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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让他死在外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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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帅府
“……父亲,小日帝国的军队已经陈兵锦州,反复挑衅,若是我军坐视不理,只怕全军都会遭受灭顶之灾。”
谢淳延挺直了身躯,站在谢延凯面前,谢淳延的大参谋刘恒也点头,“是的,大帅,我们若是消极避让,势必会成为诸国笑柄,现在整个锦州剑拔弩张,只怕马上要陷入战火之中,以我方现在的兵力,将小日帝国从锦州逼退,并不是什么大问题,此时大帅必须要决断,不能再犹豫了。若是等到对方持续增员,只怕形成气候之后,再击退对方就没有可能了!”
谢延凯沉吟片刻,叹息一声,站起身来,“此番情况,我已经致电了上峰,朝廷指望不上,朝廷现在已经被英帝国和小日帝国的势力把控,上峰只回复我说‘攘外必先安内,此番应当在国内尽力歼灭敌对势力,无论小日军队如何在锦州挑衅,我方应不与抵抗,利弊冲突,吾兄万勿逞一时之愤,置国家民族于不顾’
【这一段借用当年日本陈兵东北,□□致电张学良,不与抵抗,绝不部分是原文,只有‘锦州’二字有改动】。”
参谋刘恒上前,“既然上峰已经下达指令,我们断然是没有任何其他的办法去明面抵抗小日帝国,若是当了出头鸟,必定会被其他军部围攻,他们听命于上峰,不如这般安防布置,‘见机行事’。”
赵延凯看着刘恒,刘恒是他最出色的谋士,他把他给了谢淳延,便是要铁了心来培养谢淳延,他看向刘恒,“恒有什么建言,不放说来听听。”
刘恒点头,“所谓的‘见机行事’便是敌来我跑,只要我们不正面打,这个,上峰应该找不到我们的问题了吧,但是逃跑咱们得抵抗呀,否则逃跑不了,那岂不是不符合常理?这几日我和诸兄弟反复钻研,我们可以对小日帝国的进攻采取‘衅不自我开,作有限度的退让’对策:如果敌军进攻,我们可以在锦州南、北、东三面带敌军进攻到距营地七八百米的距离之时,在西面等到敌军越过铁路时,即开枪迎击;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全军退守锦州城外的鹰嘴山集结,候命行动。为了应付事变,候命行动。为了应付事变,我与诸兄还列取了以下各项措施:官兵一律不准归宿,死守防线;加强营地工事;继续加强侦查;为了防止敌军伪装我军官兵进行偷袭,特将我军更换了符号颜色,放在兜内,便于识别。”
“好!恒天下第一谋士也!”
谢延凯开心的拍了拍刘恒的肩膀,随后看向谢淳延,“淳延我儿,你现在需要加强源城安防,城防每日不可懈怠。鹰嘴山匪患成灾,不能诏安就歼灭,务必要减轻他们对来往百姓的困扰,你将你弟弟带着,让他历练一番。后天会有雁门大学的学生游行,务必把学生的游行镇压下来,安抚好情绪,以免生出祸端,也不要伤人,尤其是学生,切记切记。”
谢淳延点头,“知道了,父亲。”
谢延凯屏退左右,只剩下父子两人,他轻声说,“淳延,你是我的儿子,你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父亲很小就教育你,男子汉要扛起家国社稷,现在正是保家卫国的时候,哪怕血洒沙场,也千万切莫为了儿女私情,断送了前程。自古有言,儿女情长,英雄气短,你要明白父亲的良苦用心,淳延,将来山河光复,百姓安康,我们军人的使命完成,无论你做什么,哪怕……”谢延凯顿了顿,,叹息了一声,“……父亲我,都不会再为难你,你辛苦了……”
谢淳延握了握拳头,慢慢的松开,低声说,“遵命,父亲。”
他走到门边,拿起帽子,戴在了自己的头上,沉默的走了出去,转身关门的时候,他看见谢延凯低头在看上面来的电报,两鬓已经斑白,他轻轻地关上门。
出门的时候,管家走了过来,着急忙慌的对他说,“少帅,不好了,小少爷这些年追逐韩慈,韩慈一向是冷漠以待,只是这韩慈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同小少爷一起看了游船,这……”
“让他看就是了。”
谢淳延脸色愈发寒凉,冷着脸站在庭院里,他的帽檐低低的压在眉眼上,谁也看不清他的神情。
管家几乎要跳脚,“您久居军营,那韩慈的名声您可能不知道,韩慈他的生活,极为x乱,我听人家说啊,他这几年,后院里,光是小妾就已经收了十来房,近两年,已经收了几房男妾,他长相魅惑,无论男女皆是无法抵抗,若是小少爷真的被他收去做了男妾,这、这可如何是好啊……我们大帅府的脸面往哪儿搁啊!”
