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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回来（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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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回到东京时已经是许陌成功潜入那个庞大组织的第三年。她取回托运的行李箱大步迈出机场，此时的东京受到泡沫经济的影响纸醉金迷不再，萧条便是唯一的景象。
许陌看到了前来接应的人，看着是个青年人，倚着车子在抽烟，黑色头发还架了副墨镜，白色的夹克衫衬得发黑发愈加鲜艳，他叼了只烟不疾不徐地向外吐了口烟。许陌走近几步，她暗暗观察对面，对面也在打量着她。
“您就是新调来的老大吧！哎呀，实在是久仰大名了。您直接叫我山本就好，以后就是我负责您在东京的一切财务问题。”青年站直了身，把烟蒂随手一丢，热情地拿过行李箱往后备箱放，声音不大不小没引起路人的注意，语气带着些讨好和谄媚。
没有代号的成员，许陌一时间有些拿不准rum的心思。rum最主要的势力是盘踞在欧洲的，自己在北欧做事三年，rum对自己的信任是极高的，这次回日本理该安排一个rum一派的代号成员才对，还是rum发现了什么马脚。
“组织在日本的负责人，目前有且仅有rgin一个，记住这一点，山本。”许陌瞥了他一眼，淡淡开口，“所以，我不是老大。在我手下做事什么该说什么该做你要清楚。”
“是，是，我明白了。”青年低着头附和着。
“melot，我的代号。”沉思良久许陌报出了自己的代号。
“是，melot大人。”青年依旧低着头，他打开车门。
“那就走吧，山本。”许陌跨步上了车，一屁股做进去。
一路上是相顾无言，许陌能感受到对方的打量。她只是闭着眼没去管他，线下最重要的是搞清楚rum这次下调令的原因和目的，rum一向谨慎，他不会无缘无故地去发出指令。许陌清楚地记得上一次的人员调动是在rum怀疑Wiki是FBI卧底的时候。没有人知道rum是怎么知道的，他的情报来的突然，就好像悄无声息地就拿捏了所有人的底细。
还有这个叫山本的人，一个管财务的文职。不对，许陌想起对方在搬箱子时衣服滑落露出的手臂上流畅的肌肉线条，这不是一个文职该有的，以及对方那口带着熟悉口音的日语。
许陌心下有了猜测，但她没有见过这个人她不敢贸然开口，这或许就是一个陷阱。也许车上装了窃听器，rum就在另一头听着自己的动静，也许对方就是rum在日本新收的成员，假装文职来试探自己。自己花了一年时间才潜入这个组织，用了三年才取得了这个所谓“二把手”的信任爬到这个位子，如果今天一步走错，所有的努力就会功亏一篑，甚至他们可能顺藤摸瓜找出其他人的线索，她不可以贸然冒这个险。
许陌一手在大衣口袋里摸索着打开信号屏蔽器，一手她往另一个口袋伸，三颗微型炸弹和一把手枪，这可以保证如果今天暴露连人带车都不会留下活口。
“山本，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大人？”青年偷看后视镜的身形一顿，发现对方没有睁眼。
“你吃过阳澄湖的螃蟹吗？”许陌改用普通话开口。
“吃，吃过。小时候吃的，味道很好，那时候，爸爸买了四只蟹，妈妈吃了一只，爸爸吃了一只，我吃了一只 ，还有一只送给了奶奶。”青年声音有些颤抖。他透过后视镜看到许陌冲他摇信息屏蔽器，别别扭扭挤出一句，“你，你好。”
“你好。”许陌神色未变，她活动着握住手枪的手，“你打哪儿来的？”
“我家在拒马河，最近河里混进了些外面的东西，水不干净，要往东边去。”青年镇定了神色，“要一起吗？我可以载你一程。”
“东京有发生什么大事没有？”对上暗号，许陌松开了枪。
“倒也没什么事，不过我听说前段时间这些家伙又招了一批技术人员，可能又有新的实验要进行。”青年沉默了一会儿，“接下来我们要去米花市2丁目24番地，上个月我们派遣至美国的同志和CIA去的联系达成合作关系，接下来我们要召开和美方在日遣派人员的合作会议。”
“这些我知道，原本我负责rum关于北欧分部的事宜。就在昨天，他调令我前往日本。我怀疑rum可能已经发觉我卧底的身份，关于组织在北欧分部的基地安全布防图和犯罪证据，我会尽快整理出来。”许陌冷眼看着车窗外。
“我明白了，你放心，我们不会辜负你的努力。”青年握紧方向盘，“秦瑜。”
“许陌。”
他们交换了名字。
许陌关掉了信息屏蔽器，掏出手机。rum的信息传来，连着一串信息和图片。许陌一下一下地翻看着，总的来说是rum想要在东京从gin这个行动组独狼手里扣到一半的权力以此来维护自己的权利，想来想去手底下就melot有脑子有能力忠心耿耿还是个能说话的正常人，顺便还要去关照一下rum挖来的新人，一个叫安室透的情报贩子。
