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我爱着成为人偶的那一方的你》夜幕银灯

4、第四章

　　……哈利依旧叽叽喳喳的，‘活在’他的身旁。哪怕西弗勒斯坚持相信，他不是哈利，但是他的潜意识还是不由自主地……在相信他是哈利。

　　他本来该想举报‘它’，上交‘它’，按照本来的计划，该上交他了……给奥罗处理部去销毁掉他才对。

　　无论是什么。

　　都不该是继续像这样。

　　做得不对。

　　但是，哪怕是假的，西弗勒斯依旧忍不住，在哈利路过他身旁时，当‘它’一次次走过在屋子时，西弗勒斯的目光依旧追随而去，还是忍不住仔细地凝望他。

　　沉默的，保留他。

　　……保证他不被销毁。

　　偶尔的，这些开始的生活日子里，有那么些时间，哈利偶然握住他的双手，那些感受的瞬间，西弗勒斯都仿佛要感受到了活人的温暖——

　　但，那只是错觉。

　　‘哈利’依旧没有任何温度。

　　在哈利禁不住开心拥抱西弗勒斯时，它紧贴的心脏，依旧像是麻瓜所创造的机器人那样，没有心跳，无法让人类感到温热。

　　……而哈利看着西弗勒斯的眼神，却开始逐渐散发着星星点点，表达着他喜欢西弗勒斯，哈利也开始逐渐不安的发现了自己和‘别人’的真正的不同。

　　‘哈利’无法真正温暖西弗勒斯·斯内普，哪怕他被斯内普温热的手掌抚摸，最终，在西弗勒斯的轻声叹息中，得到了肯定的喜欢安慰，也因西弗勒斯的别扭的安慰而开心了。

　　快乐而无知，‘哈利’享受着人世间的一切。

　　哪怕他暂时只被局限在一个小小的屋子里。

　　……而斯内普依旧沉默而煎熬。
　　他在‘哈利’的身边，询问着自己这样的理由，迷失又彷徨。

　　哪怕斯内普潜意识里，挣扎的重复相信他是哈利，又艰难否认。

　　他感觉自己将思念和寂寞寄托在了一个人偶身上，这是一种罪恶。

　　——哪怕西弗勒斯无从否认了，哈利那些无从掩饰的小动作，他无论何时都不会忘记的东西，西弗勒斯亦然早已知道了答案，然而，这亦让他愈加挣扎痛苦，哈利不应该这样……

　　哪怕是安息，也不该如此被人禁锢，

　　他也不知道这样是否会让人的灵魂永坠地狱。

　　他的内心在挣扎。

　　……哈利依旧一无所知，却此刻诉说着爱他了。

　　让他沉迷。

　　西弗勒斯·斯内普轻抚过‘哈利’的面庞，其实，他从前未曾与哈利有过这样深的交集，哈利并不爱他，他们从未有过这些交流。

　　他的爱意，见不得人。

　　而他们也早已擦肩而过了一代，时光已经从他们身边而过了，一切都无法回到从前，但他无法放手此刻这份温暖。

　　直到如今，斯内普也不太肯定，也不能确定，依旧在寻找给这份不能承认的感情一个定义。

　　他不该这样做，斯内普在心底低语告诉自己，如果他是哈利，他该放他走。

　　——但是，他已经无法操控这份心意，在心中埋下了太多太多了。

　　哈利在这里。

　　他的心越靠近，被哈利拥抱，已无力后退，答案早已注定，只要哈利依旧快乐得一无所知……

　　真是罪恶啊。

　　西弗勒斯在心底低语。

　　这一刻，哈利在对他微笑，那双哪怕失真不再是人类的宝石眼眸，那么看着他，‘它’也失去了从前曾经的身高，变得如此脆弱而矮小，但不管怎样，哈利在对着他说话……而西弗勒斯轻轻的附身，最终从背后轻轻的拥抱上了哈利没有体温的身体。

