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拒绝拯救反派》木沐露

24、第 24 章

　　从早上起，萩原研二就觉得气氛有些奇怪。

　　那个叫徐伦的外国女孩不在，他们三个人终于在不用挤在杂物房，能够大房间里面一人睡一个被窝了。

　　但是奇怪的是，睡之前，他明明记得他们的床铺顺序从左到右是：自己、松理、蓝染。但是醒来之后却变成了松理、自己、蓝染。

　　是睡迷糊了吗？不至于啊，他对自己的记忆力很有信心的。

　　正当他疑惑的时候，刚起床的中御门松理打了个喷嚏。
　　啊，怎么会有人连打喷嚏都这么优雅秀气的，萩原研二在心里面默默感叹。

　　“感冒了吗？”
　　当萩原研二问中御门松理是不是感冒了，对方否认三连，“我不是，我没有，还不至于。”

　　“嘶。”另一边，刚起床的蓝染惣右介轻声痛呼，像是起来的时候不小心压倒了伤口。

　　“蓝染先生受伤了吗？”萩原研二看蓝染惣右介捂住手掌，好奇地问道。

　　“啊，这个吗？昨晚被某个白眼狼咬了一口。”

　　“白眼狼？是异兽的一种吗？会不会得狂犬病啊？”

　　“啊啾。”中御门松理又打了一个喷嚏。

　　***

　　尤菲搀扶着空条徐伦，两人在春日局的下属帮助下，马不停蹄，顺利地回到了皋月城。

　　见到这两个女孩，正在菜园挑粪的中年男人放下了肥料桶，隔着远远的距离，说了一句，“欢迎回来。”然后张望了一下，问道，“松理没有和你们一起回来吗？”

　　在皋月城，这片中御门松理开垦的菜园里，除了中御门松理和孩子们的居所，还有一座简陋的田舍，住一个名为卫宫的中年人。
　　他看起来身体不太好，在菜园里专挑那些小孩儿不愿意干的脏活来做，他说他习惯了。

　　除了中御门松理之外，他也很少和其他孩子搭话，只是偶尔远远地看着孩子们，像是在回忆起什么好事。

　　尤菲摇了摇头，“卫宫叔叔，松理哥哥还有别的事情，暂时回不来。”

　　“什么啊，特地把我叫来皋月城，自己却不在。”带着墨镜的男子从一间田舍走了出来，虽然用词似是在责怪中御门松理，但是语气却非常轻快。

　　“松田哥哥，你这么快就来了？我还以为要等你一段时间。”

　　松田阵平耸了耸肩，“呀，我前脚到，你们后脚就来了，而且松理大少爷有事叫我过来，我哪能不从啊。”

　　“东西……带来了吗？”空条徐伦深吸了一口气问道，她的伤口还没好的完全，一路上奔波得太快，硬撑着赶回来，但是她眉宇之间的坚定没有退减半分。

　　“当然咯，他给了我这么多钱，我肯定把东西都搞回来了。”松田阵平侧了侧身，露出身后田舍的里的东西，他疑惑地问道，“他要这么多，就你们几个人用得完吗？你们这里太多小孩了，我怕他们乱碰，所以先放在卫宫先生这里。”

　　“很好，今晚我们就带着这些东西去辜月城。”空条徐伦大大咧咧地坐着门边。

　　“今晚这么赶吗？还是先休息一下吧，我去叫织田给你们做点吃的。”这个田舍除了住着卫宫切嗣，织田作之助在临近新月之夜的时候，也在这边住，方便监测那些在新月时期四处乱窜的异兽，提前给周围的人预警。

　　不过这时中御门松理不在，他就住到孩子多的大宅那边。

　　“那个叫织田的是谁啊。”看见卫宫离开，松田阵平向尤菲问道。

　　关于卫宫大叔，他是知道的，卫宫大叔原本就是住菜园附近的，中御门松理时不时给他送点东西，久而久之，卫宫大叔就帮忙来种田了。

　　“三个月之前，你刚走了之后，他就带着几个孩子来了皋月城，对了，松田哥哥，你离开这么久，找到你想找的那个朋友吗？”

