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铃》天子脚下一根草

8、摇铃 八

　　这种“金屋藏娇”的日子足足过了四天。
　　明天凌睿就该回市医院上班了。
　　床上，凌睿从身后抱着黄卫平的腰，用脸颊在黄卫平的肩骨处恋恋不舍的磨蹭，还嗡着鼻子，带着浓重的睡意说：“唔……不想上班……明天不去了……”
　　黄卫平一听，实在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人看着像模像样的，没曾想还是个粘人精。
　　“不上班，你吃什么？”
　　“……吃你。”
　　紧接着，黄卫平就觉得自己的肩膀被不轻不重的咬了一下，还舔了一口。
　　“我CAO，你属狗啊？”
　　话音刚落，他就被猛的翻了过来，嘴唇被狠狠咬住，对方的大手顺势从睡衣下摆伸进来摸上了腰。
　　“你怎么知道？CAO的就是你！”
　　“你个……你疯了！唔唔……”
　　“平平乖……就盖个戳……”

　　第二天一大早，凌医生就被赶出家门，顺便还带走了一把备用钥匙。

　　而黄卫平则黑着一张脸，硬着头皮顶着破了皮的嘴唇上班了。
　　那个早上，简直就是妥妥的大型社死现场。
　　从大门口到办公室，黄卫平被人围观了一路，表面不以为意，内心羞愤欲死。
　　原本蠢蠢欲动想围上来的同事们都一个个被他那冰冷的视线给生生逼退。
　　直到黄卫平坐到自己座位上，他周围三米还是低气压一片。
　　“咳！来，大家都过来，看这里。”这时，专案组赵组长手里拿着一叠卷宗走了进来，示意大家集中注意，“昨天夜里，本市又发生了一起命案。尸体出现在XX小区C栋楼下的偏僻处，报警人是死者的丈夫。
　　死者为女性，是C栋1609的住户，名字叫吴娟。
　　尸检结果显示，死亡时间为昨日凌晨12点至1点。
　　依旧是一击毙命，左脚脚踝处绑了一个铜铃，和之前几起案件相同，经过上级研究决定，这个案子和之前几起做并案调查。现在已经被移交到我们专案组。”
　　“案发地有监控吗？”黄卫平问。
　　“这是个老旧小区，本身并没有监控设备。公安局的天眼系统还在规划中，还没来得及安装。”赵组长皱眉道。“这个作案人反侦查意识很强，还从没有监控拍到过他。”
　　黄卫平想了想，说：“每一个受害人都应该被跟踪过比较长的一段时间，所以每次作案人才能精准踩点。”他一边说着一边仔细盯着现场照片。
　　“赵队，这么晚了，这个女人还穿着一身睡衣出现在那么偏僻的地方，为什么？”
　　赵组长赞赏的点点头，回答：“烧纸。现场留有香烛纸钱的焚烧痕迹。经重案组那边初步了解，吴娟和丈夫杨文德育有一名独子杨彤，今年4月2日在医院因病死亡。4月13日……是那孩子的8岁生日。”
　　听到这儿，众人沉默了一会儿。
　　“那，他丈夫现在在哪儿？”黄卫平直接开口打破沉默。
　　“在XX医院，当时因为妻子久久未归，他下楼去找，这才发现了尸体。杨文德报警后，直到我们的人到达现场，录完口供，这才支持不住倒下了。重案组的同事直接送他到附近的XX医院急救。卫平，你和小贾一起去医院看看，顺便再了解一下情况。”
　　“是。”
　　“是。”

　　到了医院，黄卫平和小贾看着眼前这个躺在病床上双目空洞，万念俱灰的男人，实在开不了口。
　　这时，男人年过六旬的老母亲走了进来。
　　“你们是……”
　　“阿姨你好，我叫黄卫平，他是贾正民。我们是警察，想过来了解一下情况。”黄卫平赶紧上前自我介绍。
　　一听见他们是警察，老人家眼泪“哗”的一下就流了下来。
　　她激动抓住黄卫平的手，“警察同志！拜托你们，一定要抓住杀人凶手，一定要他偿命啊！”她悲痛的看着病床上的男人，“我这苦命的娃，本来孩子走了他就已经受不住了，现在又……”
　　“阿姨，您别激动。”小贾看着老人的样子，怕她一时激动过度，伤了身体。
　　“同志，我怎么能不激动啊？前阵子我那乖孙才被坏医生给治死了，现在我那儿媳妇又……天哪，我这是造的什么孽？”
　　“阿姨你的意思是，孩子是因为医生的治疗失误才去世的？”黄卫平疑惑的问。
　　如果孩子的死亡有蹊跷，那会不会和这件事有关？
　　“没错！就是那个姓凌的医生，还说是什么顶级专家，我呸！庸医！我儿媳妇打的好！要我在，我拼了这把老骨头也要和他同归于尽！”
　　姓凌的医生？黄卫平突然感到有些心慌。“阿姨，他叫什么名字？”
　　“凌睿，他叫凌睿！老婆子我到死都记得他！就是他害死了我的乖孙！”
　　黄卫平呆站在当场，竟有些无所适从。
　　她刚刚……说的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