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球》渊澄宇安

1、第 1 章

　　A校门口停着不少名车。不过是一些人尽皆知的品牌，个别A校学生自己都买得起，所以没有吸引太多人的目光。
　　直到其中一辆车上下来了一个人。
　　路程锦抱着手靠在车上，扫视了一周后低头看手机，再抬头时被突然投来的众多目光侵袭，格外焦虑。
　　他明明可以直接把车开进学校，优雅地走进教室把人带走，却偏偏要待在这让人观摩。
　　可是，天气真的很好呢。
　　要是有一只烟就好了。
　　嗯？来了。
　　路程锦站直了招手，男生看见了，缓步走了过来。

　　“哥？”
　　听这疑问的语气，路程锦笑：“咦？才几天没见，已经忘记我了？”
　　“说了我自己去，你怎么来了？”说着，给了路程锦一块巧克力。
　　哎呀，居然这么在意这件事。
　　路程锦故意问：“我不吃饭，怎么你随时带着吃的，难道你也没吃吗？”
　　万一逼急了惹生气就完蛋了，不知道又要赌气几个月不说话。
　　虽然知道会惹对方生气，但是就是忍不住要犯这个贱。

　　“高霄远！”
　　高霄远：？
　　路程锦：注意力转移了。
　　“喊你呢，去——”
　　猝不及防地，书包就飞了过来。
　　“哪轮得到你允许，回车里等我。”
　　路程锦偶尔会想念很早之前那个天天粘着他喊哥哥的小霄远。那时候多乖，说什么都信，说家里穷到只剩房子可以住没有饭吃都信。
　　早知道小时候就少忽悠他了。骗多了现在已经完全不被信任了，还把孩子的性格都带跑偏了。
　　这么一想，路程锦愧疚感都要爆出来了。

　　高霄远回车里时脸色不太好看。不知道和他同学讲了什么。
　　所以，生气归生气，坐到后座是几个意思啊？！
　　“不是你上赶着来接我吗，赶紧走啊，司机大哥。”
　　得了，又惹到了。

　　——
　　等到下车，高霄远板着副脸走在路程锦前面，完全忽略他哥的存在。等上楼敲开门，瞬间变脸，开心的和路蔚小姑拥抱。
　　“小姑，好久不见。”
　　“阿远好久不见。”
　　两位前脚热情地打过招呼，后脚直接进屋。
　　路程锦一再被忽视，倒也没什么情绪，进门就往厨房走，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
　　“小姑父。”
　　秦子儒围着围裙正炒着菜，闻言转了下头，叼着烟含糊说了句“来了”。
　　路程锦看傻了，指他嘴里的烟，问：“烟灰不会掉锅里吗？”
　　“啊？”秦子儒一听，把烟拿开抖掉灰，说：“不会。你冲奶粉会把烟灰掉奶瓶里吗？”
　　路程锦脸一黑，鄙视他，“我冲奶粉的时候才不会抽烟。”

　　路程锦十三岁开始自己照顾高霄远，那时候高霄远还小，也没小到喝奶粉的程度，但秦子儒总拿这事跟路程锦开玩笑。路程锦以前怼不过，现在不想怼，干脆接受了这个设定。

　　“哎呀！”路蔚突然冒出，大声斥责：“你又抽烟，还在厨房抽，烦死了！就不能戒掉嘛！程锦能戒，你就不能也学一下嘛！”
　　眼看画面要不受控制，路程锦识相地走开了。

　　高霄远靠在阳台围栏上，一只手搭在栏杆上，一只手划着手机。阳光照在他的身上，看起来好温暖。
　　而这份温暖，究竟是来自阳光，还是站在那的人呢。

　　“在看什么？”
　　高霄远回答：“没什么。”
　　照高霄远这即使很震惊或愤怒也要摆出一副淡定且毫不关心的性格，如果不是足够了解，路程锦可能真的会信他。
　　“虽然老是不听我的话，不过我还是要说，永远也别学会对我撒谎哦。”
　　不然养了这么多年结果被骗，想想都好伤心。
　　“嗯。”
　　得到这一声回复，路程锦松了一口气，伸手摸高霄远的头。
　　“真乖。”
　　高霄远对这样的接触习以为常，没放在心上，继续看着他的手机。只有路程锦在凝视着他，眼里的欲望似要将他吞没。

　　不止想摸头，还想捧他的脸，还有……再亲密一些的其他动作

　　要是能像小时候一样就好了。

　　“好了，”路程锦收回手，“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