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哈］合尔为伊》北玄胭岚

3、第 3 章

　　Harry瘫坐在密室湿哒哒的地板上按着属于Snape老腰。两个小时的高强度工作显然让这副三十八岁的中年□□吃不消了。

　　他将暂时装着Dumbledore的画像悬浮在了半空中，那个老巫师看起来又有些昏昏欲睡。查找魂器或黑魔法掩盖的痕迹这种事Harry并没有经验，唯一经历过的也只有岩洞里的那一遭，所以为了保证自己不会错过什么痕迹，他还是带了一个属于Hogwarts的空白相框让Dumbledore能跟过来看看。

　　把校长真正的画像带走是及其不明智的选择。

　　将Snape的头发用一根由羽毛笔变出来的皮筋胡乱扎上之后Harry掏出了Snape给他写的那一大摞羊皮纸。纵然上面的内容Harry都能背下来了，但他还是仔细又读了一遍，毕竟他现在走的每一步都事关Snape的生死。

　　还好密室里是个绝对安全的地方，不用担心会有人突然闯进来——Voldemort安排在Hogwarts的那对食死徒兄妹可从来没觉得Snape是校长，他们很清楚自己为什么被派到城堡里来。

　　Harry抬起手腕想看看表，然后再一次意识到了他现在用的是Snape的身体，属于Fabian的那块旧手表现在还戴在Harry Potter的手腕上呢。最终他拿起那根很听他的话的桦木魔杖挥了挥。

　　4:00

　　Harry站起身给了Snape的黑袍子一个清洁咒和干燥咒之后收起了所有的羊皮纸和那个空白的相框，他举着魔杖照明走到了下水管道的出口，再一次检查了活点地图之后他骑上扫帚披着隐形衣飞了上去。

　　等他回到校长室的时候发现Phineas Nigellus Black的画像又空了。

　　确实他们可以通过Sirius的玄祖的画像联络，但是就像Harry意识到的那样，现在的校长室其实并没有那样安全，他们交谈的内容纵然有魔法隐藏声音的痕迹，Harry和Snape也都没有觉得这足够隐秘。

　　看了看墙上熟睡的校长们，Harry拉开了Snape的抽屉掏出了一瓶提神剂，他几个小时后当然还得毫无破绽地出现在大礼堂里。

　　Harry当然不想这样透支Snape的身体，但是现在他没有任何办法。

　　不过正在给Snape的这把咯吱作响的中年骨头做按摩的Harry自然不会知道Snape正在用他的身体毫无顾忌地熬夜、做计划、无休止地站在坩埚边上，并终于在七年后感叹Gryffindor的黄金找球手真的把自己的身体锻炼的很不错。

　　通宵之后还能精力充沛——确实挺不错的。

　　不过Snape并没有忘记他其实是想要把Harry养胖一点的就是了。

　　但是他们确实是找不到太多的食物，更没找到多少Snape几乎已经当水喝的咖啡。

　　密室里没有魂器的线索……那现在还能明确去翻的只剩有求必应屋。

　　可是那间神奇的屋子现在几乎就没有完全空着的时候，总是有那么一两个学生躲在里面。

　　Harry在地图上眼睁睁地看着好多他熟悉的名字消失在八楼的那条走廊里面。

　　马上就是复活节假期……或许他还是有可能再试一试的？

　　校长的特权……

　　Harry看了看Dumbledore的画像。

　　他挠了挠头顶才意识到Snape的头发还被他绑着呢。皮筋扯下来的时候缠住了几根发丝，揪得头皮有些痛。Harry将那几根头发变没了之后又揉了揉头顶上隐隐作痛的地方，还好Snape只是头发油了些，他还没有秃……

　　不知道Ron和Hermione那边怎么样了，还有Snape……他们有没有什么新的线索。

　　这个时候的Harry Potter自然是不知道那边已经做出了要去抢银行的决定。

　　不过也就在Harry将密室翻个底朝天的这一天之后他意外得知了Luna的所在——以Snape的身份他当然会知道她被抓走了，因为《唱唱反调》上的内容。

　　Amycus Carrow和Alecto Carrow兄妹在早餐的时候几乎在大礼堂里旁若无人的谈论着食死徒的又一项“胜利”。

　　Luna被关押的地点也变得好猜测的多，毕竟他们好像说漏了嘴说出了她现在和“那个做魔杖的老头子”关在一起。

　　Harry曾经不止一次梦见过Ollivander被关在Malfoy庄园。

　　不过自从他和Snape灵魂互换，他就再也没有做过关于Voldemort的那些梦了。

　　不知道Snape会不会用他的身体继续做那些梦……或许会，然后他那坏脾气的老教授就会明白这件事和他的大脑封闭术其实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

