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大结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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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hn靠在他的扶手椅上看着报纸，非常幸运的，他并没有感染病毒，更有幸从Lara Davis处他了解到余下的受害者都因得到及时的救治而重获健康。
今天报纸的整个版面都在描写苏格兰场如何成功预见了一起银行金库抢劫案，并用最少的警力逮捕了嫌疑犯。而对病毒事件的调查却只字未提，看来这件事已经成功的被当局所隐瞒，就不清楚医院如何向受害者家人解释他们的死因了。
轻微的敲门声打断了John的思路，他回头，看见Mrs.Hudson一身肃穆的站在门边，脸上带着欲言又止的神情。身上那套衣服John只看过她穿过一次，就在Sherlock的葬礼上。
“John，”Mrs.Hudson犹豫着开口，“我们，该过去了……”
John缓缓的将报纸按照原有的折痕叠好放在一边的茶几上，起身整了整自己的西装。看着Mrs.Hudson过于小心的表情，他紧张的用舌尖润了润自己发干的嘴唇——这是他的一个习惯性小动作，一旦觉得尴尬或出现难以抉择的问题时才会出现。终于他决定给Mrs.Hudson一个轻松的笑容安抚她伤怀彷徨的情绪，尽量平静自己的语调说：
“谢谢，Mrs.Hudson。”
说完这句仅有几个词组的短句，他即刻从老太太的眼神中看到了露骨的哀切与怜悯。
John有些心虚的低下头躲避这种目光，却收到了她冲过来送上的温柔宽慰的怀抱。他的双手僵止在她身后，手指微微轻颤，John实在不知道此时应做怎样的反馈。他悄悄给自己鼓鼓劲儿，握了握拳消除因紧张造成的颤抖，转而舒开手掌犹豫着轻轻拍了拍Mrs.Hudson的后背。
这已经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应对方式了。
脑中一团乱麻的John完全没有思路，只知道现在仅是Mrs.Hudson已经让他疲于应对，更别说一会儿将要见到满屋子悼唁者。
沙发旁的摇篮传出婴儿细细的哭声解救了John，他忙转身脱离这让他困窘的拥抱去照看刚刚从睡梦中醒来的女儿。
“John，”Mrs.Hudson说，她想尽力帮助这可怜的孩子，也许很早以前，她已经开始把这善良而直爽的房客当成了自己的孩子一样，“把宝宝交给我吧。”
“……”John从摇篮中抱起孩子，暗自舒了口气，对她说，“不，谢谢。这次，轮到我了。”
也许这话在Mrs.Hudson听来会变成另一个更伤怀的意思，比如“mary去世了所以照顾孩子的重担就落在了他这个当父亲的身上”这之类的，但John已经打算好不去多做考虑。按照Sherlock的话来说，他的确是一个非常在意世人看法的人，但是今天，他打算尽力摒弃这种习惯，因为如果不这样，他将可能撑不过这漫长的一天。
今天的伦敦，天气依旧阴沉，压的愈低的积雨云悬在头顶，显得又厚又闷。坐在计程车内的Mrs.Hudson张望着这样的天，情不自禁地按了按手包，鼓起的轮廓显示出里面装着的那把折叠伞。昨天为众所期待的大雨并没有按照预计的那样被执行，她担心今天也许会不合时宜的痛快下一场吧。
计程车转过街角，在不出几百米的地方停了下来，举行葬礼的教堂就在此处。这个教堂地点虽有些偏僻，但胜在离墓园很近。作为死者最亲的家人，John必须提前到达，因此他们出门很早，但下车后，他却看到教堂门前立着一个本不该出现的修长身影。
“Sherlock？”Mrs.Hudson显然也看到了，她惊讶的对John说：“John，你看，那是Sherlock吗？”
怀中的孩子挥动小手发出奶声奶气的嘟囔来吸引父亲的注意，John忙低头拍了拍这不安分的小家伙。
Sherlock难得展现出一位绅士应有的风度，他迎上前，表情肃穆地递给Mrs.Hudson一支新鲜的白玫瑰。
John狐疑的看着Sherlock的脚边放着的一篮子白玫瑰。
“这是教堂给的。”Sherlock看到他疑惑的眼神，解释道。
“我知道，”John回答，他偏着头看着那个篮子，又看了看紧闭大门的教堂，目光转向Sherlock，“但是，这按照规矩教堂应该把这个交给我。”
