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破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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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奉自家部长的命令前来送初等部全国大赛前夕的最新训练表顺道欺压下某越来越具备前副部铁血手段的小学弟暗地里还被柳妈妈拜托来开导开导闹别扭闹到全校皆知的某两只。责任重大的仁王雅治在眯着眼睛瞄到网球场外的矮树丛中，那完全没有隐藏成功的某萌一动一动的金色呆毛后，卷起手中的训练菜单，啪的一下子狠狠敲在了正黑着脸怒目着惩罚可怜部员们跑今天的第七十七圈的切原赤也的脑袋上。
“呦~滥用职权是不对的啊~切原部长~”把胳膊整个都压上了自家脾气暴躁的学弟肩膀上，仁王坏笑了起来：“火气这么大~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被鬼の真田附身了呢~缺钙的后果真是严重啊~红眼小弟~”
“哪个混蛋敢……仁王前辈。”刚刚还赤着双眼想要发火，可看到来人那熟悉的银色长毛后，卷发少年的气焰一下子便消掉了一半，无精打采地垂下了脑袋。
对着仿佛见到圣母般一脸感激的可怜部员们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去一边休息，仁王笑嘻嘻地勾着心情欠佳的小部长的脑袋调侃着：“最近脾气真差呀……来来，给仁王学长说说~难道是因为比赛临近作为部长的压力过大了么？”
“……”歪了歪嘴，切原赤也没有说话，反而像闹别扭的小孩子一样挥了挥手里的球拍。
都大赛的意外失利已经是不争的事实，虽然幸村（前）部长只是安慰般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并没有说什么，可是第二天柳前辈送来的训练菜单却已经暗暗增加到了以往的三倍左右。
集训，特别指导，校际交流赛，每一项他都是卯足了劲儿去做的，结果却收之甚微，甚至前几天还有部员因为过大的训练量而受伤……
自己果然还是辜负了学长们的期待。
曾经的自己还笨蛋的试图去模仿幸村前辈和真田前辈……可就算如此，自己也不是一个好部长呢……切原赤也有些沮丧地拉了下身上土黄色的队服，可却猛地愣住了。
这件披在身上的队服外套，肩膀的地方是有和里面的短袖缝在一起的。
忽然想起自己在刚刚当上部长时，小萌曾笑得傻乎乎的把被她乱糟糟缝在一起的队服献宝似的送到自己面前，并洋洋得意地告诉他“穿着怎么都不会掉的校服外套会更有部长气势，嗯！”这种“天才”的提议，自己可是发了一大通脾气好，心疼的捧着刚拿到的新队服半天呢……后来怎么弥补还是完全不能再穿，自己只好又重新做了一套。
结果这套报废了的队服到最后还是没舍得扔掉，只好挂在柜子里，心情不错又很无聊的时候偶尔拿出来糊弄一下自家的部员们。
现在想一想，似乎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连同那个对自己绝对不会输深信不疑的笨蛋，一起留在了那么那么久以前。
“……啧啧~真是个钻牛角尖的家伙~~”看到某卷毛脸色又苍白了起来，仁王雅治挑了挑眉毛，突然对球场外的树丛摆了摆手，懒洋洋地喊道：“喂，小萌~过来~”
场外的矮树丛里轻轻骚动了一下后，又回归了平静，像是根本没有人藏在那里一样。
如果不是那撮呆毛还在颤颤巍巍地晃动着。
早就发现了那边草丛中藏着的笨蛋，却因为担心自己因烦躁的心情再说出点什么来，所以切原赤也一直没有去理会。可当看到自家狐狸学长一副不怀好意的表情后，少年便条件反射地想要去反对，却被银毛学长一下子按到了脑袋压了下去。
“喂~小萌~柳君有托我给你带今天的点心呦~~”
矮树丛又是一阵不明地骚动，半天，才传来一个弱弱的故意捏的很细的古怪声音。
“这，这里才不是竹下萌啦！”
……
你先把那撮金毛藏起来再说！啊整个额头都露出来了你确定你不是故意暴露的=皿=？！！！忍住想要吼过去的冲动，切原啧了一下，转身想要离开，却被仁王扯着衣服领子笑嘻嘻继续对着树丛喊道。
“切原说要请你今天吃拉面哦~~”
“=_=^喂！”
“真的OAO？！”
刷地一下子便从树丛里站了出来，头上顶着草叶的小女孩眨巴着眼睛，怯生生地望了一眼脸色阴森的切原少年后，可怜巴巴地瞅着仁王雅治。
“过来过来~”
像是招呼小宠物般挥挥手，仁王微笑着使劲勒着想要逃走的切原，低着头凑到一脸不耐烦的少年耳边小声说道：“呦，红眼小弟~再这样别扭下去，小萌就要成为别人家的宠物了~”
