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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熬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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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炉火过旺了,禾艺忙去看火,我也打开药罐子的盖子查看情况,忙活了一阵,我坐了下来,守在炉火边。
禾艺说:“夫人,这个药还得熬挺长时间吧?您先去休息,我在这里守着吧?”
我点了点头,“这个药熬起来需要比较长的时间,但是对火候要求比较高,还得我自己盯着更好一点。”
禾艺“哦”了一声,神秘兮兮地凑近我说:“我这里有样好东西,可以给夫人打发时间。”
我眉头一挑,“什么东西神神秘秘的?”
禾艺抿嘴一笑,伸手往怀里掏了掏,掏出了一本小册子来,递给我,“喏,就是这个。”
我接了过来,打开一看,又“啪”地合上了,里面鲜活的图画令人面红耳赤,我满脸通红地看着她。
禾艺见我这么大的反应,不禁莞尔:“夫人有什么可害臊的,拿这小册子的姑姑说了,这是可以让教主与夫人更加快活的好东西,若是不能让您满意,就要拿我是问。”
我瞪了她一眼,将册子丢回给她,说:“你这小丫头怎么口无遮拦的。”
口无遮拦的小丫头越发口无遮拦,低声说:“夫人不喜欢这本?难道是喜欢更刺激的?我让姑姑去找来!”
我见她越说越离谱,连忙转移话题:“别瞎说,你去将我的医书取来,我看看医书打发时间。”
禾艺居然爽快地答应了,“我这就去拿,这本书我放回夫人房间。”
“哎——”我正要阻止她,禾艺已经跑得不见了人影,我只好作罢。
禾艺回来后说练项扬有事外出了,交代中午让我自己吃饭,我乐得不被打扰,让禾艺将午饭端到厨房来,邀她一起吃。
下午又经过好几个时辰,药终于熬成膏状,我将其装入两个盒子里,带回房内。
梳妆台前,放着禾艺说的那本图册,我没怎么在意,将药盒放在边上,便先去沐浴,在小厨房呆了大半天,我身上全是药味。
温泉池子设在院子的右侧角落,四周和上方都用竹子搭起了架子,架子上爬满了青翠的植物,从外侧看十分隐蔽。温泉是从山上引下来的,是活水,而且每日都有人清理,很干净。
温泉水让我身体放松,不由的有些倦意,我在里面呆了许久,没想到等我洗完,练项扬已经回来了。
我刚走到院子,就见他身着月牙色锦衣,正优闲地坐在窗边椅子上,右手搭在桌上支撑着头,左手执着一本书细细地看。
他极少穿这种浅色的衣裳,眉宇间英姿勃发,窗外夕阳的余晖落在他的身上,整个人格外柔和,宛如翩然入画的佳公子,而不是江湖上传说手段狠辣、令人闻风丧胆的魔教教主。
我在院子里石凳上坐了下来,悄悄地看他,想着禾艺今天说那些江湖恩怨,暗忖练项扬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不自觉地,目光落在了他手上,长而均匀的手指拿着的,正是禾艺放梳妆台上的那本小册子,我翻开过,自然也清楚里面的内容,可是看他的神情,专注认真的样子,有时还疑惑地轻蹙双眉,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正在研究一本高深的武功秘籍。
想起这几日他的所作所为,他还需要研究这本册子么?我觉得他已经无师自通了。
“阮青青!”练项扬独有的叫法,我叫阮青风,可他偏偏私下叫我阮青青。“你要在那里看多久?”
“我……我没有看你。”我此地无银三百两,加上夕阳的照拂,我的脸估计红的像个柿子。
他脸上浮现出狭促的笑,仿佛在欣赏我笨拙的谎话,随即将册子往桌子上一放,手搭在窗台上,沉声道:“过来!”