　　纵然知道他们几乎没有机会去救Luna，Harry还是把这个消息传递给了Snape和他的两个小伙伴，他知道Ron似乎和其他人有着些联系，在如今这样的情况下，他们总要怀抱希望。

　　Snape此时正在经受噩梦和头疼的困扰，在他用Harry的身体接连熬夜之后。

　　他并不想在梦里还能见到黑魔王那张没鼻子的脸，但是这个梦境似乎根本由不得他控制，哪怕他在睡觉前确实用大脑封闭术将自己的思想和脑子都锁死了。

　　Snape盯着帐篷顶双眼有些无神，他没戴眼镜，Harry的这双绿眼睛现在看什么都是模糊的。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将刚才梦中的那张脸看得清晰。

　　像是……一个麻瓜。

　　黑魔王在国外……找一个麻瓜？

　　Snape并不能只靠这点线索推测出Voldemort究竟又在计划些什么，不过他暂时不在国内这一点……对于他和Harry现在的状态来说也确实是一个还算好的消息。

　　就是为什么他会梦到黑魔王……

　　Snape摸了摸Harry的额头，那条闪电形的伤疤在光滑的皮肤上微微凸起。黑魔王的这一小片灵魂并没有跟着Harry的灵魂一起换到他的身体里去……这是不是意味着十七年来他的男孩的灵魂终于又能独立存在了？

　　如此似乎也不错。

　　Snape的心情难得有些雀跃和放松。

　　黑魔王不在英国、他在找一个麻瓜、Luna Lovegood被关在Malfoy庄园、他们还在寻找妖精的下落、如果找不到妖精他们也要想办法潜入古灵阁……

　　Dumbledore留下这堆烂摊子并让他杀死他的时候考虑过Harry和他的两个朋友还没成年吗？那时候他们确实还没有成年……

　　让三个孩子去寻找被黑魔王本人藏起来的他永生的秘密……还是在整个魔法界几乎都沦落到那个魔王手里的时候……即便有那个万事通的存在，Dumbledore究竟为什么会觉得三个孩子能处理黑魔王留下的魔法？

　　他自己都险些失去一只手并差点直接没了命。

　　Snape觉得Dumbledore被人叫做老疯子不是没有原因的。

　　他为什么那样肯定他的计策能奏效？他为什么肯定这三个孩子——Harry那个刚成年的男孩能赢？

　　如果他们夭折在半路上呢？

　　还有谁知道黑魔王永生的秘密？

　　他的画像吗？

　　他这个一知半解的间谍吗？

　　还是那个预言？

　　Sybill Trelawney在做出那个预言的时候也预见了他们现在处境吗？

　　那个能终结黑魔头的人究竟是谁？

　　Harry Potter？

　　在Harry Potter身体里的Snape？还是在Snape身体里的Harry呢？

　　在最终决战之前他们能换回来吗？

　　还是这次灵魂互换会成为让Harry活下来的契机？

　　疑问太多太多，Snape唯一能肯定的是Albus Dumbledore绝对没有料到会发生这件事。

　　Snape听到Ron也已经醒了过来，他拿起Harry的眼镜将它架在了鼻梁上，然后用手指尽力梳理了几下Harry那乱糟糟的头发，之后认命地走向了帐篷里的那个小厨房。

　　做早饭，装满Harry Potter的胃，和他那两个好朋友的肚子。

　　Snape用冬青木魔杖捅开了水壶下的火，一如过去两个月那样忽视Weasley飘忽在他周围的目光，想着要不要用食死徒的联络小道消息的方法去获得一些讯息。

　　他还有些复方汤剂，也保存着一点他自己的头发。

　　现在最重要的是要知道那个逃离学校的Harry的室友和那个曾经带着Harry进入古灵阁的妖精究竟有没有被人抓住，如果被抓住了……他们会在哪。

　　一个小时后Ron看着站在他面前的Snape有些喘不上来气儿。

　　加了Harry头发的复方汤剂是金色的，而加了Snape头发的药剂是一种浓郁的紫色，似乎其中还有些闪光的小亮片。

　　“两个小时以后我会回来，但我建议你们把营地挪走一两公里。”Snape整理着他的领子，重新获得自己身体的感觉确实挺不错，就是要重新适应自己的身体的感觉有些怪异。

　　虽然Snape觉得他会带着尾巴回来的概率极小，但是有些事还是要做好防范的。

　　“那样你怎么找到我们呢Snape教授？”Hermione虽然有些疑惑，但是她已经开始准备将帐篷拔起来了。

　　“我的守护神会找到你们的。”Snape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再看那两个孩子，他裹紧了斗篷便消失了。

