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谈大小姐RPG》去天尺五

42、信浓的调查任务

　　总之，在初步‘了解’对方之后，你们得到了自己的第一份任务。
　　“每个怪谈不是杀了就行，需要将其故事来源、规则详解等都等级在任务书里。然后这个怪谈呢，是赛普调查过程中顺手杀的，事后调查的任务就交给你们了。”

　　鱼指了指身后的尸体，“是信浓地区的诹访大社附近，总之你们到地方了，会有那边的文职和你们接头的。”
　　你感觉自己肋骨那边卡住了什么东西，身体不协调起来，面部的肌肉有些难以维持。

　　古信浓国，现在的长野地区，其诹访大社供奉的是建御名方神，是土著信仰重要源地，而这位建御名方神，司职有三，其中一个就是风神。
　　随便用脚趾想想，也明白，这是赛普在追查‘大小姐源头’了。

　　正好这时，碧发问了，“师傅为什么要去长野？他负责的地区不是东京这边吗？”
　　干得漂亮，趁着鱼的视线被引走，你快速平复了一下心情，现在就是天照大神来了，你也还是个人类，只要不作死换到大小姐的身体里，一切都没事。

　　“是啊，不过前一段时间，我们碰到了一个很棘手又很奇怪的怪谈呢。从它奴仆的身体里，我分析出了三种共鸣，风、海洋还有礼教，怎么想都搞不到一起呐。”
　　话说怪谈之间没有生殖隔离吗，它们到底是如何生孩子的？你跑神想着。

　　“共鸣？”碧现在变成你们两个当中的发问人。
　　鱼瞥了眼跑神的你，“怪谈被杀死搅碎后，会残留沉淀物，同属性的沉淀物会产生共鸣，这样就能利用已知来源的怪谈来分析未知怪谈的来源。white，不感兴趣吗？”

　　你反应了好几秒，才在两边人的注视下，意识到自己取的代号是white。
　　怎么办，才取的名字，就已经想换了。
　　“不”，你整理思绪，“所以师傅是拿着沉淀物取各个地方找共鸣去了？没有档案馆封存吗？这么跑好麻烦。”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档案所存的信息里没有这三个信息里的任何一个，也就是说连带着发现了另两个从来不曾现世的怪谈。”鱼举起食指晃了晃，“那些怪谈到底在盘算些什么啊！”

　　所以，大小姐名义上的‘父母’，是被封印或者不出世的高等级怪谈......也许不是怪谈，是神也说不准，你想起望神池，那个东西直到上个世纪仍然在运转。

　　“我还有个好奇的点，怪谈之间也能生孩子吗？没生殖隔离之类的吗？”你把刚刚跑神想的问题抛出来，证明自己没有不感兴趣。

　　鱼突然眯起眼睛，贴近过来，“听到三种力量，直接想到了一家三口？新人，你的直觉是不是有点准？”

　　你心里咯噔一声，迅速翻阅自己的记忆，刚刚鱼确实只是说存在三种力量，不过作为新人，你对此理直气壮，“对啊，你都说了会联想到一家三口啊，而且好奇怪谈的生殖隔离不是很正常吗？如果怪谈只能来源于人的故事，那么故事停止，怪谈的产生也会停止，自然会灭亡，它们肯定也会感觉到这种危机，尝试自我生殖之类的。”

　　鱼怀疑的眼神终于过去，他大概也要惊诧于自己几次三番对好友新弟子的警惕，“怪谈没有所谓的生殖行为，他们所讲的生殖，实际上是两股力量相互浸染后，放入池子的行为。一般要求三方同源，成功案例不多，基本都活不下来。”

　　“那这个——”
　　碧立刻感觉到了麻烦。

　　“对，这个案例里，风和海洋的力量侵染的果子，放到礼教池里竟然活下来了，真够难以置信的。”鱼陷入深思。

　　你也头皮发麻，感觉自己这马甲岌岌可危，当即打断对方的思考，“那我们就先走了，这会儿去的话，也许能赶晚上的车回来！”

　　“哈？”鱼被你们甩在背后，他稍微一琢磨，就大声嘲笑，“新人口气好大，别小看调查文书！你们今天绝对回不来！”

　　碧被你推着，等出了阴冷的法医楼，才发觉全身的衣服都被侵蚀得冰凉，这会儿行动间贴到身上，又激得你们打了一个摆子。

　　“那样的环境真的不会生病吗？”碧不住地摩挲着自己的胳膊，将晚到的鸡皮疙瘩抚平。
　　“谁知道呢？说不定他的自我约束规则就是这样？”

　　*

　　作为新人，你们没有专属的后勤，只能蹭师傅的。
　　久美照例那么元气。

　　你的一只脚刚踏出楼梯，进入二楼的领地，从尽头屋子里传来的声音就急刹车，停到面前。
　　“赛普桑，你是在说笑吧，观光的手信当然是不能报销的！就算是给弟子邮寄的也不行——给我也带？那还真是感谢您了呢！”

　　她在电话里和赛普沟通着需要的东西，余光看到你们进来，于是一边和对面吼，一边将这次调查任务已有的文书交给你们。
　　“那我们走了~”

