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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二章 ...

  •   真的真的真的,好无聊.....慕枫聿靠在锦缎铺的躺椅上,一旁是几大盒各式点心,拆的七零八落却没吃几口.一壶晚香玉酒放在桌上,连一滴都没少.身边围着长情楼最红的姑娘们,对慕二少爷这个月来无精打采的样子也是见怪不怪,各自弹琴的弹琴,唱曲的唱曲也不多话.
      "一个个都是没良心的啊"长长的打了个哈欠,夏日午后的倦怠阳光照在房间里,四壁净是仕女图,花花草草绫罗缎子,不像青楼雅室倒似富家女子的闺房.
      "慕二少也是没良心的"门帘掀起,飘进一阵异香,来人是长情楼的花魁,京城里出了名的风尘才女,艺名唤作轻一笑.
      "二少爷白日当头的霸着姑娘们,也不想想她们昨夜可都是伺候过主儿的,这十天半月的日日没个囫囵觉睡,天天早起伺候着您,您倒好,连看都不看一眼.人人都说慕二少解风情,我看也不是把姐妹们当下人使唤."说着作势扭过头去.
      "四娘~~"慕枫聿也知她是玩笑,就拖着音调喊轻一笑的乳名,带着明显讨好的意味,惹得一旁的姑娘们都笑了起来.
      "谁让四娘不肯弹琴给我听"见轻一笑转过头来,他倒马上讨便宜"四娘弹琴我就不无聊了,只要四娘弹琴我就不再大白天赖你房里,免得姓夏的每次看到好像我欠他几千两的样子."
      轻一笑闻言也不禁笑出了声,一边给他斟酒,一边道"我答应了铭峰,不再给人弹琴的,慕二少再难为我,可就是不讲理了"
      半年前,轻一笑和夏家大少爷夏铭峰相识,两人情投意合成了知己,他为她出了一半的赎身资,至此轻一笑也不必再弹琴做笑,倒成了长情楼里第二个妈妈式的人物.

      "铭峰铭峰,连夏少爷都不叫了"他往躺椅里一倒,一副再也不起来的样子."你身上的茵犀香也是他给买的?你这一屋子书画也是他出的银子?还有还有,你这头上的簪子,步摇,还不都是我千挑万选送给你的,现在倒好,连首曲子都不肯为我弹,我哪点比不过他,你说"他突然一起身,就凑到了轻一笑面前"我没他长的好?"

      眼前是一张英俊到张扬的脸,笑的时候那一脸的潇洒里透着些许的跋扈和不羁,那种神态,即使有人生的比他好看,又有谁能如此气质洒脱浑然天成.

      "慕二少啊,就是长的太好看了,让女人见着都自觉配不上少爷你"她笑着,递过酒去.
      "你胡说,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一口气饮尽杯中酒"你想着,慕枫聿不过就是个纨绔子弟,全靠家里有钱,每天只知道饮酒作乐,哪比得上夏家大少爷,能文能武,心怀天下,少年英雄气概."
      轻一笑听着知道他是真的不乐意了,忙劝"这话谁说的,一听就是没见过慕公子的才情,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慕公子别和这些人一般见识."

      却见越说,慕枫聿的脸色越难看,又啪的往躺椅上的绫罗缎子里一倒,声音闷闷的传出来.
      "这话,是我爹说的.."

      善言如轻一笑,这时也只剩下拿喝酒当借口的办法.

      "哎...我也不是想天天待在四娘这儿,只是这京城实在太无聊了,君知忙着进宫谢恩,酬宴宾客,君琦一女孩子家能扮个男装带出来喝酒的机会也就这么几次,夏家那个少爷只知道写奏折连麻将都不会打"瞥了轻一笑一眼,见她不恼就接着说"还有,最可恨的是,云翮家那个老先生去江南快半年了都没回来,四娘,你说他是不是在那儿惹了扬州姑娘不想回来了?"

