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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被感动了 ...

  •   这就是一顿饭吗?可怜她饿了这么久,竟等到这样的一顿饭,还连一点肉的影子都没有见着。...

      刘梁芸很辛苦的咽着碗里的饭,竹篾做的勺子偶尔还刮到舌头,撇过头看了一眼一旁的花氏兄妹,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花月朗碗里的菜可是比她碗里的丰富多了,有小半碗居然是肉,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肉,但是切成肥厚的肉丁,油腻腻的发着光,转头看花月蓉的碗里,也有?为什么同在一个房间里,待遇却相差这么远?

      看到那有肥有瘦的肉,刘梁芸不自觉的咽下了一下口水,脸不自觉的红起来,自己什么时候这么贪吃了?以前还以为自己可以做一个素食主义者,没想到才多久没有吃到肉嘴就这么馋了。

      正垂头丧气盯着碗里的咸菜胡思乱想之际,几片肥中带瘦的肉被一只大手放进了自己的碗里,抬头,是花月朗温和的笑脸。

      “我是他们帮他们赚钱的工具,他们不会在饮食上亏待我,若是亏待了我,谁给他们赚钱,所以我有肉吃。”花月朗尚算稚气的脸颊有了一抹红晕,原来这些肉是他用命去换来的。

      刘梁芸把自己的碗靠过去:“花大哥,这些肉是你用命拼来的,我不能吃。”虽然她很想吃肉,但怎么忍心接受,况且他已经分了一些给花月蓉。

      “我吃不了这么多,你比月容还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能只吃那些咸菜。”花月朗很郑重的说道,手也稍用力阻止的刘梁芸的动作。

      “花大哥。”这一刻,刘梁芸的鼻子酸酸的,心里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叫做感动,是的,她被花月朗感动了,这辈子长这么大以来,父母早就离她而去,所以不知道有父母疼爱的感受,除了死去的妈妈,也就是她的养母刘钦仪,再也没有一个人如此关心过她了,老徐那么恶毒想至她于死地,又怎会关心她这个年纪是不是在长身体了。

      “别说什么谢谢的话,我们都是被那些坏人所迫害的可怜人,本就应相扶相持,等到你身体养好了,我就把我所到的本事都教与你,到时候我们相互扶持,一定可以过得很好的。”花月朗很坚定的说道,让刘梁芸心里最后一丝心里防线彻底瓦解了,眼泪扑漱漱的流下来。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是在这种场合下对她出自真心的关怀和爱护,刘梁芸暗暗在心里打定主意,这辈子,只要有她刘梁芸的出头之日,她定要把她所拥有的最好的东西给这两兄妹。

      吃完饭后,又是无聊的等待,刘梁芸目不转睛的盯着外面那些目光涣散的人们,这地方在奴隶的口中不叫搏艺场,而是名唤炼狱楼,这么黑暗而充满血腥与杀戮的地方,倒也配得上这个名字,这是最真实不过的人间炼狱。

      只是,这样的日子何时才能过到头?难道要过一辈子吗?自己还这么年轻,不想在这里就这么过一辈子,还是把头挂在裤腰带上过的日子。

      看着天色尚早,花月朗拉着刘梁芸硬要教她练习武术,刘梁芸本是个很懒的孩子,无奈从小寄宿在舅舅家,又有个刻薄至极的舅妈,哪里有偷懒的机会,为了多赚钱,舅妈把她当成了免费的养猪工人和挑水丫头,整天干的都是苦力活。

      遇到妈妈之后,虽说不用干重活了,可是,为了不辜负妈妈的期望,她又认真努力的学习,还把多余的时间放在了妈妈热爱的舞蹈上面,哪里偷闲过。

      至于后来进了少管所,就更别提了,每天几十上百里的长跑和老徐动不动就下重手体罚打骂,她哪里有偷懒的日子,本以为到这么个地方可以当一个随时有可能被人打死的米虫,终于可以偷懒,结果却又碰上了这么一个真心对自己的好大哥。

      刘梁芸对于花月朗的热心很感动,也断不会拒绝,于是也就认了,跟着花月朗一招一式,认真的学起了武术。

      一直到月上房顶,甚至慢慢爬上天空,还在练习,一旁的花月蓉已经睡着了,他们还在练。

      花月朗说,凡是进到这里的人,都有机会被拖上擂台,很多看似有健壮体魄的人,凭着蛮力是可以打败很多对手,但是那些被打残的人,还没死透就要被直接拖到乱坟岗弃尸,或者被下注输了的赌客活活打死。

      所以,想要在这么个黑暗的地方生存下去,就必须要拥有足够强的力量,那样才可以活下去,才可以去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所以,刘梁芸不怕辛苦努力练习着花月朗教她的一招一式,论体质,刘梁芸虽说是女孩子,实际却比很多男孩子要好,这还得多亏了舅舅,舅妈的刻薄和老徐偏激的惩罚,以及妈妈教的舞蹈基础功底。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着,每天花月朗都会教授刘梁芸武术招式和技巧,以及一些基本功,刘梁芸自认扎实的基本功在这时倒是起到了不少作用,身体的柔韧度灵活度和体力都是很好的基本功,不过花月朗还是每天要求她做体能训练,比如蛙跳,深蹲,说是可以锻炼她的跳跃能力和耐受力,感情这蛙跳和深蹲在远古时代就被发明了,古人的智慧还真是不容小觑。

      花月朗对刘梁芸好得很,完完全全就像亲弟弟一般的兄弟情谊,这让刘梁芸每每想起都是感激涕零,怎么就碰上这么好的哥们呢?

