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遍地无处寻》软乎乎的美食家

5、第 5 章

　　散打馆内
　　打了一个多小时，顾媛停了下来休息，一双骨节分明修长的手出现在她的肩上，温热的体温让顾媛很是不爽，脸色冷了下来，用腿后踢后面，男人却很快松开，顾媛冷冷地看着眼前的男人，男人穿着一身黑色卫衣，斜挎跨地站着，高挺地鼻梁让眼睛显得很深邃，薄唇颜色很淡，五官十分立体，墨色深瞳，明明满是戾气，眼底的笑意却深不见底，他轻呵一声，带有侵略性地看着顾媛道
　　“生气了？”
　　顾媛看着他没有说话，拿着矿泉水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看见你生气，我就很开心。”男人双手撑着脸，邪里邪气地看着顾媛，和暗中伺候的狼一样，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顾媛喝完水将瓶盖盖上随手捏爆扔了出去，在空旷的散打管内显得格外寂静。她走到顾妄面前，一米七五的身高只到男人的耳边，轻轻地吐出一句
　　“我有没有和你说过，你笑起来特别丑，和阴沟里的老鼠一样让人厌恶。”
　　顾妄微笑地看着她，也不恼。
　　“听说上次父亲叫人让你回家，你没回去？还和一个人跑了？”
　　“与你何干？”
　　顾妄没有因为她的话停下来，而是继续说到 “而那个人是林家的后辈，林煜，阿媛你说我说的是不是？”
　　顾媛抬头看着顾妄。
　　顾妄轻笑一声，垂眸看着顾媛“我虽给你找了这房子，父亲那里我可真的扛不住压力了，搬回来吧，父亲怪想你的。”
　　顾媛知道他刚刚提林煜的意思，也懂她也应该回去了。
　　“我答应你，能离开了吗？”
　　顾妄朝着顾媛走来，顾媛警惕地退后了两步，只见顾妄朝顾媛递给了一个小盒子，里面是一条项链，全金的，挂着一个金子做的小狼形象。只能说顾妄与顾岩的审美如出一辙，只要是金的都好，这也是那些世家不怎么瞧得上顾家的原因，有的暴发户还能装装，而顾家就是装都懒得装，奈何架不住别人真的有钱。
　　顾媛:....
　　“生日礼物，小媛生日快乐。”顾妄本来想亲手给她戴上，一想到顾媛抗拒的眼神，还是交到了她的手上。说罢便转身离去了。顾媛看着顾妄走出了门口，才放松了警惕，与其说她讨厌顾妄，不如说她害怕顾妄，他就和躲在暗中伺机而动的狼一样，一副伪善的面孔，衣冠楚楚，让顾媛心生厌恶恐惧。
　　十岁刚被领回家时，她不与人说话，基本生活能力都不大能掌握，唯一的玩伴是顾岩送给她的一只黑猫，顾妄伸手要抱它被它抓伤了，她就亲眼看着顾妄把猫掐死了，小猫刺耳的声音贯穿整个屋子，顾媛静静地看着，说不出来话，也没有出手阻拦，顾妄一脸微笑地看着顾媛说到“这畜牲不听话，恐怕是会伤到阿媛的，哥哥帮你杀了。”
　　自那以后，本就不喜欢顾妄的她越发想要离他远一些。
　　顾妄是顾岩的养子，十岁那年，消失了很久的顾岩忽然回来，同时带回了比顾媛大三岁的顾妄，告诉顾媛可以住大房子了。他的身后跟着的就是顾妄，他当时只有13岁，但心智却不像这个年段的孩子，他阴恻恻地站在顾岩背后看着她，开口时却带着满脸笑容“父亲，我会照顾好妹妹的。”
　　小顾媛就缩在角落里，一脸冷漠地看着这一幕，顾岩伸手抱她，她却想要挣扎，顾岩解释只是养子，是给阿媛找的玩伴儿。顾媛看着全身整洁的顾妄，反观自己身上穿的是不合算的旧衣服，她不懂消失一年的父亲为什么会带着其他小孩子回家，她不知道顾岩去了哪里，她不懂为什么妈妈爸爸都不要她。