　　看哈利兴致而专注看着魔药坩埚，尝试在制造福灵剂时氤氲的气体。

　　他还把哈利的魔杖悄悄拿了回来，给了哈利。

　　……不管怎样，哈利他在这里。

　　不管怎样，他都很高兴，很想要拥抱，西弗勒斯低头，大鼻子的鼻尖蹭过了哈利冰凉而细腻陶瓷如润般的脖颈，被对方推开抱怨：“很痒，你别凑这么近，打扰过最后收尾了，福灵剂就要做好了……”

　　他很专注。

　　其实有西弗勒斯在，低头看一眼，他怎么样都不会让哈利失败。

　　所以西弗勒斯并不是很关注福灵剂的制作，而是关注着眼前人。

　　很想要拥抱。

　　但他依旧有点不太确定。

　　……西弗勒斯依旧在心里询问着，做法是否真的正确。

　　询问着自己，自己站在这里命运般的理由。

　　……但是一想到可以在哈利的身边，他依旧感到十分的温暖，即使悲伤也想要拥抱。

　　很想要告诉哈利，有多么的思念。

　　但越是这样，有些悲伤，越是无法表达，就越是庞大。

　　斯内普在心里低沉的缓缓说道。

　　——不肯离去，这样一如既往的站在他的身边，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可以留在他的身边，所有的一切都很有爱意，而他，也不在需要向别的投注专注，转移注意力。

　　别说什么理由，陪在哈利的身边就是理由……他在这里。

　　“怎么了？”哈利仰头看他，注意到了异样，哈利陶瓷般细腻的面庞，真实的绿宝石眼在看他，抬头看他，额头也已经失去了闪电的伤疤，脆弱而完美，像是新生也是逝去。

　　“没什么。”斯内普低声回答。

　　他缓缓地握上了哈利的手。

　　就算是重生，也想要牵着你的手。

　　哪怕是化为泡影，也会抱紧你不放。

　　想告诉你，有多么思念你，也想牵着你的手。

　　---

　　——时间流逝，变得阳光灿烂了点，延绵的阴雨天季也随之过去了。

　　天在变亮，还剩下一些雨后的湿润气息，透过清澈的风还存余，却待着干净的味道。

　　似是风雨总算过去了。

　　哈利和西弗勒斯的寻常日子，过的不错，哈利喜欢买美味的温热面包，各种好吃的东西，温热的度过这些日子。

　　直到这一天，

　　哈利恍然醒神，回忆起来自己是谁了，可这天西弗勒斯暂时出去了，他还没回来。

　　哈利则静静坐在客厅，他似乎慢慢观看周围的一切，他在思考着，缓慢眨过的碧绿眼眸，看着窗外天和光，窗外的透过的光线，真实而美妙的一切，还有……

　　他看见，听见了门铃响起的声音，他看见是斯内普回来了。

　　哈利迎面清晰而理智的眼神，对上了回来的西弗勒斯。

　　然后，斯内普表情缓慢变幻，他也瞬间感受到了……他的神色微敛，嘴角下抿，站定在那，凝视着哈利。

　　此刻，哈利却露出了一个微笑，迎接他，站起来走近。

　　他拥抱了西弗勒斯，依旧如此熟悉，眷恋的、爱恋的，拥抱迎接了他：“欢迎回来。”

　　他如此琐碎而寻常的话语在斯内普的耳边掠过，让西弗勒斯·斯内普愣愣垂头，接受着被拥抱。

　　“你才回来啊，买了什么我看看，我好饿，今天的叫你买的新的面包和好吃的都按照单子买好了吗？我玩的新电动游戏……”哈利在跟他分享节目，说着话。

　　感受着……此刻他们彼此相爱，哪怕哈利意识到了自己已经是一个人偶了。

　　即使他爱着的，也已是人偶的他。

　　原来，他们是可以彼此相爱的，他以前从未得知，从未得到，现在他们终于在一起了。

　　哈利摸到了斯内普的面庞，还有他那两条细碎的白色发丝，在战后出现的沧桑痕迹。

　　他会‘活’到西弗勒斯死亡，然后，人偶也会被销毁的那一天。

　　他们会在一起。

　　—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