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我怎么在游戏里玩游戏》没有粮好忧伤

12、第 12 章

　　柳非对荣耀是热爱的，但在日复一日的枯燥重复机械的练习中、不论怎样懈怠都会处在职业中流水平的天赋下、天塌了都有魔术师顶着的想法里，热情就几乎被消磨殆尽了。

　　休息一下又不会怎么样，又不是我被重点关照。柳非总是瘫在椅子上双手离开键盘摸鱼刷小视频或者逛逛微博，风格各异漂亮得各有特点的人她爱看，柳非还喜欢当一线吃瓜群众。（长时间处于一定空间里的人对外界八卦总是很感兴趣）

　　——原本是这样，原本。

　　现在柳非的日常摸鱼变成了在她微博底下跟“只有脸能看。”“说到底还得靠魔术师。”“操作一般般。”之类的傻鸟话互扯头花。然后偷偷看她，她成了柳非张望世界的窗口。

　　自从那件事以后，那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的房间，水分子漫天飞舞的粘稠胶质一样的寂静空间，谁成了溺水的鱼？仅面对柳非一人的阴暗世界里，只剩下紧绷的琴弦一样的心跳为一人奏鸣，急促的声音游荡环绕整个大脑，编制成一层混沌的网，让她不愿睁眼。暧昧的喘息相濡以沫，柳非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握住了她的手。

　　这些！细节！柳非有点绝望地喊出声：“不能在想了！”把头重重磕在桌面上：“意外常伴吾身啊啊啊！！”溅起零散心碎的灰尘。

　　算不算算不算算不算意外啊？我明明是故意的吧，我就是故意的，不要想了，悟已往之不谏，扣1佛祖原谅我，111111。但她为什么跟没事人一样嘛！忘记了吗？怎么会那么快就忘啦？

　　完了。还在训练室啊。柳非闭上眼，无奈地等待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

　　经理闻声而来，强忍怒火，尽全力心平气和：“柳非，你在干什么？打扰别人训练做什么？跟我出来谈谈。”在乔一帆他们的注目礼中柳非挺直了背。柳非的直觉，乔一帆绝对有别的不可告人的隐蔽心思，盯着她看的时间也太长了，加个高英杰。

　　“……常规赛很重要，大家都忙着练习，而你呢？”
　　我忙着想恋爱的事，经理先生。柳非有点叛逆，这种程度不用练习随便打打就好了，随便打打都不是吊车尾，毕竟她又不是乔一帆。
　　经理叹了口气，像无数疲惫又惯于安慰人的小学老师：“我知道你很有天赋，就是不够努力……不要总看一些有的没的，想些有的没的，成绩很重要……”
　　他苦口婆心的絮絮叨叨变成背景音。她们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一夜情？玩玩而已？好朋友？什么事都没发生？谁家好朋友会直接上全垒？这也太奇怪了。而且对方似乎并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就像路经一条随处可见的河，踏过随处可见的一块鹅卵石。
　　怎么这样，这不公平，一点也不。冰凉的液体滑过柳非的脸颊。
　　“怎么哭了？其实也没到再也不能比赛的地步，荣耀本来……”
　　“经理，我明白了，我要好好努力，我现在去加练，誓要为战队争光。”怎么办，空气突然变得好稀薄。
　　“训练室是在那边！！”经理没来得及宽慰，怒吼道。

　　她不在训练室，一个人慢慢悠悠地逛出去了，也没人拦她，柳非那时还没完成日常任务，找不到借口跟着她，啊，分离没一会就开始无聊、思念了。据柳非仔细观察，她通常是训练室食堂宿舍三点一线的生活，这几天有些不同寻常。

　　找到她，然后询问她。问她是不是忘记了，问她是不是不喜欢她，问她……她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是否有关系。

　　柳非抬起手擦干眼泪，在冷风中寻觅，寻觅答复。

　　——

　　云朵被打散一般朦胧的雾霭笼罩着花坛，花草萎靡不振，枯黄的枝叶外层挂着一层白霜。她穿着黑色羽绒服，坐在花坛边，拿着猫条投喂两只漆黑的野猫。

　　“喵”察觉到有陌生人靠近，两只猫竖起耳朵，谨慎地分头向草丛逃窜。

　　“柳非？”

　　柳非的心变成了棉花。凛冽料峭的寒风变得柔软了起来。如果自己成为猫就好了，她忍不住往那想。

　　什么都明白了。在那个被遗忘的房间里她看自己的眼神跟看那些猫没什么差别，看所有人的目光都没什么不同，在闲暇时可以随意逗弄，消磨时光。

　　她疑惑：“怎么一直看我的手不说话？你也想吃？”晃了晃手里还剩半袋的猫条。

　　柳非什么也不想问了，怎样都好了。或许自己是特别的？她对待自己总是更轻柔些。“你怎么不自己吃了算了。刚刚完成训练，散散心，没想到还能碰见你。我跟你讲啦，我在微博大战三百回合的英姿你没看见……”

　　先示意她嘘声，像是在召唤猫猫狗狗：“嘘，过来。”怎么可能拒绝得了？

　　有只猫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跑回来了，她握住了柳非的手，带领她喂猫。在她身边就好了，在她身边就可以吸取足量的入梦的养料，不论是清醒还是夜晚。

　　温顺的黑猫有一下没一下地舔着包装纸，“怎样，可爱吧？玩家辛苦自由探索的成就，除了没什么用以外还挺有用的，让你感受一下。”柳非就像被她环抱着，这样就足够温暖了。

　　“……有没有想要的东西？类似梦想的话。”更了解她一点吧，关于她的事，全部当作仅自己可见的秘密好了。

　　“拿到冠军呗，大家不都这么说。后天比赛能赢？这应该不太难。我现在倒有一个小小的愿望。”她说。

　　柳非故作轻松地笑道：“还要我继续问你？是什么啊？”

　　“我现在的愿望就是，亲爱的柳非女士，回头。”

　　干燥的北方，一个湿漉漉的吻。

　　“别哭啦，别哭，明天好好比赛，我们以后一起拿冠军。”

　　——

　　她在喂猫。邓复升觉得这时上前打扰她，说出让她回去继续训练这种话，他会良心不安。

　　“想吃吗？不给你吃。”原来包装都没拆开，是个坏人。

　　后来还是老实地打开了。完全就是恶劣的孩子气啊，觉得她自我得过分是不是我太过头了。邓复升忍不住反思。

　　“两只猫一起居然不会打架，这个世界真友好啊友好。”

　　……这样想的吗。

　　今年冬天格外寒冷。邓复升想：等她喂完后喊她回训练室吧，外面太冷了。

　　……

　　或许看错了，幻觉，没睡醒，在做梦。假的吧？！邓复升下意识捂嘴，生怕发出一点声响。要窒息了，他惊出一身冷汗，他怎么总能出现在各种不合时宜的场景中。

　　太过自我、玩弄情感、无法真正接近。队长，这就是你日思夜想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