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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自上枷锁e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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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部的虫听到这番话,都暗暗松口气,神色缓和不少。
和他说话的亚雌朝后看向一只衣着讲究的雄虫,用眼神询问。
那只雄虫是长发,松松拢在脑后,一点头,几捋发滑到了肩膀。
亚雌得令,将手里拿着的文件递给闫与桉。
他看到,陈希清涉嫌的罪名是残害雄虫。情况描述是井良接触到陈希清拿来的一小点治疗精神力的试剂。
据陈希清所说,试剂的软管是自己捡的,什么都不知道。
下面附了一张试剂软管图以及试剂成分分析。试剂成分分析一栏里包含两个字:雄虫。
这个软管他认识,他每个月都会去唐黎那里拿。
“残害雄虫会有什么结果?”他把文件给回去,头脑风暴,这个事情该怎么解决。
陈希清捡的,只能捡司殷的或者是他之前给陈希清喝完后的。唐黎说这是重罪,他承诺过唐黎,不会把他供出来,那只能说是自己制的了。
自己用自己的血,应该没事吧。
他回身望了一眼陈希清,陈希清还在挣扎,但是被司殷按得稳稳的。这事说来对陈希清不算什么,直说就好,怎么这么大反应?
“生剥翅膀,流放荒星,不得再回虫族。”
远处的陈希清脸霎时白了,呜咽都发不出声来。“没事,没事,没事。”他在心底一遍一遍跟自己说。
翅膀被认为是私虫部位是因为翅膀与肩胛连接处神经丛多,很敏/感。生剥,在清醒状态下一点一点剥掉翅膀,疼痛程度可想而知。翅膀不像肌肤,还不会再生。
“如果是雄虫残害雄虫呢?”
他这话一问,所有虫都觉得自己听错了,连他自己都觉得离谱。雄虫作为一种优势性别,近些年更是团结,自相残杀这种事...
“一样流放。”亚雌说。
他咬着唇,实在不想说得直白,司殷和陈希清听到,一定会乱想。
“我能让我的两只雌虫避让一下吗?或者,我们换个地方继续聊。”
“呜呜呜~”陈希清又开始挣扎,不想他离开自己的视线。
“殿下可有被威胁?”一直站在后面看着的雄虫说话了,声音醇厚。闫与桉的五官简直纠结得要扭曲,很难让虫不怀疑有着难言之隐。
于是雄虫很贴心地说:“陈希清还没洗脱嫌疑,依我看,还是在场更好。”
军雌的长官颔首:“是,殿下。”领着两只军雌要去押陈希清。
闫与桉快走一步,拿身体拦住:“我直说。”
“没有任何一只雄虫受到迫害,这里面的雄虫血是我的。陈希清完全不知情,和陈希清一点关系都没有。”
“呜—”陈希清短促地呜了一声。司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尽职尽责地按着他。
知道里面有雄虫血的只有雄保会的长发会长和军部的最高长官。他俩满脸怪异地看着闫与桉。
“虫族的科技可以检验出来里面的血到底是不是我的。”闫与桉伸手,想要他们取一些比较。
军部的虫看向雄保会长,雄保会长在沉思。然后,他伸出手,把手放到闫与桉手上,握住指尖,意味深长:“殿下,雄保协会专为保护雄虫权益,您如果是被逼迫的,尽可以相信我们。”
“我是自愿的,试剂也是我自己制的。”闫与桉回握住长发雄虫的手,坚定地说。
“怀疑一只雄虫殿下的能力、质疑一只雄虫殿下的言语是不礼貌的行为。”长发雄虫说道,和声音一样的酒红色眼眸深深探进闫与桉的眼底,剖析他未说出来的话语,“您为什么选择这样做?”
论精神力安抚,传统方法高效且舒服,最多就是累点。
闫与桉眼底一闪而过的局促被长发雄虫捕捉到。
长发雄虫握紧他的手,脑后有一根根圆柱形的白色近乎透明的长条状的东西冒出,其中有一根变长,挨到他的眉心。
眉心处有暖流淌过,身体开始发生排斥反应,持续了半秒,他额头一痛,闷哼了一声,做出防御态,精神触手连忙缩了回去。
“我看到了,是唐黎。”脑海里长发雄虫的声音响起,明明长发雄虫根本没有说话。
他觉得很是惊悚,有虫能钻进他脑子里,查看他的记忆。
长发雄虫收回手,脑后的精神触手刷一下不见,他右手放到自己的左肩,躬身:“失礼了,殿下。”
“殿下的承诺会替殿下遵守。但是,这等行为实不提倡,即便您是雄虫殿下。具体后续细则我会令虫晚些送来,打扰了,殿下。”
“还有后续?”被强行进行过精神连接的闫与桉满脸羞愤,“我自己用自己的,都不可以吗?”
