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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做妾嫁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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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昌还在马场外面等着韩慈出来,却见到了季天寒骑着刚才韩慈骑得那匹马从树林里面出来。
季天寒下马的时候,高昌问他:“我家主人呢?”
季天寒手上牵起了缰绳,“他应该马上会出来。对了,你们回家准备一下,半个月后,八月八号我要和我的未婚妻成亲,这几日我会送婚服去韩府,在我成亲的那天,我们府上会有顶小娇子到你们府上,从后门把韩慈抬回来,收入房里,做我的男妾,别忘了按照规矩准备好嫁妆,聘礼这几日我会差人送到府上。”
高昌怒从心起,一把攥着季天寒的衣领,恶狠狠的说:“我家主人什么时候对人低三下四过!要不是你长得像我们家去了的二爷,你以为你现在能这么嚣张!季天寒,你别太过分!”
季天寒冷眼看着他,紧接着嗤笑,视线却死死地看着高昌,意味不明:“你自己也知道,他看上的是我的这张脸。我付出的代价是我的身体,他是不是也得付出点代价呢?你们怎么这么卑劣,我的身子给他白玩的?凭什么所有人都要顺着你那高高在上主子呢?高昌,你是不是爱上他了?还是……你嫉妒我取代了你的位置?你到底是他的手下,还是他的男人?”
高昌一拳捣在了季天寒的脸上,啐了一口,指着季天寒说:“我不准你侮辱他!我家主人身份一向尊贵,你算什么东西?你配不上!等他玩腻了,到时候我叫你好看。”
“是啊,我配不上他,可是我偏要把他拉下泥潭,跟我一起沦落。他自己愿意啊,你顶多算是个在床上等着伺候他的男宠,又能拿我怎么办呢?”
季天寒说着卑劣的话,轻笑一声,也不管脸上的疼痛,眼中带着抹不去的阴郁和寒意,翻身上马,居高临下看着高昌:“婚服我会送到府上,你可别忘了,我的府上规矩森严,不听话的妾,我可能都不愿意宠幸。你不希望你家主人独守空闺吧?”
说完,季天寒纵马离开。
韩慈紧接着从树丛中来到了高昌的视野里,韩慈的视线紧紧的追随者离开的男人,高昌攥了攥手,想说什么,见韩慈的视线还在远方,最后还是闭上了嘴。
……
回到府上,高昌把韩慈要给季天寒做男妾的消息告知了管家。
管家走到韩慈面前,“大爷,我们韩家是源城豪门世家,虽然说现在人丁单薄,这也是因着您这几年身子不好,以后养好了,娶个合心意的小姐,生几个小公子小千金,一定会幸福美满的。您何必这么折辱自己?”
高昌站在管家的身后,一言不发的看着韩慈。
韩慈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里面的人唇瓣微微泛着红肿,是亲吻对方太过用力导致的肿胀,因为长期装女人的缘故,他的眉眼总不自觉的带着一些女气,刚被浇灌过,现在更是平添了一些妩媚和风情。
“我是自愿的。什么都别说了,准备好嫁妆,我会在那天去给他做妾。”
管家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大爷,要不我去找人弄死他的未婚妻,您要是实在想嫁给他,可以嫁给他做妻子。反正您深居简出,穿着女子的衣裳,也没人看得出您是男是女。要是他敢不听话,我们府兵众多,我带人去削他。”
“他……很在乎那个女人。”
韩慈想到了什么,眼神放空,开始无意识的撕扯自己的嘴唇上干裂的皮肤,一下又一下,很快,嘴唇就被撕的鲜血淋漓,韩慈还是不住手,止不住的手抖,又说了一句,“他肯定极喜欢她……”
高昌上前攥着韩慈的手,阻止他自虐式的行为,温声说:“好,主人要嫁给他也没关系,我们都会准备好,季天寒一定会喜欢您的。”
高昌给管家使了个眼色,管家即刻心领神会的去把东来找了过来。
东来给韩慈上了一些药,又为了点安神的药水让他喝了下去,对方才睡下,出门的时候对高昌他们说:“他最近这种无意识的行为越来越多,按照我们的说法,他这样的行为叫做强迫性皮肤剥离症,是极度焦虑、极度压抑的情况下才会发生的,如果他实在是想做人家小妾,就给他去做吧,再焦虑下去,这人就要废了。”
“我家主人一向是运筹帷幄,怎么会突然这样?”