　　松田阵平是中御门松理在某个新月之夜，从异兽的口中捡回来的。

　　松田阵平那时刚来到这个世界不久，就超倒霉地遇上了兽潮，手无寸铁的他被那些发狂的异兽围困之时，一个黑影冲了出来，瞬间将发疯的兽群斩于刀下。

　　那刀锋凛凛，泛着蓝光，那刀刃快得连异兽的一丝血液都沾不上。

　　松田阵平还以为自己遇上了什么杀神。

　　等那人将他带到了光亮处，他才看见了那人的模样。

　　美丽而纤柔的青年。

　　“你是……冲田总司本人吗？”他脱口而出问道，在他的认知里，剑术如此高超，加上美貌，以及差不多在这个年纪逝去的人物，得出来的结论。

　　那青年哂笑了一下，“我用的刀法，看着像天然理心流的刀法吗？”

　　不像，不看脸的话，刚刚和异兽厮杀的时候，反倒更像是什么站在食物链顶端的凶兽。
　　好可怕的说。
　　就是有武器在身，他也绝对不想遇上这样的对手。

　　松田阵平在菜园住了一段日子，和孩子们打成一片，那时候菜园的规模还很小，在伤养得差不多之后，他帮忙开垦了一部分田地，和修缮了破旧的住所，之后他就告别了中御门松理。

　　“我要去找我的一个朋友，我感觉他应该在这个地方。”松田阵平一边调试着自制的火铳，一边说道。

　　这火铳他用这边手头上的一些材料捣鼓出来的，虽然比较原始，但是能用来驱赶中小型的异兽应该没什么问题。

　　“这里这么大，要找人可不容易，松田先生找的那个朋友有什么特征，我可以通知你。”

　　“唔~”松田阵平思考了一下自家那位幼驯染，“要是碰上美人……他应该会像只求偶期的开屏孔雀，啊，不对，你这个级别的，他说不定会因为未曾遇过，反倒变得小心翼翼。”

　　松田阵平谈起自己的幼驯染，滔滔不绝地说了半天，就是没说名字。

　　“你要是有什么事情要我帮忙的，可以通过侑子小姐找我，她知道我在哪的。”松田阵平通过自制的火铳，换取了不少钱，在这以后的半年，他制作的热兵器越来越精良，不少人为了在兽潮之中自保的人都求着想要他制作的武器。

　　在他离开了之后，织田作之助才带着几个孩子来到了皋月城，他想孩子能在一个良好的环境下成长，听闻皋月城不但优待未成年人，而且据说哪里有位老师，免费教孩子上课，他便来碰碰运气。

　　那时候，中御门松理的菜园，被其他人称之为‘昙花院’因为那里种了一大片昙花。

　　但实际上，中御门松理种的是量天尺，耐热又耐旱，就算是土地贫瘠也能种，很适合在炎热的皋月城种植，开出的花名为‘剑花’或者‘霸王花’，与同是仙人掌科的昙花非常相似，所以被人认错，花朵晒干之后能食用，而且会结红色食用果实“火龙果”。

　　一开始皋月城的人没见过这样的植物，觉得它很诡异，没有管理，原本刚开垦土地的时候，空条徐伦是想把它铲平的，不过中御门松理认出了这是量天尺，就把它留下来了。
　　那原本干瘪的植株，在获得了浇水施肥之后，迅速生长，长出了一大片绿色的枝条，像是报恩似的，天天开满了白色的花朵。

