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丧尸老大老想收缴我的西瓜刀（31） ...
-
“呜呼呜呼呜呼——”
数只猿猴振臂高呼，一把一把泥巴铺天盖地往坑里砸，效率奇高，不一会儿就见到了坑底。
“吼吼吼！”
最开头的那只猿猴不再刨土，而是直接跳入坑中。
大坑的深度变浅，阳光很容易就照亮了坑里的一切。
猿猴再次兴奋地嚎叫，因为它发现这次的猎物不止一只，足足有两只！
而且每一只都特别大特别肥，重叠在一起，就像一个双层鸡肉汉堡，让猴子馋的流口水。
“唔！唔唔！”
猴子手舞足蹈，爪子伸过去想把上面的猎物从另一只身上扒拉开。
一个用力！
猎物纹丝不动，羽毛上的土倒是在掰扯中抖落了不少。
猴子挠挠头，和瞧过来的猎物面面相觑。
“唔吱。”
——你咋这么肥。
二币眨眨眼，想起了妹妹的谆谆教诲，张嘴就朝猴子吐出一团烈火。
一声凄厉的嘶叫，猴子躲闪不及被烧焦了半边脸颊，毛发皮肉层层焦黑，发出可怖的臭味。
“吼！！”
猴子对着猎物怒吼一声，蹦出坑底，发出一声声调奇异的吼叫，不一会儿一张大网从天而降，把两只鸡全部罩进膜中。
天上开始下石头。
二币把自己的翅膀整个铺展开来，尽可能地撑大身体，挡住一块又一块砸下来的石头。
一块棱角锋利的石片直直坠了下来，割破一片鸡羽，在温热的身体上留下一道鲜红的口子。
羽毛翻飞，又被掉落的石头重重砸落压在坑底，溅起滴滴泥水。
翅膀被砸折了，但是黄鸡依旧抬着翅骨，保持着一个展翅的姿态稳稳当当蹲在昏迷的胖鸡身上，直到被一块大石砸中脑袋，才骤然垂落下去。
“唔吼吼！！”
大坑旁的猴子们欢声嚎叫，齐心协力，开始一下一下往上拉网。
直到猎物被完全拉上陷阱，猴子们把它们暂时搁在一边，又再次开始清理坑洞。等到把陷阱恢复成一开始的模样，又在最上面铺上一层草皮，使其和周围环境融为一体，一切妥当之后它们才再次抓起猎网，簇拥着把猎物拽入丛林，留下一路拖曳的血痕。
……
乐可可恢复了意识，但他没有第一时间睁开眼睛。
他先是感知了一下自己的状态。
没有缺翅膀少爪。
他没死。
咦惹。
说不上是高兴还是失望，耳边的声音逐渐放大。
“吺。”
这是什么声音？
有点像切菜声，菜刀剁在菜板上。
“吺。”
声音很近，就在脚底下。
“吺！”
狠狠一下，紧跟着筋肉被斩断的嘶啦声，和液体迸溅的声音。
哪里好像响起了一声低低的哀呼，下一刻又归于死寂。
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弥散开来，和其他腐朽的味道杂在一起，昏昏沉沉，令人作呕。
……
好像被拐到了不得了的地方。
乐可可做好心理准备，悄悄把眼睛睁出一条缝。
“咚！”
又一下沉重的剁肉声，吓得乐可可一抖。
一条碎肉被从底下高高溅起，啪唧一声正好糊上乐可可眼前的栏杆。
栏杆是铁做的，因为锈蚀边角变成了棕黄色，脚下踩着的铁板潮湿又腥臭，蒙着一层暗沉的近黑红色。
碎肉挂在栏杆上，因为潮湿和重力，开始沿着竖杆黏糊糊地往下掉。
乐可可心脏怦怦跳，低头往下看去。
碎肉掉在了一块不停涌动的肉瘤上。
肉瘤很大，上面有凸起的筋肉和黑短的毛发，左右各延出一片红棕色的片状物体，那点碎肉就掉在这两片红肉之间。
“呼、呼……”
沉重的呼吸声忽然变得急促突出，费力而艰难。
因为气管被脂肪挤压，呼吸的频率稍一加快呼哧呼哧的喘气声就会不由自主从喉里振动溢出。
乐可可看见一只黑蹄子从肉瘤底下伸了出来，往顶上够来够去，似乎是想抓下那点碎肉，可是因为蹄子不够长，左右摇摆总是不得其法。
这形状，这色泽……
好像是一只猪蹄。
乐可可缓缓瞪大眼睛，后知后觉意识到这是一只猪在站着切肉，那个肉瘤就是它的脑袋。
妈妈咪呀，猪人？屠夫？
“哚！”
猪人猛的抬头！
乐可可吓得心一抖，忽然意识到自己没有闭上眼睛。
发现他清醒了会怎么样呢？
心跳一下又一下的缓慢跳动，在耳边鼓噪出胡乱杂音。
但出乎乐可可意料的是，猪人抬头之后又马上低了下去，身体蹲下从地上捡起甩掉的碎肉。
“哼哧哼哧……”
咀嚼声响了一阵，猪人站起身体，回到菜板前再次拿起菜刀。
“吺吺吺……”
……
凝固的思绪又融冰一样开始转动。
乐可可定定神，忍不住回想自己看到的那张脸。
——满是横肉，坑坑洼洼，丑的很有设计感。
眼睛两旁的肉块虬扎在一起，把眼睛都给挤没了。
