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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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允泽！”陆时燃皱眉，第一次那么严肃地叫出他的名字，“不要给自己安莫须有的罪名。”
手腕猛得被人一扯，祁允泽脸上的笑意还未来得及压下去，转眼间，主被动方就进行了调换。
祁允泽掉进了一双沉寂的黑眸中，动了动手指尝试挣脱，却被握得更紧。
“呵”地轻笑一声。
祁允泽语气轻佻：“可我情史丰富不是众所周知的事吗？徐之晨确实是我前男友之一。”
陆时燃沉默地看着他。
祁允泽嘴角压平：“陆时燃，我们只是普通的交易关系，用不着你为我说任何的好话，记住了吗？”
陆时燃与他对视。
祁允泽：“看我做什么？点头。”
陆时燃仍然固执地看着他。
房间里只剩下两人争锋相对着，寸步不让。
最后还是祁允泽先败下阵来。
祁允泽闭了闭眼，算了吧……自己和醉鬼在争执些什么啊，真是疯了。
回想自己几分钟前的幼稚行为，祁允泽觉得自己当时一定是被下蛊了，什么变成小学生的魔法。
祁允泽叹了口气：“不争了，回学校。”
反握住陆时燃的手腕，整理好心情，祁允泽把人往包厢外拉去。
没拉动。
祁允泽奇怪地回头。
陆时燃不情不愿地动了，几步走上前和他并肩。
酒精似乎给了陆时燃力量，他的话格外坦诚。
“自由的灵魂不该困于荆棘。”他一字一句道。
身旁，祁允泽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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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流浪，没爹娘，没人疼啊，真可怜呐。”
“我才不是小流浪！”
“福利院的小孩？离他远点，福利院的都是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吸血鬼！”
“我也不是吸血鬼……”
“卑微的祈求不会得到想要的任何东西，只有交易，是获得的唯一渠道。”
“你说得对。”
沉睡中，一个做过无数次的梦悄然浮现。
“我好想吃面包啊，可是我都没有钱。”熟悉的街角，斑驳的墙边，稚嫩的声音。幼年的姚昭蹲在墙角，嘬着手指看向对面新开的面包店。
小祁允泽站在姚昭的背后，看着展厅里的面包，鼻尖也动了动。
“允泽，你有什么办法吗？”姚昭可怜巴巴抬头。
“有倒是有一个……”祁允泽不确定道。
“是什么呀！你说嘛，你说！你的办法最好了！”小姚昭抬起小脸，嘴角仿佛带了一道晶莹的口水。
“那好叭。”小祁允泽抱胸，“口水都要流出来啦！你这个傻样，可不符合我的计划！”
小姚昭抹了一把嘴，乖巧地站直，两只小手直直地放在大腿两侧，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比他高半头的祁允泽。
小祁允泽一副小老师的架势，小手指了指他，指了指自己，又偏向面包店道：“等下你跟着我，学我说话。”
“好！”小姚昭不明所以，但是他知道听祁允泽的准没错，于是屁颠颠地跟在他身后走进了面包店。
小祁允泽走进店里，并没有直径走到店长身边，而是和姚昭在店里逛了几圈，对很多面包都表现出感兴趣的样子。加上姚昭天生的一张夸夸小甜嘴，店长很快就注意到了他们。
“小朋友，平时很喜欢吃面包吗？”店长蹲下身子与他们平视，笑盈盈的。
小祁允泽微微低下头，姚昭则是兴奋地点了点头。
小祁允泽看了一眼姚昭。
……算了。
“但是，店长姐姐，我们没有钱……”小祁允泽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不及腰的两个小孩，为了钱小脸皱起的样子，像极了一个故作严肃的小大人，店长不由失笑。
挨个摸了摸他们的头顶，店长笑道：“姐姐送你们每人吃一个面包，好不好呀？”
姚昭刚又想点头，就被祁允泽一捏手指，喉咙里的一句“好”咽了回去。
小祁允泽眨巴眨巴眼睛：“店长姐姐，我今天刚在学了个新知识，老师说我们可以用劳动换取报酬，报酬是什么呀？”
“报酬啊，报酬就好比你们帮姐姐的忙，姐姐给你们面包吃。”店长道。
小祁允泽一拍手：“那我们可以在这里劳动换面包吃吗？”
“嗯？”店长没有想到是这样的剧情发展。
祁允泽点了点头：“嗯嗯，我们可以帮店长姐姐卖面包哦！我们很受欢迎哒。”
姚昭突然明白了祁允泽的意思，连忙跟上道：“对呀对呀！我们之前帮过院长奶奶卖东西，卖得超级超级好，是我们院里的第一名呢！”
