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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同一个错绝不该犯两次。” ...

  •   现在为韩慈救治的医生,原本是个行走江湖的游医,两年多前救了韩慈一命,直接结束了漂泊的生涯,被韩慈从外面带回府上的。
      两年前韩慈外出谈生意,谈拢签好协议,离开酒楼的时候,那酒楼的掌柜的不知道韩家的二少人已经去了,便讨好韩慈说:“这是咱们家的核桃酥饼,最近又在食材里面添加了一种干果,您带着尝尝鲜。以前二爷每次出来谈生意,总要顺手带一盒回去,说是大爷喜欢吃这个,最近二爷没没过来,这是我们做的新样式,我送一盒给大爷您带回去品尝。您多光顾光顾咱们生意,咱们这的后厨,没几个月都要翻新菜谱的!”
      韩慈其实不吃甜食,但是韩鹤唳总会在他看书的时候,放一碟甜食在边上,他偶尔看见了也会吃几口,韩鹤唳见他不厌烦这个核桃酥饼,便每次出门都会带一盒回来,放在桌上,吃不完的就分给小丫头们吃,下次再带新的回来。
      其实一整盒核桃酥,韩慈也就吃那么一小块。
      韩慈越想越伤心,原来他做什么都不是随意的,原来一切都是细致入微的,原来自己的每一个行为都会被对方记在心里,哪怕是吃那个甜点的时候,会多吃一口,韩鹤唳也会记住。
      韩慈扶着前台的桌子,浑身发软,低着头呕了一口血就倒了下去,门口一个游医经过这里,及时地救治了韩慈。
      之后这个游医便在管家好心的劝说下,留下下来,常驻在了府上,吃喝住都不愁,日子还算是不的。
      对方为韩慈把脉之后就开了药,对倚靠在床边的韩慈说:“韩家大爷,您也太不小心了,铁打的身子也禁不住这么造啊。您这个是心病,不能终日郁结于心啊,这样的话,你还能有几年好活呢?我这人心直口快,您也别生气,现在想做什么抓紧去做,开开心心的,不要整日里半死不活的,这样子抑郁下去,再年轻的大活人也能早早死了!”
      这游医名字叫东来,也不知道姓什么,问他也不说,虽然有吃有喝,但是平日里在府上就是闷头制药拿出去卖,性格也是大大咧咧,有什么说什么,韩慈也不计较。
      “记得喝药,保持心情愉快,别最后等不到人,人回来了,你自己先死了!冤死你!”
      说完,扔下两包药材,转身出去了。
      东来刚出门,管家进门说:“大爷,昨日那季先生又来了,说是给您送请帖来的。”
      韩慈猛地坐起身来,放下了手上的书,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拢了拢的头发,神情顿了顿,问管家。
      “阿金,我现在……难看吗?”
      管家红了眼睛,笑得比哭还难看,抬起头仔仔细细的看着韩慈的脸,“我们家府上从小就娇生惯养的小少爷,怎么会难看呢?”
      他想起那年小少爷才四五岁,头上带着虎头帽,咯咯笑着扑到他的怀里,院中的槐花坠落的时候,都会落在他们两个地头上和肩膀上。
      宋珩雪颜色一绝,韩顷更是出了名的美男子,夫妻两人艳冠源城,韩慈很小的时候,便已经长着一张谁见了都要惊叹一声的好颜色。
      韩慈看着镜子中的那个人,起身走到梳妆台前面坐了下来。
      之前他每日装作女人,有很多描眉化妆的东西,他抬起指尖沾了一点鲜红的唇脂在下唇上,然后上下轻轻地抿了一下,便好似活了过来。
      韩慈起身穿好衣裳,下楼的时候,对方没有在大厅里,管家说:“在后花园呢。”
      韩慈点点头,“阿金,你忙你的。”
      管家主动的喊住了韩慈,“大爷,我看那季先生长得好像二爷,您要是喜欢,就抢回来,关在宅子里。”
      韩慈一愣,“他那日订婚了,他是别人的男人。”
      “订婚怕什么,还有成亲之后又离婚的呢,他们还没成亲,算不得什么,您要是看上了,我给您抢过来。”
      管家李阿金年少时便跟在韩慈的祖父身边,做韩慈祖父的小跟班,后来有了韩顷才做了管家,三朝元老,什么世面没见过,再狠的手段都见识过了,不过是抢个男人回来,有什么大不了!
      只要自己的小少爷喜欢,小少爷想要,就是天上的星星,也要给他摘下来!
      韩慈摇摇头,转身走了出去。
      到后花园的时候,韩慈看见季天寒正站在花园的院子里,看着两只可爱的小兔子,在花园里追逐嬉戏。
      听见韩慈的脚步声,他转过脸来,今日他没有穿西装,只穿了一身黑色的长裤和长袖的白衬衫,黑色的碎发梳在了脑后,站在日光里。
      “韩先生喜欢兔子?”
