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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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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几瓶点滴一挂就挂到了早上6点，而来接夏清清和夏满满回家的是林致远。
徐斯柒还记着昨天晚上夏满满对他说的“林致远是夏清清的男朋友”这件事，而眼前林致远细心入微的照顾也很难让人对他们之间的关系产生怀疑。
徐斯柒呆呆地站在医院门口，手插口袋，脸色一点表情都没有，看着林致远抱着夏满满，带着夏清清上了车后，朝着他走来。
“徐医生，好久不见，昨晚麻烦你了。”林致远笑脸盈盈地说道。
徐斯柒顿了顿，看了一眼林致远，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没什么，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哦，对了。”说着，林致远从口袋拿起一叠钞票，“这是你昨天垫付的1000块钱，清清让我拿给你。”
徐斯柒看了一眼汽车的方向，这点钱他早就忘了，可夏清清记得那么清楚，还这么着急就还给他，像是一刻都等不，一刻都不想和他再有什么联系。
徐斯柒叹了一口气，接过林致远手中的钱，随意卷了卷装进了自己的口袋。
没聊什么，林致远道完别后，匆匆上车扬长而去。
可能是昨晚累坏了，夏满满一上车就睡着了。回到家，夏清清将她送回了房间，帮她盖好被子，轻轻关上门，离开了房间。
夏清清走到客厅，发现林致远在厨房忙活着。戴着围裙，手拿锅铲在锅里顺时针转了几圈，热气从他的头顶越过。
看着这种画面，夏清清陷入了沉思。
回想起在美国，林致远对她的照顾和偏爱，她猜到了一点。夏清清不想让两个人的关系变得复杂，只想成为单纯的朋友关系，于是那天她主动找了林致远，想把话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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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林致远这一莫名其妙的笑声，搞得夏清清一头雾水。
“我还以为我隐藏的很好，这么快就被你发现了。我承认之前是对你有好感，但现在不会了，以后也不会了。”
夏清清还是一脸疑惑，她刚刚知道林致远对她有好感，现在他却说已经没有好感了？
林致远看出了夏清清的疑惑，笑了一声，又说道：“那次回国，我本来想向你表明我的心意，但你已经遇到了徐斯柒了，我看得出来你对他的感情不一般。我不想让你为难，就没有和你说。”
“而且，这件事徐斯柒他都知道。”
夏清清愣住了，她不知道说什么，尤其是时隔半年再听到“徐斯柒”这个名字的时候，她居然有了一种陌生感。
夏清清觉得是造化弄人，如果没有出现徐斯柒，她和林致远的关系会不会有所变化，会不会已经……
想到这里，夏清清摇了摇头。不可能，感情的事谁也说不准，就像她三年前那么义无反顾地爱上了徐斯柒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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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满是睡了吗？”林致远用围裙擦了擦手，说道。
夏清清点了点头。
“那好吧。你是不是饿了，我煮了点粥，我帮你盛一碗，待会等满满睡醒了我再帮她煮。”说完，林致远转身盛了两碗粥，端到了桌子上。
夏清清仔细吹了吹，小心翼翼地用调羹舀起半勺粥往嘴里送。
“你和徐斯柒昨晚有发生什么吗？”
夏清清惊讶地抬起了头，她怎么也没想到林致远会这么直接地问。
“我没有什么意思，我就想知道你在想什么，不想让你像之前一样把什么都往心里藏，憋在心里对身体不好，我就是有点担心你。”林致远连忙解释道。
夏清清舒了一口气，眼神闪躲，“没，没什么，就是看我一个人带着满满有点手忙脚乱，就帮我去挂号，我带着满满去做彩超。”
林致远点了点头，“清清，不要压抑自己的感情。喜欢不喜欢，你都要表达出来，还有，有什么想和我倾诉的都可以和我说，我一直都在的。”
夏清清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再发生之前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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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斯柒值完班后，呆呆地坐在办公室里，看着窗外。这个点本是他下班的时间，可他似乎一点都没有下班的准备。
徐斯柒发着呆，脑海里都是夏清清的身影。她瘦了，也憔悴了，她是过得不好吗？她和林致远真的在一起了吗？
