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偷尸炼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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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敢不敢什么？”晏毓觉得这话没头没脑的。
话音未落，只见寒光一闪，楚昭的长剑，倏地抵上地上那人的喉咙，冷声道：“就看他敢不敢拿命来赌了？”
脖颈间寒气逼人，那人身体不由自主地抽动了一下。
“哎呀！出血啦。”晏毓在一旁煽风点火，拖长了尾音，娇声娇气地说道：“师兄，你杀他的时候，可要小心一点，不要把血喷得到处都是，弄脏人家的裙子。”
语气娇滴滴的，活脱脱一个怕脏的小姑娘，楚昭差点被激到泄气，手上微微用力，压出一道红痕。
那人见状，心中一慌，连忙睁开了眼，“别杀我，别杀我！我有解药，可以解毒的。”
“什么毒呀？”晏毓沉迷在人设里，“不就是迷药嘛！我们泼桶水他们就醒了。”
那人扬起下巴，语气猥琐地道：“美人儿，你可别小看这迷药，我堂堂曲药仙炼制的，寻常人三天三夜都醒不过来……啊啊啊啊！！！”
伴随着一声凄厉的尖叫，楚昭缓缓松开手。
曲药仙摸了一下脖子，满手的血，轻声咕哝道：“真的下死手啊？早知是你这个煞神的小情儿，我哪敢动啊！”
楚昭皱了皱眉，呵斥他：“别废话，解毒！”
曲药仙拿出一盏瓷瓶，“里面有药丸，喂他们一人吃一粒即可。”
晏毓接过来，倒出一粒药丸，轻轻一弹，进了他嘴里。
曲药仙脸色一僵，也顾不得脖子上架着剑，伸手就抠喉咙，干呕了几声。
晏毓微微一笑，温声道：“解药罢了，你不是堂堂曲药仙吗？怕什么呀？”
曲药仙愣了愣，发现自己给的见血封喉的毒药，居然还没起效，明白自己被骗了，气急败坏地问：“你给我吃了什么？”
“哦，没什么，一粒花生罢了。”晏毓脸上一派云淡风轻，话中却透着剑光一般不二的冰冷：“但是你再故弄玄虚，我就不确定下次喂你嘴里的是什么了。”
曲药仙看了看脖子上的剑，和对面的瓷瓶，好似十分委屈，落下泪来：“你们合伙欺负我……”
晏毓一阵恶寒，猛翻了一个白眼，“别假惺惺了，解药！”
楚昭不为所动，把手里的剑又往前送了两分。
曲药仙见他们耐心耗尽，不敢犹豫，拿出了一瓶药，“放下鼻子下闻闻就可以了。”
楚昭先把药接过来，嗅了一口，递给晏毓，“没错，你去吧。”
曲药仙：……合着你识药啊？那还威胁我一通。还好最后拿出来的是真的，要不就被砍了。
晏毓看懂了他的神色，心下暗想：其实直接找也不是不行，但是那不是……怕麻烦嘛！有剑在手，威胁一下，最简单。
她自去给江茂等人解迷药去了。
楚昭却将曲药仙提起来，抖了两下。
“哗啦啦！”
曲药仙一时没提防，身上的药都掉了出来，连同他手里攥着的那一瓶。
他小心翼翼地觑了一眼楚昭，依旧是面无表情，不知道发现还是没发现。
楚昭当然发现了，早在他拿出第一瓶药之前，就已然发现了，毕竟是一个炼制毒药的人，怎么可能随身没有毒。
晏毓自然也知道楚昭这一抖是为了什么，她走过来，对楚昭说：“迷药解过了，等他们醒吧。”
目光又转向曲药仙，“说说吧，你来这里做什么？”
曲药仙说：“我就是看到这里着火了，想过来看看。”
“哦？是吗？”晏毓摸了摸下巴，笑眯眯地问：“可是，我听到你说，‘差点坏了我的大事’。”
曲药仙猝不及防听到这句，脸色讪讪的——没想到她从一开始就是清醒的。
“看来，你还是需要剑架在你脑袋上，才肯说实话？”晏毓冷冷地嘲道。
楚昭配合地动了下剑。
曲药仙赶紧捂着脖子退了一步，语速飞快地说道：“我说！我说！我是来捡尸体回去炼药的。”
“炼药？”
“这些人，都是因为疫病才死的。他们尸身上带着毒，很适合炼制毒药，所以我今天晚上才来偷尸体。”
“偷尸体？这么说，他们不是你杀的？”
“当然不是我杀的，我是药仙啊，怎么会杀人！”他的语气逐渐兴奋起来，似乎是发现了很有趣的事，“我也是偶然得知这里有这么多尸体，我那天突发奇想，尝试着用他们去炼药，结果啊，炼出来的毒药，效果出乎意料的好。”
“所以你骗了更多人过来？”
“没有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来这个破庙的人越来越多。”
“那他们是你挂起来的？”
“是啊，挂起来风干了，才好炼药。”
