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炮灰，溜了（女a男o）》蒜香荆棘

20、《先礼后兵》

　　拐过弯，出现在两人眼前的是一座相对敞亮些的圆形办公大厅，光源从顶部的环形白炽灯中传来。脚底踩着碎玻璃，发出细碎的响声。元七这才注意到大厅的门被人为损坏了两面玻璃。

　　大厅内放着雕塑，大体形状像是倒置的‘Y’，线条尾勾较字母流畅些，从主页分支向下处生有两粒种子。绕大厅边缘全是电脑，中间一张巨大的圆形会议桌，旋转椅乱七八糟地撞在一起，桌上地下散落着一些纸张。

　　元七将手电筒含在嘴里，摘了手套，捡起纸张翻看。
　　【失败试验品：078-OD活性过低，无法成功融合编号X-CC因子。】
　　只有一页，看起来像是一叠说明论文的开头。
　　其他纸张中包含一些对其他编号的研究过程的详细描述和用显微镜放大的内质层图片。然而散落在地的资料大部分顺序混乱不堪，无法组成完整的说明。

　　元七折皱了纸张，所以这个实验室真的在用矿产做实验。
　　……什么东西融合？OD是什么，X-CC又是什么……

　　“你要找的是实验室做研究的资料？”元七将手中一叠收集的纸张摊在圆桌上，双手撑着桌沿，歪头看向拉开抽屉翻东西的兰秋。

　　兰秋手微顿，视线落在桌上那叠文件上，似乎思考了什么后，缓缓点头：“你找到了什么？”

　　元七指尖点点标题，一手捏着手电往其他方向照了照，“没什么有用的，核心文件又不是大饼，走两步，天上给你掉下来，我去其他地方看看。”

　　“小心点。”兰秋微微颔首，低声提醒：“这里应该还有安保机器人。”

　　安保机器人，顾名思义，既负责攻击又不用吃东西的无机质成分，在自身能源没有彻底断流前，它们会一直执行主系统设定的最后一个任务，直至能源告竭。

　　元七应了一声，临走前瞥见少年微弯着腰，试图用能源块连接启动电脑，灯光只能照亮他面前的部分，而他站在光的后面。整个人从面颔部分割成两面，连穿着战术服都显得有些脆弱单薄。

　　“你没带枪？”元七退两步，折了回来，将步|枪塞入他手中。

　　兰秋单手握着枪，突如其来的重量让他不适地动了动眼皮子，“手|枪足够应付机器人。”

　　“哦。”元七伸出手掌，手心向着他摊开：“那把手|枪给我吧。”

　　兰秋抬眸，在暗处和她的眼神隐约对视，她的表情很坦然，坦然到有些灼人的地步。
　　他避开视线，往她准备拐的方向落下去，声音轻轻地：“这层没有机器人。其他地方，我不知道，你需要步|枪。”他吸了口气，接着道：“你不用因为我是ome……”

　　“什么乱七八糟的。”元七诧异，点了点枪托，发出细微声响：“我给你步|枪，是因为你的分析判断能力比我强，这种情况下，同一队伍中，让你搭配杀伤力更高的武器是合理选择。”
　　何况她折返的时候，在吉普车上配了其他武器。她又没打算来送人头的。

　　兰秋莫名松了口气，还没弄明白自己为什么松这口气的同时，腰侧一轻，他挂在那里的手|枪被摸了。他不赞同还要说什么，对方边往外走，边背着他挥了挥手。

　　再次路过下凹形状的办公室，身侧是红小梯，能下至负一楼，飞快的脚步微微停留了一下，元七歪头，扒着栏杆向下探了探。下面的空间很大，在角落甚至支起了一个巨大的三角形的蒙古包，帐篷门开口向圆形大厅方向。

　　四面竖着横放的标签牌，以黄漆上色，是巨大的几个字母：AOFL
　　她眯了眯眼睛，记住这串字母，转身晃悠进有着经理办公室字眼的房间内转了一圈，在地上捡了张卡后，钻进安全通道。

　　这地方大到不可思议，却连基本的地图都没有。只有一种可能，每一层的人员分配只做那一层分配的事情。既然是实验室，她可得找到她们的实验产品，好好看看那是个什么东西。

　　楼梯间只有绿色的安全通道标签，伴着手电在黑暗中幽幽发着绿光。她往上面继续走，靴子踩在水泥地面发出沉重的回响，独自一人行走在这样的声音中显得格外阴森冷漠。

　　元七数着数，直到转过三个楼梯转折，才到达了上面一层楼。

　　她将安全门拉出条缝隙，往里头觑了眼，黑乎乎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手摸到身上的能量棒，元七向空中一扔，长条小棒飞入半空，走廊瞬间响起小声急促的枪响，如流光般将它所在的地方短暂地照亮了。