“当然不可以,一旦开了这个口,多少的非自愿会变成自愿?”长发雄虫如是说,“守护雄虫权益,刻不容缓。”
“失礼了,殿下,殿下身体康健。”
长发雄虫带着一堆虫走了,身上压着的威势消失,闫与桉仰天长呼,回自己的家。
陈希清下巴搭在沙发扶手上,嘴被司殷捂着,眼睛黏在他身上,担心、惊讶、内疚、爱慕几种情绪混在眼中。
他的身体被司殷按在沙发上,司殷另一手抓住他两只手腕压在腰上,一条腿压住他臀腿,一条腿压住他腿弯。
“呜呜呜~”
闫与桉心累,叹口气,朝这边走过来:“司殷,回去你房间,什么都不要听。”
司殷完全是旁观者,纵然什么都不知道,内心有对闫与桉和陈希清的关心,他只会选择听话,再听话:“是,雄主。”
闫与桉去解陈希清的项圈,陈希清仰着脖子,任闫与桉动作,手腿恢复了自由,他撑起上半身,跪坐在沙发上。闫与桉解完,他猛冲上去,抱住闫与桉。
闫与桉被撞得差点仰倒,他心底酸楚,嘴里发狠:“不许告诉司殷。”
“您为什么要这么做?您用我们不是更简单吗?”
因为不能随便跟人上/床,上了床要负责。
“陈希清,你放开我。”闫与桉言辞冷漠且疏远,“我的事情和你没关系。”
陈希清心刺痛,松开手,从沙发上下去,跪坐到他腿边,仰头真诚地看他。
闫与桉垂眸淡淡暼他一眼,看到陈希清像是惊惧过后一只依赖主人的狗:“我不受别虫家雌虫的跪。”
“也不接受一只假惺惺的,装作慷慨就义,以为自己真了不起的敢替我顶罪的雌虫。”
“闫与桉?”陈希清脸上的表情绷不住了,“腾”地站起来,“假惺惺?装作?以为自己了不起?”
“闫与桉,你就这么想我的!”
“不然呢?你一只雌虫,谁给你的胆子敢替雄虫的,何况你还...”
闫与桉觉得自己说得这话太狠了。
“还怎么样?”
“...贪生怕死!”
陈希清一腔真心被虫踩在地上碾压,他听到生摘翅膀的时候,都劝着自己接受了,原来在闫与桉心里,他这么不堪。
“我说我喜欢你的时候,你是不是觉得很恶心。”
闫与桉喉头腥甜,他咽了下去:“那只是你让我救你的自救手段。”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时候的陈希清了,这已经违背了他的初衷,和想要的结果完全相反。
“既然你看出来了,那你为什么救我?”陈希清逼问,“你让他们把我带走,看看我到底是不是贪生怕死不行吗?”
“啪!”他打了陈希清一掌,指着自己家门,避开不谈:“滚!回你家去。”
陈希清的脸烧烫,捡起自己被虫看不起的真心,恨恨的再看一眼闫与桉,扭头走了。
事情是怎么发展成现在这样的,闫与桉了无头绪,他觉得,他对陈希清,绝对算不上好。
也许,陈希清口中的喜欢不是真的喜欢,和司殷、和许多雌虫一样,谁是自己的雄主,就剖开自己的心交上去。
只是自己是陈希清的第一任雄主,陈希清的戒断比较慢。
他这样想着,宽慰自己,独自缓缓,去告诉唐黎今天发生的事情。
唐黎收到他信息的时候,长发雄虫唐泽已经坐在了唐黎的办公室里。
唐黎跪在地上,现出几分痴迷,对着椅子上的他哥:“哥,去雄保会受罚,您能亲自罚我吗?”
他想看到他哥的眼里只出现他,他哥因为他而流汗的样子,汗水浸湿额边的碎发,性感而优雅。
唐泽把玩着自己的一条触手,漫不经心:“雄保会有行刑的执行官。”
“这件事闫与桉雄子已认下,你只能算从犯,但受的罚不会少。”
“哥,我认。”唐泽的一捋头发不经意垂下来,唐黎探身过去,拿脸去贴。
唐泽把头发都收回背后,唐黎惊起。唐泽拿精神触手抽唐黎一记,说:“我来主要是为了接下来的这件事。”
“您说。”唐泽认真了,唐黎也严肃起来。
“以前的雌虫我也就是玩玩,你的小动作我可以装作看不到。要是让我看到你敢对陆流下手,我会剁掉你的爪子。”
唐黎身心俱颤:“您要娶雌君了吗?”
雄保会让闫与桉去雄保会学习,也把司殷和陈希清带去折腾了几天。
闫与桉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教授的科目是虫族历史,他对字犯困,一看就想睡。
亚雌老师也不管,任他睡着。等到了一千多年前,亚雌老师把他叫了起来,请求他认真地听这一段。他端坐好,歉疚。
一千多年前,知道使用雄虫血液的这一偏方的虫也不多,但当时并没有被禁。有一些满足条件的雄虫会去捐献。当时会使用精神触手的雄虫也不像现在寥寥。
可是这点血液对于雌虫完全脱离雄虫无济于事,有的雌虫就动了歪心眼:圈养雄虫。
雄虫数量少,一只雌虫拥有一只雄虫根本不现实,只能共用雄虫。
第一只实行这个方法的雌虫乐善好施,很多雌虫都依靠着他圈养的几只雄虫。