      "南宫先生么"她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笑"要是是南宫先生的话,四娘倒是愿意为他奏一曲."
      "四娘!"他转过脸,倒是一脸的认真"老先生这种人,你可千万别用心对他,越是这种看上去好的人越是心里黑的很"
      "哦,我见过先生一面倒是不像你说的那么坏"
      "那是他装出来的,再说...."他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静默片刻之后一下子从躺椅上坐起来.
      "你见过老头子!!!??在花柳街??!!!"
      "哎?"轻一笑被他这么一问倒是愣住了"说的也是,南宫先生到这儿来还是头一遭呢,不过不是上我们这,是去了对街的倚袖居."
      慕枫聿表情从错愕成了惊异,最后居然放声大笑.
      "四娘,这么有趣的事情你都不告诉我!!那个老先生,我当他洁身自好,原来他是....哈哈哈!不行不行,我一定要去看看."说着飞快的起身,向着窗外的随从大喊了一声"今天个个赏钱"又一转头,英俊的脸上全是得意,就是坏笑尽也是风流倜傥,和轻一笑与姑娘们道了声别,大步就走出了门.

      "这慕公子啊,真是没良心的,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轻一笑起身,步到窗台前正见着他出了长情楼,还不忘回头向着她摆手,无牵无挂的潇洒.
      却又让她想起半年前的那一日,也是在此,那人经过自己窗下时,宽衣广袖,飘然若仙,笑的如沐春风,声音悠然的念着诗,荡清了一片风尘.
      浮生长恨欢娱少,肯爱千金轻一笑? 为君持酒劝斜阳,且向花间留晚照。

      "这个,慕公子你可难倒我了"倚袖居的风老板看着眼前一脸问不出个究竟死都不走的慕枫聿很无奈的心里犯嘀咕,好不容易这花柳街上的财神爷光顾,却是招呼也不是不招呼也不是.
      "有什么难的,风老板就直说,那天晚上陪着南宫老头子的人是谁,然后让我见一眼,不就是了"慕枫聿见他支吾了半天也不免心急了.
      "哎呀,能说小的不就早说了么.这.....慕少爷,你看,那天先生来倚袖居,就待了一盏茶的功夫,哪能有人陪着过夜,不过就是路过来看看而已."
      "路过来看看?"他抿了口茶"老先生回江南之前还能路过花柳街到你们店里来看看,你说他看的东西是不是一定很有趣?"
      "这....."风老板实在是答不下去了,心里暗想要得罪了慕二公子这店也开不成了.
      见他不接话了,慕枫聿猜他也瞒不下去,干脆给他个台阶下,一抬手,"赏钱"
      啪的一袋银子置到了风老板面前,意思是话不多说,带人来吧.
      风老板见着一袋子沉甸甸的银子,再看看眼前花柳街的财神,心里一狠,想着谁让先生赏的银子少了,犯不着和钱过不去.
      "这孩子不能带出去见客,所以有劳慕公子到后院可好."风老板侧过身,扬手摆出个请的姿势,算是成交.

