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4章 ...
-
夏江回做贼似的跟到办公室门口，猫着腰探头进去。
还没偷听两分钟，便被人热情地勾住脖子，“江江！原来你在这！”
夏江回重心不稳，身形踉跄了一下，同时感受到窒息感，手忙脚乱地掰开勾着她脖子的手。
“要、要窒息了！”
温嘉赶忙松了手，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忘记你细皮嫩肉了，抱歉啊。”
“不是说去吃校外那家麻辣烫，我们快走吧，去晚了就排不上号了。”
温嘉想起找夏江回的正事，催促着夏江回离开。
夏江回心系办公室里两人的谈话，被温嘉扯着不得不离开，一步三回头的不舍，像极了被生生拆散的鸳鸯。
办公室内，老张扯了把椅子坐下，想到沈然霁在教室说的那些，他有些头疼。
本来以为沈然霁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会是一个比较服从安排的学生。
没想到他开口就是，能不能不上晚自习。
沈然霁静静立在办公桌边，掀眸看着老张的表情一会皱眉，一会凝重，斟酌着开口：“老师，您考虑的怎么样了？”
老张拿起保温杯嘬了口，叹了口气：“不是我不给你批假，上晚自习是年级组的决定，让你特立独行了，我很难办啊。”
沈然霁神情有些黯然，垂在腿边的手无意识地收紧：“老师，我不会影响成绩的。”
刚转来禾川一中的时候，老张就对沈然霁的家庭状况有所了解，知道他确实不容易。
老张从沈然霁的话中找到了折中的办法。
他又嘬了口保温杯，“按你说的，在下周的考试中你能考到年纪前十，我就跟年级组申请，让你晚自习请假。”
“谢谢老师。”
沈然霁毫不犹豫便应下了。
老张又语重心长的补充了一句：“年纪前十，可不是这么容易考的。”
“我会尽力。”
见沈然霁信誓旦旦的模样，老张便也没再开口打击他的自信心。
只挥挥手让他回去了。
－
老张同沈然霁说了什么，夏江回不得而知，但她知道校外那家麻辣烫店的滋味一等一的棒。
有机会一定要带沈然霁尝一尝。
周一早自习的时候，老张又把沈然霁叫了出去。
回来时，沈然霁周身的情绪舒缓了些，没有来时那么紧绷，像是放下了一桩心事。
这几天大家埋头学习，连夏江回也不例外，都在为即将到来的月考做准备。
教室都安静了不少。
考场是按照上一次考试成绩分配的，夏江回次次考试吊车尾，毫无意外的分配在最后一个考场。
同在这个考场的还有桑俞廷。
在看到夏江回时，他眼睛瞬间亮了，冲夏江回招手。
夏江回很想转身就走，但是语文考试快开始了，她只能低着头快步走进考场。
刚在位置上坐下，桑俞廷低着头和身边同学说了几句话，然后便拖了个椅子过来，在她旁边坐下。
夏江回瞪他：“你干嘛？监考老师马上来了。”
桑俞廷自认为很帅地撩了下头发，吊儿郎当地挑挑眉：“帅吗？”
身边传来一阵窃笑，夏江回无语地一把推开越靠越近的大脸：“你有病？莫名其妙。”
饶是被推开了，桑俞廷也维持着自认为很帅的发型。
摆了个很骚包的姿势，吐槽她：“不懂欣赏。”
身边的笑声更大了，直接不加掩饰的传进夏江回耳朵里。
监考老师很快拿着厚厚的卷子走了进来。
扫了眼考场内坐得凌乱的考生，说道：“都在自己位置上坐好，考试马上开始。”
桑俞廷拖着椅子坐了回去，位置就在夏江回斜前方。
坐好后，他转过身同夏江回挤眉弄眼，奈何夏江回没理他。
倒是监考老师眼尖地看到他转身，厉声道：“那位同学，不要交头接耳！”
这次考试夏江回十分重视，打起十二分精神认真学了几天。
语文试卷分发下来时，她行云流水地勾选完选择题，心下暗自感叹一句，得亏复习了，真简单。
语文考试结束后，夏江回起身准备去小卖部买些零食。
桑俞廷亦步亦趋地跟上来，八卦地问道：“马上文理分科了，你学什么？”
夏江回头也不抬，敷衍回道：“理科。”
桑俞廷有些意外，他还以为夏江回会选择文科，“理科那么难学，你跟我一样学文科呗。”
小卖部的人熙熙攘攘，几乎都是高二生趁着一场考试结束，来买些零食补给体力。
夏江回从货架上拿了几包零食，毫不留情地拒绝：“不要。”
低头看着手上的几包零食，夏江回有些纠结，她没见过沈然霁在教室吃零食，不知道他爱吃什么。
想了想，夏江回干脆全都买了，一会全给他得了。
这样想着，夏江回眼尖看到小卖部门口一闪而过的王霖。
她想起王霖跟沈然霁是一个考场的，于是她迅速叫住王霖。
夏江回小跑过去，一股脑将手上零食塞到王霖怀中。