谢淳延的表情愈发的冷凝,沉默了许久,最后说,“他不长进,只想作践自己,出入那烟花柳巷,纵使我也管不了他,你让他死在外面……我也不管!”
说完,谢淳延再也不说话,只径直出了大帅府。
谢在庭其实早早回来了,并没有和韩慈回家去,他知道只是韩慈厌烦他的纠缠不休,便干脆任由他纠缠,而且韩慈深居简出,并没有什么所谓的小妾,他在院内并未看见那些外人所说的热闹的景象。
只是听到谢淳延这么说,他心中难受,这么多年了,他还是会因为哥哥的冷漠而难过,暗自难受了片刻,谢在庭知道哥哥肯定是去了公主府。
几年前,他们便男女成双,十分恩爱,虽然他们并未成婚,却已经是未婚夫妻,不管做什么都是天经地义,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去过问哥哥的事情。
慢慢的回到自己的厢房,谢在庭卷这被子,把自己的脸蛋盖了起来,闷在了被子里。
……
第二日,谢淳延回来之后,便召集了兵力去鹰嘴山剿匪,谢在庭被管家喊起来的时候,谢淳延已经带着人马在大帅府门口的街边上等候。
“小祖宗,快起来,今天大少要带你去剿匪,你怎么还没起来!”
着急忙慌的洗漱好,谢在庭红着脸跟着管家朝着外面走去,走到谢淳延的面前才带好帽子。
谢淳延骑在马上,眉眼被军帽遮住,谢在庭只感受得到他身上冰冷的气息,他张张嘴,“哥……”
“不学无术!”
谢淳延猛地一鞭子抽在谢在庭的肩膀上,鞭子尾端打在了谢在庭的脸上,他的脸上瞬间出现了一道深深地血痕。
管家赶忙上前去,轻声禀告,挡住了谢淳延下面还要抽他鞭子的动作,“二少昨天夜里回来了,大少爷也别生气了,二少爷没有鬼混。”
谢淳延冷冷的看他一眼,“没出息的东西。”
说完,谢淳延转身便骑着马开始走,谢在庭赶忙跟上,远远地跟在队伍后面,看着谢淳延一路带着队伍到了鹰嘴山。
鹰嘴山上十分的凶险,只是他们一行人早就拿到这次围攻的地图,所以并不是什么难事,很快便打的土匪四散逃窜,谢在庭因着早上被谢淳延抽了一鞭子,无处泄愤,便也大杀四方。
只是他没注意到,他身后有个凶神恶煞的男子正举着一把明晃晃的大刀朝着谢在庭的脑袋上砍下去。
谢在庭猛地被谢淳延扑倒,谢淳延反手一枪击毙了对方,谢在庭看着护住自己的哥哥,他诧异的看着自己的大哥,惊魂未定的喊了一声,“大哥!”
谢淳延攥着他的衣领子带着人站起身来,神情十分不悦的看着他,然后猛地松开手,转过身不去看他,冷酷的语气传入谢在庭的耳中,“这么多年,你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说完,他便向前走,走到士兵们中间,把谢在庭扔在那里,起身迅速的指挥清扫战场。
谢在庭红着眼睛,一路跟着士兵们回到了大帅府,谢淳延没有多看他一眼,便直接带着人回了城郊外的营地。
想起一路上那些士兵们看着他轻蔑的眼神,谢在庭站在门口,抬起手忍不住擦了擦眼泪,甩了甩手说,“有什么了不起!”
他换下衣裳,然后便放任自己,做什么大哥都看不上,还成天被教训,不如出去喝酒!
正好他出门就遇到了韩鹤唳。
韩鹤唳刚谈完生意,一身西装革履,正准备上车离开,谢在庭记得这人是韩慈的弟弟,左右也没有人,便喊了一声,“兄弟,下面有空闲吗,一起喝酒啊?”
韩鹤唳当然认得谢在庭,他这几年追在韩慈的身后,像个跟屁虫,韩鹤唳也曾经在大厅里见过对方,定定的看了对方两眼,这娇生惯养的小少爷不知怎么的,眼眶微微泛红,像是今日不太愉快,韩鹤唳便点了点头,对着楚秀说,“今日有幸陪谢小副官一起去喝两杯,你们先回去。”
楚秀点点头,转身坐上了车,跟着司机先回去了。
两人找了一家茶楼坐下,放眼整个源城,谢小副官和韩府的二爷谁不认识,不一会儿,老板便差人送了店里面最好的酒水来,只说是要请二位喝酒,不要客气,然后又上了几碟小菜。
谢在庭心中烦闷先喝了几杯,韩鹤唳倒不是那么讲究,他本身也话不多,便陪着他喝闷酒。
谢在庭喝了几杯,有些不好意思,便问他,“听说韩府上,有许多美妾?”
