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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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还是回来了。
衣服上还没干的水顺着袖子滴答滴答，弄脏了保时捷后座的地毯。太宰治恹恹地扒着车窗，对自由的流浪之旅被截断一事耿耿于怀，像记仇一样用眼睛记录着窗外的路径。
同坐在后排的那个人倒是不管他在干什么，闭目养神，安静得近乎冷漠。
车厢空间只有这么大，就算再不情愿，陌生的气味还是裹挟同化了他。
太宰治不堪其扰地用手捂住鼻子，但忘记了身上的外套也不是他的。本来渐渐适应的气味突然存在感暴增，一时间，好像被人打了一拳。
不同于津岛旧宅发霉的檀木味，那是用金钱堆砌出来的、清淡却奢靡的花香。
简言之，真正有钱人的气味。
明明自己也是个小鬼，却说什么「要培养他成为新一任家主」……现在的黑手党流行玩这种老掉牙的过家家吗？
以津岛现在的状况，两个人还不如去要饭来得快。看在这件外套的份上，让他传授一点流浪技巧也不是不可以。
太宰治皱了皱鼻尖，若无其事地转移了视线。他谨遵自己的人设，弱小可怜又无助，没人爱的地里黄小白菜，缺乏安全感地抓着外套，怯生生开口：“我们要去哪儿？”
公野圣良睁开眼，鎏金色的眼眸准确无误地对上了他的，停顿了片刻，没说话，先叹了一口气。
“户籍上你是十二岁，所以我按照这个年龄孩子的平均身高买的生活用品，但是……”
话没说完，但是已经不用往下说了。
哈哈，太宰治面无表情地想，没长到你心目中的身高真是抱歉。
“要去买新的吗？那就直接拐去商场，正好可以自己选。”
太宰治摇头，“没关系。”他垂着头，声音低下去显得更可怜，“为我准备的新衣服……真的可以吗？”
“当然了，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黑发小少年惊讶地抬起头，瞳孔不易察觉地震颤。
“不过我也觉得不用换小号，”公野圣良笑了笑，转回原位，闭目养神的同时真诚又敷衍道，“太宰君努力长高吧，加油。”
太宰治：“……”
……喂，他到底跟什么人一起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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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时捷在熟悉的宅院前停下。
烧焦的痕迹已经被修复得看不出来了，凑近才能从骨头渣子里看出来凄惨的痕迹。两侧的部屋和仓库都被锁上，从玄关进入，院子里空空荡荡，没有一丁点人气。
太宰治掩下嫌恶，刚强迫自己憋出来一点感动和惊喜，就在看见庭院中央站着的陌生男人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银发碧眼，纯黑西装，冷峻的混血脸孔，自上而下而瞥了他一眼，毫不掩饰其中的审视和杀气。
倒不是针对一个孩子。
只是，根本没把他看在眼里而已。
太宰治听见圣良喊了一声「狱寺先生」，然后，他的肩膀被轻轻拍了一下。
青年松开手，纤细身影阻隔了狱寺审视的视线，温声道，“今天已经很晚了，不如明天再走吧？”
“不必了，我过来只是确定一眼，飞机还有半个小时。”
狱寺隼人拧起眉，“就是他吗？”
话里指的谁不言而喻。
公野圣良点头，眉眼弯弯：“我和治君很投缘，今后肯定能相处得不错。”
听了他的话，狱寺隼人眉头皱得更深，“如果真的想资助他，可以委托风纪财团。再不然就带回意大利。九代目本意也并非如此，你没必要自己来日本处理这个烂摊子。”
“别这么说嘛，狱寺先生。”
“拉拢家族这件事我还是有一点自信的，”公野圣良无奈地带上请求、更像是撒娇讨好的语气，“拜托多信任我一点吧。”
狱寺隼人词穷，无语凝噎半晌：“……搞不懂你。”
他硬邦邦地妥协，“想通了就回意大利。”
公野圣良笑了笑，又不知想到什么，笑意淡下去，为难道：“十代目的继任仪式我可能没办法参加了，能帮我带一句祝贺吗？”
狱寺这次回答得很干脆，“道歉也好祝贺也好，还是你亲口说吧。”
公野圣良「唉」地叹气。
狱寺隼人并没有多待，嘱托几句后匆匆离去。彭格列正值首领交替的关键时期，树大招风，为了预防有人在仪式上动手脚，各部门都在严阵以待，忙得脚不沾地。
岚守作为十代目的第一下属，几乎所有事都要过他的眼，没有多余的时间可耽搁。
这些，是在狱寺离开后，公野圣良告诉太宰治的。
少年从刚才开始就一言不发，乖乖站在身后，略长的黑发遮住眉眼。他沾水的衬衫差不多干了，但脸色仍透露出一种病态的苍白。
他试图扯了扯嘴角，做出一个不伦不类的笑脸，轻声问：“以后就要住在这里了吗？”
“嗯，我收拾了一下，使用还是没问题的。不过整个院子太大，我们两个只用一角就够了。”
太宰治眨了眨眼：“两个人？”
公野圣良重复：“两个人。”
太宰治长长地唔了一声，视线无聊地追随着夕阳下的云朵，忽然没头没脑道：“你对未来很有信心吗？”他指的是刚才公野圣良和男人的对话。
公野圣良也坐在栏杆上看着天发呆，随口道：“没有哦，我瞎说的。”
太宰治：“？”
“因为不这么说，狱寺先生是不会一个人回去的。”青年理所当然道。
太宰治：“……？？”
原来如此，原来是这种类型啊。
那算是完蛋了，他冷静地想。
公野圣良拍拍手，从栏杆上站起来，对太宰治露出了一个抱歉的表情：“有一件事必须要让你知道，目前我们面临着一个非常严峻的问题。”
“……”太宰治不动声色地往门口挪了挪，“什么问题？”
“津岛家欠债太多，这套宅院被拿去抵押了。在我把院子买回来，又翻新了之后……”
公野圣良按住他的肩膀，沉重道：“我们，没有钱了。”
太宰治：？
这跟他有什么关系，他回来到现在连一口水都没喝耶。
太宰治沉默半天，身体僵硬，战术后仰：“……所以，你对未来既没有信心，还没有钱，但还是把我带回来了吗？”
公野圣良用赞赏的眼神看着他：“没错。太宰君真聪明!”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