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号纸箱》默单言

30、第三十章 水蝶悲歌

　　“这是哪里、哪里、”回声在回荡，辞水被置于湖中，四条大水条分别束住她的双手双脚，双眼紧闭。
　　咕咕噜噜，咕咕噜噜，无法呼吸。
　　辞水的意识使劲回想发生了什么。
　　对，翦秋不见了。她在找翦秋。
　　然后，然后......
　　这又是哪里？好暗，好黑，好冷......
　　是、是死了吗？
　　“你还没死。”一个清冷幽远的女声说道。
　　辞水：“你是谁？”
　　清冷女声：“你是谁？”
　　辞水：“我是辞水。”
　　清冷女声：“我就是你。”
　　辞水：“我是我，你也是我，有两个我。”
　　清冷女声：“不分你我，我们是一体的。”
　　湖水重重地压着辞水，辞水想要努力睁开双眼，双眼却像是被封住了一般。
　　辞水：“我被困住了。”
　　清冷女声：“什么困住了我？”
　　辞水的意识回想了一下：“申域的湖困住了我。”
　　清冷女声：“什么困住了我？”
　　辞水的意识又转动了一下：“湖中的水困住了我。”
　　清冷女声：“什么困住了我？”
　　辞水没有回答，陷入水里的寂静，静得紧绷，水流都不敢流，宛若拉紧的琴弦。
　　是一个年轻女人的面容：“小水，小水。妈妈在这里。”
　　是一个年轻男人的面容：“爸爸在这里。小水过来。”
　　辞水：“爸、爸、妈、妈、、”
　　辞水的意识脚步向年轻的女人和年轻男人慢慢靠近：“爸、爸、妈、妈、”
　　年轻的女人和年轻男人笑着说：“快过来，小水。”
　　“小水。”另一个女人出现，是秋妈妈。
　　辞水意识的脚步停了下来，看向了秋妈妈，是妈妈！
　　秋妈妈温柔地：“小水。”
　　辞水准备向秋妈妈走去。
　　“辞水！辞水！”翦秋急冲冲地出现。
　　翦秋，是翦秋。辞水很想问她刚刚去了哪里。
　　突然，水条化作水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捆住年轻的女人和年轻的男人，捆住秋妈妈，捆住翦秋。水链勒住他们的脖脉，呼吸困难，痛苦万分。他们试图挣脱水链，却被捆得更紧，额声呜咽。
　　辞水看着这猝不及防的一切，准备拿出背包里的刃刀。
　　一个苍老的声音幽幽传来：“你只能救一个人，你要救谁。”
　　辞水：“快把他们全都放了！”
　　苍老的声音：“人类，太贪心可不好。”
　　辞水：“你是什么人！凭什么抓我们？”
　　苍老的声音：“我喜欢看人类抉择时的痛苦。快做选择吧，不然他们就要被水链勒死了。”
　　辞水：“我、我、、”
　　苍老的声音：“是不是选不出来。我来帮你排除掉一些选项。”水之利刃指向年轻女人的心脏：“如果我杀了她，你是不是更好做选择。”
　　辞水大喊：“不要！”
　　水之利刃又分别指向年轻的男人、秋妈妈和翦秋。
　　辞水激愤道：“不可以！不可以！”
　　辞水夺过水之利刃，直击自己的心脏，水流如绷紧的琴弦一般啪的断开，水流重新弹拨。
　　清冷幽远的女声再次说道：“什么困住了我。”
　　辞水的意识缓缓答道：“我困住了我。”
　　水条嗖嗖地放开辞水，辞水感觉有一股力量把自己往上托，托出水面。水中似有歌者，其声呜呜然，如泣如诉，不绝如缕：
　　“水蝶之羽，水中楚楚。心之茫矣，於我归处......水蝶之翼，水中采采。心之惘矣，於我归息......水蝶之舞，皎如白雪。心之哀矣，於我归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