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想》非嫣然

18、九、细看来，不是杨花，点点是，离人泪（一）

　　“嘟——嘟——”泽宇家的电话突然响了，我走上前有些迟疑，看着来电闪里显示的一排熟悉的号码，还是咬咬牙忍不住接了！
　　“喂！阿琛！是阿琛么？”我还没说话，他到抢了个先！不过他怎么知道是我？或许只有我肯接他的电话吧……
　　“不是！”我知道自己是在赌气！
　　“阿琛现在不是闹得时候！赶紧跑！那伙人冲着泽宇他家来了！赶紧……”他话还没说完，电话就已经莫名其妙的断了。
　　随之而来的是忙音，我听出他的话里像是有十万火急，赶紧叫楚烨穿衣服走人，可刚走到门口就听“咚咚咚！咚咚咚！”几声，铁门是被谁狠狠的敲的剧响，我的敏感的站直了身子！问了句，“是谁？”

　　门外人哼了一声，冲冲的说了句：“开门就他妈的知道了！”
　　对着猫眼看去，外面站着四五个凶神恶煞的人，手里还提着棍子。
　　我心知来者不善，忙说：“你们等一下！我叔刚去警察局办案子去了！我给他打个电话，让他赶紧回来招呼客人！”
　　那些人倒是不以为然，“少他妈扯淡了，这房子的电话线早被老子切断了！劝你们赶紧开门！”
　　“呵呵！”我硬着头皮，强作镇定：“你们再等一等！我用手机打！”他们一听这话有些急了，威胁道：“好小子！不想活了！那谁，赶紧把房门撬开了事！！”他说着已经有人开始动了手，把门撬的得“咯咯”响！
　　我心慌意乱，忙佯作打电话，高声喊：“叔叔啊！不好了！有群流氓来抢东西啦！！！你们赶紧来！！什么？哦！好！我拦住他们！！！你们五分钟之内就能赶……”
　　“到”字才刚说到一半，门已经敞开了……当前那个老大四十来岁，脸上一道刀疤，看见我空着手哈哈大笑！“小子挺带种的！敢骗老子？”
　　楚烨闻声早就按耐不住，我忙拦下他，让他别冲动。冷笑道：“怎么？道上走的为保全自己不得使些手段！”
　　他也觉得有些意思问，“哟！没看出来啊！看你妈的文绉绉的也混道上的？”
　　我呸了一声，粗着声说：“屁话！不过老子不混这个地界！有种上关中跟老子拼命去！”
　　“哟！还是个关中小霸王？”他说着哈哈大笑，周围地痞也随之笑了起来！忽然他脸上一沉，阴狠的抬起手中铁棍就往桌子上砸！“臭小子！你当老子第一天走江湖呢！这么好糊弄！！”

　　我故作镇定，“哼！好啊！你倒是别信！尽管在这里打！也不瞅瞅这儿是个什么地方，是你们该来的么？”
　　那老大听了这话倒好似真有些顾忌，我继续煽风点火：“想必你也知道！在上海要是没些能耐，根本别想在这一片落户！我呢确实不是这里的主人，但既然进来了自然也和主人有那么点关系！你呢要是想打就尽量打！最好将我们俩个活活打死！不然，哼哼！等这家的主人回来！咱们有的是时间算账！”我拉着楚烨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再说了，上海也就这么屁大一点的地方！大家也不过是低头不见抬头见！要是刻意这么为难我想谁也落不着好吧！”
　　那老大哼了一声吼道：“老子他妈光脚的还怕你们这群穿鞋的！奶奶的臭小子！再废话老子打残你！”
　　我笑笑，平心静气得问：“不知这位老大该怎么称呼？”
　　“姓屠！”他说着招呼身后人把门堵严实，坐到沙发上。
　　“屠老大！”我开口淡笑，“我也知道行走江湖的不容易！也知道你们胆子大，不然不会接这笔单子！不过，你有没有想过，若是接了单子照单做了！后果如何？”
　　他粗着嗓子冷笑：“妈的！老子还能顾得了这么多？”
　　“这就是您的不明白了！”我弓起身子，玩弄着桌上茶杯掩饰恐惧，装着一副老成的样子说：“所谓在道上走，大多都是靠关系互相扶持！如若是一味兄弟义气，坏了周围的关系，怕是日子过不长久啊！”
