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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Part 43 还给你 ...

  •   Part 43 还给你
      这厢的尤扎克表面上努力卖萌装无知,其实心里哆嗦得直打鼓,他随孔拉德出生入死那么多年,染血的默契过命的交情,对彼此的了解没有十成也有九成半,想骗过去哪有那么容易?算了,还是想想怎么解释能避开重点又不露破绽吧!
      所以在孔拉德坚持不懈的犀利探究视线下,尤扎克率先败下阵来,有什么办法,谁叫那个人是他尊敬又爱戴的队长呢!
      伸手指向门外示意孔拉德出去说,对方了解的点点头之后尤扎克立即退出房间,临转身前趁孔拉德不注意,向里边干巴巴站着看戏的卡瓦诺比了个手势,意思是阁下这边交给你了。
      只是尤扎克没想到,他这次临时改变行程,让他错失了唯一一次揭露真相的机会,很久以后他回忆起这件事,面露遗憾格外惋惜的连连叹气,末了也只是无比感慨的说了句,天意如此,造化弄人。
      那边的涉谷有利苦着脸站在床前,尽管一副可怜兮兮的诚恳模样,依然没有得到半点被接纳的机会。保鲁夫拉姆寒凉的目光看在他眼里简直是在剜他的心,这一刻他有多痛苦就有多后悔,为什么没有早一点醒悟,没有早一点牵起那双刚刚挥开他的手。
      “担心我?”保鲁夫拉姆抬眼缓缓扫过僵直站着的有利,呲笑一声嘲讽着说道:“涉谷有利你发什么疯?”
      在一切都无法挽回的时候跑过来对他说担心?真是笑话,他保鲁夫拉姆一个字都不信。
      看来无论他说什么保鲁夫拉姆都不会原谅他,有利的心猛地一沉,排山倒海的无力感涌遍全身,仿佛午夜辗转时最害怕的梦境陡然成真,他所有的心理准备在对方寡淡凉薄的态度下溃不成军。
      可他是涉谷有利,那个一直坚定信念一路走到底的涉谷有利,他能在当初认定保鲁夫拉姆是朋友而坚持拒绝,就能在如今领悟对保鲁夫拉姆的感情是爱情后不遗余力的去挽回。
      “我没疯,保鲁夫拉姆,”有利开始心急起来,“我给你写了信的,你没收到吗?”
      “你说那封信吗?”保鲁夫拉姆看到有利的眼里因为他的话而燃起了希望之火,又缓缓接了一句,“没看,被我烧了。”
      “为什么?”有利不自觉的问出声,他满怀期待寄出的信却是这样的结果,让他有些不能接受。
      “不为什么,”他盯着对他提问的人,斜斜勾起唇角,沉着声音一字一顿的说道,“涉谷有利,你的东西,我不、需、要。”
      保鲁夫拉姆满意的看着有利脸色变得煞白,纯黑眼眸里显露出受伤的神色,心里莫名生出一丝报复的快感,他知道那叫做迁怒,可是此刻他控制不住自己,那些独自一人承受的辛酸和委屈,就像挤满玻璃瓶的植物根系,一点点滋生总会将束缚的瓶颈崩裂,而他现在就处于这样的边缘。
      只要有一点点助力,他就会爆发,所以他在极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绪,不想将事情闹大到不可收拾。
      似乎看出保鲁夫拉姆的隐忍,卡瓦诺心疼的同时还很郁闷,不为别的,他好不容易才让他从低落中恢复一些,那人的到来,让一切归零不说,还可能更糟。
      “我说二位,说了这么多话,不觉得口渴吗?要不要来杯水?”突然飞出的话语打破屋里压抑的沉默,卡瓦诺伸直手臂拎起桌子上的水壶,向同时看过来的两人晃了晃以示询问。
      有利这时才注意到,离床几步远的地方还站着一个人,他一心想着保鲁夫拉姆受伤的事,根本没留意到这个人的存在,此时看过去,才发现这人很是眼熟,“诶?你是那个救火的人!?”有利吃惊的叫出来,“你怎么在这?”
      “尊贵的魔王陛下,在下卡瓦诺,是被保鲁夫拉姆阁下救回来的流浪人士,现在正负责阁下的饮食起居,以期报答他的救命之恩。”一番场面话说下来毕恭毕敬,可是说话的人却没有丝毫恭敬的表现,他依旧冷傲地站在那里,微扬着下巴不卑不亢,完全没有居于人下的感觉。
      当然有利也不是个敏感的人,他记得这人救了昏迷的村田和保鲁夫拉姆,事后他想隆重表达对他的感谢,但这个人却不见了踪影,如今他们在这里碰见,保鲁夫拉姆又救了他的命,看来还是好人有好报。
      于是他友好的对卡瓦诺笑笑,“那还真是辛苦你了,将保鲁夫拉姆照顾的很好。”然后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冲他问道,“那你知道保鲁夫拉姆伤在哪里又是为什么受伤吗?”
      “当然知道,魔王陛下,阁下是——”卡瓦诺的话未出口便被打断。
      “卡瓦诺!你给我闭嘴!”保鲁夫拉姆愤愤地喊道。
      “阁下,这又不是秘密,随便问一个政事馆的人都会知道,为何不直接说出来呢?”
