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颈生香》郭郭墨染

111、养你一辈子

　　“团团，圆圆，来，郑川哥哥抱抱。”郑川张开了双臂。

　　“不要。”团团挂在向天歌的脖子上眨了眨眼睛说，“我要哥哥抱。”

　　“那圆圆。”郑川露出了一副伤心的样子。

　　“好吧。”小大人圆圆叹息了一声，扑进了郑川的怀里。

　　郑川抱起圆圆说道：“我以前的小孩缘明明比你强的，尚儿小时候很喜欢黏着我。”

　　姚远拍拍手对团团说：“下来，天歌哥哥已经抱了你好半天了。”

　　“不要。”团团将头埋在了向天歌的肩膀上说，“哥哥总和我抢哥哥。”

　　郑川笑道：“仙子啊，小姨给你生了个小情敌啊。”

　　姚远冷睨了郑川一眼。

　　郑川指着姚远说道：“天儿，你家姚远瞪我。”

　　向天歌笑道：“要不你俩打一架吧，我们看个热闹。”

　　“好。”团团拍起手来。

　　姚远拿起手机在给阿香打电话，“你什么时候把他们两个带回去？立刻，马上。”

　　团团支起小耳朵来静静的听着，他哼了一声，“我不回家，哥哥小气，那我把哥哥给你抱一会儿，行不行？”

　　郑川笑出了鹅叫声。

　　姚远抽了抽嘴角，他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说道：“团团，你是个大孩子了，不能老是缠着天歌哥哥。”

　　团团想了想说：“哼，哥哥自私，妈妈说了要分享，你就是想一个人抱着哥哥。”

　　郑川擦抹了一下眼角溢出来的泪水，“不行了，笑死我了。”

　　向天歌长叹了一声，“看到了吧，万人迷的烦恼你是不会懂的。”

　　团团圆圆在谭涪元的围追堵截下，终于被带回家了。

　　郑川靠坐在沙发上说道：“小姨夫可真阔气，这房子就给你俩了？”

　　向天歌回望了一眼屋子笑道：“这可是我们远哥的嫁妆。”

　　姚远紧挨着向天歌坐下。

　　“真够腻歪的。”郑川啧啧了两声。

　　姚远哼笑了一声，“你现在在我的眼里就是一个超级刺眼的电灯泡，我现在是碍于天歌的面子，才没有对你下逐客令。”

　　郑川无赖的往沙发上一倒，“我在这儿住下了。”

　　姚远将头靠在了向天歌的肩膀上，无视了郑川这个电灯泡。

　　十分钟后，姚远看着多出来的另一个电灯泡很无语。

　　肖飞哼唧唧的开始倒苦水，“妈的，老子本科生怎么了，他他妈一个初中水平的人，竟然好意思嫌弃老子本科的文凭，天天在我耳边叨逼叨，我们公司属我的文凭最低，他是不把自己放在人的行列里了吗，妈的，嫌弃老子本科的文凭，你倒是别用老子啊。”

　　“所以啊，早说了让你直接考研的。”向天歌拍拍肖飞说。

　　“我考了啊，想上岸太难了。”肖飞长叹了一声。

　　“趁着休年假，好好的想一想。”向天歌对肖飞说，“要不你把工作辞了，和郑老板混吧。”

　　“郑老板给交五险一金吗？”肖飞眨了眨眼睛看向郑川。

　　郑川呵呵了一声，“我自己的五险一金还没着落呢。”

　　“那算了。”肖飞可怜巴巴的看着向天歌说，“天哥，趁着你还没走呢，快给我划划重点，我今年非要上岸不可，等老子研究生毕业了，非一封辞职信甩他脸上不可，然后我要仰起下巴，冷睨着那个矮逼说，你这破公司档次太低，装不下你肖祖宗了。”

　　向天歌和郑川鼓起掌来。

　　姚远从厨房里探出头来问道：“烤五花肉吃不吃？”

　　“吃吃吃。”肖飞的眼睛亮了起来。

　　四个人坐在餐桌前吃着酸菜烤五花肉。

　　肖飞有些感慨，他环望了一圈屋子，“好像还是昨天的事，咱们放学来这儿烤肉，小姨一盘一盘的往桌上放肉，没几筷子就没了。”

