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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1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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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心寺的名声仅次于京城西山的皇家寺院——大泉寺，因当年创寺住持达磊曾经游历天竺国，带回许多佛经宝典而出名。
祈福仪式明天才开始，今天刚爬完山，王员外嚷着要休息，小喜跟过去侍候。
齐慕妍落得个清闲，抓紧时间去找阿耀，从进入寺庙后，就没见到他人，行李已经都被搬运上来，弟弟仍然不见踪影，她有些着急，准备到处找找。
齐慕妍：阿耀应该不会骗我，可是，他把弟弟藏哪了呢？
寺院的一个暗角，刘昀正和人说话。
“启禀主子，已经按您的吩咐打点妥当。”
“嗯。”
齐慕妍误打误撞来到拐角，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她想躲在角落偷听，无奈脚踩到枯树枝，发出个树枝断裂的嘎吱声，她下意识地皱眉捂嘴。
“主子，属下先行告退。”听到动静，刘昀飞快转身离去。
等齐慕妍靠近，那边已经没了人影。
“你在找我？”阿耀不知何时从她身后窜出。
“妈妈耶，吓我一跳。”齐慕妍被吓了一跳，待看清是阿耀后手还紧张地捂着胸口安抚自己。
阿耀看她花容失色的模样，却不厚道地笑了：“胆子真小。”
“你找打！”
然而这一次，齐慕妍依旧没有打到他，刚伸出的拳头又被阿耀轻松挡掉，她很郁闷地低着头不说话，脚上无意识地踢着地上的小石子。
“你别生气，我错了……”阿耀语气温柔道。
“你有什么错，都是我太笨。害……每次都被吓到。”齐慕妍抬头看了他一眼，再次低头把脚边的几个石子用力地踢向别处。
阿耀似乎从没安慰过人，这方面显得有点木讷：“要不，你现在打我几拳解解气？”
齐慕妍：“你说的啊，不许反悔。”
她说完攥紧了拳头，朝阿耀迈近一步，毫不犹豫地朝他挥拳，拳刚打到他身上，她就开始后悔：“你丫石头做的啊，这么硬……疼死我了。”
被打的人没事，齐慕妍的手背发红，关节处尤其疼。
阿耀一脸歉意，抓过她的手，轻轻帮着揉捏：“我答应教你功夫，你可以原谅我吗？”
“这还差不多。”齐慕妍心想，且等本姑娘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可是我不想认你做师父……”
阿耀看着年纪不大，顶多二十出头，可能还不到二十，兴许只是长得老成。
“我也不想认你做徒弟，有齐慕宸一个就够……我现在去找徒弟，你去吗？”
“去去去……当然去。都怪你，差点害我忘了正事。”齐慕妍想起此事目的，连忙催促阿耀加快脚步。
“你把弟弟藏哪啦？”
“跟着我。”
从就近的侧门出去，径直绕到清心寺的后山，后山有很大一片菜园子，平日里寺内的蔬菜，一半靠自给自足，一半靠山下化缘和采购所得。通常每月都会安排寺内的僧人轮流下山。
日常负责管理菜园子的僧人叫无济，他在后山搭建了一间小木屋，干活累了便在里面休息。
“你好像对这边很熟悉？你是什么时候把齐慕宸带到这里的？”齐慕妍紧紧跟在阿耀后头，看他熟门熟路的样子，心生诧异，她一直关注着行李的箱子，并没看到齐慕宸的踪迹。
阿耀边走边解释：“其实齐慕宸没有上马车，而是更早一些被悄悄送上了山。”
“啊？”齐慕妍惊讶道。
阿耀继续说：“放行李的马车太闷，我担心孩子会闷坏。放心，这里没什么人来，很安全。”
齐慕妍：昨晚睡觉前还和弟弟见过面，我好不容易哄睡。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时候从我眼皮子底下把人送走？
“姐姐！”齐慕宸迫不及待见到姐姐，远远地看到他们过来就跑来迎接。
“大哥，拜托你下次能不能提前告诉我一声，害我担心老半天。”齐慕妍止不住抱怨几句。
阿耀顿了顿：“没来得及……”
齐慕宸已经扑过来，他一手拉着姐姐，一手拉着师父，走路一蹦一跳，显然十分高兴。
“阿弥陀佛！”听得动静，无济从小木屋内走出，双手合十行了一礼。
“师父！”阿耀冲他唤了一声。
“施主，叫贫僧无济即可。”和尚说话的时候，始终保持微笑，他让齐慕妍他们进屋休息，自己要去菜地里施肥捉虫，说完也不给人答话的机会，径自离去。