高昌实在是想不明白,韩慈从来不是弱者,他理智冷静,做事符合逻辑,严谨决断,甚至在绝不部分的人眼中,他都是在源城令人仰望的强大势力。
东来白了他一眼,“感情上的事情,跟世俗的身份没有任何关系,怎能相提并论?他和那位本身就是违背伦常,对于他这种要面子的人来说,压力就很大。原本两人什么也不多想在一起挺好,后来人死了才知道自己用情已深,这种打击,给一般人都已经疯了,他这承受能力还算是不错了。只是内心压抑的太久,没办法宣泄,也没人懂,内心支离破碎了,失去了掌控感,无论对自己还是对感情。谈情说爱方面,他太幼稚,还不如他那个主动的幺弟。他无法掌控,便会开始下意识的剥离自己的皮肤。这种症状常见于位高权重,又没谈过恋爱的人,这类人轻易不能失恋,因为他们这类人,不能失去掌控感,又没办法面对自己,又同旁人没有分享欲,感情压抑,时间久了,会亲手把自己杀死的。”
高昌一愣,东来说:“谁都别逼他,让他放宽心跟那男人走。饮鸩止渴,鸩虽然有毒,但是止渴啊。现在缓一缓,还能留点余地,要是再紧绷着下去,饮鸩只怕也止不了渴了。”
“好。我这就去准备。”
管家没有再多说什么,自己看着长大的少爷,不能真把人往死路上逼。
……
八月七日
季府
“先生,一切都准备好了。”
午饭之后,一个女佣走到季天寒的面前,手上端着一个盘子,上面整齐的摆放着一套婚服。
季天寒拿起那套婚服,放在自己的眼前,手掌抚摸了一下上面手工纹绣出来的龙凤呈祥,绣法十分的精妙,几乎没有任何瑕疵。
“差人送到韩府。”
“知道了,爷。”
季天寒拿着一本书躺在床上看了片刻,忙碌了好几天,也终于累了,终于闭上了眼睛。
睡梦中,他走入韩府,推开那扇熟悉的朱红色的、古香古色的大门,穿过倚红偎翠的花园,四周鸟语花香,参天的古老槐树遮蔽了所有的阳光,整个古寨都是阴沉的,下人们跪在水池边喂鱼,在打扫庭院,在安静的浇花,就是没有人注意到他。
他一步一步的走上二楼,古老的木质楼梯踩在脚下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响,二楼缀满了红灯笼,每一单门上都贴满了鲜红色的喜自,一阵风迎面吹来,吹动了一排红色的灯笼,在安静的空气中慢慢的摇晃。
他迟疑了一下,推开了韩慈厢房的门,妩媚刺耳的声音从满目红色的帐幔中传来。
他一层层的拨开红色的纱幔,来到了韩慈的床前,韩慈三千青丝铺陈在红色而妖冶的床铺上,身上一身红色的睡袍,长长的睡袍从床上流泻下来,洒在了床边,他伸出洁白无瑕的手臂,搂着身上的男人,妩媚的如同鬼魅的脸颊转过来,笑靥如花,:“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死在了北海吗?你是不是忘了?我不要你……”
趴在韩慈身上的那人抬起头,赫然是高昌那张英俊的脸!
季天寒猛地退后一步,红色的喜房瞬间陷落,蔓延的红色纱幔包裹住他,往黑暗和虚空中急速的下坠,如同一脚踩空坠入悬崖。
四周萦绕着韩慈的笑声,“我不要你啊……”
季天寒猛地醒来,浑身冷汗。
“是他先不要你的。是他先不要你的。”
季天寒蜷缩在床上,死死地攥着被子,像是在忍耐着巨大的痛苦,然后狠狠地把床上的枕头扔在了地上。
起身的时候,男人已经恢复了一脸的冰冷神情,穿过花园来到楼下,一个面容俊秀、穿着长袍的男子站在他的面前,笑盈盈的说:“明日务必要把婚礼办的盛大,我要整个源城都知道,陈嘉洛,是你季天寒明媒正娶的妻子!”
季天寒眯着眼睛看着他,点了点头,“好。”
……
八月八日宜嫁娶
韩慈一道早穿好了喜服,盖好了红盖头,坐在了厢房里,等着那人来把自己娶走,即使做对方的男妾。
很快鞭炮声在府中响起,韩慈没有兄弟姊妹,没有父母,高昌蹲在他的面前。
“主子,季家抬得轿子来了,我背着您出去。”
韩慈伸出手,高昌一把背着他起来,慢慢的起身,韩慈的双手上带着季家按照礼节送来的金镯子,他的手腕很细很白,镯子带在上面,跟着高昌的动作不停地晃动。
高昌看着镯子,满心只觉得荒唐。
转念又一想,其实这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荒唐的,可不是一直在发生吗?
按照习俗,妾不走正门,更别说男妾了,更是低女妾一等。
季家红色的花轿正停在后门,轿夫门抗在肩头,不能落地。
韩慈坐上去,高昌把帘子放了下来,隔着帘子轻声问:“主子,我跟您一起去?”