“喂！”路书洋拍了拍徐斯柒的背，“看什么呢，还不下班，忙活了一晚上不困啊。”
徐斯柒瞥了一眼，没说什么。
见他没反应，路书洋走到窗前，拿起窗台上的绿植，随手玩弄着，转过身，靠在窗边，“哎，我听说昨晚咱们医院来了个老熟人。”
话一说完，徐斯柒微微抬眼，又落了下去。
“怎么也不会想到你们会以这种方式再见面。”路书洋也不再吊儿郎当，突然严肃了起来。
这三年，徐斯柒从没和谁聊过夏清清的事，唯独路书洋。
徐斯柒放下手里的杯子，准备收拾收拾东西下班。
路书洋见着徐斯柒无神的眼睛，放下盆栽，走到徐斯柒的桌边，手撑着桌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晚上我来你家找你，有酒的吧。”
自从徐斯柒搬到路书洋的小区之后，几乎一有时间就找路书洋喝酒，他的酒量也就这么一点点被练出来。路书洋说是小看了他，以前以为徐斯柒是酒量最差的，但现在谁也喝不过他。
可能心里装了烦心事和难忘的人之后，连酒精都无法从心里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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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斯柒一回到出租房倒头就睡，一觉睡到了傍晚。醒来点了顿外卖，这算是他这一天的第一顿饭。
“咚咚咚。”徐斯柒开门，是路书洋，手里拿着一袋子的菜。
路书洋熟练地换了双拖鞋，将桌上的外卖盒往里推了推，扔下手里的塑料袋。
“我就知道又是外卖，你这房子是没厨房还是怎么的。冰箱里除了酒就是酒，你是要泡在酒缸里，是不是。”路书洋像个小媳妇似的，把外卖盒扔在垃圾桶里，又将买来的菜一件一件装进冰箱。
徐斯柒早已习惯，顺手从冰箱里拿起一瓶啤酒，往嘴里灌。
“还有啊，你这么忙，江卉和徐阿姨偶尔来这里帮你收拾收拾，你还给拒绝了。对，我知道，你怕麻烦他们。明明是一家人你怕什么麻烦，礼物你是逢年过节，从不落下，你这时候怎么不觉得他们在麻烦你，家人不麻烦还能麻烦谁啊。”路书洋依旧在那骂骂咧咧。
收拾完后，路书洋又简单做了几道菜。青椒土豆丝，醋溜白菜，拍黄瓜，怎么简单怎么来。没过多少功夫，刚刚还摆着外卖盒子的餐桌，终于摆上了碗筷。
两人碰了碰杯，灌了几口酒后，拿起筷子夹了几根菜。
“夏清清是不是交男朋友了。”路书洋今天就是为了这件事来找徐斯柒，再加上他早上状态不佳，什么也不说，路书洋就觉得事情不简单，下班了匆匆忙忙去了趟超市，就往徐斯柒的出租房赶。
徐斯柒不断地夹着菜，点了点头，连头都没有抬。
路书洋叹了口气，“这也正常，事情过去这么久了，总得往前看嘛。”
其实，这话路书洋也是说给徐斯柒听的。
“兄弟，你，现在是怎么想的。“路书洋小心翼翼地询问着。
徐斯柒冷笑了一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我还能怎么想呢，就这么过下去呗。”
又是这句话，路书洋不知道听了多少遍。
“什么叫就这么过下去。你看看你过的什么生活，之前几乎要睡在办公室了，除了工作就是工作，连个年假都不休。再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一副萎靡的样子，哪有一点像个人的样子。”
路书洋差点被气地跳起来，“徐斯柒，你该放下了，该往前看，好好生活了。”
整个房间都是路书洋的声音，他的暴躁和徐斯柒的冷静形成了明显的对比。
徐斯柒慢慢抬起眼，无措地看着路书洋说道：“可我放不下，我也不想放下。”
放下，该怎么放下。夏清清是什么人，是徐斯柒日思夜想的人，是徐斯柒最放不下的人，也是徐斯柒最对不起的人。
不知不觉，两个人从餐桌移动到了沙发边，坐在毛毯上。徐斯柒倚靠在沙发边上，一双大长腿蜷缩着。而路书洋则是面对着窗户，靠在沙发的另一边。
“兄弟，你说说你这三年过成了什么样子。工作跟找了魔一样，从不给自己放假，直接找师父说你不休年假。但生活呢，哦，不对，你没有生活。”路书洋“隔”一声，可能是喝多了，脸颊微红。
“还有啊，你能说说去年你消失了那一个礼拜到底去了哪里吗？江卉和江妈妈像发了疯似的找你，还报了警。最后你灰头土脸，脏兮兮地回来，都快吓死我们了。”
“哎，你实话实说，有过后悔吗？”路书洋红着脸，推了推身旁的徐斯柒，问道。
徐斯柒慵懒地点了点头，“三年前就后悔了。”
可后悔又怎么样呢？
说完，又冷笑了一声，将易拉罐里紧剩不多的啤酒喝光，往窗户边一扔。
徐斯柒没说错，三年前他就后悔了。但他清楚，他配不上夏清清这么好的爱。放她走，未必是件坏事。至于他现在的后悔还是痛苦，就来折磨他一个人吧。
“夏清清也应该后悔了吧。”徐斯柒将头仰在沙发上，“她后悔遇到我这么一个烂人。”
一滴眼泪不自觉地从徐斯柒的眼角滑过，徐斯柒呆呆地看着天花板，他的眼睛里早已没有了光。
就在这时，路书洋闻到了一股味道，他仔细嗅了嗅。一转头，发现徐斯柒手夹烟头，烟雾缭绕。
“喂，你不是跟我你说戒烟了，怎么又吸了。”路书洋一把抓过徐斯柒手里的烟头，起身往厨房走去，用水浇灭了烟头，扔进了垃圾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