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VB谈情说案》千藤之秋

8、第 8 章

　　李美玉低着头沉默不语。她是在第二天被吴卓羲请到警局的。
　　“如果你可以指控陈志聪转做污点证人，会判得很轻。你还年轻，还有很多时光可以拿来享受生活。”马国明劝诫她。
　　“我什么都不知道。”李美玉摇头，“我连我老公在查我都不知道。甚至也不知道他改了遗嘱，搞得我现在一无所有。如果志聪杀了人，那都是他一个人做的。”
　　吴卓羲抬眼盯着李美玉看了很久。
　　“OK。我带你去办手续。”马国明站起来对李美玉说。
　　算好时间，马国明推门让李美玉先出去。刚好就能让她看到被林峰带着的陈志聪和他老婆一起从另一扇门出来，两人还双手相扣。
　　李美玉果然变了脸色。
　　陈志聪也吃惊地往后退了一步。
　　甩开马国明，李美玉冲到陈志聪面前指着他的女朋友问，“她是谁？！”
　　陈志聪没有做声。
　　倒是他女朋友好奇地问道，“志聪，这是谁？”
　　“她是我朋友的老婆。”陈志聪还是选择了自己的女朋友，毕竟这个才是打算结婚的对象。
　　“我问你她是谁！”李美玉想去攻击那女人，但陈志聪挡住了她。
　　“这是我未婚妻Cat。”
　　“你对得起我吗？！亏我死心塌地跟你，还从邹家堂那里套消息给你赚钱，原来你一直都只是在利用我？”
　　“是又怎么样？”陈志聪也火了，“要不是因为你，我会搞成现在这样？我被人冤枉杀了你老公，要坐牢的！”
　　李美玉死死盯着陈志聪看了几秒钟，这才转身对马国明说，“阿Sir，我要告他杀死我老公。”
　　“喂，你别血口喷人！我没有。”
　　“我和他有婚外情，我老公查出来，一定比他还债。他欠我老公一百多万，他一定是因为这个才杀了我老公的。”
　　“李美玉！你这女人真是蛇蝎心肠。阿Sir你相信我，我根本不会为了几十万去杀人，我有的是钱。总之，我没杀邹家堂。”
　　林峰对马国明无奈地摇摇头。
　　看来这两个人真的没有合谋过。
　　“其实我早就知道志聪不是真的喜欢我。他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尽力讨好我，因为他要靠我赚钱。”李美玉讽刺地笑笑，然后认真地说，“阿Sir，人一定是他杀的。他这个人最爱的就是钱，为了钱他连男妓都肯做。一百多万呢，他一定不想还。”
　　林峰点头表示同意，其实不过在口供纸上画了几个圈。
　　另一个房间。
　　“人真的不是我杀的。你们别听那个八婆胡说。”
　　“现在很多证据都对你不利。除非你和我们合作，帮助我们找到凶手。”马国明说。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陈志聪痛苦地挠挠头发。
　　“你真的没去过案发现场？”
　　陈志聪摇摇头，突然他趴在桌上身体前倾，对马国明说，“我想起来了。在案发那天，我接到过一个奇怪的电话。”
　　“什么电话？”
　　“那天我上午出去跑了生意。下午本来是要和一个客户见面。可是下午大概3点多钟接到了一个电话。号码我从来没见过，电话里的那个男人说约我谈生意，要我在皇后酒店等他。所以那天我一个人去了皇后酒店。就因为这样我才没有时间证人的。”
　　“你会因为一个陌生电话去一个地方等人？”
　　“阿Sir，做我们这一行就是这样。任何机会都不能错过。我把手机给你，你可以去查的。”
　　“我们会查的。”马国明点头。
　　电话号码来自一个公用电话亭。不过这是大家都有心理准备的事情。
　　案子到了这一步，还是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大家一起在餐厅吃饭时，吴卓羲突然问林峰，“喂，动物第六感，现在你觉得凶手是谁？”
　　“嗯，路人？”林峰含着勺子随便地说，还用了疑问句的语气。
　　吴卓羲黑着脸决定直到吃完饭都不再理他。
　　“吴Sir，林Sir，不好了。”钟嘉欣冒失失冲进来。
　　“怎么啦？你终于要被开除了？”林峰开心地说。
　　“你才被开除了！我是想跟你们说，李美玉和王嘉平一起到警局来了。她们在街上打起来，被人送到警局了。”
　　林峰和吴卓羲互相看看。
　　两个女人就算进了警局，也依旧互不相让。
　　“这笔钱是我的，你老公自己该的遗嘱。白纸黑字，如果你不满的话，可以找个律师告我。”王嘉平对李美玉说。
　　“你闭嘴！我老公改遗嘱是因为他以为你还是单身一人，你自己不是也勾搭着一个男人吗？”