      保鲁夫拉姆被他的话噎住一时竟无法反驳,但他就是憋着劲不想让有利知道,虽然他也清楚那是不可能的。
      “阁下被刺客用匕首刺伤腹部,失血过多修养了一些时日,现在伤势已经稳定,只是身体还很虚弱,”他对着惊讶的有利微微摇头,“他的情绪不宜太过激动,所以还请魔王陛下先行回房间休息,等阁下身体恢复了再来看他。”
      听到保鲁夫拉姆伤势已经稳定,有利的心总算放了下来,但他没打算如卡瓦诺所说的离开,而是走到保鲁夫拉姆面前站定,下定决心般对身后的人说道,“我想和保鲁夫拉姆单独谈谈,麻烦你出去一下。”
      “谁要跟你单独谈?要出去的人是你。”保鲁夫拉姆想也不想地出口拒绝,他现在最不想看见的人就是他。
      “既然你没看信,那我说给你听,而且我还有事要问你,关于那天晚——”
      保鲁夫拉姆将身后的软枕扔向有利,砸到脸上的同时也阻住了未尽的话语,对于此刻的他来说,由拒绝他的有利嘴里说出那件事,简直是对他的羞辱,他不想听。
      “你给我出去,我不想看见你。”一秒钟都不想。
      “保鲁夫拉姆你别这样,能不能安静点听我说?”有利有种哄小孩的深深无奈。
      “不能,”斩钉截铁的回答掷地有声,“涉谷有利,你的事与我无关,我的事也不用你管。”
      有利是好脾气,但不代表没脾气,三番四次的被拒绝他也有些光火,但是想到之前被他拒绝那么多次的保鲁夫拉姆,跟他相比自己受的这点挫折又算什么?
      而且比起这些,他更想将他们之间的误会弄清楚,他们之间最大的障碍不是他无知的拒绝,而是因为那件事他对保鲁夫拉姆所造成的伤害,一切始于那个莫名其妙的夜晚,他却一直没有机会跟当事人求证。
      “有关系的,保鲁夫拉姆,你告诉我那天晚上萨拉对你下了暗示,是真的吗?”
      其实有利没有质疑保鲁夫拉姆的意思,只是当时萨拉一直在他身边是千真万确的事,先入为主,他自然会先跟保鲁夫拉姆确认,但他却不知道,此刻提到萨拉雷基这个人意味着什么,正如同他不知道保鲁夫拉姆失去了什么,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却将他们的距离拉伸出十万八千里。
      保鲁夫拉姆澄碧的绿眸里腾起两团熊熊燃烧的火焰,缓缓握紧的拳随着发抖的身体一起掩在被子下方,痛至麻木怒极反笑的他挺直脊背与有利对视,狠厉的目光像是要将眼前的人生吞活剥。
      涉谷有利,谁都能提他,唯独你不能!
      “你来这里就是为了问我这个?好,我告诉你,不止下暗示是真的,我肚子上这一刀,也是他派人干的,涉谷有利你信吗?”
      有利看着提到萨拉就变了态度的保鲁夫拉姆,震惊于他话中的内容,萨拉派人来杀他,不会吧?为什么?他们无冤无仇的,萨拉怎么会这么做?
      “保鲁夫拉姆你真的看到了吗?萨拉为什么要派人杀你?”
      “贝利艾斯的剑术我不会认错,除了萨拉雷基还有谁能命令他?”
      “可是没理由啊,萨拉他已经改变了,而且和我们结盟也是他提出来的,他没道理派人杀你啊!”有利十分的不解,他们关于结盟的那次长谈,他能感受到萨拉的真心,可是保鲁夫拉姆也不会平白无故冤枉人,这里面究竟有什么隐情?
      如果说萨拉雷基的存在对保鲁夫拉姆来说是扎在心里的一根刺,那么失去孩子的如今,这根刺已经变为一颗随时会引爆的炸雷,而那点火的人,就是涉谷有利。
      有利的犹豫和疑惑映进他眼里简直要逼疯他的灵魂,这一刻他觉得那些纷杂的情绪都沉淀下来,只剩下骨血里蔓延的深切悲凉,他保鲁夫拉姆在涉谷有利心里,一丝一毫的位置都没有。
      “涉谷有利,我只问你,信不信我?”所有的脆弱和敏感都压在一根神经上,他偏要固执的给自己增添一丝希望,也许在他内心深处还存在着想要原谅的念头,因为他还爱着。
      “我信你,保鲁夫拉姆,”有利认真而坚定的回答他,然后下一句话,“可是我也相信萨拉,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你先别急着下结论好不好?”
      那根持重的神经断裂开来,攀得越高摔的越狠,他因为有利前一句话而上扬的心被随后的话语击的粉碎,怒火焚尽了所有理智,他不顾虚软的身体冲下床站到有利面前,烧得绯红的眼睛里晶光点点。
      啪!
      清脆的声响在静默的屋子里回荡,保鲁夫拉姆颤抖的嘴唇吐露出的话语带着压抑着委屈的轻泣。
      “涉谷有利,这一巴掌我还给你,就当我从来没有认识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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