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比喻》金星天蝎

18、明少vs.容少

　　张德明拿到孙氏的文件资料，想到前两天小丫头开学了，没人带他玩，便决定不在香港多做停留，直接启程回上海。可萧晓还是从学校跑出来，到机场送机。
　　“对不起，阿Ken,我没有办法帮你带麦芽糖夹饼，机场会查。” 萧晓看着眼前的男人，轻声道歉。
　　“没关系，”张德明不在意地笑道，没想到小丫头还挺有心的，看出他喜欢吃那个东西。
　　“我还要赶回去做实验，不能多待。”萧晓又接着解释道，“阿Ken，拜拜。”
　　“小丫头，”张德明拉住萧晓的手，叹了口气，还是把那句话重复了一遍，“做人开心就好。”
　　“嗯，阿Ken, 拜拜。”萧晓挣脱了张德明的手，头也不回地走出机场。原来，这就是从大哥眼中看到的爱情，原来，她的爱情和大哥的一样苦，一样的求不来，得不到。

　　张德明抵达上海，就直接去了容氏，把资料给了赵言。
　　“谢谢，辛苦了。”赵言谢道，然后继续批复手里的文件。
　　“我又不是你员工，”张德明松了松领带，脑子里面一直想的是萧进的那句话，还有小丫头那句伤感得要命的拜拜，便试探地问道，
　　“容氏有可能会和萧氏合作吗？”
　　赵炎看着眼前这个平时吊儿郎当的小表弟，一年到头踏进容氏大楼的次数一个手就数得过来，怎么现在关心起容氏的发展。
　　“怎么，想收心回来做？老太太和你妈一定很开心。什么时候想来，跟我说一声。”
　　“不是，我哪里是想进来做事，那种日子我受不了”张德明顿了顿，继续道，“我这次去香港遇到萧进了，他让我带给你一句话，如果容氏价格合理，萧氏可以全全被收购。说到底，就是打折贱卖的意思。所以，来问问你。”他还是跳过了萧晓可以作为筹码嫁入容氏的那段，他想，再怎么样，他和陈曼生还有岑诺都不会让小丫头受那份委屈，他现在是真的开始可怜那个小丫头了。

　　赵言放下手中的笔，抿了口茶，皱眉笑道，
　　“德明，在商言商，说到底，你不是一个生意人，你不知道其中的利害，容氏和钱氏是合作关系，而且我知道钱氏有意要吞并萧氏，如果钱氏吞了萧氏，我们只能拍手称快。”赵言缓缓地解释着，他知道自己这个小表弟是个聪明人，只是这个聪明光停留在智商这一块，他自己做投资可以稳赚不赔，但是，商场的瞬息万变不是纯粹的股市基金投资，那是人与人的对决。
　　“钱氏要吞并萧氏？”张德明脑子里立马闪过钱羽往萧晓杯子里下药的那幕，突然吼了出来，“萧氏是打折贱卖，为什么容氏不能做？”

　　“你想的太天真了，萧氏已经不行了，我不可能任由容氏吸收一块不良资产，退一步说，就算是一块有潜力的资产，我们还要另外花资源整理；钱氏并了萧氏，做得好，做得大，对我们有利，做不好，对我们也无害，那是钱氏自己的问题了。我们只坐壁上观。德明，你真的不是一个商人，你也不适合做一个商人，你太感情用事，一眼就可以让别人看穿你。”

　　“你真真是一个商人，” 张德明恨恨地讽刺着，“难怪大嫂会离开你，你就在你办公室睡一辈子吧！不过，还希望你好好守着容氏！”他诅咒道。
　　“老太太一直有一句话，知足常乐，容氏会改制，也正在找专业经理人，放心，容氏不会变成钱氏，更不会变成萧氏。”
　　“知足常乐，这个四个字说的真好！可是，大哥，你觉得你满足了吗？你觉得你快乐吗？”张德明扔下这句话，摔门而去。

