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与人工智能》火山灿灿

138、第五十九章

　　周围都是一片黑暗，只有头顶一道细长的裂缝，月光透过这道裂缝撒了下来，她隐约看见周围都是锁链，冰冷透骨的锁链。
　　啪嗒——啪嗒——
　　有液体滴到她脸上。
　　“你是谁？”利兹抬头看着远处一团黑影
　　“你到底是谁？”利兹大声喊道
　　忽然，一道火光沿着锁链将空间照亮，那一望不到头空间，自己渺小到看不见。借着火光她看见锁链上绑着一个人，准确地说是天使。
　　黑色的天使，面容模糊的天使。
　　她猛地回头，周围不止一个天使，每根锁链上都绑着一个天使，他们或仰着，或耷拉着脑袋，各种不自然的体位。她不住地退后，却发现自己也被绑了起来，动弹不得。她努力挣扎却怎么也挣脱不了。
　　“终于找到你了——”一个神秘的声音从四周传来
　　突然场景变了，脚下荧光四起，一棵散发着金光的树出现在她的面前，这棵树高大到看不到尽头。身上的锁链消失了，她慢慢朝着那棵树走去，伸手抚摸粗糙的树纹，一股酸楚袭来，仿佛是见到了很久很久未见的老朋友。
　　“你还好吗？”
　　一滴泪顺着脸庞滑落，在地面渐开一朵水仙花。
　　风摩挲着她的脸颊，她似乎听到有谁在呼喊她的名字。转身，水汽氤氲间她只见到一个金色的影子，在远远地望着她。
　　“利兹！利兹！”竟然是艾伦的声音，她左看右看却找不到声音的源头。
　　突然，空间如同镜子一般碎裂了。她又回到了黑暗，她努力向前跑，漫无目的的跑。
　　“哐！”她一头撞在了一面镜子上，镜子的对面是艾伦，他们隔着一层玻璃，可是她听不见艾伦的声音，只是看他一直在努力敲打着镜子。
　　“这太奇怪了！这是梦！”利兹安慰自己
　　她努力地敲打着镜子，想要给他回应
　　“太奇怪了，到底——到底谁在镜子里？是我还是艾伦？”
　　她回过头眼看着无尽的黑暗将她吞噬。
　　利兹猛地睁开眼睛，飞机还在飞行，窗外蓝天白云。
　　克里斯汀看了她一眼，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大小姐原来也会做噩梦！”
　　利兹不想理睬他，看了看时间，离起飞才刚刚过去两个小时。
　　“中国古代有一种妖怪叫食梦貘，以梦为食，吃掉人的噩梦，留下美梦。大小姐是不是也需要一只这样的妖怪。”
　　“无聊！”利兹闭上眼装睡
　　克里斯汀哑然失笑。
　　他看着一旁装睡的利兹，轻笑着摇摇头。
　　“大小姐，如果实在睡不着就看看书，没必要这么躲着我装睡。”
　　利兹睁开眼睛，瞪了他一眼。
　　天知道为什么家里让克里斯汀来接她。
　　“你也知道我不想看见你！”
　　“可是我想看见你呀！”克里斯汀嬉皮笑脸地说道
　　“哈？”
　　“作为家族里无足轻重的人物，能和家主坐一架飞机是何等的荣幸！”
　　“呵～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利兹没好气地说道
　　“这里就我们两个人我能打什么主意！不过是希望您以后能放过我一马，原谅我以前做过的事！”
　　“哼～不要！我都记着，不会原谅你！”利兹恶狠狠地说道
　　“哎！那就麻烦了，你的那个小跟班还在我们手上呢！”
　　“什么意思？”
　　“你解约的那个小跟班早就被我们盯上了，您希望我们放了他还是将他作为偷窥家族秘密的人处理掉，您给个建议！”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克里斯汀飞过来一张模糊的照片
　　利兹仔细看了看。
　　“既然已经解约了就不存在什么瓜葛！但是被你们盯上终究不是好事。”利兹将照片扔给了克里斯汀
　　“其实这照片是我无意中得到的，还没来得及交给上面，如果你要我可以给你！这可是唯一一张！”克里斯汀头枕着胳膊眼睛望向天花板轻松地说道，“如果你同意，我可要一个——”
　　“克里斯汀——”
　　“我条件还没开——”克里斯汀随意瞥了一眼
　　利兹脸色苍白，鼻子开始流血，衣服上全是血，眼神有些涣散。
　　“喂！”克里斯汀看着利兹就这么倒下去了
　　利兹被强行拉入梦境，她很疲惫，一直走在黑暗中，直到面前出现一座雕塑。这座雕塑通体闪着金光与周遭格格不入，利兹仰头看着它，这明明是一只六翼天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黑暗中？它的脸上含笑，却有一滴血泪在它的脸上。
　　“天使也会流泪吗？”利兹走上去，踮起脚尖替他拂去脸上的泪，然后抱抱他。
　　“如果天使都在这黑暗中流泪，还有谁能给我们指引光明！”利兹双手合十握拳，在心中祈祷。
　　赫莱尔潇洒地坐在斯图文府邸花园雕塑胳膊上，靠着头晒太阳。就在一瞬间它似乎感受到心脏的跳动，它将手放在胸口，这久违的跳动感让它一度觉得那只是错觉。
　　谁在呼唤我？
　　谁还记得我？
　　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