看上去视力不是很好的样子。
乐可可甩甩头，保持身体不动，往前伸长脖子——
视野往前偏移，他看到了凸起的猪鼻子和一角菜板。
它在切什么？
乐可可眯眼想看清楚，但受视野局限，只能看到菜板的一个角，上面浮着红色的血沫。
看不到更多东西，乐可可转而打量起周围。
大大小小的铁笼，高高远远一层层垒筑上天空，超出了视野范围。
阳光被笼子和里面关押的人类一同遮蔽。
他们全身光裸，体态臃肿。手脚腿臂、腹胸脖颈，每一处都堆积了肥厚的脂肪。尤其是腹部，高高隆起，又红又胀。最中间的皮肤变得浅薄，泛着血丝，显出一点透明的质地，表露内里丰盈的血肉，好似下一秒就会破裂开来，跟颗葡萄一样汁水淋漓。
死寂笼罩着这片阴影。
此时此刻，这些人跟屠宰场里的肉猪一般无二。
毛骨悚然。
乐可可打了个激灵。
“哐。”
剁刀声忽然停了。
乐可可低头，看见猪人拿了一个红色的大桶，三两下把菜板上的肉全都扫进了桶里，连带着板上淅淅沥沥还在淌着的血沫，连肉带血，却只装了半桶。
……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乐可可看着那个红桶，忽然感觉它的颜色特别刺眼，猩红得让人头晕眼花。
他的小心脏又开始扑通扑通的跳。
果不其然——
猪人放下红桶，慢慢抬头。
鼓胀的面部肉块凹凸不平，眼睛被挤压得看不见，肉和肉交叠的缝隙里不时探出两根黑长的毛发，整个就像一团发霉的肉球。
它抬着头，意味不明地对着头顶的笼子，不作声也不动作，就这样抬了好一会儿。
脸的方向直直对着乐可可，乐可可感觉它在“看”他。
“……”
脚一挪，乐可可悄悄往左移了一步。
猪头跟着他转。
乐可可又往右挪一步。
猪头马上也跟着扭出一个角度。
“……”
好吧。
乐可可的脑子这才严谨地炸开。
啊啊啊啊啊——！！！
它！怎么能！长的这么丑？！！
“咯咯咯咯咯！！”
慌乱的鸡叫打破了一片死寂，关在笼子里的人们被惊起，有一些人试着撑起身体，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有人成功了。
费尽千辛万苦翻了个身，身上大汗淋漓，疼痛难忍。但当看到是一只肥鸡在笼子里胡乱扑腾时，又纷纷绝望地躺了回去，附带着一声咒骂。
“咯咯咯咯咯！！！”
胖鸡跳来跳去，不断拍打翅膀，飘飞的羽毛洋洋洒洒落了一地，叫声又刺耳又难听，像在耳膜上蹦迪。
“呼噜！”
——闭嘴！小心我吃了你！
猪人大喘一口气，低吼一声，脸上的皮肉变得血红，两片耳朵充血显出血丝，一蹄子打上鸡笼，笼子哐当一声发出巨响，直接往外斜了半个笼身。
更丑了。
乐可可叫得更加大声，喔喔鸡叫仿佛要穿透云霄，凄厉地回荡在牢笼间，引起一片躁动。
铁笼之外的远处，传来一点不寻常的动静。
猪人见威胁无效，焦躁地原地蹦了两下，带起的震感让乐可可的鸡叫都颤了两颤。
好半晌，它才妥协似的凑近笼子，用粗粝的嗓音安抚道：“你别叫，王会生气的。”
说罢猪人还转头往外看了看，似乎对它口中的“王”忌惮颇深：“你安静点，我给你吃的。”
切，吃的就想收买我？
“有什么好吃的？”
乐可可睨着猪人，暂时收了声。
猪人侧过身，露出放在地上的红桶，里面鲜红的血肉甚至还在冒着热气。
它指着桶说道：“新鲜的人肉。”
猪人喉咙里溢出呼噜声，就像粘稠血液被搅拌之后发出的气泡碎裂的声音，沙沙作响，带着一点细微的粘腻。
“真恶心。”乐可可毫不掩饰自己的嫌恶：“我才不要吃这种东西。”
猪人张开嘴，看上去很惊讶，脸上的肉都展开了一瞬，露出眼睛位置的一条黑缝。
它不解道：“那你想要吃什么？”
与可怖外貌相反，猪人意外的好说话。
乐可可转转眼珠子，说道：“我不要吃的，你放我出去就行。”
“这不行。”猪人立马拒绝，没有片刻犹豫。
乐可可张开嘴，准备一展歌喉，可是下一秒，他就听到这么一句话。
“王，要吃土鸡蛋。”
“……”
你在跟我开玩笑吧？
乐可可瞪着猪人，却见它一脸认真不似作伪。
“每天吃一蛋，身高翻一番，每天下一蛋，鸡毛滑又亮。”
“王要吃蛋，你要下蛋，我们都有光明的未来，我不能放你走。”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丧尸老大老想收缴我的西瓜刀（3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