      季天寒率先开口说话,视线落在韩慈的嘴唇上,韩慈下意识抿了抿唇,回答说:“是我家幺弟年少时很喜欢。”
      “我怎么没见到他?”
      韩慈看着季天寒的脸孔,那张比两年的韩鹤唳稍微成熟了一点,却依旧十分俊美的脸孔,轻声说:“他去了很远的地方,我们永远的分开了。”
      “韩先生很在乎他?”
      韩慈点了点头,“怪我没有意识到……。不知道他会不会怪我,当初我没有好好疼他。”
      季天寒蹲下身,抱着一只白绒绒的小兔子起身,放在眼前,轻柔的抚摸小兔子的耳朵。
      “被别人伤害之后,或许可以原谅对方,但是却永远不能再信任对方。”
      他转过脸看着韩慈,一字一句地说:“对于一个成熟的人来说,同一个错绝不该犯两次。错一次是痴心错付,错两次,便是……死也活该。”
      听着季天寒冰冷的声音,韩慈的心脏又开始抽痛,甚至有些心悸心慌,他扶着桌子坐下来,有些焦灼的抚摸自己的嘴唇,像是要把唇脂全部擦拭下来,几乎要把唇瓣擦出血。
      他的手止不住的发抖,看起来非常的不正常。
      “你怎么了?”
      季天寒意识到韩慈的不正常,一把攥着韩慈的手,“不要擦了,流血了!”
      韩慈这才茫然地松开手,看着季天寒,鲜红的血渍染红了嘴唇,“我刚才涂了唇脂……我看起来丑陋吗?”
      季天寒猛地松开他的手,低声说,“你太瘦了,多吃点饭,不要生病。”
      韩慈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一定会,多吃饭,不生病,好好的长胖。”
      季天寒蹙眉,转过头,发现韩慈视线落在远处的另一只小兔子身上,像是在白日梦游。
      “季先生,您找我什么事?”
      韩慈抬起头,回过神来。
      季天寒仔仔细细的看了看韩慈的眼睛,见对方凝住了神,便点头说:“昨日我在韩公馆前面遇到了高昌,他说韩先生对那条铁路的投资也很感兴趣,我觉得我很可以合作一下,加上前几日韩先生身体不舒服,所以我顺便上门来看望您一下。这是邀请函,几日之后,我会在天元马场举办一次马会,邀请您和您的手下人一起来参加。”
      季天寒把邀请函递给韩慈,韩慈接到手上,因为这几日他没怎么吃东西,又呕了血,加上现在这太阳光照充足,所以没一会儿,就照的他十分乏力。
      “韩先生看起来不舒服,为什么不找个知冷知热的人,留在身边伺候您?以前的感情是以往的事情,人总要向前看。”
      韩慈浑浑噩噩的苦笑一声,半眯着眼睛,“我也活不久了,或许很快就能和他见面呢,我已经有了他,又何必祸害旁人。”
      他躺在了躺椅上,抬起手臂十分疲惫的遮住自己的眼睛,把邀请函放在身前,有些疲惫的说:“你说的我都知道了,到时候我会准时参加,季先生您回去吧。”
      “好。”
      季天寒答应着,人却没走,只站在一边,看着对方沉沉的睡去,脸颊微微侧着,长发披散下来,有一些从肩膀散落到了草地上,光线照在韩慈的脸颊上,他的脸色惨白,长长的睫毛在日光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嘴唇因为沾了血渍的缘故,所以十分的嫣红,看着病态又虚弱,好像这个人快要死了。
      季天寒蹲了下来,仔仔细细的看他的脸,然后又猛地起身,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
      韩慈不乐意见人,出门参加什么活动,总要人提醒。
      但是到了参加马会的这一日,没有人提醒,韩慈便主动的换上了骑马装,高昌开车,带他来到天元马场。
      这个马场,其实是以前是封建建朝廷棋王爷行宫配备的马场,后来被一个死人的老板买了下来,现在便主要用来开放收费,接待各地的客人。
      韩慈到的时候,挑选了一匹马进入了马场,韩慈远远便看见季天寒穿了一身黑色的骑马装,下面穿着黑色的长靴,站在那里,同两个抽雪茄穿着西装的男人攀谈。
      季天寒转过头,看见站在树荫下的韩慈,高昌也站在韩慈的身侧,从马场侍者的托盘中拿了一杯饮料送到韩慈的嘴边,韩慈就着高昌的手,低头喝了一口,高昌又对他说了什么,韩慈沉默的点了点头。
      季天寒站在不远处,眯着眼睛看着韩慈把饮料喝到了嘴里,喉结轻轻地动了动,随后咽进了胃部,然后他才慢条斯理的朝着韩慈走去。
      季天寒凑近他们的时候,高昌又仔细的检查了一下韩慈身上的设施,确保不会有问题,才转身出了马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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