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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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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真是活见了鬼了。桑清仪愣住。
她不信邪地在自己的后背上摸来摸去,最后背上所有的结痂全部都脱落了,整个后背光洁一片,根本就没有分毫受过伤的样子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桑清仪立刻又翻开了这本书,一字一句往下看去。
“桑清仪烧了一夜,捂着被子捂了一晚上,早上醒来只觉得身上汗津津的十分难受,便让丫鬟提了热水洗澡,没想到已经离开的渊王去而复返……”
刚看到这里,桑清仪就听到外面有个丫鬟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过来。
门口的婆子立刻吩咐小丫鬟道:“王妃要的水来了,你们几个快去备好浴桶手巾豆面子,你去把屏风搬过来。”
桑清仪:……
她什么时候要水洗澡了?况且有谁会在被打得皮开肉绽的第二天就要水洗澡的?不是找死吗?
但是……桑清仪又摸了摸自己光洁的后背,上面确实已经没有了一丝伤痕,就好像昨天经历的种种都是大梦一场,实际上她根本就没有被鞭刑,根本就没有受伤。
这时候几个丫鬟已经手脚麻利地把浴桶搬了进来,又把屏风放好,浴桶里倒上热水,用手感受了一下温度,然后恭敬地向她福身:“殿下,请沐浴。”
桑清仪刚准备开口拒绝,就发现原本还干爽利落的身体好像忽然丢进三伏天里过了一圈,汗立刻淌了下来,把里衣都濡湿了,甚至连外衫都隐约透出汗来。
这是逼着她不得不沐浴啊。
桑清仪还没有看到话本里说去而复返的渊王做了什么,但是左右不过是偷看、不小心闯进来这类事件,只要做好防范就行。
于是桑清仪又吩咐丫鬟多拿来了几个屏风,将整个浴桶围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然后才迈进浴桶开始泡澡。
…………
这边宇文泽手里拿着《暴戾王爷狠狠爱(下册)》,神色凝重。
这本书出现的实在是奇怪,而且封面虽然审美堪忧,但是不得不说画的很细致。整本书的装订精致,但是并没有看到用线缝制的痕迹,不像是离朝能够做出来的东西。
书里面的内容宇文泽大致翻看了一下,大多是在讲渊王宇文泽和王妃桑清仪之间你侬我侬,甜蜜酸涩的爱情故事,看得人牙疼不已。
虽然故事俗套,但是宇文泽也不敢轻视这本凭空出现的话本,尤其是其中一个主人公还是他本人的情况下。
于是宇文泽立刻叫来群青,问:“王妃是什么时候过门的,我竟不大记得了,你还记得吗?”
群青虽然诧异,但是还是恭敬地回答了宇文泽的问题:“回王爷的话,王妃殿下是在前日才过门的。”
宇文泽:……
宇文泽正了正神色,又问:“你可知道王妃名讳?”
群青一听,“扑通”一下跪了下来,背上顿时冒出一身冷汗:“奴婢,奴婢……”
此时群青心里已是冰凉一片。渊王府的王妃,本应是桑家嫡长女桑文仪,但是桑家胆大包天,将定好的桑文仪换成了次女桑清仪。
王爷昨日还因为这事大发雷霆,连王妃都打了个半死。
而皇帝听说这件事之后,竟然顺势将婚书上的名字改了,现在桑清仪就是名正言顺的渊王妃。
可是这些,王爷心里分明明镜一样,远比她要清楚,但却偏偏要拿这样的话问她。
群青不敢胡乱揣测王爷的意思,但是她心里也清楚,一旦答得不顺王爷的心意,她就是有几条命也不够死的。
偏偏她又实在想不起来自己到底哪里触怒了王爷。
宇文泽看到群青为难的样子就知道,这个渊王妃的身世恐怕有什么问题,之前他就看到过渊王妃受刑的场面,只是他现在根本就想不起来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也就不知道渊王妃到底为什么会被处以鞭刑,而且还是私刑。
但是他才刚刚清醒过来,王府里的种种异常实在是太多,他了解的情况又太少,不得不谨慎,所以即使知道王妃被处以鞭刑这件事很不合常理,他也没敢贸然调查。
虽然现在他已经发现,渊王府里的怪事从目前看来,好像并没有什么伤人的情况,但是出于谨慎,宇文泽还是没有太过于明目张胆的核查。
但是就单单是从王府里的下人的态度,还有他目前已经掌握的情况来推论,宇文泽就已经能得见王府情况一斑。
这位渊王妃的身份一定有问题,而且这个问题还十分致命,不管是对于渊王妃本人来说,还是对他府里的所有下人们来说,都不是能够轻易宣之于口的。
只是这个秘密究竟是什么,宇文泽还不打算立刻冒险探听。
不过这会儿他只是问王妃的名字罢了,算不得什么大事,只是眼见这丫鬟抖如筛糠,宇文泽也不为难她,改口道:“罢了,你去把婚书拿来我看看。”
群青心底长出一口气,立刻站起来退出门外,外面冷风一吹,群青狠狠打了个哆嗦,这才发现自己的里衣早就被冷汗浸透,此时被风一吹,浑身一片冰冷。
但是她也不敢耽搁王爷的事,不敢换衣裳,直接亲自来了库房,把前不久才放进来的婚书拿了出来,放在盒子里给王爷送过去。
虽然王府地方大,库房隔得又远,但是群青深知王爷的脾性,是一刻也多等不得的,再加上她刚刚被王爷“警告”过,更是不敢稍微磨蹭一刻,一路也顾不得别的了,一路健步如飞,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婚书就交到了宇文泽的手上。
宇文泽接过婚书,随口感慨了一句:“你的脚程倒快。”然后就让群青下去了。
群青因为宇文泽的一句话,又出了一身冷汗,到外面风一吹,更是浑身发冷,当即就觉得不好,连忙回屋换了衣裳,抱着手炉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这边宇文泽打开婚书,先看王妃的名字,果然看到了熟悉的三个字——桑清仪。
宇文泽把旁边的话本又拿了起来。他对这种情情爱爱的话本向来不喜欢,但是书里的主人公是他和他莫名其妙娶进门的王妃。
若只是应了他的名字也就罢了,可是桑清仪的名字是不可能传出去的。
要知道,在订婚下聘之前,就连他本人都不知道新娘的名字,需要过了问名礼才能知晓对方的名字。
就算婚书上写着王妃的名字,但是这个名字也根本就不会宣读公布,从始至终,知道王妃名字的,也就局限在皇家和桑府之间而已。
就算部分礼部官员也知道王妃的名字,也没有人敢冒着杀头的大罪把王妃的名字宣扬出去。
况且,除了王妃的名字这件事之外,这本书的装裱工艺也不是凡物,种种迹象说明,这本书很有可能属于天外来物,或许预示着什么也未可知。
只是他手里只有下半部,不过略微推测一下,就能想到上半部应该在哪里。
书里的主人公,一个是他,另一个就是王妃桑清仪,这书的下半部,应当就在他新娶进门的王妃桑清仪手里。
之前他先是病得迷迷糊糊,而第二天清醒了又急着回书房整理思绪,没有细究,但是现在想想,王妃的种种表现好像也有些怪异之处,说不定她知道些什么。
于是宇文泽还没有坐下多久,就又起身往风华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