“……关我什么事！”她本来就是谁给吃的谁就是主子的毫无节操的家伙吧？
虽然嘴里小声抱怨着，可少年还是放弃了挣扎，抱着手臂冷着脸一动不动的，眼眸的余光却不自觉地总是瞥向小心翼翼凑过来的少女，一眼，又一眼。
哼，这种一块高级蛋糕就能被冰帝的家伙骗走的笨蛋宠物我才不想要呢……等等，这家伙根本不是宠物好不好！！是怪兽啊怪兽！！！
“……赤也……仁王前辈！”最终还是顶着某卷毛西伯利亚等级的寒气凑到了少年面前，小萌睁大了圆滚滚的眼睛瞄着一旁闷不做声的切原赤也，看到少年毫无反应之后，不安地皱起了鼻子：“……请告诉柳前辈这一段时间不用那么麻烦的帮小萌准备点心了，小萌有些事可能不会常去网球部……”说着又毫无技术含量的偷瞄了眼赤也。
“嗨嗨~”呵，柳妈妈爱心营养加餐终于失去了最后一名支持者了吗？有些幸灾乐祸地想象着以后莲二少年再一时抽风做出些（跟曾经的奇怪同伴学来的）恐怖营养餐却没有任何人响应的凄凉场景，仁王咧大了嘴巴，愉悦地把手里包裹着点心的纸袋放在了小萌垂着的脑袋上：“最后一次吧~对了，里面还有丸井文太新研制的蛋糕哦~”
“嗯……”无精打采地把点心袋子抱在怀里收好，小萌继续耷拉着脑袋，一时间沉闷的气氛让空气都凝固起来。
瞅瞅可怜兮兮的小丫头，又看看扭着头一脸傲娇的卷毛学弟，仁王摇了摇头暗自感叹这种开导儿子女儿的工作果然还是柳桑比较适合啊……
“啊拉~那边有队员偷懒呢~我去发扬下学长的威信，活动下筋骨吧~”揉了揉眼前女孩子的脑袋以示安慰，仁王大力拍了拍海带同学的肩膀，威胁般活动了下手指后，就扬着一脸微妙的笑容向那边不停偷瞄过来并窃窃私语的部员们走去。
“……”
被留下的两个人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如此尴尬的场景，似乎都在固执地等待对方先开口一样，不坦诚。
半天，有些不耐烦的切原赤也歪着嘴扭过头来，正撞见小萌扬着脑袋偷偷看他，那双清澈的眸子像是落入了一汪泉水，亮晶晶的，映出他有些错愕的表情来。
明明只是几天而已……为什么感觉这家伙似乎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呢？
记忆中的小丫头从刚搬过来就变成了烦人的小尾巴整天跟在自己身后。被他生气地吼着滚开，被他骗到旧工厂找不到回家的路，被他和其他小孩一起欺负哭到发烧，被他练习网球时不小心砸伤了额头。
可就是这样笨拙爱哭胆小贪吃没心没肺，仿佛是被各种糟糕的词语所组成的笨蛋却总是赶不走。
蓬乱乱的头发，湿漉漉的眼眸，会露出虎牙的大大笑容，软糯地不停叫着“赤也~赤也~”，像是一只永远都离不开主人的小奶猫，就算被踹到一边也会可怜巴巴的继续蹭过来，伸出舌头小心舔着主人的手心，仿佛那就是她的世界。
这样长不大的家伙甚至让切原产生了自己一辈子都要被其纠缠的可悲幻觉，可就只是一转眼没看到，那个小小的家伙便变得这样陌生起来。
她还是会软软地笑，可那样的笑容对任何人都毫不吝啬地展开；她还是会糯糯地叫着自己的名字，可也会叫着柳学长，丸井学长，幸村学长，甚至连冰帝的家伙们也一样；她还是会不停地说着喜欢自己最喜欢自己，可这样没心没肺的家伙却蠢笨的完全不知道喜欢的真正含义；她还是会紧紧跟在自己身边，可那双清澈的瞳孔已经映入了五光十色的世界。
明明应该是自己期待的吧……摆脱这祸害不是自己一直希望的么？
这样的拖油瓶，这样的包袱，这样的缠人精，这样烦人的家伙……
我想让她留在身边。
“赤也？”终于沉不住气了，小萌望着切原少年有些焦躁的眼眸，抿着嘴一脸担忧的小声说道：“……如果你真没有钱请我吃拉面的话，我就当没有听到好了……”
被那无比严肃的表情和不搭调的语言弄得愣了半天，切原赤也突然就觉得很好笑。
翘起的嘴角像是要把几天来一直压抑的心情全部宣泄出来，垂下头用手捂着嘴也遮掩不了那大大的笑容。
原来是这样啊……
“咳咳，喂。”努力压下笑意，切原赤也轻轻按着女孩细弱的肩膀靠过去，紧皱着眉头一脸严肃，然后就突然恶劣地把脑袋猛地重重撞上了小萌的额头。挑着眉看着捂着被撞红脑门却不敢吱声的小萌，切原微眯起了眼睛。
“你要请我吃拉面才对。”
“诶O△O？”莫名其妙被坑了的女孩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睛不知所措。
“笨。”再一次把额头撞过去，可这一次却是轻柔地，宠溺的，碧色的眸子满是笑意的。
“我的意思是，我原谅你了。”
原来是喜欢你啊，笨蛋。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破晓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