王霖看着她的动作，脸都要笑烂了，故作扭捏：“都给我？这不好吧。”
夏江回拍了拍他的肩膀，吐出的话无情地打破了他的幻想：“帮我带给沈然霁。”
王霖咧起的嘴瞬间垮掉，怀中的零食瞬间不香了，一脸气愤的控诉道：“重色轻友！”
夏江回随便拿起一包面包塞进他口袋，说的理直气壮：“沈然霁挑剩下的你拿走。”
“......”打发叫花子呢？
沈然霁拿着笔记在默默背时，眼前投下一道阴影，将他视线挡了大半。
随后一堆零食噼啦啪啦地落到他课桌上。
他不明所以地抬起头，看到王霖那张羡艳带点嫉妒的眼神。
“......？”
王霖将在小卖部碰到夏江回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末了，还要阴阳怪气地补一句：“真羡慕啊，要是有人请我吃零食就好了。”
沈然霁视线落在那些零食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冰山脸上难得出现一丝迷茫。
半晌，他往王霖的方向推了推那堆零食，语气生硬：“我不吃零食。”
王霖差点兴奋地跳起来。
但想到夏江回的嘱咐，他还是扭捏了一下，推了几包零食回去：“是夏江回给你买的，你就意思意思。”
暗示意味极其明显。
被突如其来的状况扰乱思绪，沈然霁也没心思继续背书，索性合上笔记本。
思忖片刻，在那堆零食中象征性地拿了一包饼干。
其余的自然被王霖悉数收入囊中。
最后一场考试铃声伴随着同学们激动兴奋的声音响起。
几乎是监考老师一走，同学们便叽叽喳喳地讨论起来。
多半是讨论选择题选的什么，或者晚上去吃什么。
夏江回收拾好考试用品走出考场，正好撞见从隔壁考场走出来的沈然霁。
她眼睛瞬间亮起，小跑上去踮起脚轻轻拍了下沈然霁的右肩。
然后迅速挪到左边去。
沈然霁转过头没看到人，余光扫到在地上鬼鬼祟祟挪动的夏江回。
他轻皱起眉头，不是很理解夏江回这样做的目的。
他感觉夏江回有点不太聪明的样子，面上恢复冷淡神情，迅速移开了目光，装作没看到。
“沈然霁！”
夏江回一下子蹦到沈然霁面前，笑嘻嘻的。
沈然霁停了脚步，低头看着她的脸两三秒。
半晌，他清冽的嗓音响起：“谢谢你的零食。”
近在咫尺的距离，夏江回都能看清他脸上细小绒毛，干净清新的皂角味萦绕周身，将她包裹住。
“咚咚——咚咚——”
心跳意外地有些加快，旁边同学们兴奋的讨论声似乎被按下了暂停键。
周遭一片安静，唯独只能听见她如擂鼓的心跳声。
夏江回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心慌地后退两步拉开距离，移开目光不敢看他。
“不、不用谢，走吧。”
她知道此刻自己的脸一定很红，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脸就莫名红了，索性低下脑袋头也不回地往十三班走。
教室里，老张早就站在讲台上等着了，指挥同学们忙碌的将课桌归位。
王霖贴心的将两人的课桌摆好了，扭头看着一前一后走进来的两人，像是邀功似的。
夏江回长呼一口气，走到位置上坐下，根本没注意王霖的这些小动作。
“怎么了，脸这么红？”
王霖新奇的多看了几眼，觉得挺罕见。
夏江回眼神飘了飘，伸手在面前扇风，“热的，太热了这教室。”
王霖忽然往旁边挪了点，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惊讶道：“你脸怎么也这么红？”
夏江回以为还是在说她，她声音加大了些：“哎呀都说了热的！”
......
没人应声。
教室里安静的出奇，她掀眸往周围一看，发现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着她这边。
沈然霁故作镇定的整理课桌。
没有泄露半分情绪。
显然老张也听到了，他清了清嗓子，递了个台阶过去：“大夏天的确实挺热，夏同学嗓门不用这么大，教室会开空调的。”
她生硬地扭头移开目光，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尴尬地闭上眼睛，双手握拳轻轻地锤了几下桌子。
好社死啊，她要连夜离开这个地球。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4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