      倚袖居的后院里住的都是还没出过场子的孩子,白天全穿着布衣在院子里干活,个个眉清目秀的,年纪小的看着还不过十一二岁,不是没了爹娘就是家里穷的开不了火,把男孩子都拿出来卖了,慕枫聿看着,也不尽心里叹气.见有陌生人来,原本还有些细碎语声的院子片刻静了下来,这才注意到哪间屋子里传出断断续续的琴声.
      "慕少爷,就是...."风老板刚想说话,就见慕枫聿手一举"噤声"
      那琴声时断时续有些稚嫩,一骨子花柳街的浮华虚荣里隐隐透着烦躁,却依旧是清爽的调子.
      "是里面那个?"慕枫聿听了一会,问,也不等回答自顾自的往下说"这曲子也是老头子让他弹的?花柳巷子的弹高山流水,老头子莫不是想把天下人都教成他这种书生."说着就往房里走,却见着老板急急的拉了个孩子过来
      "慕公子,这个,南宫先生看的是这...."
      "我给你的可是货真价实的银子,你还唬我?"瞥了他一眼继续往前走"你自己听听,这京城里弹高山流水的不是齐鲁派就是中州古调,那孩子明明弹的是浙江筝派,你别说他无师自通."
      风老板心里暗想,南宫先生,这回我可真的是保不住您了.也无奈的跟着进了屋里.却见慕枫聿停在门旁似是愣住了.
      "叫什么名字?"缓缓的开口
      弹筝的少年见有人来,一愣,忙站起来行礼.
      却是一身月牙白的袍子,长发束起一半,另一半随意的散着,身型略微的消瘦被身上的袍子衬的愈发气质干净,但那张脸,却是让人怎么也移不开眼,眉似远山青黛,唇红齿白,眼神一转间满屋子的流光,一派女子都不及的艳丽.
      "叫九儿"声音小心翼翼.
      "不对不对,是叫弦凝"老板走上前往少年肩上打了一下"是南宫先生取的名字,这孩子老是念着乳名,怎么都教不好"说着又指指屋里的一幅画.
      慕枫聿这时才看到屋里墙上挂着的画里,也是一身月牙白袍子的书生,长发束起一半,另一半散着,打扮的和眼前的少年十分的相似,只是容貌更显的年长,也无艳丽之气,反倒是一派宁静致远,那副闲定像极了南宫晚照.
      "南宫先生留了画和琴谱,说是让他学着画里的人,可这孩子愚钝,怎么学都是风尘相"说着又抬手狠狠的拍了一下少年的肩,打的他一个踉跄,却依然低着眼不敢出声.
      慕枫聿看看画又看看眼前的孩子,半晌,笑了笑带着一副看好戏的得意,惹的风老板又是一阵心惊.
      啪,又一带银子置在了老板面前
      "这孩子,我买下了"

      弦凝看着窗外一派夏日明媚的景致,隐约的觉得像是身处梦中.花园仿的是江南风光,像极了以前见着的苏州园林挂轴,倒是比画上还漂亮.
      那日之后,他就被一顶软轿抬到了慕二少爷的半年前新建的别院里.一住就近十日,日日有丫头下人伺候着,好吃好住的奉为上客,倒让他十分的不自在.往日在倚袖居,清早就被叫起来干活,过了午后便是弹琴,十遍百遍的弹那首高山流水,弹的指尖尽是血,结了痂,起了茧,却还是被老板边打手心边指着墙上的画说他光生了一副聪明相,可就是学不出那股神来.
      如今不用弹琴了,却觉得一日里居然无事可做.幸好有慕枫聿每天过来陪着他聊天.弦凝想着,不觉心里有些柔软.
      他喜欢听他讲,从京城里的那些花边新闻,到各府各道的奇闻异事.从古至今,他可以一直一直的讲上一个上午,都是他从来没有听人讲过的故事.到了兴头上,慕枫聿会毫无顾忌的大笑,那两道英俊的眉展成好看的角度,总让弦凝看的不想移开视线.
      只是,每次等慕少爷停下,看着自己时,他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他开口却成不了语句.
      十七年的日子里只有困窘的父母无奈的摇头,在一次一次转卖里从老家辗转到了京城,跟着老板学着认得几个字,能背几句诗.
      再之后,他想,也许是自己有运气.