　　张德明从容氏出来，对自己做SOHO的决定进行了充分的肯定，然后就打算先回家做孝子。
　　张妈妈看到儿子，第一句就是，
　　“萧晓怎么没有跟你一起回来？我那天还碰到你那个隔壁邻居阿姨，她说萧晓那天一大早特地送吃的去你那里，留到很晚才走的。你这次去香港，没有把人家追回来？”
　　张德明听到老妈那句“留到很晚”是暧昧的不得了，恨不得是发生了什么事。
　　“老妈，阮玲玉是怎么死的你晓得哇，“人言可畏”，你儿子我还想继续尽孝的，不要让我那么快就步阮玲玉的后尘，好吧？”
　　“呸呸呸！你乱说什么。”张妈妈看看果然是没有发生什么火花，自己心里的那股兴奋劲也消失了。“你上次不是说，让我看到希望的嘛，希望呢，影子呢？你这个月家庭聚会自己去面对老太太吧！”
　　张德明听到老妈话锋一转，立马说道，“没问题，我自己面对老太太，”他想，自己尽职尽责地完成了保育员的工作，又为容氏做了一次人肉快递，老太太应该不会把他怎么样。

　　“做人开心就好。”张德明一边在厨房削水果，一边耳朵里就窜进了这句话。
　　张妈妈与时俱进，不再和琼瑶老阿姨纠缠不清，早就和TVB建立起了长期而又坚定的友谊。那天正好重播罗嘉梁的那部《流金岁月》，那句话就甩到了张德明的耳朵里，他看着那个削到一半的苹果，突然想到了小丫头，想到他们在香港道别时，她那副假洋娃娃的表情，她那声，“阿Ken, 拜拜。”

　　那天在老太太家每月一次的家庭聚餐，喜讯从天而降，他们家的宝贝要生小宝贝了，张德明觉得陈曼生十足一个闷骚男加行动派，而且是动作极快的那种，那个男人追小诺追得快，下手也快，小诺算是不仅在30岁前结了婚，还真能在30岁前把孩子也生了。
　　老太太当然是乐得是眉开眼笑。突然，大家的矛头指向了他，他这个在场的唯一单身，老妈就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估计是想到了老太太的那句“死不瞑目”，他上次答应的“希望”到今天还是没有影子。他被瞪得有点心虚，然后老太太的目光让他的脊梁骨更加是一阵冷飕飕。

　　“德明阿，你自己看着办吧，”老太太发话了，一句“看着办”就堵住了他下面想要讨价还价的长篇大论。他使劲朝岑诺瞟眼神求救。
　　“外婆，表哥还年轻嘛，男人三十一枝花，你不用担心的。”岑诺挽着老太太的手，为张德明开脱道。
　　“宝贝阿，他哪里年轻啦，陈曼生都比他大，你们连小宝贝都快生了，他一个人还在那里不知道想些什么？也不去容氏做事，想气死我这个老太太，你说对吧？”老太太越说越气，这个外孙小时候多听话聪明，怎么后来就混成这副德行，她知道张德明本性并不坏，就是不上进。老太太的观念是，既然没办法立业，也好歹先成个家，说不定就真的收心了。
　　岑诺没有想到帮了倒忙，只能在一旁干笑，“外婆,哪里要快生了？”她只能牺牲自己，帮张德明。
　　“快了，快了”老太太拍着岑诺的手，“想到这个我就开心，宝贝阿，先生个女孩吧，女儿贴心，哪里像你大表哥和德明，只会让我生气，然后呢，再生个儿子，你和陈曼生都是独生女，陈曼生拿得又是香港护照，这样才叫真的“好”，女儿和儿子都全了，你说对吧？”岑诺转头只能望着陈曼城，意思是，这个可不是我说了算的。
　　“外婆，我们会努力的。”陈曼生义不容辞，开口救自己的老婆于尴尬，搂着岑诺小声开口道，“等女儿生好，我们马上再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