Sherlock认真的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
他看着抬头盯着他等待下文的John，做出像是在推理极有难度的案子似地表情，一本正经的说，“牧师认识我，也许他也看了你的博客，所以，他把这个交给我了。”
“但是……你怎么会来的这么早？”John问，“不，应该说你怎么会来？你应该在医院！”
“放松些，”Sherlock耸耸肩，“想要知道你选择了哪家教堂并不难。”
“我说的是，你应该在床上躺着！”John颇不认同的看着他。
“我出院了！”Sherlock语出惊人。
“什么？”
“我说，我出院了。”Sherlock看着一脸震惊的John，再次重复到，“我、出、院、了。”
“发生了什么？”Sherlock明明知道他想问什么，却一直避重就轻！
“医院给我打了封闭针，说我可以出院了。”他语调轻松的说。
“不，”John笃定，“医院不会这么说！”
“但是他们这么做了。”John话音刚落，Sherlock立马接茬。
John撇过头去，不再搭理这个让人恼火的家伙。
“准备好了？”Sherlock看到前方出现的车辆，微微侧向John问到。
“你打算说实话吗？”John对他出院的事耿耿于怀，所以他并不打算回答Sherlock的提问。这还用说，他当然准备好了，为了今天他都做过无数的心理建树了。
恐怕，此时如此自信的Watson先生已经全然忘记刚刚在计程车上他还紧张的不知所措。
“也许！”Sherlock看向街道的转角处，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这算什么回答？！John无法赞同的瞥了他一眼，但他并未来得及看到Sherlock快速闪过的笑意。
“哦，John！”一个从计程车上下来的女士微红着眼眶走到他们面前，接过了Sherlock递给她的白色玫瑰，“节哀顺变。”
陆续到达的亲友使得他们无法对这件事继续争论。John尽力扮演一个失落伤怀的鳏夫，而那时开始，他十分感谢Sherlock的存在给他带来的安定和力量。在与悼唁者交流的空隙中，只要他习惯性的回头看看身边，就会得到一个鼓励的眼神，使他信心大增。
人们静静地立在路旁，偶尔低低地交谈几句。忽然，整个气氛变得安静肃穆，从不远处的拐角，漆黑的灵车缓缓开来。车子在教堂前停下，四位穿戴如绅士般的护工恭谨的抬起棺木一步步走向教堂内，由John开始，人们相随进入教堂落座。
在牧师讲述并不完全属于Mary Watson的人生后，按照流程由John上台致辞。
Mrs.Hudson小心翼翼的从他手中接过孩子抱着，这个可怜的小东西刚刚出生就失去了母亲，她拿起手帕擦了擦泪水，这怎能不叫为她伤心。
John站在台上默默对自己短暂的婚姻做着告别，他的发言既没有悲伤也没有眼泪，而是回忆了他和mary的一些快乐时光，讲到一些有趣的地方甚至还能收到大家会心的微笑。
仪式在管风琴声中结束，护工抬起棺木，带引人们来到墓园。众人听着牧师柔和而清晰的祷告，看着棺木被缓缓降入墓穴后，将自己手中的白玫瑰献上，致以最后的敬意。
整个葬礼终于结束了。
送走宾客后，John独自留在墓碑前，Sherlock走到他身边与他一同看着那块光洁的黑色大理石墓碑。
“Mrs.Hudson很担心你，”Sherlock开口，“她认为你在掩饰哀伤。”
“恩？”John转头看着Sherlock，露出不解的目光。
“因为她说看到你在我的墓碑前流泪……”Sherlock抬起头看着天空，好像在研究是不是就快下雨了。
“不可能，那时她站得这么远……”John懊恼的说，不经意的，他看到Sherlock的嘴角弯起可疑的弧度，“Sher……Sherlock！”
Sherlock胸腔震动，忍不住的闷笑声低低传来，原来John真的为他流过泪。
“你这个……！”什么词汇都不足形容Sherlock此刻的恶劣，John气愤的转身，将乐不可支的混蛋一人留在那该死的墓园。
如果生活变得太怪异，太不可思议，太可怕
总还有最后一线希望
如果一切尽失
总还有两个男人，坐在一间脏乱的公寓里争执
过去如此，今后也会如此
他们是我认识的最好最有智慧的人
我的贝克街好伙伴
Sherlock.Holmes & Dr.Watson
——引自神夏第四季结尾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大结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