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与人工智能》火山灿灿

198、第十五章

　　“难道说…他也来了？”羽晨惊讶地看着克里斯汀
　　月光穿过树林，斑斑驳驳地洒在他身上，精致的五官在凄冷的月光下显得异常俊美但他的眼神无奈而寂寞。
　　“即便是冒着违抗契约的风险也要告诉我？”羽晨试探地问道
　　“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就是…不自觉的…”克里斯汀看着她的眼神透露着无可奈何。
　　“为什么？一次又一次…”羽晨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从一开始，就是为了哥哥，现在也一样！”
　　“兰斯洛特？”
　　“你不也是一早就知道的吗？洛克的身份！当初，我以为你走了之后兰斯洛特会坐上欧德修凡客家继承人的位置，但是…半年后我在影子里看见了和GIN在一起的洛克，立刻就明白了！”
　　GIN？
　　“那时有人背叛了影子，洛克当着我的面结果了他，那种没有一丝犹豫的冷酷的眼神，我所认识的人里除了兰斯洛特在没有第二个人了！”
　　“他费尽心机不就是想让兰斯洛特成为欧德修凡客家的家主吗？如果我不在的话，兰斯洛特就可以…”
　　“区区一个欧德修凡客，怎么能满足那个人的胃口！”克里斯汀轻哼
　　“他到底想要什么？”
　　“利兹，我和你都只是容器而已！最终都会成为战斗的牺牲品！”克里斯汀的语气很淡然，就像是早已预料好的事实似的
　　羽晨静静地听着，微微攥紧了拳头
　　克里斯汀低下头抓住羽晨的手腕，看着她右手拇指上的那枚戒指——‘心之碎片’
　　“你难道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为什么我没有和拉斐尔定下契约却可以将这枚戒指戴在手上。如果是其他的欧德修凡客家的人的话，光是盯着看超过10秒眼睛就犹如针刺一般疼痛，而我，却安然无恙！”克里斯汀言之凿凿地说道
　　“那么我再问你，那天晚上你一只手挡住了‘破灭之剑’却只是左手损伤，要知道这把剑可是和拉斐尔的‘炎之剑’相媲美的可以毁天灭地的剑啊！”
　　“拉斐尔之瞳？”
　　“答对了一半！这是两股力量，相互交融又相互排斥的力量！单纯的只有天使或恶魔是无法平衡的…所以，我们作为容器必须维持这两股力量！这就是我当初与你定下契约的原因！”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因为…有人要打破这层平衡！”
　　“是他…除了他…还会有谁…”羽晨低着头喃喃道
　　羽晨猛地抬头看着那个山洞。
　　“我们只是按计划行事！”
　　“也许…这层平衡早在最初就已经被打破了！”羽晨看着不远的山洞微微蹙眉
　　等她回过头，看见克里斯汀正低头注视着她，不知道为什么羽晨的心‘咯噔’了一下，这样的眼神仿佛在哪见过，似乎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被焰火照耀成五色的埃菲尔铁塔下那个容貌绝美的少年，当他们视线相遇的那一刻似乎就注定了他们纠缠纷扰的一生。
　　“克里斯汀！”
　　羽晨站在他的面前轻喊他的名字，朝他露出了释然的微笑，突然踮起脚尖向他索吻，克里斯汀有些意外但很快就掌握了主动权与她深吻。
　　他没想过她会这么主动，这一刻他已经等了很久很久了～
　　那年缤纷的烟火下，当他再次见到她的那刻起，他就希望有一天能够拥有她，即便是只有一分钟，他也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神啊！就让时间在此刻停止吧！’克里斯汀内心祈祷
　　太过清醒的缠绵让人格外痛苦。
　　他问她准备好了吗？
　　她眼眸清亮地看着他。
　　这眼神太过于澄澈，却没有丝毫的爱意。
　　他们是同类，怎么配有爱？！