　　忽然一旁一个毛头小子轻声跟他说了句，“老哥！好像是这么回事！”
　　我继续说：“不过这事情自古都是两头难！你呢，要是不照单做，跟下单子的人不好交代！你要是照单去做，如若打的是个平常人家的，他忍气吞声也就罢了，可这要打的是个富家公子哥儿，你又怎么去交代？”
　　他咽了口唾沫好像信以为真，“你倒是说出个两全其美的法子给老子听听！”
　　我摇摇头，“这法子何其简单！你大可以两边获利啊！一边和下单子的人说好了，一边再和要打的人斡旋，从中捞上他一把！所谓破财免灾嘛，人家有钱人这几个小钱也还是舍的掉的！到时候你先和人家和颜悦色的拉扯一番弄些交情，再和人家说好，让他装上几天伤这事情也就过去了！生意人嘛！也都讲究和气生财！不过你要非硬着头皮去干只怕两边都不好过啊！再说，这商场如战场，万一哪一天这群人要是站到一边了，算起旧帐来！那你可是第一个替罪羔羊！与其这般，倒不如趁机和每家都打下关系，交个朋友！到时候做起事情来自然也没那么硬！”
　　屠老大点点头，像是有些着道了。我又说：“我叔呢左近是真的不在！和我阿姨去国外办要紧的事情了！你呢！不妨过几天再来，想好怎么说话怎么要钱！到时候我一定让他们准备个大红包谢谢您！”
　　看他的脸色渐渐好了起来，赶紧站起来对我说：“那真是麻烦小兄弟了！”说着突然又皱起眉头！还不等他张口我忙说：“放心吧！这两天我会让我表哥装病不出门的！”我暗暗纳罕佩服自己舌灿生花！
　　“啊！那真是有点难为泽大公子了！”我赶紧起身，心想得快点把这瘟神送走！他倒也识趣，说了句打扰了！赶紧招呼他那帮兄弟走人！我急忙关了门，靠在门框腿肚子都软了！楚烨却是指着我捂着肚子笑的喘不过气！
　　忽然猛听门外一声爆喝！吓得我血压飙升！恨不得躺地上装死！这屠老大怎么又杀回来了！还没等我开口问，门外人已经开始踹门了！
　　“MLGB的混蛋孙子！敢骗老子！你和里面的不过都他妈的是泥坑里滚出来的混球儿！哪和泽家有半点关系？妈的还敢在老子面前装大爷！要不是老子随身带了照片！还真被你这孙子给唬住了！”
　　我暗叫不好！又没有办法，忙搬沙发堵门！可哪里堵得住这群流氓痞子，眼看门就要被撞开！那老大却已经被我气得暴怒！我暗想：这会儿要是被他给逮住我还能有好？指不定被割鼻子剜眼睛，掏了心脏扔到山沟里喂狗去！！心里越想越慌，只和楚烨死命的顶沙发！
　　“屠老大！！赶紧住手！！”
　　正在我拼了命的退沙发的时候，这句话却惊得我差点没爬下去！
　　屠老大哼了句，“白彬？哼！你小子来这儿干嘛！姓赵的说了，不准你和米纳插手！”
　　“妈的！姓赵的是个什么东西！老子的事儿还轮不到他管！”听了白彬的声音我多少有些放心。
　　屠老大反倒有些不屑，“嘿！你小子也在老子面前给冲大爷！老子早听说了，他老子的是你爹的大客户！！你们爷们儿俩天天都跟人屁股后面摇尾巴呢！人家姓赵的既然不让你插手，你他妈也赶紧乖乖的给老子滚得远远地！少他妈碍眼！！”
　　“妈的！！”白彬一声暴喝，“谁他妈的要讨好他！！！”我只听见屠老大一声惨叫，赶紧冲着猫眼看去竟见到他捂着脸倒地不起！“屠老大！老子看你混的有些年日才叫你一声老大！别他妈给我不知好歹！要是敢把老子惹怒了，别说上海！老子让你全中国都呆不下！”我看着他暴怒的神情不禁痴了。
　　“你！你小子有种！！！”屠老大狼狈爬起，“你等着！老子是怕你！姓赵的可不怕！！你他妈就给我等着吧！！！”说着领着一帮兄弟赶紧走了！
　　我正想开门却听又一个声音担心问道：“你这样不好吧！真把姓赵的惹火了，怎么跟你爸交代呀！！要万一弄得你们两家不和……”是米纳……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么反感他。
　　“放心吧！他不敢！！”白彬说的斩钉截铁，“就凭他那点能耐！只会玩这些下三滥的把戏！”
　　“万一他真敢呢？”米纳又问了一句。
