑞的执事威廉出现了，见到外婆，先是一惊，然后毕恭毕敬地问候
　　“凯瑞在吗？带我去见他！”外婆冷冷地说道
　　威廉和保镖自觉让出一条路，周围人都看傻了。
　　“羽桥！你外公外婆都是什么来头？”凉亮也被这阵仗惊到了。
　　羽桥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从小到大他都是听着外公外婆的故事长大的。因为觉得实在太假所以只是当故事听听。
　　外婆出生在贵族世家，年轻的时候就执掌家族，能力出众。而外公身份就比较复杂了，故事里他时而是特工，时而是财阀继承人，还拆过炸药，和总统一起打猎钓鱼，下一手好棋，母亲说世界冠军都曾是外公的手下败将。可是，羽桥记忆里外公只是一个爱喝酒，乐呵呵的小老头。他每天最开心的事就是和外婆一起坐在走廊上看落日。
　　他简直不敢相信刚才那个将四个彪形大汉撂倒的人是外公。
　　病房
　　羽晨睡着了！外婆摸摸她的额头脸色很难看。
　　“还没来吗？”外婆语气冰冷的吓人
　　羽桥也是第一次见到外婆是这个表情，病房外传来急切的脚步声，病房门被打开了。
　　“伊莎朵拉！”凯瑞表情出卖了他，他看外婆的眼神在发光，直到他看见站在外婆身后的外公
　　“你也在……”语气很机械
　　外公依旧笑眯眯的“好久不见！凯瑞！”
　　“凯瑞！好久不见！找个方便说话的地方！”外婆冷冷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