我只得挪着步子进屋,相比我的磨磨蹭蹭,他倒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样子,我刚走到他身边,就被他一把拉入怀中。
他将脸埋在我颈边,像只黏人的猫咪一般,蹭了又蹭,好一会儿才沉醉着说:“好香啊,还有一点淡淡的药味,很好闻。”
我推了推他的脑袋,没推开,他一手搂着我的腰,一手托着我的背,将我抱得紧紧的。
“让我靠一靠。”他说,“我洗过脸了,干净的。”他闭上眼就那么依偎着我,鼻息落在我颈上,好像羽毛轻抚。
听他这么一说,我倒不忍心再推开他,手臂环上他的脖子,将下巴贴在他肩上。我们都没有说话,就这么安安静静地拥抱彼此,相依相伴,心靠得很近,什么都不做,也觉得温暖且宁静。
“药熬好了吗?”不知过了多久,他轻轻地问我。
“嗯,”这样的怀抱舒服得好像随时都能睡着,我口齿不清地说:“在梳妆台上,你和白玉各一盒。”
他拉开我两之间的距离,眼角略带几分惊喜:“怎么还有我的?”
“药又不是什么好东西。”我笑话他的反应,想到他的问题又说:“你背上,也都是疤痕。”
“药不是好东西,心却是。”他伸手正好能够到梳妆台,将那盒子拿了过来,在手上仔细把玩,得寸进尺地说:“我够不到背上,得晚一点你帮我涂才行。”
明知道他耍赖,可说的还有几分道理,我斜睇他一眼,“那你早些去沐浴,我都有些困了。”
他轻轻挑起我的下巴,看着我无精打采的样子说:“确实精神不大好。”
“你还好意思说?”我给了他一个都是拜你所赐的眼神,成亲之后,好像没有哪个晚上能睡个饱觉,不仅睡得少,还要承受他无节制的索取,精神头能好才怪。
始作俑者一脸无辜的笑意,柔声说:“我这里有一套功法,倒是适合你练习,可以聚能养神,强身健体。”
“可我没学过武功……”我有些担忧。
他宽慰我道:“很简单,我来教你。”
他让我在床上打坐,跟我说:“气沉下丹田。”
我眼巴巴地望着他,下丹田我知道在哪里,可是:“气从哪里来?怎么沉?”
我这副傻傻的模样逗笑了他,他爬上了床,坐在我的背后,“你先闭上眼睛,双手放在下腹。”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他双臂自我两侧环抱着我,我整个后背都靠在他怀里,心跳顿时加快了几分。
他似乎感受到了我的心猿意马,轻声提醒我:“不要有杂念,将呼吸放缓,凝神静气。”
“嗯,”我被他说得耳朵发烫,知道他在认真教我,我深深吸了一口气,照着他的说法,慢慢静下心来。
他教了一些我听不甚懂的口诀让我记下,又拉起我的手,指间碰到身体的地方,似乎有一股热流,他语气平缓地说:“感受体内的那股热气,以意领气,从丹田开始,经过中极穴、会阴,后到百会穴,再缓缓向下行气,最后入丹田。”
他的手牵引着我的手,在身上游走,那股热气竟然也很听话地跟着在体内游走,我新奇地体验着从未有过的感觉,小心翼翼地配合他。
如此反复运行了大概两刻钟,他又带着我静坐了许久,再睁眼,刚才那倦意已经消散,只觉得气血通畅,神清气爽。
练项扬一边自然地伸手帮我轻捏腿脚,一边目不转睛地看着我,说:“你现在看上去面色红润。”
我心服口服地点头,毫不吝啬地夸到:“夫君果然厉害,名不虚传。”
我没有练过武功,若不是他这样耐心细致地手把手教,我根本无法领悟。
“厉害,”他低笑一声,手顿时不老实起来,“哪方面厉害?”
他有意曲解我的话,我又岂会听不出他的言外之意,我拍落他的手,说:“刚才是谁说不要有杂念?”
“此一时彼一时,练功的时候要专心,此时却是应该放松的。”他说话间已欺身向前,到后来唇已贴着我的耳朵,惹得我一阵轻颤。
“那本图册上有几页的方法似乎很精妙,我们试试好不好?”他与我耳鬓厮磨,温言软语、伏小做低地问。
他问的好不好,却哪里能让我说不好,我正要说话,唇就被他封住了,他深深地亲吻我,无限缠绵,我只觉得全身酥麻,再也无法思考,不自觉地紧紧勾住了他的脖子回应他。
屋外天色渐黑,屋内道不尽的缱绻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