　　“妈的！他要真是敢跟我爸在生意上作对，我他妈就把他和君少的事情捅出去！！看他老子怎么收拾他！”
　　忽然间发现自己更加厌恶白彬！
　　“阿琛！你还好吧？他没伤你吧！！！”他言语满是担心！我狠着心咬牙不说一句话！他听不到我回应，又连续叫了两声，“阿琛！我知道错了！！你能原谅我这回么？我对天发誓，我白彬要是再他妈的对不起张琛天打五雷轰！”
　　妈的，你这是哄小孩儿吧！天打五雷轰！你不知道这年头老天瞎了眼，专轰好人么？他听我依旧没想动更加急了，又喊：“阿琛！你要我说什么你才肯出来见我！！好！我发誓！我要是在做对不起你的事情，就让我丫的！倾！倾家荡产，流落街头！”
　　我心里咯噔一声，猜他多半是一时冲动，不过对他而言发这个誓的确有些难为他！
　　“楚……楚烨呢！？”一个人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楚烨听到声音疯了一般的推开沙发，夺门而出！可看见眼前人，却是喉中哽咽，“哥……”
　　我无奈，跟着他走出了门，阳光下君少一张苍白的脸毫无血色，不过不得不承认君少的确很美！美得倾倒众生，一颦一笑中总透着几分邪魅！那双眼睛虽不像米纳的那般大，却似有着勾魂夺魄的能力！好似天生的妖狐转世一般！
　　“你没事吧？”他抿着嘴声音有些抖，可却冷冷冰冰。
　　楚烨却是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把他搂在怀里，死死不肯放开！
　　我不知道君少是怎么了，在那刹那间好似神魂颠倒，脸上多少有些惊异与享受！
　　“哥！和我回家吧！！我能赚钱！能养你！！！”楚烨哭了！活像个犯了错的小孩子。
　　君少神情有些激动，可张了张口，还是摇摇头！略带喘息说：“楚烨！赶紧回家吧！这儿不是你该来的！”
　　楚烨拼命地摇头，死死抱着君少不肯放手！生怕他又一次突然离去！君少却没了办法，只是任凭他痛哭。
　　“子谦，我看你还是先留在这边吧，你就算现在回去也落不着好！”白彬突然开口，他看看我欲言又止。
　　米纳也在一旁帮腔，“是啊！你回去了肯定要和他闹！到时候把他惹火了又生是非！”
　　我冷冷看着两人一唱一和，一股无名火凭地而生！！一辆出租车忽然停在门口，泽宇提着些东西从车里下来，看见院中一片狼藉不由皱紧眉头！我不知怎么鬼使神差的接过他手中的东西，说了句，“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他到不领情，“废话！你那火车票那么难买！我从早上五点排到现在，才弄了一张！”
　　“阿琛！你回家的机票我早定好了！”白彬说着上前一步，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机票！从这里到我家，火车至少要二十个小时以上，而飞机则仅需要两个小时！十倍的关系任傻子也明白两张票哪个好！
　　泽宇看见白彬掏票，又见我犹豫冷笑道：“呵！张琛！你还在这儿挑什么挑啊！你看人家白大爷连飞机票都给你备下了，你还跟人家客气什么啊！赶紧拿了票投怀送抱吧！”说着就要撕了手上的红票！
　　我气得咬牙切齿一把夺过火车票骂了句：“你混蛋！”飞快的转身进屋，泽宇似笑非笑的看着二人也跟着走进来，可走到门口又停了下来，嘴角上翘问：“不知道哪位愿意光临寒舍啊？”
　　白彬沉着脸，头也不回地走了！米纳看看他也面色复杂的跟上去。唯有楚烨还在院子里死死抱住君少不放。
　　君少听了方才白彬的话，拍拍楚烨的脊梁，轻声说：“好了！我不走，先进屋去吧！”楚烨徒听君少说不走！高兴的跳了起来，欢天喜地的拉着他进屋，连泽宇脸色都顾不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