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 5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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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与黑暗。
宋锦生看不见一点东西，像极了刚被剥夺生命那一刻的情景。而他已经忘了，忘了自己是因为什么而死，也忘了自己是怎么接受了系统的邀请参与到攻略世界之主里。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
没等宋锦生有什么别的想法，眼前同样的白光闪过，他睁开了双眸。这次并没有像碎片一样的幻境。
他慢慢地睁开眼，消毒水的气味传来，细细的又被花的香气给掩盖。
他抬眸望去，不远处的桌子上放着插在花瓶里的几朵花，馥郁的香气又不惹人心烦。
宋锦生正发着呆，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完全处于脑袋空空的状态。
这里像是医院，又不像是，它太过豪华。但他正被打着绷带的腿和身上穿着的病服却又明晃晃地告诉他。
——你就是个病人。
那些也都不是梦。
“宿主，你终于醒了！”
不知道是不是宋锦生的错觉，他好像能从系统的声音里听到雀跃。
“是，好感度多少了？”宋锦生问道。
“99.9%”
宋锦生怔忪，这么精准的数字就像是被把控着，多一分他便会成功完成任务，少一分又缺了那份逼近圆满的恰好。
“宿主……”系统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另一个声音给掐断了。
“那个宿主，从我这边的小道消息呢，可以知道，主神已经采取一些鬼鬼祟祟的小动作了，若不赶快，那可就前功尽弃了。”
宋锦生暗暗地想：“哪有什么他的前功尽弃，弃得是陆明时的无限循环中的付出。”
“无妨。”宋锦生说，“踏着我的灵魂，陆明时的实验会成功的。”
“你怎么知道？”系统的话说的很快，静了一秒后他也察觉到不妥，刚想补救，就又听258口快道：“你想起来了？”
宋锦生淡淡地笑了笑，又像是没做什么表情，他没有回答258的话。
258和系统一言一句的争抢着，系统许是气急，直接给麦上了单人锁。
258：“……”真不至于。
只要能完成这项事情，258也不多求什么。
要不然会显得贪心。
“可若是杀死主神，宿主，你的灵魂将会破灭，你又如何能回家。”
这个问题宋锦生不是没有想过，但从未真正地敢去直面过答案。自从那日陆明时提出来之后，他便时不时的思考一下。
“不是还有人在你的家乡里等着你归去醒来吗？”
房间里安静一片，沉默良久，宋锦生叹息一声。他其实早已忘了那人的相貌，也忘记了对那人的情感，这早已被时间冲淡，什么都没留下。
“那我愿他在我昏迷的这段时间里，早已忘了我。”
系统像是出了故障一般，在转瞬间说了一句话，那话带着杂乱的电音，宋锦生未能真的听清。
“你说什么？”
“怎么，宿主。”
也许是听错了，宋锦生闭了闭眼，没再深究。
一阵敲门声响起，敲门的人没得到回应便直接进来了。毕竟不能指望一个或许还在昏迷的人发出什么声响。
萧安掂着果篮走进来的时候正好对上宋锦生的实现，对方微微睁大双眼又转瞬垂眸，下压的眼皮遮住双眸，看不见里面的情绪。
萧安张了张口，不知道说什么。
距离上次见到宋锦生已经是很久之前了，记忆很久远，仔细算算也就几天的时间。
却好似已经过了几百年，两人已经变得陌生。
“好点了吗？”萧安走近，将水果篮放在宋锦生的床头，他没话找话。
他能感觉到宋锦生将视线落在了他的身上，定定地看了他几秒之后，他才道：“好点了，刚醒。”
萧安讶异：“那要通知你哥吧？”
宋锦生微微地皱眉：“我哥？”
“是啊。”萧安向宋锦生讲了学校贴吧上的帖子，他们学校用贴吧的人并不多，但由于有人匿名发了一张图片，说是年级第一宋锦生哥哥的。
经描述，宋锦生想起，那许是陆明时第一天送他来到这个学校时，他回眸看见的那个模样。
是在阳光下的明媚。
“虽然很快就被删了，”萧安笑了笑，“但还是很多人保存了，是不是被发出来，新旧的人交替看，也就知道的人多了。”
宋锦生轻轻地应了一声，随即，病房内静了下去。
“你都多久没来上学了。”萧安又提到。
宋锦生正准备打一个太极讲这个话题绕过去，他再也不可能去上学了。他视线一晃，落在一旁的果篮上。
果篮里意外地装满了苹果，红色的果实充满着黄色的竹筐，正常的果篮应是各种水果都有，至少不可能是一篮子全是苹果。
宋锦生顿了顿，他换个话题问道：“今天几号？”
“十二月二十四，下午三点十四分。”
江津报着时，他的面色凝重，实验室里静悄悄的，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在等着什么事情的发生。
面前的玻璃舱房里，仅仅只有两个人，陆明时和成郁都半躺在椅子上，惨白的灯光照在他们的脸上身上。
这是个重要的日子，是被所有人在日历上圈画出重点的日子。
是平安夜，各种意义上的平安夜。
“开始。”
陆明时低声吩咐道，他闭上了双眼，一旁的仪器笼罩着他的整个脑袋，呼吸好像都被钳制住了。
心脏的跳动声在此刻显得尤为清晰，血液的流动好像都可以听得见。
几十次的尝试，几十次的重来，所有一切的准备都将在今天得到验证，是生是死，是成功还是泯灭，所有都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尝试，也只有这一次机会。
失去意识前，陆明时在心底里想：
宋锦生，等我。
萧安看着宋锦生瞪大的双眼，对方慌乱地在找些什么，几秒后，又仿佛卸掉力气，整个人静静地坐在病床上，什么都没再动过。
几秒后，宋锦生抬眸对上萧安的视线。
宋锦生回忆着萧安的目光，在记忆的回溯中，他终于明白过来，萧安确实是在透过他看向某个人。
尽管并不在意这件事情，宋锦生依然悲伤无比
——不是为了被萧安当做替身。
他在想，他的灵魂破灭以后，陆明时是不是也会这样看着某个人来怀念他。
即使把别人当做替身是不对的，即使陆明时成为主神之后走遍大三千世界总会遇到一个他更喜欢的人。
宋锦生还是忍不住这样想。
怎么都快要到最后一刻了，才开始谈沦陷于爱。
“Face to face, midnight glow，
Tracing patterns in the sky below，
Like dreamers chase a world beyond。”
熟悉的旋律又响起，宋锦生下意识地以为是他的手机响了，去摸索的时候却发现并没有摸到任何东西，这才察觉，这个铃声是萧安手机上的。
宋锦生动作再次停了下来，他静静地听着萧安是不是会用的“嗯”和“哦”。
江津感受到手机的震动，在这个所有人都紧张的时刻，他早已将手机的无关信息给屏蔽了，震动意味着是件不小的事情。
他接起，声音很轻很轻，“啊对……”
“宋锦生醒过来了。”
对面的话刚说完，江津便挂断了电话。
宋锦生已经睡了一天多快两天的时间，刚好在平安夜这个极其伟大的日子里醒来。
刚好也可以见证世界历史的改变。
是个好事。
“滴——”
玻璃舱房内的声音响起，机器成功开始运转。计划顺利进行。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第 5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