　　文书只有薄薄几页，第一页是赛普师傅记录的战斗过程，以及对其规则的猜测，还有它出现的具体位置。

　　下半部分应该是当地的常驻后勤人员写的，对方记录了一次对事发旅馆的问询，但同时说，旅馆周围的人传说这个怪谈拥有好几个分身，她担心这次除掉的并不是本体，于是申请了退魔人一同调查。

　　于是这事儿就落在你们两个菜鸟头上了。

　　碧念着师傅潦草的记录，“......在旅馆睡觉，准备第二天白天再去一次诹访大社，结果一个男人跟着进来，说是我的旅伴。我当时破口大骂，说我怎么会和男人一起旅行？换成一个女人我可能还会将就相信一下。而且我看着很年老吗，为什么这个怪谈说他是我的儿子？？我这个年纪，怎么可能会有他这么大的儿子。”

　　念到这里，碧突然停嘴，因为后面的记录就都是抱怨的废话，甚至还有‘退魔部误我终身，希望大家一起陪我孤老’等等类似诅咒的话。

　　你和碧一眼扫过，直接跳过百分之八十的废话，来到常驻人员写的内容。
　　总感觉，虽然你们师徒三人只是刚刚搭伙，却已经形成一套默契的交往方式，就比如，你和碧对师傅的奇葩变得无动于衷起来。

　　——————————

　　【雅是长野地区的后勤人员之一，他们在警/察局的附近租了民宅，十几个人大部分的工作是舆情监测以及警情沟通。

　　等到舆情监测到有问题，或者警/察那边通报有疑似怪谈的案例，他们就负责前去做事前调查，并通知退魔人进行处理。

　　一般每个地区都有固定巡逻的退魔人班底，不过对付怪谈这种事，跑到哪里都不奇怪，所以当出现人手不足的情况时，也会向总部申请人员调派。
　　雅这次要处理的，是一个东京退魔人顺手杀掉的怪谈。

　　对方在电话里抱怨了很多关于这个怪谈如何冒犯他的话，就好像雅是这个怪谈的家长，而退魔人则是被骚扰的受害者。

　　不过到了地方，真正见到赛普后，她又觉得对方可能只是无聊？

　　“新来的？”赛普叼着烟，轻声说了声抱歉，解释抽烟是他规则的一部分。

　　然后利落的分派了两人负责走访的区域，“酒馆那条街分给我，你就负责问一下周边的居民吧。”

　　正好，他叼着的烟能融入到那条烟火与酒气交融的氛围里，也解了雅心头的不安，她可不擅长和微醺的男人交谈。】

　　*

　　【采访记录1：
　　来源：曾经家在旅馆附近的居民

　　简述：A女士独居，却有好几次发现家里多出了男人的衣服，她当时刚搬过来，也没有可以商量的人，于是迅速搬到了其他房子。那之后就没再出现这个问题，可某天她路过曾经住过的房子，那里又新搬了人，一对情侣。

　　她原不知道该不该打招呼，觉得唐突，下一秒就见到一个男人跟着那对小情侣的步伐进了屋子。

　　她站在门边惊诧，那对情侣回身望来却只有疑惑，还对着那男人喊，“快进来，面包。”
　　那语气，分明是在喊自家养的狗。

　　她那次落荒而逃，好几个月不敢靠近，直到某天在公园里碰见不带‘狗’的情侣，问他们为何不遛狗，对方却说自己从来没养过狗。

　　这事在她逐渐和邻居熟悉后，终于得到了解答。原来大家都心知肚明，且不少人都被骚扰过，只要是新人搬过来，都会遇到。
　　她反问除了搬家还有没有办法，对方却回，搬家本来也没有用，不过如果能一次性将家中多出来的东西扔掉，也就不会把家里‘多出来的东西’带走。

　　而且时间要选在‘东西’没回来的时候，让他看到自己的全部东西被堆在门口，于是就能明白意思，之后不再来访。

　　据说，‘那东西’的形貌不限于人类，还有动物和物品，所以附近的人们都对自家各物品及摆放方位有记录。

　　“如果不能一次扔出去，第二次那东西就会变得很凶。”
　　A女士听完全部内容，疑惑的指着对方肩膀上的鹦鹉，“福田太太，上次怎么没见这只鹦鹉呢？”

　　福田太太反而皱眉，“我每天肩膀上都带着鹦鹉啊，不过，肩膀真的好酸好疼啊，上次看了医生，说是肌肉严重劳损。可我也没有用肩膀干什么重活啊？”

　　看着那只体型庞大的金刚鹦鹉，A女生回，“如果放下鹦鹉怎么样？”

　　福田太太疑惑，“哪里有鹦鹉？”

　　如此，A女士知道，这个地方大概每家每户都沦陷了，她也不确定自己是否是个例外。】

　　*

　　【任务记录1：
　　除了旅馆的那只，赛普先生已经将附近所有人家家里都逛过了，他另有任务，无法保证剩余分身是否全部铲除干净。

　　所以向总部申请，调配实习退魔人进行任务辅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