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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太子 ...

  •   这一战尘埃落定,论功行赏,楚江阔帮谢茞打探了不少重要军情,谢茞让戎卢国王拿出一大批战利品,给他赏了一箱子黄金白银。

      收获颇丰,来一趟西域不算白来,楚江阔觉得谢茞这个朋友交得太值了。

      庆功宴上,和军士们喝了一阵酒,楚江阔没见到谢茞的身影,去他的营销找,走到门外,却听见一个女子声音,赶紧顿下脚步。

      谢兄当真可怜,在皇宫里被女皇帝欺负,到了戎卢,莫不是找了个异域女子弥补?

      楚江阔躲在一边,听见里面谢茞在喝女子说话,语气带着些戏谑。

      “怎么连皇帝陛下都亲自到了这里?难道是舍不得臣下?”

      那女子竟然是皇帝李华亭?她亲自到了这里,不远千里而来,一个人暗中来见谢茞,她竟然如此宠幸谢兄?这么一来,谢茞想走就更难了。

      “当然是舍不得你,朕的皇后殿下,血戮教主的传人,如果不是遇到了我,你会是这世间的魔头,所以天下人都该叩谢皇恩才是,谢朕把你锁在了朕的身边。”

      李华亭没有穿着奢丽的宫装,而是一身异域的贵族蓝衣,银饰在烛光中流转华彩,别有风情。

      她明明是霸道狠毒的女子,面貌却偏生如此纯洁脆弱,楚楚可怜。

      第一眼看到她,只会觉得她单纯柔弱,美如清透的琉璃,需要人去精心呵护,大而灵动的双眸清澈而无辜,看着任何人,都能立刻令人心软。

      营帐外,军伍们喧嚣热闹,正高兴地喝酒吃肉。

      谢茞的心情也颇感高兴,虽然和李华亭在一起的时候,常常闷气,可许久不见,一见到她竟然发现,自己有些想念她。

      看着她婷婷走来,靠在自己怀中,谢茞犹豫一瞬,还是抬起双手环抱住了她娇柔的身体。

      “我的陛下……”谢茞靠在李华亭颈边,叹息一般说着,语声未尽,缱绻又缠绵。

      李华亭的身高只到他胸前,温软的身躯紧紧相贴,谢茞捧起她秀美的脸庞,在她脸上轻柔地吻了一下。

      “戎卢没有陛下这么美的女子。”谢茞的眼睛笑得弯如月牙,“所以我一眼就看到了你。”

      西域蛮夷之地,水草不丰,粮粟匮乏,无论男女都干瘪瘦小,每年冬天会冻死大批的人,此刻已是秋天了,这荒芜的地方,如何养得出李华亭这样的女子?

      李华亭被恭维得高兴,要从谢茞口中听到真心赞美可不容易。

      她奖励般抚摸着谢茞的脸,极其不解风情地问:“你心中是否还想着画上那位女子?能不能告诉我她是谁?”

      谢茞模棱两可地敷衍:“她已经死很多年了,我和她,算是知己朋友,实际上我和你才是同一种人,你为何总要提一个死人?”

      “死人才最难忘,你应该清楚,最忘不了的就是永远追不回的,也罢,今天还是不提这些扫兴了。”

      李华亭能亲自到这里来,当然不是为了清汤寡水的说话谈天。

      她轻拂过谢茞的穴道,让谢茞调不出内力,全身麻痹,扶着谢茞的身体慢慢放在床榻上。

      谢茞皱着眉,有些无奈道:“你何必这样对我,你情我愿的不好吗?”

      “但是朕就喜欢这样,看你乖乖的不能动,我就觉得顺眼。”李华亭俯下身柔软的唇印在谢茞的眼睛上,感觉到睫毛不安地在颤抖。

      “我已经将宫里那几个不懂规矩的全都处死了,他们惹得你不高兴,全都该死,你总该和我回去了。”

      分明是李华亭自己把人纳进宫,现在又全怪罪那几个无辜的小子,皇帝陛下就是这么随心所欲。

      谢茞也不反驳什么,对李华亭垂眸柔顺地笑道:“陛下若怜惜我,要我一直留在宫中,就不能再找第二人。”

      “这件事,还是容你回宫之后再说。”

      李华亭没有直接答应,模棱两可地敷衍过去,提起衣裙上了床榻。

      帐外的楚江阔听得一清二楚,谢兄难道要和其他男人共侍一君?以谢茞的武功才能,本该在朝堂江湖一展报复,他就是重建血戮教都有可能。

      他怎么能这么困在一方宫室里,不见天日,只能任由那个女皇帝采撷?

