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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原来韩大小姐也不过如此。”1 ...

  •   第二年二月初,农历的春节刚过没多久。
      因为不断有低等士官在锦州这边被人刺杀惨死的缘故,小日帝国的军官们人心惶惶,且朝廷这边始终抓不到罪魁祸首,本来就蠢蠢欲动的小日帝国终于安耐不住,以维护华国稳定为借口,强行冲破了彼此之间的关隘。
      挑衅被上面强行平息之后没过两天,小日帝国又以自己的士兵丢失了为借口,要求到锦州城内进行搜查,遭到了谢家在锦州城外的布防的士兵严词拒绝,小日帝国即刻攻入锦州城内。
      (这里参考七七卢沟桥事变,日本驻军在未通知中国地方当局的情况下,径自在中国驻军阵地附近举行所谓的军事演习,并诡称有一名日本士兵失踪,要求进入宛平县搜查,被中国驻驻军严词拒绝之后,日本突然发动侵略。)
      华国士兵早就忍耐小日帝国挑衅许久,而小日帝国觊觎华国政权,战争一触即发!
      目前国内势力最大的中央军的首领霍庭当晚便发来了电报,要求锦州军队这边,不允许在锦州城与小日帝国正面抗战,必须保存实力,务必忍气吞声,允许对方进入锦州搜查。
      谢延凯坐在书桌后面,沉默的着看着手上的电报,而几乎在同一时间,谢淳延受到了一封陆衍之派人送来的信。
      谢淳延带着军师刘恒来到了谢延凯的面前,把信递到了谢延凯的面前。
      谢延凯把这封简短的信件一字不落的看完之后,抬起头看向谢淳延,“开战吗,淳延?”
      谢淳延点点头,谢延凯拿起狼毫笔,在给谢淳延的授权书上,一笔一划的写上。
      “收复国土,唯我军命,匡扶华夏,舍我其谁。开战!”
      说完,谢延凯猛地摔断手上的白玉狼毫笔,双手呈上授权书,“我以锦州军总司令的身份受命谢淳延,正面、灵活对抗小日帝国军队,务必打赢此战!守卫国土!寸土不让!即刻出兵!”
      军令已发,战争开始一分一秒耽搁不起,前方战士还在抵抗,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可能会受到折损,刘恒即刻替谢淳延接过战书,带着战书纵马朝着锦州城赶去。
      谢延凯深深地看面前的养子,温声说,“去吧,淳延,儿子,这个国家需要你,百姓们需要你,你永远是我的儿子,你也是国家的儿子,去吧。爸爸等你回来。”
      谢淳延点点头,沉默的转过身,戴上军帽,离开了书房。
      谢延凯拿着桌子上谢淳延的照片,放在眼前,轻轻的抚摸照片上少年时期谢淳延便已经英俊而坚毅的面容。
      锦州开展,意味着华国的北方开始陷入战争,意味着全面的战争真的开始了。
      傍晚的时候,下着小雨,谢在庭漫长的午睡醒来之后,便看见府上的人出门送自己的哥哥出门,谢在庭着急忙慌的穿上单薄的睡衣,跑到了院子里。
      谢淳延已经骑上了马,一身军装,准备奔赴战场。
      谢在庭已经顾不上什么了,鞋子也没穿,跑了出来,双脚踩在庭院湿冷的砖头上,拽着谢淳延的衣袖,“哥哥,带我走吧,我不要待在家里,哥哥……”
      即使面临着分别,谢淳延依旧冷着脸拨开他的手,“父亲在家里没人照顾,你要留在大帅府照顾父亲。”
      谢淳延决定的事情没有任何人能改变,他哭着凑上前,死死地抱着谢淳延的腿:“哥哥,你一定要活着回来,哥哥,我求求你……我求求你……”
      谢淳延转过脸不去看他哭泣的脸,倏而又转过脸,低下头,从蜀州离开的经年之后,他第一次如此温柔的看着他。
      谢淳延伸出手指,有些粗糙的指腹,一寸寸的抚摸谢在庭秀气的美貌,明亮的眼睛,还有他温热的脸颊,他濡湿的泪水,低声说:“在庭,听话,你不是最听哥哥的话吗?”
