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梦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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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驾回銮，先在偏殿看完太医，柳纯钧亲手给江情换药，又牵着他的衣袖，神神秘秘的表示要带他去个地方。
“如何？你可喜欢？”
呵，原来是把柳燕支先前那个小破房间的东西，搬到绛星宫来了。江情抚摸着家具，都是新的，因为他所熟悉的，全部被他一把火烧没了。
正当江情兀自陷入回忆时，柳纯钧拉了拉他的衣袖。自从上次争执后，江情就很反感柳纯钧碰他手。
“嗷！嗷呜”柳纯钧拎着个布老虎，揶揄的朝他笑。江情记得这东西，是柳燕支初来乍到时库房给的玩具，不过柳纯钧大概不知道，他从来没有玩过。
看江情神色冷淡，柳纯钧咳嗽一声，把小老虎轻轻放回枕上。
“我真迟钝啊，要是我发现得早些，我就可以装作不知道，缠着阿情玩了。”
“云云呢？”江情置若罔闻，单刀直入。
柳纯钧做出副心虚的样子，江情神经霎时紧绷，转身用力掐住他的手，柳纯钧好像感受不到疼一样，甚至沾沾自喜。
“阿情终于肯正眼看我了”
“她活着，活得好好的，还在宫里，但我已经让她见到女儿了。郝乐那小子跑得真快啊，不然，他们一家三口就团聚了。”
这说明他应该没抓到贺瑶，城破之日，郝乐等一干死忠负责护送主母。江情蹙了蹙眉，没有完全对柳纯钧的说辞相信。
“那为何不让她来见我？”
“见了云云，你眼中还有我的位置吗”柳纯钧微笑道，江情翻了个白眼，雪白的衣袖像道光从柳纯钧指间溜走了，他再想去抓，都像戏耍猫一样躲开。
黄门匆匆跑来，往皇帝耳边私语几句，柳纯钧飞快的抱了江情一下。
“我还有些事要处理，入夜再来看你，嗯？”
他走后，江情四处翻箱倒柜。
…一点有用的东西都没有，早知道跟柳纯钧去书房了，没准还能看看奏疏。江情对着成堆的奇珍异宝，失望的叹了口气。
入夜，柳纯钧如约而至，江情趴在床上浅眠，听到动静睡眼惺忪抬头。
柳纯钧披头散发，面色青白，穿着寝衣，背手靠近。用布老虎啄了一下他的颊。
“阿情，你看我，有什么不同？”
“偏殿有床吗？”
“有，怎么了？”
“那好”江情丢给他一个枕头“你去睡偏殿，或者帮我拿过去。”
接过枕头，柳纯钧指着自己的脸“不是啊！你好好看看我，我把胡子剃了！”
江情闻言，抚上他的下巴，还有点刺刺的，柳纯钧十分享受这来之不易的爱抚，满足的眯起眼睛，耳畔传来幽幽一声：
“好丑”江情想了想，补充道：“像没毛的鸭子，褪了衣冠的禽兽。”
“那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禽兽…”柳纯钧笑得勉强，揽住他的后腰。
室内静谧片刻，江情先蹦出一声笑，柳纯钧模仿他的语气说：
“恃宠而骄”
屈指想要刮刮江情的鼻梁，却只触碰到凹凸不平的疤痕，柳纯钧难受的吸了口气，掩住江情刺骨的眼神。
“天色不早了，睡吧…”
说着推了推江情，示意他到里面去，但江情这次雷打不动，柳纯钧妥协，爬进里侧。
宫娥脚步悄悄，熄灭寝殿角落的灯，只余两个人适应着长夜。
“阿情可以抱抱我吗？”
或许是前车之鉴太惨痛，柳纯钧磨蹭了一会，才说。
江情充耳不闻，假装沾枕即睡。
“…那我可以抱抱你吗？”柳纯钧又问。
“不说话的话，就当你默认了”
黑暗中柳纯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贴近江情，他一个不字说得有点慢了。
没有贸然上手，柳纯钧在他身侧看了许久，直到把底下的褥子都捂热，丝丝热量从江情胳膊边传来。柳纯钧把自己收拾得很干净，所有香都洗掉了，干净到可以闻到身上的老人味，江情忍着好大劲才没把柳纯钧拱走。
“阿情…江，情…江，思，子…”他在江情耳畔，一声柔过一声的轻唤，好像要把绵绵爱意灌进他耳朵里，不似亲吻却胜过亲吻。
“我们再也不吵了，再也不打架了，好吗？我知道我做错了很多事，但我会尽力弥补回来…”
江情突然睁眼，眸中清亮的月光让正情迷意乱柳纯钧一惊，又期待的望向他。
一个吻落在柳纯钧光秃秃的下巴上，失去胡须遮掩暴露了他猛地窜红的脸色，只是个再简单不过的吻，却让帝王眼神都乱了一下，又坚定的看向他。
“你身子还没好，我不会碰你的。”
“真？”江情歪了歪头，在颈窝轻轻噬咬，柳纯钧发出嗯的一声，不知在拒绝或者邀请，环住他的腰。
等到江情把手指滑进他寝衣，柳纯钧终于按耐不住，把他压到身下，两手撑在江情耳边，克制又兴奋的喘息。
“我很乖的…像以前一样，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江情凑到他耳边，轻轻说了两个字，柳纯钧瞪大了眼睛，一把扯开他的领口，痴迷的舔吻。
“等一等…”江情拉住他的头发，柳纯钧激动不已，还是努力信守诺言，抬头问他怎么了。
“影卫，会瞧见吧”江情不好意思的侧过脸，柳纯钧爱惨了他害羞的样子，往角落使了个眼神，又放下床帐。
“不会有人看见了，我的阿情，谁也不许看”柳纯钧有他在怀，志得意满。
江情听着屋檐上细碎的声音，那是影卫在撤退。直到夜重归于宁静，江情抓住正在卖力亲吻的柳纯钧衣领。
碰的拎着领子丢下床，江情边整理着装边挽袖子，趁他没反应过来对着腰腹狠踹了三脚。
“你视我为愚乎？”江情犹嫌不解气，踩在他脸上。柳纯钧好像还觉得自己在同他游戏，握住江情的脚。
“阿情，地上凉，先穿了鞋袜再…”
话音未落，又是狠狠的一脚。
“你凭什么觉得，在你犯下那么多恶事后，我还愿意与你同床共枕”江情坐到他身上，不确定影卫有没有走远，捂住他的嘴不让其发出声响。
“亲侄子都碰，你还是不是人啊？”
其实江情知道不是，但不妨碍他拿来骂柳纯钧。
他凭早上的记忆摸到一个盛水果的金碗，那么华而不实的东西此刻对着柳纯钧的脸砸下去，竟然意外的合眼缘。
“砰！砰！砰！”江情面无表情的动手。
砸到金属都凹陷下去一个坑，柳纯钧的鼻梁骨肯定被打断了，鼻血直流，如果再不处理就有被自己的血液窒息而死的风险，江情依旧没有停手，伸进他被血淹没的嘴唇，摸到其中一颗门牙有些松，毫不犹豫帮他掰了下来。
他又去敲另一颗，柳纯钧右手从床底下收回来，捂住他的嘴，江情狠咬，随即意识到不对。
软软的倒地，江情看到床底下还有羊眼圈，缅铃，玉祖，等污糟东西。
沾了药和血的手帕轻飘飘的飞落，柳纯钧把昏迷的人抱回床上，用嘴呼吸，狼狈的擦拭满脸血。
又忘记搜床底了。
彻底失去意识前，江情无不遗憾的想。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梦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