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 3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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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郁咬了咬牙排除一切沮丧的情绪，他颤抖着声音问道：“你想说什么？”
宋锦生看着对方的脸色，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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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消息会联系你。”宋锦生临离开前对着成郁道，“也就没几天了。”
成郁点了点头，他看着面前才十九岁的男孩，想了想还是问道：“真实的你……也是十九岁吗？”
宋锦生一愣，没想到对方会问出这样跳跃性的问题，他笑了笑：“当然是永远十八岁啦。”
成郁也弯眸笑着回应。
“记着我啊，我下回还来。”宋锦生出小区门前冲着保安室挥了挥手。
老大爷也笑着回应着挥手。
但是下回该拦的陌生人还是要拦的。
原路返回家后，宋锦生着急忙慌地跑进卧室内，他捧起床头柜上的一碗白粥。
“都凉了啊……”宋锦生尝了一口后叹气，“没关系，温一点还能喝。”
他很快地将一碗白粥喝下了肚。
果然还是有点凉。
宋锦生将黑色的围巾取下后扔在了床上，随后他从桌子上取来电脑后也跟着窝回了被窝里。
“传吧。”
很快，系统将视频传到了电脑里。
宋锦生从一旁的床头柜里抽了一个面包出来，他咬着塑料袋撕开，点开视频看了起来。
多亏他明智，坐的是公交车。
宋锦生在心底哼哼两声，不过他才不承认自己是没想到坐出租车。
绝对不是。
画面很稳，画质很清晰，自带的淡黄色滤镜使这普普通通的视频看起来像是老电影。
宋锦生在心里夸了两句系统，这也算是一样金手指了，虽然不太大吧。
画面里有很多人，宋锦生走在路上时特地会多转两圈，虽然路上的人看他都以看神经病的眼神，但是这结果是令人满意的。
宋锦生仔细地看着每一帧画面，一帧跳过去后，他一愣，刚刚好像看到了熟悉的面庞。
他重新跳了回去。
清晰的画面可以看出那人是周云筱，她就站在商店门口，看起来像是准备要进去买些什么。
如果忽略她落在这边的视线的话。
对方看见了他，为什么没有打招呼？而且今天不是例行的好学生补课吗？周云筱作为年级前百的学生，是必须要到的。
而他只是生病了。
宋锦生皱眉。
他按了下播放键，接着看这段视频。其实这不算是一种看电影的享受，更像是折磨，因为它没有声音。
像是在看一种别样的默剧。
录上的有匆匆而过的行人，也有一辆辆驶过的汽车，有在街边卖热腾腾早餐的小贩，也有路边树杈子上结着的冰晶，有冷着脸的保安，也有表情一直没咋变的成郁。
但这倒也有一分乐趣在其中可以品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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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明时取下戴在耳朵上的耳机，他最后看了眼状元小区的大门。
“开车。”
“好的。”
主驾驶座上坐着的不再是陆明时，是另一个人。
陆明时坐在后座上，拉上的车窗是单向可视，窗外的人看不到里面究竟有几个人。
他并没有去上班。
但他现在就要去了。
实验室里近来事情又多了起来，上次发给那几人的信息也扑了空，但这次就不会化为虚影。
前几天，那几个人因为承受不了实验室里的设备而死去，一下子研究对象少了许多。
陆明时疲惫地捏了捏眉心，明明已经做了够多，也完全快要接触到所谓主神。却总在最后一刻消弭殆尽，化为泡影。
果然还是缺少了些什么。
到底缺少了什么？
陆明时靠在汽车椅背上闭着双眸小憩，放在一旁的手机不停地响着，想也是那些人在做着些动作，正在汇报着什么。
他并没有打开看，而是在回忆着宋锦生离开成郁家前说的那些话。
“这样的主神不要也罢，这种职场规则早就该改改了，主神这个位置，善任者居之。现在这位，可是蛮不服众。”
“那你是打算……干掉他？”
“不，是我们。”
“可你能怎么做，你现在正处于世界心脏里，完全接触不到主神。”
“……”
从对方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真正地爱上一个人开始，便一直想着拉主神下马。
