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荒记录》弗里斯

2、没有两全

　　“谛听。”
　　恒一立于高处，向九万年前一样，背对着谛听唤他。
　　他身着渊黑羽衣，晶莹的耳饰雕琢地甚为精美，圣卡吾拉凯斯制成的瑚链映衬着这位美神的脖颈，却反而被夺了光彩。
　　谛听望了一眼，虔诚跪地，“汝在。”
　　“吾命你前往蓝星寻一样宝物。”
　　“听命。”谛听右手放于胸前答。
　　“他散于人类历史长河，独一无二，你务必将它带回。”
　　“是。”
　　恒一无奈地合上眸，“去吧。”便消失不见。
　　谛听知上主已去，才缓缓起身，望着那尊立于殿堂中央的神像，像是要把神像的模样刻在眼中。
　　自上主给予他灵魂以来已九万年之久，谛听尊他敬他，可他却从未正视他，甚至还派秦晏监视他。
　　谛听不解，他也不甘。

　　与此同时的蓝星一处
　　“裴璩！”胖领导怒气冲冲的将文件摔到一位年轻人的桌上，“你看看你做的是什么！？这样的质量你还敢整天呆在厕所摸鱼！”
　　“是是是是是对不起领导，我马上重新做。”年轻人一惊，连忙点头哈腰赔不是。
　　“再做不好给我滚蛋。”

　　裴璩低着头不说话，等领导走远后赶紧坐回位置上开始工作。

　　蓝星已经进入鼎盛时期，比过去历史任何一个时期都要繁荣，自由民主苍穹之蔚蓝在人们头顶围绕，但压迫的齿轮也在以另一种伪装藏匿行进。
　　人们在时间的支持下，永恒的追求心中那一抹蔚蓝。
　　因为，心脏的搏动才是生命。

　　“是我太贪心。”他心中平静止水，却涟漪四起。

　　BCxxxx年
　　“一个人他被逼至穷途末路，只能靠杀戮才能生存下来，于是他杀遍了所有有能力无能力的，漂亮的丑陋的，强壮的嗜血的，善良的弱小的，无私的博爱的，所有对他有威胁的人全部死于他的刀下，生灵涂炭哀鸿遍野，最终他如愿以偿的获得了无上的权利与地位，之后开始忏悔，开始改变世间生存规则，在人心中种下仁义道德的种子，后人因此得以拥有暂时的平静。”
　　“你想说什么？”谛听坐在茶桌旁的，把玩着恒一留于虚空的白玉戒，淡淡的发问。
　　“我想问，你觉得这个人的功能抵过吗？”秦晏对于这份冷淡已经见怪不怪，淡定的抱臂看着谛听，等待他的回答。
　　谛听将戒指立起来又推倒说，“无所谓。我的回答。”他始终漫不经心，不曾抬眼，继续开口道，“要我活就要他死，我活为我不为他，为他不能为我，世间没有两全，我不觉得你不懂。”
　　“呵。”秦晏撇撇嘴，心想，“这果然够谛听，理性又自私。”
　　他不再自找没趣，二人相对无言。

　　……

　　“如果被逼杀人的人是你，如果被杀的人是你，如果你能解救苍生于一时，如果你会被冠以骂名，如果你会永不入轮回。
　　你会怎么做。”
　　“权衡利弊下，没有两全，只有我死。”

　　记忆中坚定又令人心碎的声音几万年来无数次响起，观望在人间的两人的恒一绝望的闭上了眼，“希望这次，不是这样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