　　路过的人都以为这是昙花，渐渐地，那些人便叫中御门松理的菜园为“昙花院”了。

　　中御门松理也没有特地去纠正，他想着，等到量天尺结了果实，给大家分一些，他们自然便知道这不是只能观赏的昙花，而是好看又好吃的火龙果了。

　　御坂妹妹们在中御门松理来到亡者之地前，就已经在了，她们的数量一天比一天增多，原本是分布在很多个主城之中的，但是因为皋月城的政策，她们都聚拢于此。

　　某天她们中的两人路过了菜园，看到大片的昙花之后，驻足观看。

　　“是双胞胎的姐妹吗？”花丛中露出了一人的身形，“我家的弟弟妹妹里面，也有双胞胎，不过他们是龙凤胎，一男一女。”

　　“御坂不是双胞胎。”两个御坂妹妹同时回答道。

　　“嗯？不是吗？难道只是长得很像的姐妹？”那人见自己说错了，有点不好意思，用签子从一个陶罐里挑出了一缕金黄色的胶状物体，将它缠绕在木签，“这个，我刚做的麦芽糖，要吃吗？”

　　那两孩子接过了卷着麦芽糖的木签。

　　两个面无表情的御坂妹妹，看着自己手中木签上，那闪闪发亮的麦芽糖，再看中御门松理人畜无害的笑容，犹豫片刻。

　　两人在对视了一眼之后，飞快地塞进嘴里。

　　“好甜。”她们异口同声地说道。

　　这两个御坂妹妹，是比较早来到亡者之地的个体，从出生到死亡的短暂时光里，都是在冰冷的研究所之中。
　　从出生起，只被灌输了与‘一方通行’战斗的知识，缺乏生存技能的她们在皋月城苟延残喘着，能填饱肚子就已经不错了，她们没有追求食物的味道好坏。

　　今天是她们第一次吃到甜食，一下子就喜欢上这股甜滋滋的味道，毫无生气的脸上，嘴角和眉毛都轻轻扬起，变得生动了一点。

　　“味道怎么样，好吃吗？”

　　两人点了点头，“谢谢。”生硬地向中御门松理道谢后，飞快地离开了。

　　中御门松理没想到，第二天的清晨，一大群的御坂妹妹聚集在他的菜园，把他的房子围得水泄不通，每个人手上都拿着不同的东西，想要跟他交换麦芽糖。

　　“……”中御门松理心想，她们……确实不是普通的双胞胎。

　　他取了一根竹子，用小刀劈成了木签，分给了御坂妹妹们，让她们排着队，从那一大罐的麦芽糖自己挑一块。

　　这群孩子，到底是怎么来的。
　　他一边劈木签，一边和御坂妹妹谈话，那些已经吃着麦芽糖御坂妹妹，把自己知道的东西都告诉了他。

　　【价值18万日元的克隆体】、【量产型能力者计划】、【绝对能力者进化计划】。

　　中御门松理听着御坂妹妹说的话，手中劈竹子的刀挥舞得越来越快，似乎很不赞同这些违反道德和人权的‘实验计划’。

　　他未曾听过什么学院都市、还有超能力者，这些御坂妹妹们，似乎来自和他不一样的世界。

　　“你们这么多人，都怎么生活？”一番交谈之后，中御门松理也发现了这些御坂妹妹非常缺乏生活常识，为了填饱肚子，经常把自己搞到上吐下泻。

　　这一大群半大的孩子，在现世存活的时间很短，连最基本的求生知识都不会，也不具有对死亡的恐惧，只是因为肚子饿了，而重复着觅食的这个行为。
　　道德和伦理，应该也没有人教过她们。

　　不过……
　　中御门松理看着她们安分有序地排着队，还有地上那堆带来和他交换麦芽糖的东西。
　　七零八碎，什么都有，但大部分都是没用的东西。

　　没有仗着人数众多，行抢夺偷窃之事，是群好孩子，只是缺少了一些必要的社会常识。

　　“明天你们还可以再来吃麦芽糖，不止是麦芽糖，还有麦饭、盐渍菜，盐豆子，不过，我不需要你们带来的东西。”

　　中御门松理指着菜园和她们说道，“不劳者不得食，想要食物，就得用自己的劳动来换取。”