      楚江阔想救,却不知道怎么救,他虽然是个浪荡江湖的情报商客,但也自认为有仁义之心,爱才之情,谢茞这种人被困在后宫里,实在太可惜。

      徘徊犹豫了片刻,今晚是不会有什么机会了,他转身正要走,谢茞竟然迎面过来。

      “谢兄!你不是……”

      “嘘——”谢茞的食指竖在唇上,做出噤声的动作,“别说话,楚贤弟既然答应了帮我,今日我便要走了。”

      楚江阔感觉到了不对劲,他脸上摆着笑容,脚下运劲,随时准备后退,笑呵呵地回道:“好啊,谢兄打算怎么走?”

      谢茞望向了星空,西域旷野,满天繁星尤为亮眼。

      “楚贤弟,你答应的可不能反悔。”

      大漠的太阳升起得特别早,军士们准备开拔回城,不见主帅谢茞的人影,以往谢茞起得比太阳都早,今天却悄无声息。

      李华亭手中拿着谢茞留下的辞别信,回头看了看那个被绑了手脚,口中塞布的男人。

      楚江阔,他与谢茞同岁,武功在江湖上也可名列前五,谢茞信上写得明白:此人潇洒倜傥,容貌俊朗,兼得武功高绝,知情识趣,希望陛下喜欢。

      谢茞自己走了,为了弥补一些李华亭的损失,又送给她一个看得上眼的人。

      “的确是不错,但还是差一点。”李华亭摸着楚江阔的脸,像是看不见对方眼里的惊骇恐惧,只是把眉眼细细地描摹。

      “鼻子稍微宽了些,嘴唇薄了一点点,尤其是这眼睛,没有他的好看,也少了他的含情脉脉,虽然每一样差得不多,但加起来就觉得远远比不上了。”

      李华亭摇头叹气道:“也罢,既然送了我,那就是我的东西,能入他的眼,必有不凡之处,可惜我还是觉得很不值。”

      楚江阔的心里大概在骂谢茞,这个无情无义,忘恩负义的东西,前一刻称兄道弟,下一刻就将自己给卖了。

      他纵然心惊胆战,怕自己要被皇帝看纳入后宫,一辈子困在皇宫出不去,但李华亭将他绑得严严实实,却对他没有什么兴趣。

      在见到李华亭之前,楚江阔的想象里,她就算有谢茞说的那么美,也一定是高高在上,不可接近的形象。

      楚江阔到现在都不敢相信,她竟美得如此柔弱,像是个可怜可爱的小女孩。

      这么一个表面柔弱无力的单纯女孩,把她的哥哥们都送得驾鹤西去,练成了绝世武功,独揽军权,自己登基为帝,还立了史上第一位男皇后。

      前无古人的人物,对楚江阔没有多看一眼。

      楚江阔很快从一开始的忐忑排斥中脱离出来,开始想这个问题,为什么李华亭丝毫不理他,看起来是觉得他不如谢茞,既然不喜欢他,又留他干什么?

      无论是为什么,他逃也逃不走,只能一边不安地猜测,一边等待。

      从西域开拔回中原,一路上听了不少谢茞的事。

      谢茞回去的时候显然没闲着,他故意散出了自己的身份,并表示要重建血戮教,这一下可吓坏了武林人士,引起了无数人的惶恐,对他调查追杀。

      与此同时,还有旧部和新人要投奔谢茞,共同重建血戮教,这些人和前面那些人自然而然地成了死敌,只要碰上,免不了腥风血雨。

      他们大都还没有见到谢茞的面,已经你死我活地打了起来,江湖上起了一场场血案。

      李华亭佩服这个魔头能搞事的才能,短短几句话,搞得全江湖人人自危,满城风雨,不就是为了搅混水避开她吗?

      再加上暴露自己的身份,一个魔头做皇后,李华亭如何对朝堂和天下人交代?他想,李华亭应该不会再去找他。

      应该?

      在李华亭的世界里,没有什么是应该,只有喜不喜欢。

      她既然喜欢谢茞这个人,当然就得留着。

      谢茞的教派在江湖上的名声越发风生水起,他这个新教主也被传得如神如鬼,仿佛什么绝世高手出世。

      他的武功的确数一数二,然而传闻里似乎已经是不可言说的“神秘”,也没人提起他和李华亭的关系。

      谢茞好歹给自己找了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当做教派的总坛,也留了几个来投奔的高手使唤,想不到短短几个月内,他的血戮教便有了如今的规模,门下弟子有几千之数。