　　“是啊。”向天歌也有些感慨，这里承载了太多的回忆，“这里对小姨和远哥很重要，小姨夫磨了房主好久才把这里买了下来。”

　　“小姨这个老公找的是真不错。”郑川说，“这周边的房子最近又涨了不少，靠着市一中，不愁租不出去。”

　　“这房子不外租。”姚远给向天歌夹了几块刚烤好的五花肉。

　　肖飞对郑川说道：“千万别问为什么不租，问就得被塞一嘴的狗粮。”

　　哗啦啦，窗外下起了雨，窗前的绿萝生长的茂盛，雨水斜打在翠绿的叶子上，晶莹剔透。

　　窗内欢声笑语，窗外小雨斜打窗。

　　别墅里，阿香瞪眼吹了吹额前的头发，她一手拿着电话一边指着团团，“小远，你们来一趟。”

　　团团擦了擦眼角晶莹的泪水问道：“哥哥要来吗？”

　　当团团见到向天歌时，他哭唧唧的扑进了向天歌的怀里，“哥哥。”

　　“怎么了小姨？”向天歌见阿香的脸色不太好。

　　“你问问团团，他都干什么了？”

　　“今天隔壁家搬来了一个小朋友，团团很喜欢他。”团团瘪嘴委屈的说，“我就表达了一下喜欢，妈妈打了我的屁屁。”

　　阿香被气笑了，“他咬了人家孩子的脖子，给人家隔壁的小男孩都咬哭了。”

　　向天歌转身狠瞪了姚远一眼。

　　“是哥哥说的，喜欢他就咬他，他就老是咬哥哥。”团团指着姚远说。

　　阿香扶额叹气道：“团团去道歉。”

　　“为什么我表达了我的喜爱，我还要道歉。”团团看了一眼姚远说，“哥哥也没有对哥哥道歉啊。”

　　“小远。”阿香无奈的直叹气。

　　姚远笑说道：“我以后会注意的。”

　　“那哥哥带你去道歉好不好？”向天歌轻拍拍团团的后背。

　　“好吧。”团团牵着向天歌的手去道歉了。

　　“你是不是应该节制一点。”阿香有些无奈。

　　“那我麻烦你下次不要把你们家的两个小电灯泡扔过来。”姚远不满的说，“尤其是团团，他已经严重的影响到了我们的正常生活。”

　　阿香笑道：“你怎么这么小气。”

　　姚远转头看了一眼落地窗，他看见向天歌和团团牵手走在草地上，“我用命追回来的人，怎么能不小气。”

　　“少来肉麻我。”阿香拍拍姚远说，“过不了多久你们就要飞走了。”

　　“你怎么生完团团圆圆后这么爱哭。”姚远轻拥住了阿香，“我又不是不回来了。”

　　阿香笑道：“我想你吗。”

　　“三年的时间很快的。”姚远说。

　　正如姚远所说，三年的时间一晃而过。

　　向天歌看着姚远小心翼翼的模样笑了起来，“所以，我又要在这个鬼地方呆上一年是吗？”

　　姚远的声音很低，“这个研究项目起码还要一年才能试行，我不想和你两地分居。”

　　姚远晃了晃向天歌的手说：“陪我一年好不好？”

　　“我不管，我已经读完博士了，我要回国。”向天歌有心要逗一逗姚远。

　　“那我跟你回去。”姚远紧贴着向天歌说。

　　“研究项目不做了？你现在回去怎么有脸面对你的恩师？”

　　“我不管，我就要和你在一起。”姚远跟个黏人的孩子似的。

　　“那我就在这里过一年混吃混喝的日子吧。”向天歌指着姚远说，“我说过，我是不会在这里的任何一家公司任职的，我的梦想在国土之上，不在这里，所以接下来的日子，你养我。”

　　姚远扑倒了向天歌笑说道：“我养你一辈子。”

　　春色撩人，两个人沐浴在爱河之中，在异国他乡里，他们是彼此的避风港。

　　向天歌闲赋了半年多，已经闲到头上都要长草发芽了，他原来的乐趣是每月和向云朵见面吵一架，可是吵的多了，他也觉得挺没意思的，姚远知道他思乡心切，现在每天早出晚归的泡在实验室里，就是为了能早日回国。