      只是每月逢五的那三天,炼狱楼的院子里就被清场了,所有奴隶都被关进了外围的房子里,并且上了锁,不得出来游晃,因为这一天,便是那些富豪土绅来此消遣作乐的日子。

      而这一天的到来竟刚好是刘梁芸进入的第七天里,虽说花月朗教授她的武术耍起来是有那么点样子了,可是实不实用还真不知道,毕竟没有实战经验,她好怕一不小心就抽到自己,被那些大块头几拳就打得跟软稀饭一样直接嗝屁了。

      花月蓉也是一脸担忧的看着她,眼里浓浓的哀愁看得她更是心酸不已。

      这丫头看样子怕对她有意思,这可让她如何是好,可在这种地方,她又不想别人知道自己的女孩子。

      “梁弟,不会抽到你的,那些土豪士绅怎么说也是想找乐子,想赚银子,怎么会拉你这个瘦不拉几的小身板去打,那不摆明了想输钱吗?”花月朗细心安慰刘梁芸,这个小身板看上去瘦翘翘的,哪里够那些大块头一拳过来,这种毫无悬念的赌局是不会轻易出现的。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刘梁芸无比凄凉的说道,她也不想上那个什么擂台的,可好运气真的会一直眷顾她吗?她这些天可是几次午夜梦回都是梦里被人打醒的。

      而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认真刻苦的练习武术和拳术,最起码到时候真抽到了,也不至于死得很惨。

      刘梁芸开始了不要命的训练,比之前老徐折磨自己还要恐怖,这简直就是变相的刻薄自己。

      值得庆幸的是,刘梁芸的亲戚一直没有来,刘梁芸猜想,要么就是换了地方水土不服,要么就是这样死练活练不要命的锻炼,导致内分泌紊乱了,乱了也好,在这么个破地方,连一块好一点的棉布都没有,还提什么现代纯棉舒适的卫生棉?这年头,做人难,做女人更难,做炼狱楼里的女人,那就是难上加难了。

      也许,有时候上天还是会眷顾某些人的,自刘梁芸进入炼狱楼以后,每日刻苦的跟着花月朗学习武术,而花月朗也是一个很厉害的小伙子,每月逢五的打擂,他都博得了满堂彩,不但为那些富绅博得了大把的银子,也为自己拿到了作为奴隶而言最无上的光荣,搏艺场里的第一武士的称号,还有每位富绅老爷们的赏银。

      虽说每次打擂的时候,刘梁芸和花月蓉都在外围提心吊胆的替他祈祷,花月朗也好几次被对手打得浑身是血差一点就爬不起来,可最后在看到妹妹和刘梁芸满脸泪花的时候,又仿佛被人注入了无穷无尽的力量,挥起拳头将对手狠狠的撂倒在擂台之上再也爬不起来。

      最后,花月朗被作为胜利者抬回了他们自己的房间,刘梁芸和花月蓉更是哭得凄惨,刘梁芸也随着时间的推移,对花月朗的称呼由花大哥变成了朗哥。

      看见两个叫自己哥哥的人,花月朗纯真坚毅的轮廓上显现了难以掩饰的笑容,“哥哥没事,哥哥又赢了。”

      花月朗心想,月容是自己的亲妹妹,可无形中他同样把这个一心依赖自己的小梁也当成了亲弟弟,因为他总是长不大又骨瘦如柴的模样,总让他感到心疼,还有他那不怕吃苦,每日专心勤练武术的倔强劲儿,就像自己小时候一样,甚至比起当年的自己简直就过之而无不及,让他打心眼里喜欢他。

      “哥哥,哥哥。”花月蓉低声哭泣的,一手想碰又不敢碰花月朗浑身的伤。

      “月蓉姐,你挪到一边去,我帮朗哥上点药,这样伤口才好得快。”刘梁芸轻轻拉开哭泣的花月蓉,示意花月朗脱掉身上破破烂烂的布褂子。

      看着花月朗身上或青或紫的皮肤,还有的地方蹭破了皮,有血珠子渗出来,刘梁芸的心里跟针扎似的,虽说花月朗长期打擂都是胜利者,可假如以后的岁月里他老了要怎么办?带着一副伤痨病残的身体怎么活?

      况且,这个世界上哪有永远不败的道理,三国的赵子龙,唐初的罗成都是人们口中的常胜将军,最后不是也死在敌将的手里?花月朗只是炼狱楼里的一个奴隶,就算在这炼狱楼没有对手,不代表外面就没有来挑衅的主。

      “梁弟,为什么你一副担忧的样子?”花月朗见一边给他擦药一边眉头紧皱的刘梁芸问道。

      “朗哥......”抬头看着伤痕累累的花月朗:“难道我们就要一辈子这样过吗?我真的好想离开这个地方,然后,你,月蓉和我,我们三个找一个没有其他人的地方,过安安静静的生活。”她真的好害怕这种看不到明天的日子,说不准哪天被打死的那个人就是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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