韩慈摇摇头,“不用。”
听到韩慈亲口这么说,高昌这才起身,看着四个壮硕的轿夫抬着一顶红色的小轿子,没有喜悦伴奏,悄声的离开了。
半路上,轿子骤然停住,韩慈放在膝盖上的双手被人伸进了轿子里,一把拉住,整个人都被拉了出来,脚没有踩到轿子外面的地方,又被人懒腰抱起来,抗在肩膀上,短短走了十来步,整个人被面朝上,扔在了一个松软的床上。
韩慈想要掀开盖头,对方已经替他掀开,然后从身后把一块绸缎蒙住了他的眼睛,他来不及看见对方的脸孔。
韩慈挣扎着想要起身,对方掐着他的脖子,声音低沉的可怕。
“躺下。”
不知道对方是什么目的,能不能谈判,没打算贸然激怒对方的韩慈顺从的、慢慢的躺了下来,然后便是迅速被人绑住了双手在他的身后。
“你、你要做什么?”
对方一点点的抚摸他的脸颊,手掌十分温热,韩慈浑身颤抖,厉声说:“我是男人,你要做什么!”
对方低声笑了笑,声音轻蔑而冰冷,“是么,那你不正是去做季天寒的男妾?都是男人,他能要你,我为什么不能?”
“你要多少钱,我可以给你,你放我一马。”
韩慈静下心来,想要和对方谈条件,韩家最不缺的就是钱,韩慈不信,这种胆敢半路劫人的匪徒,会不对真金白银感兴趣,反而对自己一个男人感兴趣。
“你腕上这个金镯子,我很喜欢,看起来很昂贵,给我?”
男人一把攥着韩慈的右手,想要把那个沉重的金镯子从手腕上拔下来,韩慈脸色苍白的死死地攥着金镯子,因为挣扎用了许多力气,只能断断续续的说:“这个……这个是我、我相公给我聘礼,算不得什么贵重的东西,我家里还有更多的好东西,你随便说要什么,玉器、金砖、顶级的珠宝,我家里都有……你别拿走我的这个镯子……这是他给我的……”
对方慢慢的松开了手,声音却又很快传来,冰冷至极。
“不愧是运筹帷幄的韩大少,永远都这么有资本,可是我偏不要,”对方的气息凑得越来越近,在他的耳边说:“我今日便要要了你的身子,浑身上下都弄一遍,把你彻底弄脏,让你成为一个人尽可夫的b子,你说,季天寒要是知道了这件事,他会退婚吗?”
男人刚说完,根本没有给韩慈任何谈条件的机会,便一把扯着韩慈的衣裳,按着韩慈的脑袋在床铺上。
韩慈惊叫一声,“滚……滚开!”
按着他脑袋的手臂十分有力,把他按在那里,完全没法动弹,他睁大眼睛,却只能看见眼前绸缎里的一片红色,他死死地咬着唇,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韩大少看起来承受的很好啊,多少男人这样伺候过你?”
男人捏着他的屁股,有一下没一下的打他的屁股,几乎把他白嫩的屁股打的全是红色。
韩慈绝望的喊着:“鹤唳……鹤唳……”
“你不是看不起他,你不是不要他,现在你已经脏了,都是臭鱼烂虾,韩慈,你现在还看不起谁,恩?!你说啊!”
韩慈似乎是陷入了沉默,男人掐着韩慈的下巴,“说话,怎么不说话了!”
“我真恨你。我现在就想掐死你,你知道吗?”
男人的声音里面充满了危险和黑暗,韩慈感受到自己几乎来到了死亡的边缘,他笑了一声,嘶哑着嗓子说:“你杀了我,多好,我就不用这么难受,看着他娶别人,同对方耳鬓厮磨,洞房花烛,生儿育女……”
男人的手骤然松开,随后,韩慈手上的绳索也被解开。
“滚。”
对方的语气冷淡了下来。
韩慈知道,若时间到对方是谁,他可能会杀人灭口,那自己还怎么或者去嫁他?
他摸索着找到了盖头,扯了布巾,跪在床上,擦拭自己。
颤抖着做完了这一切,韩慈扶着墙,摸索到了自己的盖头,颤颤巍巍的给自己戴上了盖头。
“求求你,饶我一命,你要什么都可以,只要你不杀了我,我想去……”
“你想去什么。”
“我想去嫁给他……”
韩慈说完,眼前一黑,倒了下去,摔在了地上。
男人掀开他的红盖头,他的脸颊上满是泪痕,嘴唇已经被咬的血肉模糊。
他看着他的脸,他因为消沉抑郁而枯萎的容貌。
“你委屈什么,是你先推开我的,是你先不要我的……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