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怪谈等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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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所有怪谈都遵守规定，不是所有怪谈都尊重公约，赛普作为退魔部的老手自然是明白这一点。
只不过，竟然能在山里一次聚集这么多同类型的怪谈，今天收完尾，他一定要申请至少一周的假期。
“我只不过是来源氏小姐这边做客，并没有侵蚀人间的举动！”
脚下这个公子哥跑的最远，他似乎是在山里迷路找不到自己的车驾，所以无法直接缩回老巢。
“雾还没散尽呐。”回应这位公子的，就是赛普对大雾的抱怨以及一枚插/入额头的书签。
他拿起电话，通知后勤的人过来收‘东西’。
这么多怪谈，可没功夫一个个拎回去，赛普继续穿过稀薄的雾气，往山上走去。
摘下耳塞，他听到整个山谷里的风都在向这边吹，在风声中还有“刺啦刺啦”被规律性吹动的响声。
‘是什么声音？’
带着耳塞是为了防止被蛊惑，损失一些对细节声音的收集，用常年战斗的神经补上。
虽然不是有意听，那些怪谈求饶时的只言片语还是捕捉到了一些，‘源氏小姐？’
海洋和风生出来的礼教池怪谈？还真是让‘电梯井养鱼’给猜到了。
男人脚步不停，沿着上路来到雾气堆积的地方，这是一片古早的居所，大概是以前山民的村落，由雾气构造出来的楼台亭阁正在模糊，露出底层那些风干碎裂的根基。
大概就是以雾为根本，构造出来的居所吧——那位源氏小姐的能力。
赛普脑海里闪过一具面色发青的女尸，这座山他半年前来过，当时还没有这种场景，也就是说这位小姐是新生怪谈，能力很弱，野心倒是很大。
40多个属民，正好摸到七等怪谈的边，能够上他今年的任务量。
退魔部这边的分级，以十等为最低，属于刚萌生的怪谈，还在孕育自己的第一条规则，一般退魔部的人轻轻用手一挥，就能用自身约束的规则将之清除。
九等是第一条规则成型，有了特定的形态，但怪谈的第一条规则一般是用来设定自己的，不具有影响人类的能力，所以也为无危害的品种。
八等即为定性好自己后，又很幸运的拥有了一条侵蚀的规则，不过一般这种情况很少见。
七等则是真正有侵蚀规则，并侵蚀三十个以上的属民。
接着从五等开始，每一等级的跳跃，都有怪谈能力上质的升级，到了一等及特等，那就是退魔部需要倾巢而出应对的类型了。
‘哎，退魔人为什么也要有KPI啊，完不成又不扣奖金。’赛普照常在心里吐槽着，脚下一转，准备往回走，要不然后勤部的人又要说他不留现场，他们很没安全感之类的。
“呜呜呜——”有什么动物鸣叫和窜动的声音在暗处响起，接着赛普露出了很久没在脸上出现过的空白表情，竟然是四个女生。
蓬头垢面，衣衫褴褛，不用靠近就能闻到一股怪味。
‘四个？’
这个数字过于凑巧，让男人不禁想抽根烟缓缓，他早过了会耐心安抚证人或受害者的阶段，直接上前揪住其中一个跑得慢的头发，把那张脸仔细看了看，“还真的是......竟然还活着？”
是神水中学的霸凌团体，按照她们卷入怪谈事件的时间，所有人都默认她们处于遇害状态。
‘不是立刻吃掉？’
赛普早年实习时，曾经跟着师傅审讯过一位三等怪谈，那位听到人类对它的十万字指控，甚是不屑，“哼，人类最美好的时刻应该是死亡定格所有变动时。作为人类，无法理解自己的美好，还真是遗憾呐。”
彼时所有人都沉浸在十万指控中的累累暴行里，听闻这种谬论，那瞬间狰狞又仇恨的表情爬上了许多人的脸，赛普也毫不意外。
只不过时过境迁，他早已对怪谈的种种言论麻木，那种鲜活的表情很久不曾出现在他脸上。
“还会......回来吗？”男人想着那位怪谈被处决前的嚣张发言，丢下瑟瑟发抖、吓得失禁的受害者。
手指痒痒的，他又想要抽一根烟，但数了数，今天已经抽了八根，没有份额，于是长长呼出一口气，丧气的簸箕着鞋往第一个怪谈尸体走去。
那位大小姐的漂亮衣服就这么铺满了地面，黑亮的头发还未褪色，只是被插/入书签后，面色变得灰白，在这一片‘活’的气氛里显得尤为怪异。
‘早知道该问问她的？’为什么留着活人，而不是直接吃掉，反正是社会边缘人群，吃掉的话是最高效的利用方式吧？
不管是什么方式侵蚀人间，怪谈需要的都是有人相信它的故事，而在吃掉人类的那刻，人类对于怪谈存在的相信和恐惧会达到最高峰。
对那些藏于人间的怪谈来说，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是最好的做法。
就在男人盯着源氏小姐思考的时候，远处传来了人的声音，“赛普桑——你这次竟然乖乖待在原地了？”
赛普放弃了自己的想法，在看到后勤人员的那一刻，肩膀陡然松快下来，甚至有些酸痛浮现出来，让他突然明白刚刚自己的身体有多戒备和紧张。
‘老了吗？’他囫囵的抬下嘴角，当做打招呼，直接穿过人群的肩膀往外走去，‘是时候了吗？该培养徒弟了。’
