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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 3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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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来迟了。”林添将买来的点心放在桌上，坐到了江皎皎的身侧。
“林老板忙着做生意，当然跟我们不一样了。”方凌调侃了一句。
一旁的顾亦然忍不住笑了笑。
江皎皎没说什么，只把菜单递给了林添。
林添看了一眼，推荐了几道特色菜。
“总算是能好好吃顿饭了，这几天连着考了七八门，就没休息过，这谁受得了呀。”顾亦然叹了口气，接着道，“还是林老板好，忙碌的事儿好歹能看见回报。”
“我倒是挺想回到大学的。”林添感叹了一句，看着几个谈论期末考试的小女孩儿，心下也想起了自己的大学时光。
方凌听见这句，问他道：“林老板是哪个大学毕业的呀，也是本地吗？”
“不是，在北方上的。”
“北方，学得什么呀？”
“飞行技术。”
“飞行技术？你不会是北城航空的吧。”
“对。”
“哇，那可是名校，这个专业培养出来的人都是去民航的吧，这么说林老板也是高材生呢。”方凌记得这大学很难考，林添居然这么厉害。
林添听她问这个，只淡淡笑了笑，道：“也不全是，你看我就没去，各有各的路。”
“那也很了不起了，我们都没这个机会去去体验，话说，你们考试期间需要可以摸飞机吗。”
方凌兴致勃勃的问，林添挑着她感兴趣的说了一些。
江皎皎抬头看了林添一眼，在刚才那句话里，她隐约听见了一点落寞。
林添是北航的，他曾经说鸟儿飞不上天，原来这个意思。
一顿饭吃了两个钟头，等顾亦然和方凌离开，江皎皎才问道：“你，大学的最后一年时不时发生了点事？”
小姜说林添在大学期间的成绩很好，这个专业如果不是有很强的信念，是不会这么干劲满满的。
“是？”
“发生什么了。”
“眼睛有一点顿挫伤，好是好了，可以坐飞机，但是……”
但是绝对不能再当驾驶员了。
江皎皎看着眼前的人，这一瞬间，忽然体会到了林当时的感受。
他从来不是理想国里的人，他是亲眼看着梦想都化为泡沫，即将得到的一切全部消散的可怜的人。
“为什么不去做相关的专业。”江皎皎问了一句，如果林添从事的相关服务行业，应该也是可以的。
林添听到她问这个，只脱口道：“我是红眼病，我才不从事相关行业呢，倒时候看着他们上天，我上不去，多难受啊。”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是笑着的，只有江皎皎的神情格外严肃。
她从来不是个冷漠的人，越是经历的多，同理心也会越来越严重。
林添看江皎皎的陡然变了神情，伸手捧住了江皎皎的脸，认真道：“飞机和手机也就差一个字，我要不是发生了点小意外，怎么能遇到你呢。”
“我宁愿你没遇到我。”
“这种话可不能说，你不会是腻了，找借口抛弃我吧。”林添故意蹙了蹙眉，看到江皎皎忍不住笑了笑，才放下了手。
“这就对了，好些个人大学学这个，出来干那个呢。我们档口小姜学插画的，一毕业就失业了，出来卖二手机，恨不得卖手机送插画。你还是学药剂的呢，就一定待在药房，药厂里吗，我问你，高血压常用药都有什么？”
“我忘了……”
“这不是基础题吗，有空多看书，少伤感，你这个水平，及得了格么。”林添调侃了一句，低头看了一眼时间。
江皎皎定了后天回家的票，今天和明天都是用来约会的时间。
林添把江皎皎带到了商场，想让江皎皎体验一下买买买的快乐。
结果两个人空着手进去，又空着手出来。
“没有喜欢的吗？”林添问她。
江皎皎摇了摇头，目光往其他方向扫了一扫。
“那，首饰，包，或者小吃？”林添看江皎皎眼里并没有什么世俗的欲望，心下忽然明白了什么。
“走吧，带你去其他地方。”
商场的四楼是数码城，扶梯到终点的时候，林添在江皎皎眼里看到了光。
“这个屏幕，太糊了，4000块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屏幕。”
“这个颜色挺特别，五彩斑斓的绿，你要不要。”
店员看到江皎皎挑来挑去，没挑中合适的，上前问道：“这位女士需要帮助吗？”
江皎皎看了一眼店员，点了点头，对她道：“我要一盒巨能写。”
“您要什么？”
挑了半天，这人居然想买的是碳素笔？
两个人从小米之家出来的时候，买了两盒巨能写和两只电动牙刷。
“怎么不买手机？”林添问了一句。
“肥水不流外人田吧。”江皎皎嘟囔了一句。
这一句，让林添傻笑了一路。
肥水不流外人田，江皎皎这是承认了，自己是老板娘。
“诶，过年回老家你要待多久啊？”林添追上比自己走的快的人，问了一句。
江皎皎看他这么殷勤，只道：“半个月吧。”
“半个月……”
林添记得江皎皎家里没什么人的。
“怎么了？”江皎皎看他跟只垂头丧气的小狗似的。
“没，我只是想你早点回来。”
“哪有这么想的，你不是三年都想过了。”
“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三年里是空想，眼下不是。”
空想。
就一个空想，林添居然想了三年。
江皎皎看着眼前的人，一时没能说出话来。
“新年快乐。”
林添所有的话最后都变成了这几个字。
江皎皎看着他，蓦地笑了笑。
“新年快乐。”
江皎皎看着华灯初上的城市，心下猛然意识到有什么东西变得不太一样。
她曾经也活在别人羡慕的童话里，到后台家不是家，孤身一个。
她用许多年的时间学会了一个人生活。甚至接受每一年生日许的愿望都接连落空。
是林添让她知道，原来也可以事事有回响，岁岁有期待。
一个人，变成了两个人。
原来是这样的感觉。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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