      但他却不做什么正事,更不管什么为前教主报仇,一统武林,而是规整教内事务,指派职位罢了。

      因为他用传授武功秘籍这一点做诱饵,大家倒是很听他的话。

      教外的冲突一日比一日激烈,谢茞没怎么管理,整个教派就成了武林中一大势力,他什么都没做,反而令人觉得他在积蓄力量,要一鼓作气统一武林。

      李华亭下旨寻访谢茞,也没人找得到,朝臣上敢劝她的人不多,能劝的她不会听,如此蹉跎了半年过去。

      那座许诺给谢茞的阁楼都已经建了起来。

      满宫伶人都以为陛下不再记得那个人,下朝了就在这里听曲看舞,好不快活,朝堂不听她再立皇后的事,随她有多少面首都不会在乎。

      只有楚江阔知道,她很快就会忍耐不住,一定会想办法找谢茞。

      如果不在乎,就不会在每天夜里去看谢茞成亲时的礼服,盯着楚江阔,好像盯着一个花钱买亏的次品。

      楚江阔不见她对自己有什么打算,在皇宫中锦衣玉食了许久,实在耐不住性子困在这里。

      总算武功还是江湖上顶尖的高手,探听消息的本事更是出众,从谢茞的婢女那里把这里的各路人物,偏僻捷径都摸得一清二楚,可惜了……

      楚江阔画成一张地图,还没有筹划好怎么全身而退,李华亭就已经耗尽了耐心,不再等下去了。

      圣旨令各州发文书,悬赏千金寻找皇后谢茞的线索,每一张榜文上,都写着对谢茞说的一段话:

      你不来找朕,那朕只好看着楚公子聊以安慰,他却不及你,没有此福分,朕盼与卿早日相聚。

      楚江阔知道自己倒霉,想不到还能更倒霉。

      这下他的名声在江湖上立刻无人不知。

      有人取笑他是下一任皇后,还不算什么,更多是说他一代纵横江湖的侠客,被纳入后宫,别说皇后,就是贵妃也做不上一个……

      楚江阔可算是英明尽毁,往后就算在江湖上混,也再回不去以前你潇洒威风,他可以不在乎,但别人一说起来他的名字,总要想起他曾在后宫这回事。

      就当是欠谢茞的,这一次也该彻底还清了。

      正是盛夏,花香阵阵的别苑内,蝉鸣聒噪不止,炙热的太阳晒在没有树荫的地方,几乎要晒裂了石板。

      楚江阔就被绑在了木架上,立在这片没有树荫的石板中间。

      五天过去,他都要被活活晒死了。

      怜草被派来照顾着他,只会把水沾在他的唇上,不让他死得太快,李华亭就这么每天坐在对面的凉亭下,等着看谢茞会不会来。

      用别人的命去威胁谢茞,简直是笑话,但她宁愿看着楚江阔毫无价值地死,哪怕只是告诉谢茞,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

      谢茞在别苑外已经徘徊了五天,一直没有露面,他犹豫到底要不要再见李华亭。

      那张没有面目的画,是他记忆里少有的快乐,然而没有脸的人,一旦有了脸,似乎什么都变了。

      他早已经看出来李华亭就是当年那个女孩子,却无法当她们是同一人,温暖体贴的陪伴不会出现在李华亭身上。

      重生这一世,李华亭没有凄惨毁容,却也完全变成了另一个样子,给不了他曾经感觉到的温暖,只有刺激。

      神奇的是……一段时间没有这种刺激,他还不习惯起来了。

      可要回去找李华亭,真有些放不下面子,他做到现在的地步,本就是为了一刀两断,如今名声与魔头无异,再回做什么皇后不成?

      又过了一天,楚江阔被晒得快要晕厥过去。

      谢茞等到月上中天的时候,才披着月色飞身而下,悄无声息地进来,落到楚江阔身旁,伸手去试探他还有没有呼吸。

      “你回来救他,那我让你替他好不好?”李华亭到这时候还没休息,终于等到了要等的人。

      此时看起来心情极好,一身雪白色的素衣不显奢华,将她消瘦的身躯包裹着,眉头紧蹙,脸色苍白,仿佛伤心难过不已。

      “陛下……”谢茞不意外见到她,上前笑着行了一礼,指了指旁边的楚江阔,“将他放下来吧,好歹他算我的朋友,不知道陛下能不能开恩呢?”

      李华亭挥了挥手,下人们将楚江阔放下来,她就没有再多看一眼,一步步逼近谢茞,只是深深样着他漆黑的眼睛。

      谢茞垂下眸,不想与她对视。

      “你心中的那个女子,知道她是谁吗?”李华亭问,她想让谢茞惊骇,然后悔悟,懊恼,她似乎想起来那个人就是自己,却忽略了谢茞一样能猜到。

      “我知道,不过陛下……您左右无人,后宫虚设,难道是还在等我?”

      “既然你我都从前世而来,也该知道,我本来就讨厌被人管,小时候被管得太多,如今还要我在皇宫里,怎么待得下去?”