      谢在庭抱着谢淳延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闭上眼睛,一瞬间热泪淋漓,“答应我,哥哥……求求你,求求你……”
      紧凑的气氛催促的马匹不耐烦的动了动脚,在湿冷的空气中呼出白气,马蹄踩在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谢淳延慢慢的抽出手,一寸寸的离开这世界上最让他留恋的温热,骑着马慢慢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谢淳延最后一次转过头,看着哭的红了鼻子的、泪眼婆娑的、站在庭院中的谢在庭,他穿着一身白色的睡衣,衣扣全部散开,露出一片白皙的胸膛。
      深深的一眼过后,谢淳延再转过脸的时候,眼神已经变为军人的坚毅,低声对着两侧的卫兵说:“出发!”
      说完,马蹄疾驰,穿着睡衣的谢在庭赤着脚追了出去,边跑边喊:“哥哥……你别走……哥哥……不要离开我……哥——!”
      哭着哭着泪水蒙住了双眼,谢在庭摔倒在地上,脚上都跑出了血也没有任何感觉,只看着哥哥骑着一批黑色的骏马,很快便消失在了迷蒙的烟雨中,消失在了黑暗里。
      ……
      两年后
      “他人呢?”
      高昌正拿着东西进门的时候,正好遇到正在指挥者下人在打扫庭院的管家,正值初夏,天气还算是凉爽,还要再过一个月才会真的热起来。
      “大爷人在后花园里面休息呢。”
      管家回了一声,又叫一边刚打扫完庭院的丫头再去池子里面捞几条鱼上来,晚上做红烧鱼和豉油蒸鱼给韩慈吃。
      穿过花团锦簇的抄手游廊,高昌来到了后花园,四周是蝉鸣声,阳光穿过浓绿脆嫩的枝丫,落在韩慈的脸上,他撑着一只手臂在身侧的小茶几上,手指上夹着一支香烟,坐在花园里,慵懒的眯着眼睛,看着两只雪白的小兔子在花园的碧绿的草地上跑来跑去。
      高昌远远地看着那人,他穿着一身闪烁着华丽珠光的、绣着花边的白色的丝绸睡袍,长长的睡袍拖在他脚边的浓绿色的草地上,洁白的双脚蜷缩起来,放在躺椅上,手边的小茶几上是一杯血红色的酒,及腰的灰白色散落在身后。
      已经两年了,这头斑驳花杂的发丝也没有转变为纯黑色的,白发越来越多,就好像他的生命在不间断的流失,而他自己并不在意。
      “大爷,这是我今日到韩公馆,有人送过来的邀请帖,对方见我要来老宅,便委托我顺道给您递过来。”
      韩慈嗯了一声,接了过来,展开洁白的信封,里面是一张简洁的请帖,“季天寒先生与陈嘉洛小姐订婚宴。”
      韩慈嗤笑一声,随手把请柬仍在一边,“不认识,拿走。”
      高昌看着他脖颈细长的锁骨,花梗似的脖颈,还有夹着信封干瘦的手指,几乎干瘪的脸颊,和几年前想比,如同彻底枯萎的花朵,好似从北海回来的那一日之后这一轮落下的朝阳再也没有升起来过。
      高昌沉声说:“这个季天寒,是带着巨额的资产来到了源城的,说是要对源城地基建进行投资建设,我得到内部消息,到时候他们会竞标源城修铁路的那个项目,我们其实可以和他们合作一下,以免源城的那些人说我们一家独大,再说了,现在谢淳延带着人在锦州城在和倭人还在打,几年了也没打出个胜负来。若是不慎被人家打进来,我们与这种带资进场的人合作,也能确保损失小一点。”
      韩慈向后一仰,躺在了躺椅上,他实在生的美貌,即使枯萎干涸,也有一种悲哀奇异的美。
      高昌只匆匆看了他一眼,又赶忙转过脸。
      韩慈抬还夹着香烟的右手,遮住刺目的日光,日光穿过树叶,斑驳陆离,零散的洒落在他缺乏血色的面颊上。
      “你跟我去。”
      当初韩鹤唳坠崖之后,楚秀负气参军去了,露露根本没脸回来,现在韩慈身边主要是高昌在打理,便事事要多忙一些。
      高昌点了点头,“知道了。”
      ……