“诶呀，那么厉害呀。”看着两个粉妆玉琢的小孩子，店长忍不住心软地答应了。
这是祁允泽第一次“交易”，后来他整个童年的面包都有了着落。
他帮助店长卖面包，店长相对应地给予他们劳动报酬。
这基于双方遵守契约精神而得到的成果，祁允泽很满意。
在手上的面包上留下小小的一排牙印，祁允泽甜蜜地笑了。
只是这梦从来都不是happy ending。
随着年龄的增长，他背后议论的声音逐渐从艳羡到嫉妒，再变成了诋毁和造谣。
他在别人眼中好像变成黑色的了，唯利是图是他的代名词。
于是他学会伪装，带上了白色的会微笑的面具，就像所有人哪样。只是他身上的黑色并未褪去，反而被无数双黑手拉扯着，拽入更浓郁的黑色深渊。
他也学会了放弃挣扎，他知道，只要彻底和黑色融为一体时，噩梦也就可以结束了。
这次的梦却发生了一个意外，一双白色的手破空而出，拽住了他的手腕，把他从深渊里拽离了几分，而他的身体也不听指挥，握住了那只手。
就好像他也想过的拯救一样。
一道白光在眼前闪烁，祁允泽猛得睁开双眼，和窗帘缝隙的阳光撞了个正着，想要抬手遮一遮，却发现自己的手腕还被某人拉得死紧。
祁允泽回过头挣脱桎梏。
抬眼就看到了被裹成蚕茧似的某人。
哦，也许说蚕茧不太严谨，因为他的大半截腿露在了被窝外。如果姚昭在场他一定会说这是一只大鸡腿。
“大鸡腿”是祁允泽的杰作，昨天晚上醉酒的陆时燃格外粘人，试图把他安置在床上无数次，不是自己被拉上床，就是好不容易摁在床上的人又跟出了房门。
祁允泽：……
怕醉鬼再弄出什么幺蛾子，祁允泽索性一起睡了。
幸好大床房的床够大，两人分睡两头，也还算安宁。
长睫微敛，高挺的鼻梁在阳光的投射下有一块阴影，眉头就算在睡梦中也仍是紧紧皱着，头发很乱。
视线下移，浴袍的深V口依稀露出几分胸肌的轮廓。祁允泽眸色深了深，想到昨晚男人标准如男模的身材，舌尖轻蹭过齿面。
关于他的传言，并不是所有都是假的，至少他真的喜欢男生。而陆时燃的脸和身材也是真的很对他胃口。
看一眼，再看一眼。
被炽热的眼神注视着，陆时燃也慢慢地醒了。
迎面的就是祁允泽好整以暇的目光，视线聚焦于……自己的胸膛。
陆时燃“嗖”地把被子拉过脖颈。
“诶？醒啦？”看到陆时燃的动作，祁允泽的目光才重新聚焦在他的脸上。
“嗯。”陆时燃答应一声，又眯起眼睛，努力回忆昨晚发生的事，却感觉自己的脑袋里一阵浆糊，从餐馆出门后他就什么也没印象了。
甩了甩脑袋，陆时燃下意识从床上坐了起来，被子随之话落。
祁允泽撑在床上：“哇哦。”
陆时燃用右手把浴袍拢紧，偏头佯装镇定地看向祁允泽：“昨晚辛苦你了，房费多少我来结。”
“你转我一百二就好。”祁允泽道。
“叮”，微信红包声响。
祁允泽看都没看，注意力一直在拘谨得过了头的人身上，浴袍整理了七八遍，恨不得拢到锁骨下。
看人抱起衣服，一猜就是要到卫生间里换的样子，就要看不到宽肩窄腰的完美身材，祁允泽感叹：“身材那么好，不多露露可惜了。”
陆时燃：……
陆时燃：！！！
陆时燃错愕回头，祁允泽却还笑眯眯地躺在床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仿佛刚才那句话不是他说的一样。
祁允泽：“嗯？不换衣服吗？”
“换。”陆时燃心里憋着一口闷莫名的气，脚步沉重地走进了卫生间。
门“咔哒”一声关上，再一声“哒”，是上锁的声音。
祁允泽轻笑，也从客房服务箱里拿出了洗好的衣裤，在房间内换好。
“铃铃铃～”衣服穿好的瞬间，手机铃声响起，祁允泽按下接听键。
“我敲！允泽你怎么不在宿舍啊？！”姚昭的声音在耳边炸开。
祁允泽把手机拿远了五厘米，静候下文。
姚昭：“今天下午有许教授的讲座啊！我们上周不是说好一起去的吗？中午还想和你一起吃个饭。”
许教授的讲座……？糟糕，完全忘了。
不过原本听许教授的讲座也完全是为了他挂名的国奖队伍，现在他已经找到了队伍，也不太需要了。
祁允泽道：“昨天晚上聚餐喝了酒，就没回去，现在还在酒店。讲座的话……”
“要去许教授的讲座？一起吧。”
正想要拒绝，身后便传来一道声音。
祁允泽疑惑地看向陆时燃，嘴里的话却一转：“下午在报告厅前见吧，中午就不一起吃了。”
“啊——那好吧。”姚昭丧气道。
“哦，对了，下午我带个朋友一起去。”祁允泽赶在他挂电话之前补充。
“嗯？”姚昭疑惑，“你带就带呗，干嘛要提前预告啊？”
现在疑惑不解的姚昭不会想到，几个小时的报告厅门口，他会有多想返回几小时前，给无知的自己一个大耳瓜子，告诉祁允泽：什么朋友都行，金融系的别人他都忍了。
但，不许带陆时燃！！！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