韩鹤唳浅笑着点点头,没有准确的回答谢在庭的问题,只模棱两可的回答对方:“哥哥好美人。”
谢在庭没有什么酒量,才没喝几倍,又加上是闷酒,喝的很快很急,便很快就要醉了,最严吗,醉眼朦胧中,一把抓着韩鹤唳的手,“你哥哥对你真好,几年前我在韩公馆看见你们,你哥哥他人真的很好啊,给你递了甜点还一直照顾你……”
韩鹤唳轻轻地抽回手,低声说:“二少,你喝醉了。”
谢在庭又要哭了出来,急切的双手乱抓,“哥哥今日又打我,抽我鞭子,还说我是废物,为什么我没有韩慈那样的哥哥,我想要韩慈那样的哥哥……”
韩鹤唳捏了捏眉心,苦笑一声,端起一杯酒,慢慢的在手心晃了晃,低沉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他也不要我啊。”
谢在庭喝了酒之后一阵诉苦,诉苦了好久之后又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醉酒熟睡之中不安生,又死死地抓了韩鹤唳的袖子不放手,韩鹤唳好不容易抽出袖子,差人去韩府喊人,几个壮汉抬着谢在庭上了车,一路开车送到大帅府,韩鹤唳又抱着人进了大帅府,正好谢淳延也在,他微微眯着眼睛看着韩鹤唳,然后问:“今日在庭去了韩府?”
韩鹤唳没有回答,只微微笑着看着谢淳延,然后意味深长的说:“二少着实可爱。”
而谢在庭却还醉醺醺的以为自己还在和韩鹤唳诉衷肠倒苦水,便一把攥着韩鹤唳的衣领,喃喃道:“……兄弟……韩慈真好……我要韩慈……”
谢淳延见谢在庭紧紧地攥着韩鹤唳的衣襟 ,眉头皱的更深了,他一把抱着谢在庭进了厢房,转身离开。
韩鹤唳收敛了笑容,一脸冷淡的看着谢淳延疾步抱着谢在庭朝着厢房走去,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裳,然后看向身侧的楚秀,“露露有没有出周府。”
说到这个,楚秀简直无语了,她捂着脑袋说,“露露和周琪两个人,简直就是恋爱脑啊,我都不知道怎么形容他们两个!活生生要我给腻歪死!我们在他们家门口蹲点了这么久,露露可以说是一步都没有离开过周琪,两人跟连体婴儿似的,简直要命。”
楚秀捂着脸,“我都不好意思说,他们两个那个嘴,只要是我们看见他们的时候,就没分开过,实在是找不到机会单独劫走周琪,就没见他们分开过,夜里们也是,我趴在墙头想着夜里面能劫走周琪,结果两人光是那啥就弄到半夜,后半夜,就是说话,然后聊到快天亮才睡觉,睡到中午才起床,我们几个兄弟都快扛不住了!也不知道这两人怎么回事!”
“可以理解。”
韩鹤唳回答了楚秀的疑问,随后朝着轿车走去。
坐在车上,韩鹤唳看向窗外,微微蹙眉,现在对韩慈死心塌地的那几家,基本上都被他逐出了家族,连带着产业也被收回了,韩鹤唳现在基本上是在韩家只手遮天,只是露露是个大麻烦,若是被露露发现了,没办法支开他,不拿捏一些把柄在手上,又怎么能拿捏住露露,以露露的破坏力,自己的手下上一个死一个,上两个死一双,但是伤害露露并不是韩鹤唳想要的结果,抓不到周琪,自己又怎么能死死地控制住对方。
他想起四年前那个绑架他的男子说过的话,心里面又有了其他的计较。
轿车缓缓地在繁忙的街道上行走,韩鹤唳看着人流如织的街道,心中千回百转,面容一派平静。
而谢淳延抱着谢在庭进了厢房之后,三下五除二颇为粗鲁的扯开他的衣裳左右检查了一番,才让管家进来。
谢淳延接过管家手上的水,给他擦了身体,给他脸上的伤痕涂了点药,然后为他换上衣裳,才离开。
临出门的时候,谢淳延冷着脸给管家下命令,“以后不准他去韩家!”
跟在谢淳延身后的管家赶忙小鸡啄米一般的点头,“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