      韩慈出厢房的时候,高昌扔了手上的烟头,看向对方,他穿着一身黑色的时装休闲西装,胸口和领口都是白色的宽边,没有整齐的纽扣,只有斜扣起来的两个纽扣在腰身左侧,落拓潇洒,雌雄莫辩,无论男女都可以穿,只是此刻,他的脸孔以黑纱覆面,脖颈间带着血红色的吊坠,而韩慈唇瓣本身就带着花朵般的红色,便又像是个神秘莫测的高贵千金。
      “走吧。”
      韩慈没有什么温度的声音响起,高昌回过神来,跟在韩慈的身后,朝着楼下走去。
      ……
      来到宴会厅的时候,才发现来的人并不多,而且都是韩慈不怎么认识的人。
      韩慈按照习惯,率先找个安静的地方坐了下来,低头点燃了一根香烟夹在指间,要了一杯酒,坐在那里,一言不发,门前登记送出礼物之类的事情,就交给高昌来做。
      他是韩家的家主,已经犯不着去讨好任何人,订婚宴结束了,自然可以同直接切入正题,没必要费那些无用的功夫。
      利益之事能谈拢便能谈拢,谈不拢便谈不拢,涉及到理性的周旋,虚伪的算计,倒是和无效社交没有任何关系的。
      韩慈也不知道自己出来干什么,他更喜欢在家里面享受清静。
      季天寒站在廊柱后面,视线扫视全场,落在了角落处坐在那里抽烟的人身上。
      对方消瘦的惊人,一只手夹着香烟,正安静的低垂着眼睑,另一只端着杯子的手也很瘦,即使站的很远也可以看得见手背的骨骼脉络,那人黑纱覆着面,只看得见薄唇有些拘谨的抿起来,看不见眼睛,便也看不见神情。
      女人温柔又明快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寒哥,父亲母亲交代我们先去认识一下到场的各位嘉宾,寒暄一番,然后才会正式开始我们的订婚典礼。”
      陈嘉洛身材娇小,穿着一身喜庆的红色裙子,乌黑的长发披肩,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敷上了腮红的脸颊更是活泼可人。
      季天寒转过脸,看着对方脸上充满了活力的笑容,也淡淡的笑了笑。
      陈嘉洛害羞的说:“怎么了,寒哥,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是我这身裙子不好看吗?这可是我母亲亲手给我挑选的。”
      季天寒轻轻地把手搭在女人窈窕的腰身上,温声说:“很好看。”
      陈嘉洛笑了笑,同侍者要了两杯红酒拿在手上,然后抬起头笑着看向季天寒。
      “走吧,寒哥,我们一起去认识认识源城的新朋友!”
      陈嘉洛的眼中闪现着狡黠的笑容。
      季天寒看向场内,觥筹交错,衣香鬓影,缓缓地点点头,“好。”
      宴会厅中,大家谈笑风生,曼妙的乐曲声悠扬。
      韩慈好几年没有参加宴会了,他无端端想起两年前的那场为他而举办的宴会,心口又是一阵深沉的刺痛,韩慈深吸一口气,尽力的平复自己的心情。
      不要再去想那些,一切已经没有意义。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骤然响起,如同平地惊雷。
      “欢迎您来参加我们的订婚宴。”
      这低缓的声音激的韩慈猛地抬起头,入眼便看见了一张极为熟悉的脸。
      韩慈有些愣神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对方穿着一身黑色的颇为修身的高档西装,宽肩窄腰,显然已经具有了成熟男人的魅力。
      男人俊美的面容上带着礼貌淡泊的笑意,视线看向自己,身边依偎着依偎温婉可人的未婚妻,他的手臂搂着对方纤细的腰身,是男子对心爱的女子给予庇护的姿态。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原来韩大小姐也不过如此。”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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