      小时候被逼着学武学文,长大后是文武双全了,他就觉得活着没什么意思,这个世界根本容不下他。

      如今这个李华亭什么都有了,甚至是这个世界上最有权利的人,而他,还是和曾经一样。

      “那就是不愿意陪朕了?”李华亭的眼睛含情脉脉,表情却冷了下来,“你是将来太子的父亲,往后要去哪里,由不得你。”

      “太子?”谢茞瞧了瞧她曼妙的身材,目光游弋到一旁,心里开始忐忑起来。

      正因为他是个男人,如果李华亭要他们的孩子继承大统,那他恐怕只有死路一条,李华亭应该最明白这个道理,男人要夺权摄政,比女人容易很多。

      “你是要杀我,还是舍不得杀,提前告诉我一声?”

      “怎么能这么说?我当然不舍得杀你,只不过你住在宫里不方便了,正好你也不想待在宫里,我就想把这个地方送给你,皇后位置还是你的……”

      李华亭在上一世很感激谢茞,他们都像是被遗弃的游魂,相依为命,相濡以沫,现在她终于不受人摆布,反而和对方的距离越来越远。

      “你就留下来,好好留在这里,不行吗?”

      只要谢茞能安分听话,不干涉朝政,对权力有所觊觎,那她可以不杀谢茞。

      要杀了这样一个人,她真的舍不得,然而到了如今的地位,毕竟还是想将皇位安稳传下去的。

      谢茞完全能理解她的想法,这对李华亭来说,已经是妥协到了极致,几乎不可能的让步了。

      但他是真的不太想……因为别人的继承人,自己想都没想过的孩子,承担随时被杀的风险,可要躲开李华亭,自己去混迹江湖,如今这位同学女皇陛下是不可能放他走的。

      掌握了如此之大的权利,生杀予夺,天下尽归一人,她就不再是自己以前认识的那个小姑娘了。

      “其实也并无不可,我过我的江湖生活,你做你的皇帝,对于朝廷的事,我素来没有兴趣,住在这里倒也不错。”

      书里搅动风云的奸臣魔头,说对朝廷毫无兴趣,李华亭都做了皇帝,还有什么是不可能发生的?

      “既然从现在起,我就是这里的主人了,那陛下就请自便吧……还请将楚公子留与在下招待,陛下尽管放心。”

      冷冷淡淡的语气表示他现在心情不佳,李华亭虽有不悦,但也不想现在和他再闹得不愉快,好不容易才回来,就算要吵架,也要过几天才行。

      谢茞真心喜欢她吗?李华亭一直不想去琢磨这个问题。

      到了现在的地位,她完全可以把谢茞留在自己身边,永远不离开,至于对方的心在哪里,到底有没有真心喜欢她,本来就不该在乎……

      可已经有了现在的地位,凭什么不能在乎?难道不能让谢茞留在身边的同时,还让他真心喜欢自己,这真的很难吗?

      李华亭看着他头也不回地扶着楚江阔进去,便也赌气一般,不发一言地转身就走。

      楚江阔修养了半月才恢复如初。

      这对夫妻互相不对付,不见他们两个分崩离析,祸害的全是别人。

      楚江阔心想着自己一人远走高飞,反正出去之后,一世英名已经毁得差不多了,谢茞倒是很贴心地招待,收留他在这个华美的别苑,让他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如此热情,楚江阔不把他当朋友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好在有张厚脸皮,一世英名没了就没了,他多混些日子,照样风生水起。

      谢茞发展了一半的血戮教都成了他专用的情报阻止,生意做起来,楚江阔已经成了江湖上最有钱的人之一。

      两年多之后,皇帝册封太子,是个女孩,才一岁半的幼童,谢茞甚至都没见过那个孩子。

      这是理所应当的,只要他活着,在别人眼里就是个对政权有威胁的人,要是想活得自在一些,朝廷的任何事最好都不过问,包括自己的妻儿。

      正好谢茞也没兴趣,只不过有了太子之后,李华亭反而来得更频繁,和谢茞吵架也越来越多。

      她愈发不喜欢谢茞事不关己的样子,但谢茞偏是不想管,也不能去管。

      这下互相看不顺眼,不吵都不行了。

      所以楚江阔也越来越痛苦。

      “这一个月里,你已经来我这儿五次了,今晚又来,每次和皇帝吵架你都来,知不知道会搞得我鸡犬不宁?”

      楚江阔明显是从被窝中拽出来的,衣衫不整,睡眼惺忪,坐在桌边喝茶,看着对面悠闲的谢茞。

      “那又怎么样,你用我的势力赚钱,付出点代价不是理所应当?”想到李华亭,他撑着下颌叹气,“我把你当做朋友,家事不顺,到你这里躲躲不行吗?”

      “朋友?把我卖了的那种?”

      楚江阔抄起手,带着困意的眼睛瞥向窗外,几个禁军侍卫已经走了进来。

      不出意料,李华亭在最后现身,雍容华贵的姿态让朴素的院子蓬荜生辉,抬头向窗户这里望来。

      深夜,唯一亮灯的地方尤其扎眼。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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