　　依旧记得那天是陈瑶的忌日，往常父女两人都会去墓地里坐着，放束鲜花，然后相顾无言地看着，陈瑶的死一直是两人的痛，也因为陈瑶的死，顾媛至今不愿喊一声父亲。那天清晨天下着细雨，顾媛很早便到了墓地，她久久地站着，站到细雨变成了大雨，雨下的那晚的雨一般大，顾妄都没有出现。顾媛觉得有些好笑，又替自己的母亲有些不值。她转身离去，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却不知道哪一条才是她回家的路，哦忘记了，她早没有家了。不知怎么，她走到了学校，回到了班上。班上的同学看着旷课半天一身狼狈回来的顾媛，没有同情，而是小声议论着她发生了什么，没有一个人选择过来问候。这时一堆别班的太妹闯了进来，大声嚷嚷着谁是顾媛，有“好心人”用手指了指全身湿透了的顾媛，小太妹便气势汹汹地冲了上来。“喂，你就是顾媛？”顾媛根本没有理她的意思。
　　可不曾想只让太妹的气焰更甚，她变本加厉的骂道，“别仗着长了一副狐媚样子，就到处勾引男人好吗？匀褚是你能想的？”
　　顾媛还是没有理她，她根本听不见外界的声音，她的脑子全是那晚的场景，还有数不尽的黑色，一千多个日日夜夜。
　　“他妈的臭婊子，装你妈的清高呢，问你话呢，回答我，你妈是不是啥都没教你，就教了你怎么勾引人？或者你妈早死了。”
　　顾媛听到最后一句话，一潭死水的眼睛突然瞪大，那句早死了在她脑海里循环播放，她突然猛地拽住说这话的人，声音有些颤抖“你刚才说的话，你再说一遍。”小太妹被她猛地一抓，有些吓到了，可又突然嗤笑，不屑地将这话重复了几遍。“我说你妈早死了，听见了吗，狐媚妖子....”话音未落，小太妹已经被顾媛猛地一脚踹在心口上，重重摔在了地上，连带着周围的桌子都倒了一排 ，她大口大口吐着鲜血，顾媛顺势就坐上去，拳头星星点点般砸在她的身上，当时她的心中只有一个念想，去死。她红了眼，掐着太妹的脖子说到，“对，她就是死的早，那你去死，都去死啊。”太妹被掐的涨红了脸，嘴里还在冒血，有胆小的女生已经在旁边尖叫了，这时学生们才反应过来，乱扯顾媛。“老师来了。”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场面一片混乱.....
　　女生被送去了医院抢救，女孩子的父亲在旁边骂着，誓要给自己的女儿报仇雪恨，学校向顾媛的扶养人打电话，打通的的却是一个老人的电话，那边一听到顾媛的名字便挂断了。顾媛勾着嘴唇嘲弄地笑着，对面是她的外婆。她拿起手机，给顾岩打去。顾岩有些惊讶顾媛会给他打电话，急问着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杀人了。”
　　顾岩来的很快。他来的时候看见站在门外的顾媛，深深地看了她手上的血一眼，便进了校长办公室。
　　最后以顾岩赔了一百万给那方家长，后又砸了两栋楼给学校结束。至于其他的说法，便随着后者的相传愈演愈烈了。
　　回去的路上，顾岩与她坐在保姆车里。“顾媛，我很忙，你能不能别惹这些麻烦给我？你知不知道我为了你这事，推了多大一个单子出去？”
　　顾媛看着对面那个喋喋不休的男人，他早就不是她的父亲了，不知从何时开始，以前的那个爸爸早已经被利益蒙了眼，被金钱蒙了心。最后的一丝情亲被掐断。她抬头面无表情地看着顾岩。“今天是母亲的忌日。”顾岩听到后，停了下来。
　　“你忘了。”顾媛讽刺地笑着。“我今天有事，太忙了....”
　　“你忘了。”顾媛还是重复到。顾岩好歹也算个上位着，一直被自己的女儿指着骂肯定有些恼怒。“顾媛，谁允许你这么和你的父亲说话的，我请的那些家教，教你的礼仪，你都忘了是吗？”
　　顾媛反问“礼仪'？我要学的是哪门子礼仪？又不是贵家小姐，哦，对了，你那个儿子顾妄不就学得很好吗，说到底是养子还是亲身儿子恐怕也就你自己知道了。”
　　耳光声音很响，扇的顾媛的脑袋有些嗡嗡的，她走出车门，头也没回。顾岩点了根烟，没有追，而是吩咐一直在驾驶位上的顾妄去帮忙看着。后面顾妄便做了着中间好心人，给顾媛自己找了个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