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 3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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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业繁忙，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为了保持住自己在学校的年级第一的名次，宋锦生也是下了不少的苦功夫。
“这水好苦，同桌，还有没有棒棒糖了，能不能给我来一根。”
喝白开水喝多了，都有一股子苦味，像是加了看不见的黄连，吞咽之间，苦味盈满了整个口腔。
萧安闻言扒拉书兜，从里面掏出一个铁盒子，咔哒响声传来，铁盒子被轻轻打开。
出于好奇和无意，宋锦生偏头看了一眼，铁盒子里面装得满是糖果，随着萧安的动作，糖果向下滑动，露出底下垫着的东西。
似乎是一张照片。
照片上有一个少年，许是回眸笑着，明媚的阳光渡在上面，一缕一寸，光影交织在少年的脸上，他笑得肆意。
还没等宋锦生仔细看着那人的容貌，萧安就已经合上了铁壳子。
“给。”
“谢谢。”宋锦生双手接过，一点一点地剥开糖皮。
这种只包裹糖块的棒棒糖不是很好剥，不像阿尔卑斯那般一撕就能打开，而是需要从坚硬的粘合处扣开。
除非不要形象，从顶部咬开，口水沾在上面，咬一次就撕开的概率也不是很大。
宋锦生从桌子上放的小篓里拿出剪子，将糖皮从中间部分剪掉。
萧安看着宋锦生的操作直笑，“哪有人是这么吃糖的啊。”
“你管得着吗？”
“行行行。”
上课铃打响，从教室外走进一个陌生的老师。
“老师，您是不是走错教室了？”
班里有大胆的同学如此说道。
老师退出教室看了眼门牌，好脾气地笑道：“没走错，以后我就是你们的新的英语老师了。”
小声的议论在教室里传开，程炽其实并没有教他们多久，上次插班来四班授课本就让人揣测他是不是有背景，不需要实习就直接当正式老师。
但因为能力有目共睹，底下的学生也没议论多久，而现在却直接没了人影。
不辞而别。
“那亲爱的新老师，您知不知道我们上一个亲爱的英语老师去哪了？”
又是刚才的那个男生。
老师沉吟不语，他翻着英语课本想了想，手停顿在了书页上方，他还是叹了口气道：“你们啊，还是要保重身体，学习哪有一副好身体重要？”
话说到这个地步，不用说明，底下的人都知道了程炽离开的原因。
宋锦生顿时觉得嘴里的草莓味棒棒糖也失了它本来的味道，现在只剩下满口腔的黄连味。
他沉默着将糖块从嘴中拿出来扔进了垃圾袋里。
不知怎么的，他突然想起来了卫盛。
白月光患上不治之症，那这个拥有朱砂痣的人会不会为曾经的他感到难过。
想着，宋锦生抽着嘴角搓了搓手臂，这玩意光是想想就令人头皮发麻起鸡皮疙瘩。
“好了，同学们不再讨论了。 Let's begin our class now.”
宋锦生一直觉得程炽的英语发音极其标准，每次听对方用清澈的嗓音念出那一句句英语，说那是一种享受也不为过。
下了课，他摸出手机给卫盛发了条信息——第一次接送就已经加上了联系方式。
-我们的英语老师患了病，没来了。
发完，宋锦生抬头看了眼讲台。
值日班长正擦着余留的笔记，粉尘在空中少量地飘着。
没一会，手机就响了几声。
-?