　　中御门松理虽然来到亡者之地的时间不长，但是他不缺钱财，又或者说，他非常有钱，有钱到供所有的御坂妹妹吃喝都没问题。在皋月城里面，可以说是富甲一方。
　　在每一次兽潮之中，他靠斩杀异兽获得了巨额的钱财。

　　这一大片的菜园土地，就是他跟城主壹原侑子买下来的。

　　松田阵平问过他，他这么有钱，为什么还要在这里种菜。

　　中御门松理停下了手中的农活，思考了一下，回答道，“皋月城的城主，原本就答应了再新月之夜保护那些未成年的孩子，但是有些孩子为了用异兽换取钱财，还是冒着危险出去狩猎，每次都造成不少的伤亡。”

　　“这和种菜有什么关系。”

　　“孩子的学习能力都是很强的，这里的土壤和气温，原本就适合种菜。假若他们见我种地之后，就能丰衣足食，纷纷模仿，就不用为了那点钱去冒险了。”

　　“……所以，你就要做那个先驱者吗？可你也不光种菜啊，你的钱大都是斩杀异兽得来的。”
　　所以，你那天救我，是把我当成了那些冒险出来的小孩么？

　　“可是大部分孩子还没有斩杀异兽的能力啊，如果他们有这个水平，我也不会拦住他们的。”

　　……

　　十几个长相一模一样的棕色头发少女冒了出来，打断了松田阵平的回忆。

　　“这种型号，御坂会用。”

　　“……好了好了，小鬼们不能碰，去玩你们的泥沙去。”

　　可是这些御坂妹妹没有那么容易被松田阵平打发走，反而越来越多，一下子又多了几十个‘御坂妹妹’围了过来，一起嚷嚷着。
　　“御坂不是玩泥沙的年纪了。”
　　“御坂真的会用。”
　　“你可以让御坂试试。”

　　被团团围住的松田阵平发出了惊呼，“哇呀，你们到底有多少个啊。”

　　“到目前为止，有10031个。”御坂妹妹们同声同气地回答道。

　　“目前？”

　　“这个数字，最近没有变化了，御坂预测，暂时不会再增加了。”

　　“……”眼看着御坂妹妹们越来越多，拗不过她们的松田阵平不得不投降，他怕如果他不答应，那10031个御坂妹妹都都会来围堵他。

　　他从他的那堆货物里拿出了一支枪械，里面没有子弹，他麻利地将枪械拆成一个一个的零件。

　　“你们说你们会使用，那就先把这枪组装回原样吧。”

　　原本他以为是这些孩子只是犯了中二病，谁知道她们真的把枪给组装好了。

　　“呜哇，现在的小鬼真的不能小觑，但！是！这个是你们松理哥哥要的东西，不能给你们玩咯。”松田阵平把话题一转，“你们平时在菜园里面，都在干什么。”

　　“除草。”
　　“浇水。”
　　“翻土。”
　　“育苗。”
　　御坂妹妹七嘴八舌地说着。

　　“除了种菜之外呢？”

　　“还要学习，松理哥哥给我们编了教材，有国语、数学、物理之类的，如果御坂合格了，晚饭就会有甜品奖励。”

　　“一万多人份的甜品？怎么做出来啊。”

　　“当然是大家分工合作啊，平时的晚饭都是我们自己做的，松理哥哥给我们排了班，轮流当值不同的工作。”
　　只不过除了菜园种的菜，购买其他食材的钱还要中御门松理出，这菜园在这短短的半年间，还没到发展到完全自给自足。

