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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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杰希把你喊去单独约谈了。
你给他心里的定位为离婚后又当爹又当妈的落魄大家长角色，他本人还甘之若饴的内种，把自己的全身心奉献给自己的“孩子”，为此可以改变自己的形状，放弃自身的喜好，一言不发地承担所有压力，费力地拖着所有人前行。
罕见的圣人角色。果然，游戏就是游戏。固执、虔敬。你不理解，你也根本不在意，你只在乎你自己。这一套你早就不吃了，这游戏实在落伍。
你顶多愿意慷慨地为他花一秒钟时间扣个六。
他顶着有双大小眼的脸对你说：“……不论怎么样都要听队长指挥，哪怕只是临时的……”
你开始观赏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像冬天结冰的河水，看上去是不近人情的冷，实则内里是高于零摄氏度的活水，眼眶则是河岸，睫毛茂密的如同芦苇草群。
“不错。”你也不奢求游戏宅男能有多惊为天人，建模算是比较用心的了。
“……”他话音一顿，“什么？”
你平静道：“说你长得还不错。”
王杰希一愣“…不要提及无关的话。”
这窗户做的也不错，银边大框，多气派！
这地板也可以，瓷砖程亮，灯照下来都带反光，多气派！
这鸟一下就飞窜出去了，多有力！
王杰希轻咳两声。他发现你的走神。
这咳嗽声一听就能行，声音嘹亮，多精神！你无所事事的想。
你把眼神聚焦在他身上。
“……我不否认你的能力，但正式比赛时不能一味蛮干。”
“战队这边已经定好你的队服了，明天就可以拍正式的出道照，有什么问题可以问刘……我或者邓复升。”
“过两天你就和大家一起磨合。”
“垃圾话可以用，不可以攻击队友。”他不放心的补充。
你好像听到了刘小别？
——
王杰希出办公室门的时候没忍住对着消防栓柜照了又照审视自己的脸，用打荣耀的专注度仔细地把衣服褶皱抚平。
——
微草队服是生意盎然的嫩绿色的，却没把她沾染上什么活力。反倒她把衣服蒙了层薄纱。
她也听话，任由化妆师在她脸上拍拍打打，甚至显得乖巧，茶棕色眼线凸显眼部轮廓，砖红色口红填满唇部，一派任性张扬，又像受到伤害而失去自由的白鸟。
被悉心装点但掩盖不住由内散发的颓唐。她身上的雾气反而更浓厚了，雾气分子随着她缓慢的呼吸蔓延到整个化妆间。
“姐姐手很稳嘛。”就连笑容都是萎靡的。
“你、你喜欢就太好了！”化妆师小姐含笑替她鼓劲：“拍摄加油啊，别太紧张。”
她确实没紧张，不如说是悠闲。
鼓风机一刻不停地工作着，昏黄的灯光在她身边游动，手上的玫瑰奋力绽放，与她红唇交相呼应。眉眼厌厌地坠落，单薄身躯使她如长期被烟熏火燎的老式画报。
“你一直盯着我看呢，队长。”她带着孩子气的恶意“我脸上难道有什么东西吗？”
“没有。”只是普通的对队员的关心。王杰希努力朝着年轻的方向装饰自己。
“怎么这么老古董啊？”她这次连嘴角都向下撇。
王杰希冷静的说道：“说过不可以攻击队友。”他抬手看表“这个点赶不上食堂用餐了。”
“啊我知道这里有家甜品店，就在对面！”
语气雀跃，表情寡淡。
——
甜品包间的空气洋溢着奶油味，背景音乐和缓漫长。
“这些东西不能当饭吃。”很明显的膳食营养不均衡。王杰希有经验，因为微草的重视，拍摄会持续很久，他昨天晚上抽出一点时间找了套在他看来有些幼稚的搭配，又在手机上做饭食攻略，前者刚刚被否定为老古董，后者…他点了一杯咖啡…总之是全军覆没了。
“能吃是福好不好？而且我又不是有机会天天吃到这些。一时兴起啦，一时兴起。”对面的人挖了一勺巧克力蛋糕，第二口就皱起眉头，对蛋糕戳来戳去。
腻烦得太快了，她真的很年轻，或者说是年少。
“队长，你看外面，是不是邓复升啊？”
王杰希向窗外看去，“你不该叫他……唔…”
一口破破烂烂的蛋糕措不及防地进入嘴里。厚重的味道，甜蜜又苦涩，跟她一样。
她没卸妆，没有特殊环境的加持看上去并不那么成熟。对方用烤焦蜜糖一样琥珀色的眼睛带着期待的神色看着他。这种时候倒活泼一点了。
她用过的勺子。只是普通的关心队友。她并不带着那种心思，只是纯粹的戏弄。
老古董脑子重启“不应该戏弄前辈。”
三年一代沟，王杰希真的不懂跟他差两个代沟的人在想什么、有怎样的情绪。只是尽职尽责，如同家长一般带着教导的语气尝试说服她。
就当没发生过吧，他叹气，年长者该自觉承担苦涩的部分，他不能过分斥责微草的未来。
“什么嘛，反应也太无聊了吧。”她闷闷不乐地继续摧残蛋糕。
“你在期待老古董的陈旧反应？”王杰希自嘲。
她没理会他的抱怨，托着腮“高英杰也来照相？”
不走心的骗局，王杰希学习配合着她。
这次代价不是硬邦邦的铁勺子，而是对方还有巧克力余味的嘴唇。
王杰希突然注意到这时的背景音乐缠绵地轻唱着“–In other words, hold my hand
– In other words, baby kiss me .”
她的雾气太浓厚了，霸道地闯进他的肺部、不容拒绝地与他血肉结合。让他生不出推开这个人的力气。
窗外真的有人经过，完全陌生的人，不认识王杰希，看到这幅场景只是带着善意微笑。
在外人看来、在完全不了解情况的人看来，我们是天作之合吗？王杰希有些恍惚，徒劳挣扎地想他们是比赛时的队友，或许会影响比赛、他不应该有别样心思、不应该多注视她、一开始就不该。他肩负的责任不允许。
然后分离“哎，这样的表情才有点意思嘛。”她快乐起来。
王杰希口腔里泛着零散的苦。你看，你看从始至终只是一个人的爱恋。
她完全不在意把别人打碎。她是因为别人的经受磨难而欢欣的。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