　　向天歌窝在沙发上看着漫天的飞雪，低喃自语道：“今天过年啊。”

　　姚远还没有回来，向天歌拍了拍手起身走向厨房。

　　姚远回来时，听见厨房里传出了刀落在案板上的惊人声响。

　　姚远换了衣服后立即去了厨房，“我来吧。”

　　“回来了。”向天歌看着姚远疲惫的脸庞有些心疼，“等着吃吧。”

　　姚远拿起向天歌的手机，拨打了一通电话。

　　手机里传出了向尚的声音，“哥，新年好。”

　　姚远低笑了一声，“你哥要炸厨房了。”

　　向尚立即改口道：“远哥，新年好。”

　　姚远压低了声音说道：“远哥新年好不好，得取决于你哥做的饭菜里面有没有毒。”

　　向天歌站在姚远的身后笑说道：“背着我说什么坏话呢。”

　　“向尚。”姚远将手机递给向天歌。

　　向天歌想起来就有气，他语气阴沉道：“你今年到底来不来？一年拖一年，再不来我俩都要回国了。这他妈天天的土豆、油炸，我脑袋上都要长油炸土豆芽了。”

　　向尚笑道：“远哥狂了？敢不给你做饭了？”

　　向天歌啧了一声，“那倒不是，这不是为了能早点把研究项目做完，彻底离开这个鬼地方，他天天忙的都要起飞了，哪有时间。”

　　“啧啧！”向尚笑道，“想不到我哥也有这么体贴的一面。”

　　“滚蛋。”向天歌也笑了，“你再不来陪老子品尝一下这边的垃圾食品，等老子回去不抽死你。”

　　向尚啧了一声，“哥，去你那儿的机票太贵，我肉疼。”

　　“我不是给你转钱了吗，你到是来啊。”向天歌不自禁的提高了声音，马上就要暴走了。

　　“天歌，菜是不是糊了？”姚远站在后面说。

　　向天歌低骂了几声。

　　“你哥想家了，这个研究项目最快也得还要半年才能完成，你有时间来玩吧，所有费用远哥报销，或者.......”姚远压低了声音，“或者，你随便说个时间，让他有个盼头。”

　　“我哥现在这么惨了吗？向云朵离的近，让她时不时的去陪他吵吵架。”

　　姚远深叹了一口气，“他们两个人一见面我就头疼，谁也不服谁，谁也不示弱，你哥自己在家顶多也就炸炸厨房，炸炸毛，向云朵一来，他俩能炸地球。”

　　向尚笑着认同道：“还真能。”

　　“所以......”姚远的声音又低了几分。

　　“所以我去，把电话给我哥吧。”

　　姚远轻舒了一口气，“行，我去拯救厨房了。”

　　向尚也很想他家大鹅，“哥，我今年夏天去看你。”

　　“从六月算起，九月一号之前你都能算成是夏天，你说几月吧？”向天歌的声音平静了不少。

　　向尚想了想说道：“八月的最后一天，行吗？”

　　“我抽你啊。”向天歌笑了。

　　姚远看着展露出笑颜的向天歌轻舒了一口气，他将菜焖入锅中后轻拥着向天歌说道：“我是不是太自私了，把你禁锢在身边，我知道你很想家。”

　　向天歌轻咬了一下姚远的唇说：“瞎想什么呢，我就是有些无聊，你每天早出晚归的，我也抓不到你的人。”

　　“是我着急了。”姚远说，“我连请了几天假，咱们出去玩吧。”

　　“真的吗？”向天歌的眼睛亮了起来，“现在去吧。”

　　姚远走进厨房关了火，只要能让向天歌高兴，他做什么都行。

　　白雪飘落在两个人的头上，他们牵手漫步在异国他乡的街头。

　　向天歌轻捧起一把雪扔在了姚远的身上，姚远追着向天歌跑去。

　　姚远觉得向天歌就像是一束光，现在，他的光对他伸出了手，他紧紧的将那束光拥入怀中，无论何时何地，向天歌都是照亮他归家的那盏灯，是牵引着他的那条线，他心甘情愿的沉溺在爱情的长河之中，只要有向天歌为伴，哪怕是千年万年，他也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