悬在心口的巨石落下，许陌揉了揉太阳穴，gin的凶名在组织里从不是秘密，不过他除了冷漠残酷了点，远比某些喜欢虐杀之流的神经病正常，只不过gin对卧底分外敏感以后的日子定然不会轻松。但被rum钦点来替他授权，起码暂时不用担心rum要削她的权。
派遣非代号成员是因为东京gin派的代号成员不可能来接她。那个叫安室透的新人也被gin训练着，没法来接她。许陌觉得有些窒息，常年提心吊胆这种巧合都能让她脆弱的神经几经崩溃。
“最新消息，rum现在想抢gin在东京的话语权。”许陌随手给rum回了个明白，又打开了信息屏蔽器，向秦瑜道。
“他们不可能斗得起来的，gin不在意他掌握的权力，只要rum不对组织有害或者那个boss授意下令，gin都会默认的。”秦瑜想了想道，“所以你是被派来夺权的。”
“是啊，rum老了，他越来越在乎自己的权利地位，这无可厚非，他习惯了做掌权者。我想会让他重新觉得自己还能重新掌权的东西，只有那些了。”许陌揉了揉眉心。
“你是说，他手底下的那些实验可能又有进展了？”秦瑜抬头看后视镜，企图观察她的神色。
“不是可能，是一定。两年前，rum在他一手掌握的实验上被发现有重大漏洞，部分研究几乎就在当场被调停，在毕高加索那边的实验室都被炸了个干净，rum花费半生心血的东西，他不可能轻言放弃。”许陌抬眼，两人猝不及防对视了一眼。
“如果他们真的成功了，对于全人类来说也不知道是好是坏。”秦瑜叹了口气，继续开车。
“好事？违背自然规律，用活人实验，就为了所谓虚无缥缈的长生。”许陌只觉得讽刺，“你在这呆多久了？”
“差不多半年。”秦瑜道。
“希腊神话里有个叫潘多拉的故事，你听过吗？”
“嗯。”秦瑜应声道，他不理解话题为什么到了希腊神话上。
“同样的道理，长生不老，不过是一个说辞罢了。组织花费大量财力，物力，人力，如果真的造成了，你说会怎样？”许陌笑了笑，“人的欲望是无尽的，长生不老就如同潘多拉的魔盒，诚然药如果被运用于医疗领域确实很好，但这太理想太不可能了，没有人会放弃自己的欲望。被放大的欲望是十分可怕的，没有人可以保证那会造成什么，所以我们必须尽可能的阻止他们覆灭他们，你明白吗？”
“我知道了。”秦瑜定了定，“谢谢你，前辈。”
“没事，等你能自己参悟出不是所有人都值得拯救的时候，你也会成为一个合格的卧底。”许陌看向窗外。
“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不会贸然行事的。”秦瑜明白对方刚从一番话的目的，他知道自己目前的缺陷，“我们到了。”
许陌关掉信息屏蔽器，她下意识观察着四周。四栋洋房并排，明显的西式建筑，很明显，在此时尚还处于萧条经济的日本，这样契阔的洋房足以证明户主的经济实力。不过，国安不该在这么引人注目的地方开会。
许陌疑惑地看着对方。
“额，这是一个在日本的前辈的朋友提供给我们的房子。”秦瑜解释到。
他们进去时，房间里人已经差不多快到齐了。许陌一一扫过，里面的人有她的同期，有她的前辈，更有她的后辈。
“这就是我方潜入该组织核心圈的成员，许陌。”陈默群走来，他向所有人介绍着。
“你们好。”许陌向所有人示意。
“你好，许小姐。爱德华，爱德华波特，CIA的现任负责人。希望我们合作愉快。”率先过来示意的是CIA的现任负责人，他率先伸出手。
“您好，波特先生。合作愉快。”许陌回握住他的手。
会议在六点准时召开。
许陌被安排着坐在一个中年男人身边，她回头看了一眼。和她一样，对方也是潜入了组织的卧底，只是还不知道对方正处于什么位置。
在七点，这场会议准时结束。
两位总负责人还在继续讨论关于后勤人员的安排，谁也不肯让谁。
许陌收拾了衣服，准备离开。
“许小姐。”刚才的男人叫住了她，“我是伊森本堂，这是我的女儿瑛海。”
“您好。”年轻的女人向她问好。
“本堂先生，本堂小姐。”许陌向他们问好。
“是这样的，瑛海也即将潜入组织。我知道以我的能力没有办法护住她，我也知道melot在组织的地位极高。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让瑛海在许小姐手下做事。”伊森本堂表情诚恳，“当然，如果这让许小姐为难的话，今日还是当我冒犯了。”
“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您客气了。”许陌明白对方不希望女儿受到太多伤害的心理，她叹了口气，“不过，日本毕竟不是rum的一言堂，我在日本的能力也有限。”她看着对方。
“我知道，还是要谢谢许小姐愿意帮忙。”对方松了口气。
告别本堂父女后，连两个负责人都已经聊完。
许陌看看手机，一个陌生账号发来了消息。文字简洁的不能再简洁，是gin的风格。大致是说既然来了就自己去负责那个叫安室透的情报贩子，不要来麻烦他云云。
许陌顿了顿，看来今天她就要去会会这个情报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