人类的大脑和精力会在30岁来到最高峰，之后余生就是无止境的下滑，而对于年轻时超量使用意志力的退魔人来说，这个高峰会来得更早。
他想着那个女孩子，是叫妙吗？
年纪有点小，而且一个人的话，在这行会很寂寞的。
更重要的是——只有一个女徒弟的话，他会很尴尬。
不知为何，从来都是独狼的赛普，想到女孩子，就会产生一些多余的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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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氏宅邸，中庭。
你在战斗一开始，就快速的融入雾气，转移到中庭，怕敏锐的退魔人察觉到视线，你一直只敢盯着自己的领地附近。
一旦退魔人真的找到这附近，你也能第一时间退到移情换景里，然后指挥宅院吃了他。
至于之后，一个退魔人消失，会引来退魔部的关注及更多的敌人，处于夜晚的你浑身充斥着力量，根本不忧虑这点。
点击屏幕上的‘偶遇’，里面记录着所有曾经在屏幕里出现过的生物，就在几秒之间，一个名片从列表里抽/出消失，你记得好像是那个出言挑衅你的公子。
接着又一下消失了三个，你记得是不怎么打眼的几个小姐。
反而是延敏公子，要不是你用雾气把他传送回去，他就要把敌人引到你的宅院这边了。
“好险。”
屏幕上的礼仪老师打分，在刚刚就已经暂停，等到战斗结束后几分钟，直接变成一条可删除信息，被你划走。
这下没人对你指指点点了，唯一的问题就是如何给父亲交代。
‘干脆用这个机会，让他给我找个安全的地方重新定居？’
你觉得是个好主意，说不定能从他那边拿到点免费的资源。
又过了一个小时，你将屏幕划到原来雾台所在的地方，简单晃了一眼，发现那些怪谈尸体已被收走，从旧山居里也有几个人出来汇入人群而去。
‘这下连尸体都有，总该结束了吧。’你终于长舒一口气。
复盘一番，当初没想到可能的后果，于是大胆的到处留下痕迹，退魔部那边的事情能了结，不过镜阁那边......
这么多公子小姐交代在这里，联系到上回绿乌龟所讲的‘上头的大人’，你刚刚放松的心便又焦虑起来。
看来迁移的事情迫在眉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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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浑身松垮垮趴在酒吧里的赛普久违的接到了‘电梯井养鱼’的电话。
“你那具源氏小姐的尸体哪里搞来的？”对方一开口就是质问的语气。
男人沾了些酒气，这会儿反而鲜活了一些，“是我捡的，在山谷边上有个垃圾桶，我去翻的时候正好看到她在旁边，就捡给你了。”
“她是礼仪老师的一个分/身。”
好友的这句话立刻令赛普眼睛清明起来。
礼仪老师，在档记录的怪谈，可追溯的起源是幕府时代一位家庭教师，她经手教育过的女孩，最终都变成了人人交口称赞的大家闺秀——直到某个女孩带着身孕自尽，他男人的身份才终于被人得知。
但也仅仅是少部分人所知，因为当时很多女孩都还存活着，为了名节着想，该人的审讯无人知晓，后续就此消失。
不过，大家都喜欢秘而不宣的新闻，这件事留在了许多人的信件和书里。
某作家在整理幕府时代民俗传说时，意外将其翻了出来。
据赛普所知，礼仪老师吸收了现代恶魔家庭教师的怪谈，受害者们某天会突然发现家里多了一个外人，是父母为她请的家庭教师。
那之后，家教会辅助家长订立家规，似乎读心似的知晓受害者所有的叛逆心理，并在关键时候打压她们的逃离冲动，联合家长‘整改’不服管教的孩子。
对内心善良的孩子，他还会诱导对方的暴力行为，利用其内疚心理达到凌驾其上的结果。
还有的受害者说，对方会变成家庭里的某个孩子，通过不断暗示对方，自己将占据其身体，使对方崩溃。
最后大多数受害者都在内心完全接受家规后被吃掉，少部分存活者也要通过至少一年到两年的时间才能重新接触社会。
这样的怪谈在通缉榜上当然是有名有姓。
“从幕府时期算起，至少一万人，分身也是五等怪谈呐，赛普。”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酸酸的。
直听的赛普哈哈大笑，不过他还不至于为这个开心，“所以呢，优子身上那股力量有吗？”
海洋加上风，变成礼教。
听上去就很乱来。
“没有，不是。”
听到这句话，男人的笑容消失不见，抿了一口酒，他似乎预见到了自己之后的加班。
“所以，这位小姐反过来坑了礼仪老师，来做局吗？她好像对退魔部的鉴定能力没有一点了解呐。”简直就是个完全的新人呢。
作者有话说第26章 怪谈等级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