　　“哼，真是笑话！我和邹家堂离婚了 ，难道还要替他守节吗？”
　　站在门口的林峰和吴卓羲却并没有要进去的意思。
　　“查查王嘉平现在的情人。”吴卓羲对林峰说。
　　24小时盯着王嘉平行动被林峰接管了。
　　“哼！抓奸这种事情就知道找我。”林峰啃着三明治抱怨道，“抓奸啊！三流私家侦探才跑去抓奸！一个高级督察守在这儿抓奸！”
　　马国明敲敲车窗。
　　林峰叼着三明治抬头看他，然后摇下车窗。
　　“你一直不停念着什么抓奸？”马国明笑嘻嘻地说。
　　“你来干什么？换班吗？”林峰开心地看着马国明。
　　“路过。”马国明顶着一张开心的脸回答林峰。
　　林峰垮下脸。
　　“你继续抓奸吧！来，云吞面。”马国明递给林峰一份外卖。
　　“已经三天了，那女人跟道姑一样，哪里来的奸夫？”
　　马国明回头看了看王嘉平的公寓门口。突然变了脸，打开车门就往车里钻。
　　“哇！喂！干什么？汤泼了。你要上来就从那一边嘛！”林峰护着他的云吞面。
　　“奸夫啊！！奸夫！让我进来。”马国明坐在林峰腿上勉强关上车门。
　　“啊？什么？”林峰越过马国明的背透过车窗看过去。
　　那个男人让林峰和马国明都吃了一惊。
　　是邹家堂找过的私家侦探。
　　他现在正和王嘉平手挽手从公寓走出来。
　　“哟还真是峰回路转啊。喂，你沉死了准备在我腿上坐多久？”
　　“坐过去我开车。”马国明拍拍林峰。
　　“啊？”
　　“我听说过你的车速，还是我来吧。”马国明把林峰推到副驾驶座上。
　　“开稳一点我还要吃云吞面。”林峰听话的挪过去。
　　王嘉平和私家侦探进了一家法国餐厅，不过很幸运，他们坐在靠窗的位子。
　　“什么都听不到，喂，王嘉平认得我们俩。怎么办？”马国明对林峰说。
　　“望远镜，望远镜。”林峰捅马国明。
　　“什么？”
　　“哎呀你真碍事。”林峰越过马国明拿出望远镜看着法国餐厅的方向。
　　“我们这么久没见面，你好像闷闷不乐。”
　　“官司缠身，那个女人又一直阴魂不散，谁能笑得出来？”
　　“但拿到那笔钱，我们的问题终于可以解决了。”
　　“嗯。”
　　餐厅的两个人握紧了手。没再说话。
　　“林Sir你干什么？”马国明问林峰。
　　“读唇语。”
　　“啥？”马国明张大嘴巴看着林峰，“你还有这个功能？”
　　“什么叫功能？我又不是机器。”
　　“你说什么？！家堂是你杀的？！”林峰突然张大嘴说。
　　“没错。是他短命找了我做私家侦探查他老婆，我也知道他改了遗嘱。我们正好缺这笔钱——”林峰盯着侦探的嘴巴说。
　　“抓人！抓人！”马国明兴奋地说。
　　“证据呢？喂，我虽然能读唇语，但没录音功能的。”
　　“那怎么办？”
　　“诈供。”林峰拿食指捅捅马国明，“心理学家，拜托你了。”
　　这位私家侦探叫黄本城。
　　等黄本城和李美玉分手后的4个钟头，马国明才敲开他的房门。
　　“黄本城先生。现在怀疑你和中国籍男子邹家堂被杀一案有关，请你跟我回去协助调查。”
　　“你……邹家堂是我的雇主，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进来再说。”
　　“恐怕不是能够在你家解决的问题了。我们现在怀疑你杀了邹家堂。”马国明皱着眉头说。
　　西九龙重案组。
　　“你们这么晚把我叫来警局，没什么事又叫我回去。究竟是怎么办事的？”王嘉平恼火地说。
　　“真对不起。我打申请颁好市民奖给你。”林峰笑嘻嘻地说。
　　王嘉平刚想说什么，就看到和马国明一起进办公室的黄本城。
　　两人对视一眼，表情都很奇怪。
　　林峰和马国明对视一眼，对对方点点头。
　　一坐下来，黄本城就开口说话了。
　　“不错。人是我杀的。”
　　吴卓羲有点惊讶地抬眼看黄本城。
　　林峰坐到隔壁，端着一杯咖啡盯着监视屏幕。
　　“我和嘉平是一年前开始交往的。虽然我只是个私家侦探。她比我有钱，但是我们还是很开心。有一天，邹家堂来到我的侦探社，要我查他的老婆。其实我一眼就认出他就是嘉平以前的老公。但开工才有饭吃，更何况是查那个男人现在的老婆。后来邹家堂无意告诉了我，他改了遗嘱，留了他的遗产给嘉平也不要便宜那个狐狸精。就在这时，我听说嘉平陷入了经济危机。”
　　“所以你动了杀心？”吴卓羲问他。
　　“不错。我约了邹家堂见面。同时约了那个奸夫去一个偏僻的酒店让他没有时间证人。后来，我在天台趁邹家堂不注意……”
　　吴卓羲放下笔。
　　林峰放下咖啡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