　　御坂妹妹们通过她们的‘御坂网络’进行交流，合作比平常人更加紧密。

　　不过她们除了生活常识，还明白了‘丰衣足食要靠自己的劳动’的道理。

　　“徐伦，尤菲，厨房现在就只有面，你们先吃一点……”织田作之助捧着煮好的面条，来到了田舍。

　　他和屋内的松田阵平对视了一眼。

　　两人都觉得对方的气场和自己不合，保持了恰当的距离。

　　***

　　游郭的某处宽大的院子里，满地狼藉，被撕碎的字画、散落一地的首饰、花瓶瓦罐的碎片、满地的水迹、被打翻的胭脂水粉把地面染成一块一块的白斑……

　　昨天半夜，堕姬花魁回来，发了好大的火，把院子弄得一团糟糕。
　　新来的秃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阵仗，那番头新造让她们跪在地上，头贴着地别说话，免得和上一次那个没眼色的振袖新造落得一样的下场。

　　那几个秃在收拾，这些十来岁的女孩刚来到这里，对环境也不熟悉，在惊恐之中，手忙脚乱地清洁了半宿。

　　“在干嘛呢你们，搞了这么久都没有收拾好。”番头新造柴原比堕姬早醒一些，看见院子还是乱糟糟的，撸起袖子也帮忙干活。

　　要是堕姬醒了之后，见到这院子还是这么乱，又得发飙了。
　　到时候连她都逃不了一顿责罚。

　　“我、我们不知道打扫的工具在哪，找了好多地方都没找着。”
　　“你们不会的东西，不会去问云美吗？”

　　云美是在堕姬身边最久的秃，年纪比其他秃稍大一点的她，平时很会说好话讨好堕姬，还会在堕姬面前说其他花魁的坏话，所以堕姬甚少把气发在她身上。

　　“问了，我们问了。可是云美姐姐说我们吵着她睡觉，把我们赶出来了。”秃们急得眼泪都出来了。
　　“哎哟，这云美真的是越来越离谱了，都不会分轻重的，算了，别说那么多了，赶紧收拾吧……”

　　就在这时，走廊那边传来了说话声。

　　“堕姬花魁，你今天还是这么好看呢。”一把尚带稚嫩的声音献媚地说道。

　　“哼，净会说些废话。”另外一人话虽这么说，但是语气中有藏不住的高兴。

　　“我说真的，咱们花楼最漂亮就是堕姬花魁你了，那铃菊花魁的皮肤松弛，老气沉沉，君竹花魁一天木着个脸，像个木头杵在那里，而千兰花魁的身板，估计风一吹，就把她吹到辜月城外，然后被异兽一口吃了。”

　　“哈哈哈哈，你说得对，太好笑了。”

　　听着堕姬的笑声越来越近，秃们紧张得瑟瑟发抖，那声音像催命符似的，有一个正在跪着擦地的，胆子特别小，一下子就软了身子伏在地上。

　　房间门被打开，那稍微稚嫩一点的声音故作惊讶地说道，“哎呀，你们这些新来的，还没收拾好房间啊。这可怎么办，等下堕姬花魁还要会客呢。”

　　“啧，没用的丑东西，在我这里白吃白喝，连这点事都办不好。”

　　眼看着堕姬又要发飙，柴原立马跪地求饶，“堕姬花魁，这些孩子都是新来的，手脚是慢了点，但是也没有偷懒，我等下会好好教她们的。”

　　“那你赶紧……”

　　“那就是柴原你的问题了，谁叫你没教好。”云美突然插嘴，把矛头指向了柴原。

　　最近云美已经开始不爽这个番头新造对她说这样不对，那样不行了，更何况这样一个年老色衰的老太婆，在花楼根本毫无价值，不像她，她再过两年，就到能做振袖新造的年纪了。

　　柴原伏在地上，抬头咬牙切齿地瞪了云美一眼。
　　死小鬼，自己偷懒不教新人，我出来圆场居然还敢把锅扣在我身上！

　　堕姬的眉毛皱了起来，“你们……”

　　“堕姬花魁，我们还是早点梳妆吧，听说那位迪奥先生让人买了很多礼物给你呢。傍晚我们走花魁道中的时候，让杂役们捧着这些礼物出去，那得多威风啊。”