　　“我们还要去Luna的父亲那里吗？”Ron清理着地面上留下的痕迹最后转向了Hermione。

　　她在那本故事书上找到了另外的一些线索，但是关于Dumbledore的青少年时期和他留给Hermione的《诗翁彼豆故事集》里的那个符号这些东西Hermione和Ron没有与Snape讨论过。

　　他们的计划只与魂器相关。

　　Hermione原本和Harry讨论过这些内容，但是他们并没有得出什么结论，之后Harry便离开了。而Ron现在之所以赞成Hermione的这个点子确实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内疚——他知道Hermione还在生他的气，只是碍于Snape在这里女巫并没有继续计较这件事。

　　“Luna现在被抓走了……”对于目前这个新得知的消息Hermione也有些不知所措，他们贸然出现在其他人面前实在是过于冒险了，而现在无论他们做什么都不可能离开Snape教授独自行动。

　　他们不可能丢下Harry的身体和他的男朋友的灵魂不管。

　　而且Luna的消失很有可能改变Xenophilius Lovegood对他们的态度……

　　Hermione纵然再不想她也明白现在对于他们三个人来说，用最坏的可能去做计划是必须的事情。

　　“要不问问Snape知不知道那个记号？”Ron最后一挥魔杖清除了地面上所有的痕迹，他跟着Hermione往森林的更深处走去。

　　“我……不知道。”Hermione难得有些茫然，“我们确实信任他，但是就像当初Dumbledore教授给Harry上课的时候说的那样，他不希望Harry将那些内容告诉除了我们两个之外的任何人。”

　　“而且现在消灭神秘人的魂器是最要紧的事情。”

　　“你说得对。”Ron附和了一声，他往远处看了看，找到了一处空地，那里有一棵树看起来像是很久之前被雷劈了，在茂密的树林里产生了一小块空档。

　　他们加快了脚步，最后重新将帐篷支在了这里。

　　“不知道Harry怎么样了……”

　　“有Dumbledore教授的画像和McGonagall教授在他身边呢。”Hermione不知道她是在安慰Ron还是在安慰她自己。

　　他们两个并肩坐在帐篷口看着远处等待着Snape说的守护神的到来。

　　也正好在Snape离开的两个小时整的时候，一只牝鹿出现在了两个人眼前。

　　Ron曾经在迪安森林里远远见过一次，但是那个时候他全然没有意识到其中一只是Snape的守护神，如今才算是真正见到了。

　　守护神带着他们找到了已经恢复成Harry Potter模样的Snape，他身上那身黑袍子稍微有点拖地。

　　Snape带回了两个不算好也不算坏的消息和一大包他从麻瓜超市里面顺出来的食物，和Harry与Hermione当初盯着罐头挑的行为不同，Snape顺了一大堆新鲜的瓜果蔬菜和各种生肉。

　　“我们没有……冰箱。”Hermione看着Snape从一个购物袋里不停地往外掏直到帐篷中间堆起了一座小山，看着那些蔬菜上的包装Hermione猜测Snape不止去了一家超市。

　　他更像是打劫了一家农场。

　　“你是个女巫，Granger小姐。”Snape在经历了短暂的沉默之后说道。

　　但是他没想到另外一边的魔法界原住民也一样迷惘。

　　“我现在觉得Harry能知道保鲜咒的存在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了。”Snape挥着冬青木魔杖将他顺回来的东西都收了起来。

　　“好了别管那些东西了。”Snape抱着手臂站在Ron和Hermione面前，他像是在说“你们该开始架起坩埚熬魔药了”。

　　“我得到两个消息，不好也不坏。”

　　“Griphook被抓住了。”他说出了第一消息，不怎么意外地发现两个小Gryffindor的情绪低沉了下去。

　　“不过他被关押的地方我还算熟悉。”太熟悉了。

　　“Malfoy庄园。”Gryffindor面上的神情从低落变成了震惊，Snape觉得这个反应挺有趣的，就像是他顺时针搅拌了坩埚，药剂产生了新的变化。

　　“Harry说你们成功潜入了魔法部，不过相信我，潜入那里会更加困难。毕竟这次你们没有任何机会得到任何人的头发，而那个地方和Hogwarts一样禁止幻影移形。”

　　Snape说完之后看着他面前两个像是石化一样的少年最后在心里叹了口气，戳在这里又有什么用？

　　“如果你们能移动一下自己的脚步，那就过来给这些番茄和洋葱切丁。”

　　“希望Weasley先生能表现得比他在魔药课上的好一点，至少切的一样大。”

　　Snape没再理会那两个Gryffindor，他整理了一下袖子走向了厨房，想要潜入Malfoy庄园需要做很多准备，而现在立刻要完成的任务是安抚Harry的胃。

　　Snape始终没有忘记他想要把他的男孩养得胖一些。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