齐慕妍顾着和弟弟说话，没顾得上关注阿耀。
“快告诉姐姐，你怎么过来的？路上还好吗？”
“天还没亮，一个大哥哥叫醒我，带我过来……”
齐慕妍转头看向阿耀，两人不经意间对视了一眼，她眼里充满困惑，阿耀撇开头没说话。于是她只好重新转回头问：“什么大哥哥？长什么样子？”
“个子高高的……嗯……好看……”齐慕宸边回忆边认真描述。
齐慕妍：长得好看的男人，难道是楚亦恒吗？不对不对，楚亦恒堂堂一个皇子，怎么会和他们扯上关系，何况世界上好看的男子又不止一个，对吧？
她摇摇头甩开烦乱的思绪，总之目前弟弟平安，她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至于其他的事，等以后再想，脑容量快不够用，一路舟车劳顿加上爬山找人，累得很。
“我的功夫是无济师父教的，他很可靠，齐慕宸住在这里你可以放心。”阿耀说。
“嗯，谢谢。”齐慕妍点点头。
回去的路上，她已经累得一句话都不想说，刚回到房间随意地洗漱了一把，刚碰到枕头就睡着了。
小喜和齐慕妍住一间。
翌日，齐慕妍是被小喜推醒的：“快起来，祈福仪式要开始了。”
“哦。”她应了一声，大脑宕机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一夜迷迷糊糊做了许多梦，这会已经记不起来，只感觉整个人很累，全身酸疼。
为表示虔诚，他们都换上寺庙提供的粗布衫，齐慕妍的头发盘起来藏在僧帽里。
和尚们念着佛经，她发现很神奇，跟着念经好像真的可以变得平静，有点无欲无求，此刻她觉得自己融入的很好，就是一个潜心修行的人，和庙里的其他人没有区别。
王员外费了老半天的劲儿，才将肥胖的腿盘起来坐在蒲团上，他也闭着眼睛接受着“佛”的熏陶。
阿耀只有驾车的任务，齐慕妍他们在里面“修行”，他便待在外面溜达，或者过去看看齐慕宸。
该死的祈福仪式，不光要盘腿坐一天，还不给吃，美其名曰辟谷，熬到晚上才给一顿素餐，齐慕妍差点没饿晕。
“泡个脚吧，可以睡得舒服点。”小喜端来一盆热水。
齐慕妍：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难道听了一天经文被感化了？
今夜的小喜性情大变，让她很不适应，不过她还是笑着回答：“不用了，谢谢。”
小喜继续献殷勤：“我让厨房煮了绿豆汤，清凉解暑的，你先别睡，待会儿一起喝点吧。”
齐慕妍没有在意，只当她良心发现，而且接下来的几天她们仍然需要共处一室，所以她没有再拒绝。
小喜去小厨房的时候，阿耀从窗户翻进来。
“厉害了，今天没被吓到？”
齐慕妍懒洋洋地瘫在椅子上，只抬了一下眼皮，认清楚是阿耀后没作搭理，就算真的有小偷或坏人进来，她也不想理会，太累了。
“你怎么了？”阿耀走到她身边，用独有的低沉嗓音问。
“有点累。”齐慕妍淡淡道，“弟弟还好吗？”
“嗯。”阿耀垂眸看了齐慕妍一眼，瞧见她如此疲累，心里泛起不舒服的感觉，他说不出来，闷闷的酸涩的，不太舒服，他在心疼吗？他以前没有过这种感觉，因此不太确定。
“小妍……”外面有脚步声，阿耀一个跃身，房门打开的同时，他已翻身离开。
齐慕妍看到他行云流水的样子，嘴角扯了扯，身上的疲惫散去不少。
“已经不烫了，开动吧，吃完早点睡觉，明儿还得早起。”小喜说。
“你怎么不吃？”齐慕妍拿起勺子在碗里随意地搅拌了几下，喝了几口，发现小喜还没有开动。
“晚上吃撑了，这会还不饿，我晚点吃。”
“嗯。”齐慕妍没多想，绿豆汤很稀，且已经放凉，她索性端起碗直接喝，喝完就去了床上。
“妍妍，醒醒，上学要迟到啦！”
“齐慕妍，你来回答这个问题……”
“齐慕妍，你跑哪去啦？开学这么久都不来学校，你胆挺肥啊？”
“妍妍，爸爸有个会，晚上不回来吃饭啊。”
“姐姐，你不要丢下我……”
……
脑子里像放电影似的闪过许多画面，齐慕妍一时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直到肚子揪着疼，疼的要命，双手用力地捂着按压着，好像没有一丝缓解。
“很难受吧？”是小喜的声音，“难受就对了，老爷说等一回去就要续弦，续弦就续弦吧，能做个妾室我已经心满意足了，可为什么偏偏是你？你一个要饭的，怎么有资格当主子？
敢和我抢男人，你活腻啦……”
“呕……”齐慕妍突然惊坐起来，喷出一口鲜血，然后失去了意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