　　她和他在一起很痛苦，这种痛苦来源于契约的力量。她是被天使拣选的人，不应该爱上恶魔。可是，她已经不在乎了！她不关心克里斯汀是不是真的爱她，也不在乎自己是不是真的爱克里斯汀。他们只是同类！在最后的日子里，她只想做一回自己，放纵自己。
　　羽晨虚弱地蜷缩在他的臂弯里，她脸色惨白，沉沉地睡去。
　　耳畔突然传来了一个女孩的笑声
　　‘在哪里？好熟悉的声音～’羽晨顺着声音仔细回忆，突然她仿佛置身于一片花海，怒放着的妖艳的曼珠沙华以及看不到边际的一片黑暗。
　　这里是三途河！
　　承载着一个个灵魂的船缓缓从河上穿过。
　　“曼珠沙华啊～～你受天地的诅咒永生永世无法与所爱的人相聚！此刻，你又为何执迷不悟呢？”河的对岸一位长者看着面前的少年叹息道
　　“不是无法相聚，只是彼岸已没有了等待！”少年一脸忧伤却又倔强地说道
　　“一旦决定就无法回头了～”
　　“请让我做一世人类，与他相见！”少年执着地说道
　　长者递给他一碗水，然后说道“你们的相聚违反了天地的规则，你的一生必定忧伤，最后为了他所爱的人而死！”说完，少年将水一饮而尽，坦然的踏上了去往阳间的船舶。
　　镜头突然切换了
　　依旧是一片黑暗，一片花海，少年怀抱着一个白衣少女跑到长者的面前，少女正在一点点地消失变透明。
　　“求求你，帮帮我！她的灵魂正在消失！”
　　“可怜的曼珠沙华啊～～要救这个灵魂必须要献出自己的灵魂！一旦献出了作为人的灵魂，你将无法再做回曼珠沙华，永生永世不得轮回…”
　　“我不在乎！只要是哥哥喜欢的人…我愿意献出自己的灵魂！”少年毫不犹豫地
　　“哎～～曼珠沙华啊～～你总是爱的痴狂爱的悲伤～～宁可伤害自己！”
　　“如果我死了，我希望我的灵魂能够陪伴着她…然后，当她在哥哥身边的时候，就像我能够陪伴在哥哥身边一样…”
　　羽晨突然惊醒了，她看见克里斯汀一直在注视着她，见她醒了，便亲吻她的脸颊。
　　“怎么了？昨天晚上弄疼你了吗？”克里斯汀是语气温柔似水
　　羽晨摇了摇头，将脸埋进了他的怀里。
　　他听见她低声的抽泣“克里斯汀，不论结果怎么样，我们都是永远得不到幸福的人～”
　　克里斯汀低头轻吻她的泪，她在他面前总是哭，他不喜欢。
　　他努力地抱紧她，感受着与她水乳交融的感觉，她在他身下求饶，在哭喊，他不管，他只想让她记住自己，记住他的感觉，记住他给她的伤害。
　　“利兹，此刻我很幸福～～你已经是我的了，不会再忘记我了……”克里斯汀突然笑了，那双异色瞳渐渐变成了紫色，头发也渐渐变黑。
　　“你是…”羽晨惊讶地推开他，却被他一把揽在怀里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其实我们见过面，很久之前～”声音也变得磁性
　　“你…是……路西法？！”羽晨惊恐地看着他
　　“克里斯汀与我定下了契约～～和你一样，他将他的灵魂交给了我！所以…我既是克里斯汀也是…路西法！”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一瞬间羽晨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一件事
　　“在埃菲尔铁塔下我见过你～～还有…那个时候～～是你救了我～～你不是克里斯汀～～你是…路西法～～我曾经看见你和艾伦在一起～为什么？！”羽晨突然惊醒了想起身但身体仿佛被固定住了动弹不得。
　　“拉斐尔～～难道你就想这样将我忘记了吗？”路西法轻轻刮擦着羽晨的脸颊
　　羽晨的脑袋里突然闪现出从来没有过的画面，金碧辉煌的天都，六翼天使，火一般的曼珠沙华～～还有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忧伤。
　　“你记起我了吗？”大滴大滴的眼泪夺眶而出，羽晨拼命点了点头
　　“乖～”路西法捏了捏她的鼻子
　　羽晨的瞳孔突然变成了蓝紫色，仿佛变了一个人。
　　“路西法！我已经受够了！我想要…结束～”
　　“如你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