-锦生？
宋锦生一看这回复便知道屏幕那边捏着手机的人不是卫盛。
白月光与朱砂痣……
他回了句“没事发错人了”便摁灭了手机屏幕。
江津皱着眉看着不再回复的手机聊天框，他看向坐在电脑椅上码程序的卫盛，对方脚踩在椅子上，整个人呈现蹲着的姿势。
“你认识宋锦生的英语老师？”
卫盛正苦恼着满屏的字母，他听到身边人的话猛地还没想起对方说的是谁。
又皱着眉头想了几秒，他才回忆起：“你说程炽啊。”
江津拧眉：“那是谁？”
“陆狗白月光啊呗。”
江津捏着手机的手慢慢放松，他将手机放回原位，状似无意道：“陆狗白月光你见了？”
卫盛奇怪于这个问题，问：“我上次没跟你说吗？”
江津沉默，他确实不记得对方是否提了这件事情。
“好啊你，江津，现在连我说的话也记不得了。”
江津：“……”
卫盛正恼怒于代码写不出来的烦躁，现在江津找上门了，算是一个发泄怒火的好对象。
于是两人就闹了半天。
等到卫盛终于消停，已经是中午饭时间了，他疲惫地抬起胳膊看了眼时间。
“我得把这件事告诉陆明时。”卫盛翻了个身，让无礼的双手找了个支撑点，他缓慢地打着字，一双眼困倦到睁不开。
等待终于把信息发了出去，他一瞬间就陷入了睡眠。
在浴室洗了个澡出来的江津看着床上睡得四仰八叉的卫盛，他无声地笑了笑，走近给对方掖了掖被子，接着将房间内的温度又调高了一度。
正吃着饭的宋锦生感受到桌面上放着的手机振动吗一下，他咬断面条，看划开手机看了眼上面的信息。
“咳咳咳——”
还没咽下去的面条一下子卡到了喉咙。
宋锦生接过旁边萧安嫌弃地递来的纸张，他擦了擦嘴角，将手机屏幕凑近仔细地看着上面的字。
到底是玩手机玩多了，字都不认识了。
萧安看着宋锦生越凑越近的手机屏幕，他无奈地将手掌贴在对方的额头上，慢慢地向后拉去，将宋锦生的脸离得手机屏幕稍远些。
“你瞎了？”
宋锦生眨巴了几下眼睛，看出了屏幕上的一行字到底是用中文念做什么。
-陆狗，你的白月光程炽好像要死了？你……要不要去看望一下。
白月光，程炽，看望。
看来朱砂痣不是江津，是他啊。
宋锦生没有回复这条信息，一看就是发错人了的结果。
他放下手机，一点一点地吃着碗里的汤面。
萧安咬碎嘴里的糖块，他奇怪地睨了一眼宋锦生。
这面条有这么好吃吗，对方还非得一根一根地吃。糊成一团的面条看着就没什么食欲。
宋锦生跟在萧安的身侧，两人漫着步走回教室。
他闲着无事观赏着校园里的风光，长椅上还有人在吃着午饭。
“宋锦生？”
熟悉的声音，宋锦生循着声音看去，是坐在长椅上吃午饭的周云筱。
刚才对方低着头，没看出来。
“你怎么在这里吃饭，不冷吗？”
十二月的天可不是开玩笑的，呼吸都是刺骨的冰冷，更何况对方还穿着及膝的短裙。
“当然不冷啦。”
宋锦生看着对方被冻得通红的鼻尖，张了张嘴没说出什么。
“穿短裙不冷吗？”
周云筱合上饭盒的盖子，她站起来拍了拍裙边，娇嗔道：“你果然是个直男，我穿的有光腿神器。”
宋锦生没接着看对方的腿，穿没穿他不知道，但是不是直男他有话说。
“一起回教室吧？”
于是路上就变成了三人行。
宋锦生站中间。
宋锦生本是个话很多的人，现在加上了周云筱，他一下子就变得沉默。对方的话唠属性是点满的，这点他很认同。
“锦生，你什么时候生日啊？”
宋锦生沉默了一会，道：“过了，但又没过。”
“真的吗？”周云筱盯着宋锦生眨了眨眼睛，透出一股俏皮劲。
“真的。”
“这样啊……”周云筱转过身，她双手抱着饭盒放在胸前，语气里带着憧憬，“如果我以后死了，一定要在生日那天死去。”
宋锦生跟不上对方的脑回路，他只能点了点头算作回应。
这样的话让他想起原身，一个一生未被爱过，选择在生日那天结束自己生命的人。
死亡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每每当做一个话题谈起，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悲伤感。
许是他见过的死亡太多，生命在他面前流逝的瞬间过多。
“生命转瞬即逝，谁又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会先来到？”萧安没在吃糖，说出的话语清晰，“珍惜当下，好好活着。”
宋锦生微微偏头看了眼萧安。
这样的话从十六七岁的少年嘴里说出来不是很常见，这样的话带着一种岁月的沉淀感。
对方没有表情，眸中透着的情绪又像深深地陷进回忆里。
他有一个忘不掉的人。
宋锦生想起对方装在铁盒子里的那张照片，无端地，倒有些和萧安朋友圈的背景有些相连。
大抵是因为都有灿烂的日光，同样的色调。
周云筱抱着饭盒没再多说什么，筷子和盒子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一路上，叽叽喳喳的谈论声消失，只剩下鸟儿偶尔的咕咕声和碰撞的脆响。
这鸟倒也生命力顽强。
刚走进教室，宋锦生看见自己的桌子旁边围了一群人。
“宋锦生，你可算是吃完了，我们这都排一长溜了。”
每天的保留项目——众人排队等候宋锦生的讲题。
每天刚吃完饭的那半个小时，班上的同学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达成的默契，排着队问宋锦生题。
从语文的作者思想感情到物理的这电路到底怎么解，没有什么是宋锦生不会的，只有书上没出到的。
“OK……”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第 3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