      他看着铺在桌上的那幅画,是同一日慕枫聿一起买回来的,那之后他说画上的名字眼熟像是慕家的旧相识,便带回了慕家,今日再见,画中的人依然是月牙白袍子,一脸的清俊.
      "他是墨茗叶"慕枫聿站在一旁,指了指画上的题字."二十几年前的画了,老先生怎么想的,能把它留在花柳巷里."
      "墨,茗,叶"弦凝伸手指着字一个一个的念,轻声的却是记在了心里.
      "墨茗叶是当年'江南双俊才'之一,科举当的官,年纪轻轻的就做了太子太傅."
      慕枫聿看着画,指了指那张秀雅的脸"我爹说,墨茗叶本人清高的很,虽是才情四溢,可那副冷冷的样子,谁见着都受不了,偏偏太子就认他这么一个师傅,也就这么过了两三年,之后不知什么原因,辞了官就回江南去了."说着提着卷轴看了看"这画倒是真迹,少说也得是个八九百两.老先生原来还藏着这种东西.哎"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转过身来问弦凝.
      "你见过老先生?"
      "这...."这半年来,弦凝几乎每天都会想,那天坐在前厅的人到底长什么样子.可是那时候,自己怕的连头都不敢抬,哪还有胆子拿眼睛看他,只记得老板一口一个先生,忙前忙后的亲自倒茶送点心,还有....
      "就记得,有荷花香"他想起那股恬淡的味道,却自那人走后几日里都好像在自己身边一样.
      "那就是了."慕枫聿点点头,又指着画说"你看这盖章."
      隐约可见的四个字,"若生君难."
      "这章是'江南双俊才"中的另外一个,南宫易安的私章"他在桌边坐下,又拉了张椅子,让弦凝坐下.
      "传说这'若生君难'是墨茗叶给好友刻的,取的是'尽态极妍宛若生,一脉幽香把君难'的结尾字"慕枫聿说故事似的语调惹的他不禁笑了起来.
      "不过,南宫易安的字画是真的天下有名,特别擅长画荷花,现在一副荷花图估摸着都要上千两了"弦凝听着心里诧异的直叹.
      "只可惜,他一直气脉微薄,多年前就过世了,留了个儿子,就是南宫晚照,你没见着的老先生"
      绕了一圈,又回到了南宫先生身上,他不禁觉着好奇,在倚袖居不能问的,现在都想问个究竟.
      "慕少爷,和南宫先生是故交?"
      慕枫聿歪着头像是想了想"故交....倒也算不上,只是四年前老先生进京城,在云翮府上认得的,风老板没跟你说老先生的事?"
      倚袖居里,老板向来不大和小倌闲扯,何况是没赚钱的,见了面不是打就是骂的,弦凝也实在不指望,不过倒是的确提过一句.
      "就说,南宫先生,是京城门客第一席"还有被他看上是三生有幸,是这种下贱命不该得的福气之类的,他实在是不愿想起来.
      "京城门客第一席"慕枫聿把玩似的念着这几个字,"这也是几年前的事了,蛮夷在镇北关那带兴风作浪,派了多次的兵,一个月里能打上好几次,就是平不了.后来君知他爹给皇上献了一策,送到了边关,结果三月之后大获全胜,火烧敌营百里.后来得知是云翮府上的门客出的狠招,正应了那句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老先生就得了这个名,但自那之后,倒也不见他有什么作为."
      "那.....先生要我....."弦凝低下头,不知该问不该问.
      慕枫聿抬手抚了抚他的发,柔的似绸让人不舍得放手,站起身把画卷好,许久也不知是玩笑或是宠溺的语气,说了句.

      "他呀,大约会说,是一见如故"