但每个世界都有限制，这个世界里能进入的身份卡，全都是去世很早的人，而忌日一到，宋锦生便会如秋日野草枯萎，加速死去。
而这个世界，他也仅剩几天了。
但，还有那么多事没有做，他的实验还没有成功，终究是一切都行不通吗？只能看着自己的爱人离自己远去。他也不想再让宋锦生牵扯进这无尽的痛苦之中。
而下辈子没有宋锦生的他，又该如何度日。
生生世世轮转，这日子，他厌倦极了。
电话铃声在这时候猝不及防地响起，陆明时烦躁地划开接听了电话。
“陆先生，您让我们盯着的女生确实发生了意外，对方正在被送往医院里。”
陆明时的双眸睁开，许是窗外的光透进来，在幽暗的瞳孔渡上一层亮光，“好，让陈松去巡视。”
“好的陆先生。”
陆明时挂了电话，在心底里升起一股希望。
现在除了实验室里活着的两人，在实验室外面还有两个人，并且，其中一个或许有大用处。
本来被标上无望标签的前景，又突然起死回生，好像天也不愿再看他受分别之苦。
只要，只要触碰到灵魂，就能把那位撕成碎片，就能取而代之。
陆明时垂眸，垂下来的眼睫挡住了眸中的颜色，挡住了那一丝未曾透露在宋锦生面前的的狠恶。
司机开得很快，车行驶得又稳，一路上没有人出声，他战战兢兢地保持着车身的平稳，生怕一个咯噔把后座的人给咯噔烦了。
陆明时到了实验室门口，他推门进去，里面来来往往的人都好似没有注意到他，都忙着自己的事情，匆匆忙忙，连路都不看，只顾着自己手中的资料或是视频。
陆明时倒是不在意，他也一向不喜欢和别人虚与委蛇，除了有时的必要。但那也够让他厌烦。
他直奔实验室的核心部位，江津正抱着双臂皱眉盯着透明玻璃房内的那两人。
“怎么样？”
陆明时走近，他低声询问着正在专注的江津。
江津的视线没有偏离，他摇了摇头：“不算好。”
陆明时皱眉：“哪里？”
“按照你的设计做出来的这套实验设备已经足够先进，赶超世界数十年有余，但是……”江津一顿，他侧目看着面不改色的陆明时，沉着声音道：“如果按照你构建的世界观，你述说的那套理论来看，这些人大抵只是炮灰，他们只是被塞进来的。”
陆明时点头，示意江津继续说。
江津会意，没避着周围的科研人员，他道：“也就是说，他们和你说的那个主神并不相近，根本够不上，所以无论再怎么实验，再怎么无限的逼近主神灵魂，都没办法真正地，触碰到他，甚至说，扯碎他。”
陆明时同意这个说法，他刚刚也在考虑，到底少了些什么。
这些人少的或许说是和主神签订的那款条约。记得宋锦生说过，虚拟空间内，契约都是刻在灵魂之上，任何人不能违背。
只不过条约内容比较松散自由。
“所以……”江津歪着头，“你需要找一个所谓的，真正的宿主。”
“是。”
江津看了眼周围，那些实验狂人正一双眼紧紧地盯着玻璃房内看，没人注意老板在干什么。
“我小小地八卦一下……”江津凑到陆明时的耳边，小声道，“宋锦生会不会就是……”
“是，但他绝不可能。”陆明时的眼里透着坚定，他紧紧地盯着江津，暗含着警告的意味。
江津露出一副意味深长的表情：“我懂。”
“我相信你，要不然怎么可能大学刚毕业就跟你来到这个实验室呢？”
“你是因为工资高。”陆明时无情戳穿。
“咳咳。”江津咳嗽了一声，刚刚打算堆积起来的煽情气氛全被搞了个烟消云散，他道：“他们是本就确认死亡的人，连身份都注销了，却突然能说会道，还能吃喝走路，所以，我确认，他们已经不是原来的他们了。所以，我在做这些时，才完全没有负罪感。”
说着，他看了眼陆明时。
他突然想起，第一次陆明时向他诉说这个计划时，他满脸的难以置信。
这真的听起来像是在犯罪……而且，满含着科幻小说的元素。
但直到陆明时说出一桩桩一件件仅属于江津自己的故事，说出江津连卫盛都没告诉的秘密。
他相信了，他相信了陆明时是因为所谓主神诅咒才导致一遍遍的重来人生，也确信他和陆明时认识很久很久，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也可能不是第十次。
而当他亲眼看到起死回生的人之后，他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做到毫无疑义。
原来他这个世界只是万千小世界中的一个，虽然是世界心脏，但也终究归于一群人的玩弄之下。
所以他也不甘，或许有些人拿着剧本来到世界，抢夺本属于别人的资源，全凭自己的喜怒哀乐做事，拿着预言家的剧本，却做出狼人才会做的事。
不公。
对每一个努力活着的人都不公。
他们只有一次机会，但某些宿主，却有数百次，数千次，世界容忍他们的失误，容忍他们的错处，甚至给予最大程度的爱护。
所谓主神，也不过是个怠工渎职的人，欲望满足不了就想要伸长手控制所有。
这样，终究会被自己的欲望反噬。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第 3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