他神色癫狂，而且似乎之前被吓破了胆，说话也毫不作伪。
晏毓和楚昭对视了一眼——怎么看都是一个炼药到疯魔的人。
晏毓突然问了一句：“你的消息是从金教主那里来的吗？”
曲药仙毫无防备地点了点头，又皱了皱眉。
晏毓继续问他：“金教主是谁？”
曲药仙猛地捂住胸口。
察觉不对，楚昭往前一步，一把挡在晏毓面前。
正面对着曲药仙的晏毓，看着他的身体突然胀大，轰然炸裂。
裹着血肉的碎尸块飞起来，被一道金光挡了回去。
“哕……”一股酸水涌上喉咙。
即使身为法医的晏毓，看多了各种各样的死状，此刻还是觉得恶心不已。
她蹲下/身子，缓了缓。
楚昭拍拍她的背，又给她递了一个水壶，“喝口水缓缓。”
温热的水入口，才觉得胸口好受些了，她忍着恶心，准备过去找找死因。
楚昭一把拉住她的手，皱眉说道：“别去看了。”
“可是……”不看怎么能知道死因，查明真相呢。
“这不是人界常规的手段能做到的，你就算去验尸，也不会有结果的。”楚昭劝道。
晏毓一听就明白了，“是有人下了禁制吗？我们问了金教主的身份，他就炸了。”
“我的猜测也是如此。”楚昭的想法跟她一样。
晏毓有些懊悔，“早知道不那么着急问这个问题了，说不定能多一些线索。”
楚昭却摇了摇头，“他应该只是个小喽啰，所知不多。他知道的消息，我们估计都问出来了。”
晏毓想了想，心情倒是平复了不少。
与其在这懊恼，不如赶紧琢磨琢磨，那个金教主到底是何方神圣？
“啊……”
身后传来一声喘/息。
江茂揉着脑袋站起来，看到眼前的场景，目瞪口呆。
破庙里转移出来的尸体，正在火里烧着，在他们反方向，却有大片血迹和尸块。
江茂瞄了一眼突然出现的楚昭，没敢跟冷着脸的他搭话，小心地问晏毓：“这是……怎么了……晏姑娘？”
晏毓简单地跟他说了一遍情况。
江茂眉头紧锁，喃喃道：“有人在利用这些疫病的尸体炼毒？我大哥难道就是发现了这件事才赶紧回去的么？”
“怕不只那么简单。”
晏毓和楚昭的脸色也不太好，总觉得这件事背后，还隐藏着更大的阴谋。
这座破庙估计一时半会也不会有人再来，三人商议过后，还是决定连夜赶回县衙，从长计议。
过了不久，几个衙役相继醒了过来，也听江茂说了一遍前因后果。
几人赶紧向晏毓和楚昭道谢，有几个还偷摸地打量着楚昭，好奇他怎么突然出现在了这里，不过都很有眼色地没有开口询问。
不过，他们出发的时候发现了一个问题——马匹不够。
江茂犹豫地看了一眼楚昭。
晏毓也发现了这个问题，站出来说：“我跟师兄再在附近查看一下，寻找一下线索，你们先走吧。”
江茂等人也没多问，先一步回去了。
晏毓和楚昭在破庙四周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线索，决定还是回去睡觉。
晏毓准备上马，楚昭却拦住了她：“你不会骑马，我来骑吧，你坐我剑上。”
不用骑马，对晏毓来说，很是松了口气，她自然开心地答应。
说起来，两个人御剑回去，肯定更快，不过马也带出来了，总不能让马也上剑吧！
它只是一匹平平无奇的人界小马，还是不要让它受这种惊吓了。
爱护小动物，人人有责。
马蹄踏碎夜色，乍然迸出星光。
“星星出来了，山上莫非是有雾？”一个小衙役抬头见到星星，懵懵地开口询问。
“大概是吧！”江茂含糊地应了一声。
后面的晏毓，坐在剑上百无聊赖，看了一眼骑在马上的楚昭，白衣白马，潇洒倜傥。
楚昭似乎察觉了她的目光，回头看了一眼，却发现破庙上空，隐隐有一层绿色的光影，晃晃荡荡的。
刚刚身处山中，并没有看见。
晏毓见他回头，也跟着回头看了一眼，怔愣一瞬。她以为是磷火，没有很在意，死过人的地方，有磷火也很正常。
见楚昭似乎很在意，她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楚昭无奈地解释道：“是怨灵。”
晏毓愣愣地看着他：“怨灵？是那些死去的人吗？”
楚昭点头，叹息一声，“凶手不除，怨灵不散。这样下去，疫病会越来越严重。”
晏毓咬着牙说：“那我们就快点找到凶手。”
他们的身影渐渐远去，远处的深林中传来一声呼啸，有人冷哼一声：“终于走了。”
“想抓住我，痴人说梦！”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偷尸炼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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