　　元七低头，看着已经被打得稀碎的能量棒。
　　左边两个，右边五个。
　　抬手拉下面罩，元七摸出一个小型定时爆炸器和照明弹缠在一起。
　　俗话说得好，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
　　她对实验室完全不了解，不可能开局只把步|枪就开莽。

　　元七往右边甩出炸弹的同时，拉开门向左边扔出两道黑色的东西。
　　随着爆炸声响起，右侧三个悬浮的球形机器人安保跌落在地，剩余两个在半空极力保持平衡的同时，检测到不明人物出现，机器人面上方形屏幕显现出红色警告字眼。

　　元七悄无声息滚蹲到角落，球形机器人胡乱扫射还在发亮的照明弹，她抬枪将剩下两个机器人扫落在地。

　　左侧两个安保机器人附着了干扰器，她一手抓起一个，将子弹夹暴力拆出，机器人扔进包内，转过一个弯，便是巨大的实验室，墙上挂着半面墙宽的AOFL和倒Y标志，里面堆积一地破碎的玻璃，实验箱内空荡荡的，地面是电脑和纷乱的纸张文件。

　　入口右侧有一个刷卡装备，需要进行身份验证。
　　元七想了想，将捡到的卡贴上去，机器发出‘滴’声。
　　“验证失败。”

　　好吧。
　　她可是先礼后兵了的。
　　元七一回生二回熟，又摸出一枚爆炸弹，贴在门上后闪去一旁。随着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玻璃门碎烂一地。
　　她钻进去，凑到实验箱面前去看。
　　这里摆放的实验箱不算大，只有常规保险箱大小，然而密密麻麻地放在实验桌上，旁边配有一系列检测机器和玻璃皿，药箱等物件。
　　实验箱被砸碎，里头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在下沿部分每个实验箱都分别贴着标签。
　　【123-OD】【213-OD】【099-OD】……

　　她打着手电，几乎将视线贴在了玻璃箱上，上手摸了摸，没有任何干涸水渍和化学反应残留。
　　这些人做的到底是什么实验？

　　元七用光脑对着混乱的实验室拍了张照，再往里走，是一间档案室，档案架上的文件已经被搬运一空，只有少量的遗留在地上。

　　她撕开其中一盒，里面的内容和之前看到的有所不同，这是手写的。
　　【实验室日志：快成功了！这次的矿活性检测非常活跃，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一些不足，下面是我的实时观察情况……不，不对，还是不对，到底哪里出了问题，连续试验了五百个人，竟然没有一个成功的！一定是这些人的质量太差了！我需要一个精神力等级高的人，最起码是A级！我……重新尝试。愿光明之母保佑我。】

　　中间涂抹了很多内容，且越写到后面越潦草，她只能勉强辨认出其中字迹。这人在最后还画了一个图形，和圆形大厅的雕塑类似。再往后面翻，是一些她不会看的基因检测图片，她抽出来和文件塞在一起。

　　新世纪的人类早已经不推崇使用纸张记录文件。然而很多实验室和政府机关依旧保持着这样的习惯。数据有丢失的可能，多录一份文件，就多了一份传递的保障。

　　她在偌大的空荡荡的实验室又转了转，地面上的文件多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记载。
　　然而最里面的一扇门引起了她的注意，门旁边建着军械库小隔间，全红漆覆盖，里头挂着各式武器，大多以能量液为主，以钥匙上锁。
　　元七拧着眉头，心头感觉越来越怪异，她试着推了推里头大门，没有推开。
　　她捏着手|枪，咔哒一声，转换成了能量液模式，从上至下，射出的能量液犹如一把光剑般，将银制的铁门从上至下划开。
　　向里面用力一推，门缝发出沉重摩擦的刺耳声，同时‘qi’地一声巨大的声响，里面的空气重重解压放出，这种声音常闻于低压冷冻室。与此同时，一股冷气从里头钻出来，迅速贴上人的肌肤。

　　推开门，里面的景象令人震惊不已。
　　元七站在门口，哑然。

　　大约三百平米的冷冻室内，一行行摆放着数个巨大的透明营养液箱，箱体旁的智能显示出大部分以低温设置，不同的营养液箱设置了不同的温度。
　　营养液内泡着的是巨大的各种品种的狰狞虫兽，不同颜色的管子密密麻麻地插在它们身上，她甚至看见了金山星的虫兽，这里的虫兽浑身坚硬如铁，唯一的弱点在下腹气门，也被插上了数十根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