      (云翮府后院碧水荷花园)
      一架秋千荡的很高,一袭紫纱裙随着风摆起
      "再推高点,我看不清"君琦站在秋千上,还不忘回头朝着丫头们喊.
      "哥哥也真是的,今个怎么回的那么晚."
      却还未等到她皱眉,就看到换下官服的君知往后花园这边走.
      一身素锦的袍子,神色从容, ,当朝仆射的肃然之中是一代名门之后掩不去的潇洒清雅.
      "哥!"也不顾秋千荡的还高,就直接跳了下来,吓的一旁的丫鬟直唤小姐当心.
      轻盈的一抹紫,在夏日傍晚的闷热里让人觉得舒服的清凉,君知一把抱住冲过来的君琦,好笑地心想这每日一次的情景自己竟也会觉得期待.
      "哥"撒娇似的拉他的袖子"怎么那么晚才回来,我都荡了半个时辰的秋千了."
      "瞧瞧,脸都晒红了"温柔的帮她理了理散落的发"顺路去了枫聿那,所以耽搁了"
      "枫聿哥哥那儿啊..."故意撅起嘴,"哥,别人都说慕家别院这个温柔乡比长情楼还让人流连呢,你该不是...."
      "胡说"语气也温柔,对着她是怎么也严肃不起来"枫聿虽是风流,人品可好的很,哪会做这么荒唐的事,那别院你也不是没去过吧"伸手轻轻的去捏君琦的鼻子."可别当我不知道,爹那儿可都是我帮你瞒着的."
      "好嘛~那哥去枫聿哥哥那儿做什么,不是几日前才见过么?"
      君知有些神秘的笑着,扬了扬手里的信,砑光笺右角上一朵映日荷花.
      君琦脸上霎时是掩不住的惊喜
      "是先生写来的?先生要回来了?什么时候?先生念着我么?"
      见她迫不及待要看信的样子,君知不禁笑意更深.
      "先生再两日就到了,他可是天天想着你...."见眼前的君琦都快高兴的跳起来了,故意放慢了调子,"天天想着你那时答应他,等他回来就能把三百首诗倒着背."
      却见下一刻,云翮家的大小姐已经跑出了几步远,抛下一句"我去背诗了",一抹紫后面追着一群的丫鬟.
      顺带着吩咐下人"待会把晚膳送我屋里去"。

      看着晚照走后日日无法无天的妹妹,这回终于又给制住了,君知不禁心情大好,想着这几天,可够她忙的了,又不禁可怜起这几天一样要忙着的慕家的二少爷,那心情大好里又带了点浅浅的兴灾乐祸的坏笑,在那张轮廓英俊的脸上,带起了慕枫聿似的一股子不羁,却又很快被无数心绪给掩了下去,才刚接手几日,这朝中事的复杂虽原本就略知一二,但做起来也确是棘手,这么想想,最忙的倒成了自己,不由的边走回书房边苦笑着摇头

      (慕家别院)
      杨柳轻扬,小径花香,碧池里几尾悠闲的鲤鱼都是价格不菲的珍品.
      "你看这个"慕枫聿指指厅间的放置一株夏兰"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托人找来的.还有那个碧玉铃,古玩店的宝贝"
      弦凝跟着他逛了一个上午的花园,竟有种不知身在何处的感觉.
      两日间,慕枫聿指挥着十几个下人这里修竹林,那里搭花屏的,把原本就簇新的别院又整个翻新了一遍.厅堂里挂起名家字画,换上檀香木盒点上香.庭院里无处不是清雅秀美,若几日前这别院让人觉着如画,这一回,是真好比身处江南水乡烟雨中.
      "这院子好是好,老先生一定会说,就缺了云翮家的荷花塘"慕枫聿一脸的无奈."算了,九儿,我们去那边喝茶"
      被他这么一唤,弦凝倒是一愣,这么多日来他从未念过他的名字,一开口,居然就是一声九儿.原本只有家里人才喊的乳名,却被一个少爷那么轻松的念了出来,他心里说不出的滋味,确是一股子亲近.

      "九儿,你说万一老先生要把你要回去,这可怎么办好呢?"他一边带着他往亭边走,一边又提起前日的话.
      "我,我想留在少爷这儿,只要是少爷不嫌弃,让我打杂做活都可以,少爷是我的恩人,这辈子我都应该报答."少年说这话的时候一副严肃的表情,倒把慕枫聿惹笑了.
      "要不是老先生看上你,我也当不了你的恩人.等你见着他,估计就死心塌地跟着他走了."他一脸的悠哉让人分不清是玩笑还是认真.
      "那....我发誓不见南宫先生,一辈子都不见"弦凝倒是认真的摆出了赌誓的手势,却见慕枫聿摇了摇头,也不说话,只是喝茶.
      半响,便听到院里的丫鬟急匆匆的跑过来,一边喊着"少爷,少爷,先生都快到门口了."

      弦凝听着,立刻起身,慕枫聿也不留他,只是看着他往小路另一头回去,倒是没来由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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