　　说话的是新来的振袖新造，长相普通，但是人十分机灵，是玲菊花魁通过柴原安插在堕姬身边的人。

　　一听到金发客人的邀约以及礼物，堕姬把刚刚的事都抛诸脑后，喊柴原来帮她梳妆了。

　　***

　　“今天那个叫堕姬的花魁，又走花魁道中了，听说指名她的客人，是上次吃了那个所谓的‘秘药’，然后想让你帮他们祓罪的那个。”

　　“嗯，看来他们的这次会面，应该不简单啊……你们这样看着我干嘛。”

　　面对着蓝染惣右介和萩原研二目光，中御门松理有种被人推着上台的感觉。

　　“我们这里，能混进去宴会艺伎里的，只有松理你了。”
　　“是啊，我俩又不会乐器、跳舞之类的。”

　　“可以叫春日局那边的人啊！”中御门松理觉得自己和那个叫堕姬的花魁、还有那个金发的粗鲁家伙八字不合，每次见到都没有好事发生，反而惹得一身骚。

　　“可是春日局也说，每次说道关于‘秘药’的话题时，那花魁就会让其他人离开，连她自己带来的番头新造等人都不能留在那里。”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就算混进去，也会被赶出来啊。”

　　“但是我总觉得，松理阁下总会有办法的。”蓝染惣右介微笑着，给中御门松理戴了顶高帽。

　　好像自早上起，蓝染先生对松理说话都是话中有话的样子，两人今天的互动，怎么说呢，礼貌而生分……有时候好像暗藏着什么陷阱，萩原研二默默地观察。

　　“我哪有什么办法，我要是有办法的话，昨天就不用那么狼狈……”中御门松理停顿了一下，眼神有点飘忽不定，“……狼狈地逃出顶层了。”

　　说完这话，屋子里面，萩原研二看不懂的尴尬气氛又再度出现了。

　　这时，有人敲响了房门。

　　“松理大人，我家主人问你，今晚堕姬花魁那边，你要去吗？”来者中御门松理知道是谁，是昨天帮他化妆的妆娘。

　　“春日局能安排我去？可是，我怕被人认出来。”

　　“不会的，我给你化和昨天不一样的妆，只要不是对你特别熟悉的人，是不会认出来的。”
　　“那……好吧。”中御门松理推托不了，临近他们行动的满月之期，哪怕有一点机会探听多一点的消息，他都是愿意去的。
　　刚刚那个，不过是在和蓝染惣右介斗气罢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幼稚。

　　“松理大人不会跳舞，只能充当奏乐的艺伎了，你会什么乐器？”
　　“吹笛子容易被人认出来，换三味线吧，滥竽充数一下，应该……还行吧。”
　　妆娘对自己的技术非常有信心，不过她只能改变面目，中御门松理那通身的气质，还是难以改变，她建议中御门松理改一下姿态，多点低着头。

　　在妆娘的帮助下，中御门松理成功地化妆成混进了今天指名堕姬的宴会。而且还安排了人关照他，他只要坐在角落里面，跟着其他人的节奏拨弄一下三味线就行。

　　宴会如常举行，这次堕姬不像上次那样，坐在一头远远的看着另外一头指名她的客人。
　　她的位置被安排的比上次近了很多，但有可能是迪奥对她的吸引力太大，她竟然不顾正常的流程，径直地走到了迪奥身边坐了下来。
　　她和其他三个花魁不一样，有实力强大的哥哥给她撑腰，她自然能率性而为。

　　不过，那个头发黑白相间的男人是怎么回事啊，每次都这样、每次都这样，露出瞧不起她的表情。

　　真是太讨厌了！

　　啊，他转头在看别人，坐在角落那个低头弹三味线的艺伎，那艺伎的手指纤长白净。他肯定是和上一次一样，心里面说着，这个花魁的手还不如这个艺伎。
　　这艺伎怎么回事，之前没有见过她，长得这么高还把腰挺得这么直，是想勾引男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